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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还是去看看。”刘仁希看着陈煜的眼睛，他在用眼神告诉陈煜：放心，我了解程沐。
陈煜也没说什么，他放开抓着刘仁希的手，眼神却没有放开。
“……“刘仁希又跟陈煜对视了几秒后，转身跑了起来。
陈煜看着刘仁希的背影渐行渐远，他把双手伸进衣兜里，心想怎么有种帮别人做嫁衣的感觉……
“应该是这边啊……“天渐渐黑了下来，刘仁希喘着粗气，他又一次厌恶起了自己没用的体力，怎么老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刘仁希停下环视四周，他看着程沐确实是走出了工厂往河边走了……
刘仁希又走了几步，他在岸边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就算蜷缩成一团也是个大大的团子呢。
刘仁希默默地走过去，程沐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但也没有向他打招呼，还是继续把脸埋在臂弯里看着流淌的小河。
“今天不太开心呢。“刘仁希也学着程沐抱膝坐下，不过刘仁希要比程沐小得多，看起来就像是程沐的小弟弟。
“没什么。“程沐当然不想把自己的消极情绪传染给刘仁希，他自己伤心就好了。
“因为叔叔阿姨吗？“刘仁希还应该感谢陈煜，要不是他刘仁希自己还不知道会不会猜对……哎，都怪自己最近没有太注意到程沐。
“……“程沐以为自己掩饰的还不差，没想到还是让心细的小希发现了，他转过头去看刘仁希，顿时觉得鼻子一阵发酸。
“他们会没事的，确实有的地方还没有出现光柱，就像这里。“刘仁希看看四周，这里虽不如市中心那般繁华，但却安静，质朴，美丽，最重要的是，这里还没出现光柱，这里暂时还没有危险。
“……小希！“程沐突然向刘仁希扑过去，刘仁希招架不住程沐比自己大上好几圈的身板，顿时被他压倒在地。
程沐把手臂撑在刘仁希两侧，刘仁希身下的石子咯得他生疼，他微微挪动身体，睁开眼睛……
程沐的脸近在眼前，那双圆圆大大的眼睛，平时笑的时候都弯弯的，刘仁希觉得好看极了，但现在不笑的时候反倒有种深邃成熟的感觉，这样的程沐实在是少见，让他有点……脸红。
而刘仁希也确实是脸红了，他没想到会对自己的竹马竹马产生这样的感觉，吓得他拼命摇了摇头赶紧打住。
“小希，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小希也会骗人呢。“程沐笑笑，看起来有点讽刺。
“我……“刘仁希又被程沐的话激得一震，他刚才确实是说谎了，他对小文静说S市还好好的。
刘仁希竟然无言以对，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不过在程沐看来，确实是错的。
也许告诉他实情才是正确的吧？无望的希望一点用都没有，程沐肯定是想对自己这么说。
“我不是在怪你啦，就是那什么……”程沐起身放开刘仁希，刘仁希看着上方渐渐明朗的夜空，觉得程沐好像在一点一点地改变。
渐渐地变成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另一个样子。
“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呢？会不会已经变成……”程沐的眼神又暗淡下去，而刘仁希却不敢开口了，恐怕自己现在说什么在程沐看来都是假的吧？
“小希，快安慰安慰我，我想要听你对我说好听的话。”程沐向刘仁希求援，他只要想相信，刘仁希说的就是真的。
“你愿意听吗？”刘仁希有点害怕现在的程沐，他总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的小丑，被程沐看得毫无保留。
“小希说的，我都信，小希说的就是事实。”程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刘仁希就不得而知了。
第32章 双重人格
结果刘仁希并没有安慰程沐，因为他自己都觉得那样太假了，他不好意思说出口。
本来只有程沐不高兴，这回把把刘仁希也传染得不高兴了，陈煜看两个人回来后都一脸阴郁，就觉得不对劲。
晚饭是手工面条，很有家里的味道，他们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唐潇文感动得都快流泪了，但刘仁希和程沐还是反应淡淡的，没什么精神。吃过饭后，四人被安排在一个比较大的房间里住下了，听说这里是留给老板住的房间，虽然他不常来，员工们也会经常打扫，把这里整理得干干净净的，那天老板来了可以直接住下。
陈煜看时机到了，就把刘仁希单独叫出去，想问个明白。
“你怎么了？“陈煜被刘仁希弄得云里雾里，真的是都快急死了，而刘仁希现在却没有心情说，来了句：“没什么。”就不说话了。
“靠，你想急死我啊！”陈煜说完就一把抓住刘仁希的双臂，把他拉向自己，恶狠狠地说：“快说，老子的耐心有限！”
“……”刘仁希目瞪口呆，心想他最近对自己太温柔，差点把他本性忘了，他本来是个不良啊！
好吓人！
“那个……你先放开……”刘仁希看陈煜有点生气，气势一下就消去不少。他觉得自己得先离陈煜远点，不然容易受伤。
“……”陈煜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把刘仁希放开，刘仁希想起来，他第一次跟自己生气就是因为自己太墨迹，所以他这次吸取了教训，趁他还没彻底发毛赶紧说：“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哪件事？”陈煜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刘仁希做了什么错事，刘仁希看他苦思冥想的表情一笑，心想这个人不介意自己这样做啊……
“就是刚才，我对小文静说谎的事。”刘仁希又想起小文静开心的表情，不禁心口一痛。
“……不算是错，因人而异吧，如果不对他那样说的话以他的性格会哭死。”陈煜本是想好好教育小文静一下，因为他有点嫌弃这种软弱的人，但念于人家毕竟是家人下落不明，自己就不要在他伤口上撒盐了。
“……谢谢，不过我承认当时我并没有想那么多。”刘仁希讽刺地笑笑，心里也怪自己思虑不周。
“那小子不会拿这个跟你说事了吧？”简直不可理喻！陈煜都快把眼睛瞪出来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根本不能成为困扰刘仁希的理由。没想到程沐这么不明事理，事请不能光看表面啊。
“没……我也是话多……”刘仁希当然不想两人因为自己再闹出什么不愉快，他赶紧抓住陈煜的胳膊让他冷静一下。
“……”陈煜就算火气大，他也是一个绝对理智的人，当然不会想就这么去找他理论，但是内心实在是被气得咚咚直跳。
“你就不要在意了，如果你再掺和进来就更乱了。”刘仁希生怕陈煜脾气大对程沐干出什么来，只能赶紧劝劝他。
“那你怎么跟他说？”陈煜越想越气，没想到程沐会在意这事……
“没事啦，明天就好了，他不会总是想着的！”刘仁希勉强地笑笑，陈煜看见他这笑得死难看的脸又是一气，干脆直接捏起他的脸。
“啊疼！”刘仁希抓着陈煜的手反抗道：“干嘛聂我连？防守！”再捏就捏大了！
“我早就想问了。”陈煜突然放开一直捏着刘仁希的手，转而双手捧住刘仁希的脸，靠近他仔细端详，说道：“你皮肤怎么这么好？不像男生的啊。”
“窝褒扬的豪啊！”刘仁希被陈煜捧住脸说不清话，他自己听着都觉得挺逗的。不过保养什么的当然是是随便说的，他整天省吃俭用的，哪有钱买什么好的护肤品？只是随手挑一瓶便宜的涂涂罢了，所以这副好皮囊大概是天生的吧。
“还保养，大老爷们哪那么多事？你不会喜欢男人吧？”陈煜就是随便那么一问，毕竟他承认自己对刘仁希有好感很久了，并且这份好感还在持续升温，简单说就是喜欢。
但还不是爱。
可能。
谁知道，陈煜一直等着刘仁希的否认，但却迟迟未来，于是他把刘仁希放开，这不放不知道，一放吓一跳，刚才刘仁希的脸被陈煜的大手挡住看不出来，但现在很明显，刘仁希脸红的跟滴了血似的。
“……”陈煜也没想到刘仁希会是这种反应，难道他真的喜欢男人？
“那个……我先走了！”刘仁希见陈煜也不说话，气氛实在是有些尴尬，他只得赶紧退场。
“……”陈煜看刘仁希跑远，他伸出一只手捂住嘴，说道：“有点可爱……”
难道自己真的陷进去了？自己对他不是铁杆兄弟情吗？不是单纯的喜欢吗？
……陈煜觉得自己头回这么懵，还是乖乖回去睡觉吧，也许睡醒了就想通了。
其实陈煜并不排斥这些，只不过让他接受自己喜欢男人，而且那个男人是刘仁希这个事实，还是需要一点点缓冲的。
但他回去的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一幕。
“小希你终于回来啦！”程沐正抱着刘仁希蹭啊蹭，看起来两人一点都不像是在闹别扭。
“程沐，你想通了？”刘仁希不可思议地看着抱紧自己的小孩，这脸说变就变比翻书还快？
“嗯？想通什么？”程沐歪了歪脑袋，一脸不知道刘仁希在说什么的样子。
“？”刘仁希也觉得蹊跷，这才几个小时，怎么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陈煜心想，果然不简单……
“你在说什么啊小希？我好困哦……”说完程沐就揉揉眼睛，说了句小希晚安就睡下了。
“……你怎么看？”刘仁希一脸疑惑地看着陈煜。
“他以前就出现过记忆缺失的现象，看来今天也是如此。”陈煜表情略显沉重，他继续说道：“你还记得你受伤的那回吗？”
“记得，那时我为了保护程沐……”刘仁希还记得当时他还劝自己千万别睡着，因为他不放心程沐一个人对付那只变异猫，但由于身上太疼，他实在受不了还是晕了过去。
“其实那时的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那只猫是他自己解决的，而且是以相当粗暴的手法。”陈煜回想起当时程沐脚边那只猫的尸体的惨状，就算是他也没有这么重口味。
“怎么回事？”刘仁希当时处在昏迷状态，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现在经陈煜这么一提，他确实觉得有些奇怪，就算程沐再喜欢自己，也没直接亲过他，但他醒了之后，程沐确实是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吻。
“我猜，他有双重人格。”陈煜思考片刻，说出了心中的答案。
“你说……什么？”刘仁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刚才有没有觉得，他像是变了一个人？”陈煜再三思忖，觉得越来越多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怎么可能……这么……”刘仁希对人格分裂也略有耳闻，但他觉得那简直太不可思议的，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疾病吗？
“怎么了？连光柱都出现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陈煜提醒了刘仁希，刘仁希这么一想，确实是这样。
光柱丧尸变异生物都出现了，双重人格有什么不可能的？
“可是昨天我看他就是平常的程沐没错，还是跟只老实的大狗似的，只不过有时的表情有点不一样……”刘仁希回忆起昨晚的程沐，小伙儿也没有陈煜说的变化那么大啊？
“当然是装的，他怎么会想在你面前暴露身份呢？那不是自寻死路吗？”陈煜有点为刘仁希的智商感到捉急。
“那他真的是……所以那时才会在意我的‘谎言’？”刘仁希转念一想，程沐平时大大咧咧的，也不会在意刘仁希说不说谎吧？而且就算发现刘仁希说谎了，他也不会这么在意，更不会觉得刘仁希是犯了什么错。
“应该不假。”陈煜说完把在一边休息的唐潇文也叫了起来，唐潇文因为开了一天车累得不行，早就钻进被窝里了，现在被陈煜这么一折腾，还有点起床气。
“你躲远点。”陈煜对身后的刘仁希说道，之后就开始轻拍唐潇文的脸。
“喂，醒醒。”陈煜渐渐加重手上的力道，唐潇文终于有了动静，只不过这动静略大，他瞬间起身，向陈煜一拳打去。
“小心！”刘仁希惊呼一声，但陈煜似乎是已经习惯了，他身体微侧，躲开了唐潇文速度极快的攻击。
之后陈煜看准唐潇文的空隙一指头戳上他的眼，当然，是闭着的，要不唐潇文不用等到今天，早就该被陈煜戳瞎了。
“咋了阿煜？“唐潇文这回算是彻底清醒了，他揉揉莫名有点痛的眼睛，伸了个懒腰，在他看来，陈煜只是很普通地把他叫醒，然而他并不知道陈煜对他做了什么。
“程沐那小子，是不是有人格分裂？”陈煜开门见山。
“我怎么知道？”唐潇文被陈煜这么一吓彻底清醒了，没想到刚醒就听见这么劲爆的信息。
“我是在问你的看法。”陈煜忍住即将爆发的怒气，现在不是教训唐潇文的时候。
“你也发现了？我也觉得像。”唐潇文整理了下被自己睡的七扭八歪的睡衣，说道：“他那时太反常了，而且还有失落时间。”
“刚才也出现了这种情况。”看唐潇文应该还不知道，陈煜和刘仁希把刚才的事七嘴八舌地说给唐潇文听。
“原来是这样。”唐潇文摸摸自己的下巴，思考片刻，说道：“那就更加证明了这个事实。”之后他又转向刘仁希说道：“仁希，你不要心急，我们再观察一阵。”
“嗯。”刘仁希草草地回了一句，他当然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