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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眷族人守望相交,方能维持住自身的权势,所以他有着最大的一个弱点在,便是自己对亲眷族人一昧的信任与偏袒。”
顺着蒋子宁的思路,皇上细细思量开来,
“这王子腾虽然诸多交好,但也因为自己不算友善的性子,树敌颇多,要说正要从他身上入手,唯有从他们姻亲着手,薛家早就败落了,用无可用,史家?”
想到史家两个兄弟,摇摇头道,“史家两兄弟也算是位高权重,想要得些银钱也是简单的,单单瞧他们把自己家过成那个穷酸样就知道他们不会轻易动手的。”
“那么接下来就只有贾家了。”
贾家和薛家结亲两代,他们家又跟个筛子似的,脑子又不清楚,唯一有些清醒的贾敬手段不够,在当今眼里,这贾家便是再好不过的棋子了。
不过,皇上还是有些迟疑的,人才急缺的他还是有些放不下蓉蔷两个兄弟。
蒋子宁瞧着他的脸色,他们为表兄弟多年,更是共事多年了,对他的心思也有七八分的把握,想着贾家鲜衣怒马的贾蔷,书呆子气的贾蓉,还有那个,怕得要死的却还是帮她躲过查巡的小姑娘,罢了,就当是回报小姑娘的救命之恩罢!
第一百九十章 嫌隙
“皇上,贾家还是拉拢为主的好。”蒋子宁回应道。
“哦?这是为何?”皇上疑惑问道,就像是蒋子宁熟悉他一样,他也非常熟悉蒋子宁,知道他并不是一个随意帮别人说话的人。
“皇上,四王八公同出一气,并由他们衍生出来的四大家族,甄家以及其他世家豪门不知凡几,当初选择贾家作为突破口就是因为他们外强中干,也同样是因为上皇及其他势力的庞大,须得杀鸡儆猴,但如今皇上距离独掌乾坤只差一步之遥,既然如此,和不留下他们,以示恩宠,反而能安抚人心。”
蒋子宁一顿,见皇上若有所思,又道,
“再一个,当初王家趁着贾家贾代善去世,后继无力之际,借着姻亲的身份获得了贾代善遗部的交情,这样才得了往上爬的资格,既然如此,为什么如今王家后继无人之际,贾家就不能也凭借着姻亲的身份获得王家的遗德呢?”
再道,“皇上,这贾蔷如今正在水军帐下。”
又是一阵沉默,半晌,道,“此事,朕还要考虑一二,子宁这些日子也是幸苦了,好生回去歇息才是。”
“是。”蒋子宁这便撤下了。
“大伴,刚刚儿妹妹似乎是为了何人才和父皇吵起来的?”四下安静之余,皇上开口问道。
安公公也是旁听了刚刚对话的,道,“正是宁国府贾家二爷,唤作贾蔷的公子。”
“你说,他们两个相配吗?”
安公公琢磨了皇上的意思,道,“二公主乃顺太妃娘娘所出,贾公子是功臣之后,论身份自然是万般般配的。”
“唉,刚刚瞧着二妹妹的伤心的样子,朕就于心不忍啊,二妹妹正当年华,思慕之情本是人欲,如何能阻挡得了呢,父皇也太过小题大做了些。”
安公公紧闭住了嘴,皇上心中早就有了论断,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说话。
“大伴,你说我这个表兄弟是不是太过聪明了些?”
安公公一怔,蒋大人不是一直都是皇上的心腹的吗?怎么又会说到这个,常年的宫廷倾轧让他本能得保持了谨慎,小心翼翼道,“蒋大人既得皇上看重,想来就是聪明的。”
安公公模棱两可的回答似乎并不能得到皇上的满足,他道,“是呢,但凡是就怕一个过字,不过聪明也好,朕身边竟是蠢人了。”
安公公听着他的嘀咕,暗想,这蒋大人怎么招了皇上的眼了?
逢迎道,“皇上说得是哪儿得话,单单见今年状元出身的陆大人,便是百年难得的人物了,这般的人如何能是蠢人了?”
说到这个陆状元,便是皇上情绪好了些,道,“这倒是,高扬学识之高非常人可比,这聪明人一个不行,还是要两个才好。”
安公公默默低下了头,看来得远着些姓蒋的,靠着些姓陆的了。
“如今端午临近,怕是高扬也回家了吧?”皇上兴起问道。
“皇上有所不知,陆大人陪着其祖父去山间消暑了。”
傍晚,贾家。
经过一整天的酝酿,小戏子与二公子的谣言终于传到了章氏耳中,章氏震怒,和芳官、蔷官、龄官她们想得一样,章氏不喜欢沈氏,也不想让贾蔷妻子的身份高于她去,但和她们想得不一样的是,章氏对于有损贾蔷名誉的谣言,不仅没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而雷厉风行进行了彻查。
黄昏时刻,火辣辣的太阳逐渐西落,风起吹过,终于带了些凉意,伺候主子们用完晚膳之后,事实上大多数的下人们没了正经事了,园子里的婆子们喜欢聚在一起赌博吃酒,不过也有吝啬的,他们想寻个乐子,便多来了梨香园,一手拿着小马扎,一手拿着大蒲扇,蹲坐再梨香园外头吹吹风,听听免费的戏,尤其事昨儿才出了一出好戏,来得人更多了,将梨香园围了一圈。
几个官儿本就是人来疯的时候,瞧着来得人越多,越事激动起来,唱得也更加得劲儿了,叫好之声此起彼落。
正在此时,一群凶神恶煞的小厮悄无声息地将众人全都围住了,最后的人原本伸长了脖子再往前头看去,隐约觉得身后一阵挤压,用胳膊肘往后头推了推,道,
“挤什么挤,安生些听着不就是了,得,还越来越得劲儿了是吧!”扭头一瞧,腿就软了三分。
旁边也有人主意到了身后得异常,渐渐得叫好声听了下来,正在唱戏的藕官率先停了下来,龄官或许是沉浸在戏中,或许是沉浸在回忆之中,半日都不曾回过神来。
“哪个是龄官?”章氏瞧着台子上自顾自唱着戏的,还有一个直勾勾瞧着自己等人的戏子问道。
王熙凤在一边回道,“那个正在唱戏的就是龄官了。”
章氏瞧着她聚精会神的样子,轻哼了一声,道,“怪道能编出这样的戏码来,本人就是狐媚野心的!”
这个时候没有得到藕官回应的龄官终于回过神来,看到被围在一起的众人,尤其是站在跟前的章氏时,心头狂跳不已,不管之前做了多少的准备,真正到了的时候才发现,才发现整个人都是蒙的。
“咳!”王熙凤咳嗽了一身,平日里在老太太身边倒是挺会说话的,胆敢编排主子,也是个胆子大到没边的人,怎么现在没个话说了?
“还不见人!”王熙凤瞪了她们一眼。
“奴婢,奴婢见过珍大太太。”
章氏拦住了她们,道,“别介,我当不起你们的行礼。”
随后看向龄官,道,“你就是那戏中的女角儿,龄官?”
龄官咬咬牙,她知道不成功便成仁,当即就跪了下来,道,
“奴婢正是龄官,当日承蒙蔷二爷相救,心生倾慕,愿以身相许。”
龄官说得一脸大义凌然,在章氏眼里,她却和当日的沈氏重叠到了一起,气急了的她,一巴掌拍了过去。
“啪!”
骂道,“你个狐狸魅子贱人,蔷哥儿素日里呆在军营里也能被你们这群给缠上,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来人,将这个贱人捆起来带回府里!”
“是!”说着就有两个粗壮的汉子前来捆人,王熙凤赶紧拦了,道,
“好嫂子,且等等,这十二个小戏子是为娘娘采买而来的,您就这样绑走了,我可怎么说呢?”
第一百九十一章 难以置信
章氏正怒气冲冲着,沈氏在贾敬的一力推动之下成了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儿媳妇,莫不成着龄官还要当沈氏第二吗?
“凤哥儿,你也不必拿娘娘跟我扯嘴,今儿我还真要将人给带回去,我还真不信了,娘娘还能为个勾搭爷们的狐媚小戏子来找我的茬?”
王熙凤见她果真发了怒,忙安抚道,“嫂子,且消消气,这龄官却是不像话,带是肯定会让您带走的,不过这带走之前是不是该给老太太和太太们请安说明一下,不然,若是怪罪下来,那我可就。。。。。。”
“若是怪罪下来,便直往我身上推,来日我自然会来给老太太、太太们请安,今日我非得把她给带走了!”
说着让人捆好之后,便要离开了,王熙凤阻拦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章氏带着人急吼吼得走了。
“奶奶?”平儿问道。
王熙凤环顾四周,见整个梨香园都被看戏的人围住了,她正丢了面子,哪里能饶得过他们去,问道,
“瞧什么瞧,这样子的戏你们也敢听?长没长脑子,全部都扣一个月月钱银子!”
哀号声一片!
随后王熙凤又看向梨香园中的几个丫头,见她门因为龄官被带走,战战兢兢,便道,
“还有你们!只知道惹事的麻烦精,从今天开始,梨香园从外头锁住了,出了吃饭用度一律不得开门,直到龄官的事情有了了结之后再说话!”
众人求情的求情,拦了王熙凤一会,她才得以出来,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小厮来回,说是有宫里的差使正往宁国府去了,王熙凤一惊,赶紧遣了一个小厮过去打听一二。
却说这边,章氏带着被捆得严严实实得龄官回了府中,龄官一路上也是叫喊求饶个不停得,章氏不耐烦听她得说话,让人直接将她得嘴堵了。
回到宁府,正欲处置了她,不妨听闻宫中有天使来了,章氏大惊,家中如今只有她和贾珍两人,贾敬和贾璐出了京都郊外,贾蓉正当值,贾蔷今儿才回了营,无奈,只能一边让人去外间喊贾珍准备,在让人收拾了香案等物,恭候天使带来。
就连龄官也来不及处置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二公主年方二八,淑慎性成。。。。。宁国公子孙贾蔷,承先祖之志,英武果决。。。。。。可堪婚配。。。。。。钦此!”
章氏惊得目瞪口呆,要知道刚刚她还在忧愁被戏子坏了名声的蔷哥儿怎么找可合适的婚事,转眼就来了个公主媳妇,不过一瞬间,又兴起一丝不甘与嫉妒来。
她往日里虽说拿贾蓉和贾蔷两个哥儿一般看待,但贾蓉是她肚子里的一块肉,她自然更加偏心贾蓉一点,一直以来贾蓉也却是比贾蔷更加得优秀些,毕竟天下承平多年,文官比武官吃香,在她看来蔷哥儿应该是要辅佐蓉哥儿的,但是在转眼见蓉儿娶了个“奴婢”出身的沈氏,而蔷儿成了高高在上的驸马爷了?
章氏沉浸在失意之中,半日都不敢相信,还是贾珍心思单纯些,听说自家侄儿当上了驸马,高兴起了身,又是送礼,又是请喝茶的,热热闹闹之下,倒是遮住了章氏的不正常。
终于送走了天使,章氏回到了园子,见到哭死过去的龄官,q瞧她这样子想来也知道了赐婚的消息,讽刺地笑了,道,
“瞧见了没有?蔷哥儿可是要娶公主的人了,你,一个下九流的戏子,公主,那可是最尊贵的金枝玉叶,你和公主,那可是云泥之别!”
见着有旁人比她更伤心,章氏心中好过了些,让人将她带了回去,她将龄官带回来,原是因为她毁了贾蔷的名声,说亲不好说了,现在结了最尊贵的亲,也无所谓什么名声了,索性让人带下去了。
贾珍渐渐从兴奋中回过神来,越来越觉得不大对劲儿,和章氏两人反复思量了,他们宁府远离权力中心多年,怎么会莫名得了皇上的看重呢,就是二公主,也不曾听闻她有什么盛宠,贾蔷更是了,前不久刚因着失察之罪被贬了,怎么这两人被定在了一起?
两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这是为何,担心误了大事,赶紧让人去京都郊外请老太爷回府!
那么贾敬和贾璐两人呢?
贾敬此时正盘腿坐在屋子中的团圃之上,身上穿着一身粗旧的道袍,望着泻进屋里的月光,眼神专注而迷茫,不知,在想写什么。
隔了一堵墙的屋子中,贾璐翻来覆去睡不着中,想到白日的事情,她便失眠了,越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脑海中反反复复出现一张清俊的脸来,啐了自己一口。
时间回到今日早晨。
山间的小路安静而又喧嚣,青瓦白墙若隐若现与古树之间,鸟啼声不绝如缕,小道姑的声音也不绝如缕。一路上,贾璐听了不少,也了解了不少。
这处道观名玄真观,位于京都郊外五十地外的鸡龙山中,群山环拱,一峰独雄,状若鸡笼,故名鸡笼山。道家《洞天福地记》称其为“第四十二福地“。山中遍布参天古树,迂回于山间小道,目不见天,宛如置身碧海,最是个消暑纳凉的好去处。
如今却人烟稀少,原因就在于这个玄真观中。
玄真观历史悠久,前朝的时候更是达到了顶峰,多少达官贵人前来祈福、拜三清,但后来不知怎么卷入天家的事,圣人盛怒,将道观里的道士流放了十之八九,从此白云观也就衰落至今,鲜少有人驻足。
还好,贾敬经常会捐点钱什么的,倒也过得下去,也有几分类似馒头庵一样的贾家私观的意思。
因着是私下纳凉,并不劳师动众,贾敬不过带了一个长随当车把式,贾璐身为晚辈也不好过于奢侈,便独独带了焦茜一人,玄真馆虽破败却也大,担心她们两迷路了,便派了一个小道姑前来帮衬一二。
小道姑名为阿兰,是山底下一猎人家的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