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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贾敬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之中,若是自己按照计划定下了和陆家的婚事,哪怕是晚上几年,到时候被人翻出来自家姑娘就是那权贵之女,几辈子的老面都要丢光了!
但是不应下了也不好,数十年的规划计算都打了水漂了!
自从百般折腾贾珍,他还是哪个死样子之后,贾敬便察觉到他们家的人天资不够,人也是聪明的,但是比起顶尖还差一点,蓉蔷两个在没有外力的帮助下在五十岁之前爬上三品已经是顶天了的!
纵然开局不错,贾蓉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科举夺了个高位,而贾蔷虽然有过失落,也迅速爬了上去,但也是靠着旁人的帮衬,自己年迈,心知大限至日在即,贾珍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
贾家的世交多为勋贵,但是他们清醒的少,醉生梦死的多,将来也多会被清洗掉。
纵然一直以来都试图和清流交好,但清流与勋贵之间的隔阂如海沟一般的深,除了儿媳妇的娘家章家还能帮衬一二,其他的都是拿自己的热脸贴他们的冷屁股!
他也明白除了靠着姻亲关系,也没办法打入清流一脉了,所以对于陆高扬陆家可以说是布局多年,甚至于携恩求报,又是压又是拉的,这陆高扬应时运而生,本身又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般的人物,嫁女于他,也是希望他能帮衬着点蓉哥儿和蔷哥儿!
蓉哥儿有些优柔寡断,蔷哥儿则外柔内刚,有些冲动的脾气,不管是蓉哥儿在朝中,还是蔷哥儿领兵在外,都需要一个能够庇护他们的人。
若是就这样弃了,贾敬单单这样想着就心抽抽得疼!
贾敬正踌躇不定的时候,外头有人来报,说是陆家的人来了。
贾敬忙请了过来,来人是衣着简朴,瞧着还没有他们家的门房来得体面,但行为举止间斯文有礼,见了贾敬也不急,磕头请安道,
“贾公安好,刚刚宫里来了人了,将我们家公子给叫了进去,形色匆忙,与平日里不同,我家老爷觉得不妥担忧,所以特意来请贵府打探一二。”
贾敬也暗道不好,问道,“你们老爷可有何猜测?你且把当时的场景再说一说!”
来者摇了摇头,道,“我们老爷并不知情,不过似乎我们少爷有所耳闻,当时天使一来便变了脸色,似乎想交代一二,但天使在旁不敢多言,只得匆匆收拾了往宫里去了。”
贾敬沉思片刻,道,“我知道了,会去打探的,你先回去好了,安心,你家少爷不会有事的!”
听此,来者又磕了头,告辞离开了。
待他一走,贾敬便吩咐道,“焦大,你去将那番薯取几个过来,然后上帖子,我要进宫面圣!”
焦大闻此,心念一转就知道了贾敬的打算,忙道,
“不可啊,这番薯是天大的功劳,将来等蓉哥儿或蔷哥儿仕途入了正轨,由他们奉上,咱们宁国府才能更上一层楼,或许还能重获祖上的荣光呢!这,这,咱们家大姑娘是好,但是用在她身上也太过浪费了些吧!”
贾敬一挥袖子,斥道,
“糊涂!你当我愿意这样啊!当今天子手段非你我可能猜测的,既然他能知道这事,那他就能打探出来咱们家欲与陆家结亲的事情,说不准还能顺藤摸瓜,摸到咱们家当初对陆家用的手段上!
这样,咱们不仅得不到陆家这个助力,还有可能得罪了去!还不如壮士断腕,用着这个功劳将陆高扬死死绑在咱们这条船上,就算他知道了当初之事,也只能吞了下去!”
自己铺纸,写起了奏折,见焦大在呆站着,骂道,
“还不快去!”
焦大有些迟疑,道,“可这样强绑的婚事,璐姐儿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贾敬笔下一顿,墨汁滴了下来,晕染出指甲大小的一片黑圈来,上好的安徽宣纸就这样废了,贾敬低垂着头,想到了贾璐为情而逝去的母亲,同样也想到了承欢膝下的璐姐儿,
但,他想到的更多的是,前世宁府地界上白茫茫的一片,子孙不孝,除蔷哥儿,几近绝脉,以及常伴青灯古佛的破落道姑贾惜春。
放下笔,将手下晕染了奏折揉成团扔到了一边竹筒筐里。焦大瞧见一喜,却见贾敬重新铺好纸,提起了笔,道,
“你快去吧,这是吩咐!”
焦大无法,他虽有些体面,说到底也是家仆出身,不敢不应,只能应下而去了。
就在宁府匆匆准备之时,宫中,当今所居宫室这种,气氛一片凝滞,边上伺候的太监宫女,眼观鼻鼻观心,身子一动不动,就当自己是个死物一样,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却纷纷暗中揣测,这陆大人一向得宠,往日里皇上见了,哪回不是笑脸相迎,这回是怎么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晚了吗?!
“陆高扬,陆岘山,你可知错?”
陆高扬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了出来,不敢抬头看上去。
当今年纪轻轻便登基了,旁人只道他运道好,加上他天生稚嫩的脸,朝中上下对他并不多畏惧,但自从上皇病重,旨意传不出宁寿宫后,当今大刀阔斧得改革,谁还敢轻视了他去!
由此,当今威势越发强盛了,便是陆高扬都有些受不住了,沉了沉心,道
“微臣知错,臣治家不严,以至于家中私事传遍京都,以堕朝廷威严,还请陛下降罪!”
说完,深深叩首。
半响,听着上头沉声道,“你先起来吧!来人赐坐!”
陆高扬谢恩起身,借着侧身落座的功夫悄然拭去了额头的汗珠,仪容不整得面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是一回失礼了。
待他坐定,皇上再次开口,不过语气轻松了些,道,
“听说你那个表妹对你用情至深?都闹到外头去了!”
带着年轻人的调侃,瞬间凝滞沉默的气氛松快了不少,就连一旁站立的宫女太监也不动声色换了换脚,松松腿。
陆高扬微微红了脸,道,“皇上说笑了!微臣与表妹并无。。。。。。”
“高扬啊,你与那个表妹既然青梅竹马,她对你如此用情至深,何不就娶了他呢?”
陆高扬顿时一滞,不敢再说自己与表妹并不男女之情等等,暗自揣测了起来,皇上既然说这话,必然不可能只是随口而出,难不成他知道了自己和贾家的打算,而且并不赞同?
皇上见他犹豫,又添了一把火,道,
“爱卿啊,你是今科状元,要不要朕给你们指婚,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人生三喜,争取你今年都得了!”
“臣,臣遵旨!”皇上既然这样明言了,陆高扬还能怎样回?可以说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他并不知道自己将来会取得什么样的成就,但现如今,就像是贾家不舍得他一般,他也不舍得贾家这个助力。
比起父母双亡,甚至是依附于自家的表妹而言,贾家不管是本身拥有的权力,还是两个在仕途一文一武的哥儿,都可以成为他的帮衬。
他也深知皇上想要将自己和表妹捆一起的原因,绝对不是什么同情表妹情深,他想让自己成为一名孤臣,一名只忠诚倚靠于他的孤臣,让咬谁咬谁,他愿意联姻贾家,何尝不是为了能够避免这一情况。
孤臣难为,又难得善终,他们陆家一脉单传,若是自己。。。。。。
但是如今自己寒门出身,依靠的唯有圣人的宠爱,至于贾家,他也不敢赌贾家能否为了他得罪圣人,贾家的权势是否能够抵挡住圣人的不满,所以只能应下了。
“哈哈哈!好好好!朕想着朕看重的岘山绝对不会爱慕虚荣,那什么权贵之女想来就是旁人诬陷的!好!朕亲自给你指婚!”
陆高扬再次起身谢恩。
待到陆高扬离开,一小黄门悄悄进了屋子,递上一份折子,轻声道,
“皇上,宁国府贾敬求见!”
皇上原本眯起的眼皮陡然睁开,看向了小黄门手上的折子,道,
“哼!这个老头本事不多,眼光倒是不错,可惜来晚了,让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小黄门低垂着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皇上随手接过贾敬递上的折子,漫不经心瞧了起来。
半响,忽的猛然站了起来,忙道,“来人,快,将贾敬请进来!”
贾敬正在宫门之外等待接见,手上还抱着一包袱的东西。
论理,他是已经告老的旧臣了,没有进出宫门的权利,就是他在职的时候,凭着他清水衙门太常寺寺卿的可怜职位,也别想能进宫去!
不过他有一个好祖宗,贾代化当年比他弟弟代善去的早,但也是上皇麾下一员猛将,当初也赏赐过能够随意进宫的牌的,后来贾代化早亡,这个牌子也就留了下来,现在虽然不能让贾敬借着这个牌子进宫去,好歹能通知里头一声。
贾敬正等着的时候,就见他看好的子侄陆高扬从宫里走了出来,贾敬上前打招呼,道
“贤侄,近日可曾好?”
陆高扬拱手问好,道,“侄儿安好,给贾伯父请安!”
两人寒暄了一阵,都不曾提到双方进宫是为了什么,要知道他们两个都是要面圣的人,互相打探,这是要做什么,打算刺探宫闱,窥察圣踪吗?
更何况。。。。。。
“陆大人,您走好,杂家就不送了?”陆高扬身边陪着一黄门,见他们两人越谈越久,虽然说的不是宫中的事情,但他们越聊越久,也怕两人瞧出来什么,便开口打断道。
陆高扬这才停了下来,对着小黄门拱手道,“多谢公公相送!”
转首又对贾敬道,“伯父,宫门口不得久留,小侄便现行离开了了!”
贾敬拱手道,“我还有事,便不想送了!”
陆高扬便离开了,一背过身子脸色就沉了下来,贾敬竟然真的来了?
在得到自家传出去的消息之后就过来了,难不成他真有能耐能在圣人不同意的情况下结亲?还是他们贾家的势力能抵抗圣人不不满?
想到他手上显眼的包袱,或者他又有什么底牌?
自己刚才在皇上面前就这么答应下来是不是太过不妥当了,或许可以以父母之命等语推脱一二的,真的是失策了!
随后又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多想无益,况且表妹贤良淑德,与自己两情相悦,能娶到表妹也是好事,不是吗?
陆高扬这样问自己,只有他自己清楚,当初的那份触动在权势之下还剩下了几分?
与陆高扬相同的是,贾敬心下一沉,暗中算了算,从乾清宫到宫门的时间,他们在自己递上奏折之前就结束了谈话,也不知道皇上有没有看到自己递上的折子,难不成来晚了?
就在贾敬心神不定的时候,另有一黄门来到了宫门口,请了贾敬进去,两人走了还没多久,就见安公公身后带着竹撵匆匆赶来,气喘吁吁来到贾敬跟前,道,
“贾公还请上撵,圣人等候多时了!”
他这一下,可是吓得领着贾敬的黄门一跳!
这安公公可不是旁人啊,他可说圣人的贴身大太监,他怎么亲自来请了,还有车撵,车撵可不是一般人能坐上的,宫里妃位以上的主子才能坐,哪怕是阁老大臣,要是没有圣人吩咐,按照规矩也坐不得的!
这贾敬是得了哪门子运道,竟然又这样子的福气?
小黄门不由回想了自个儿,当初可曾得罪过他?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两难
贾敬进了大殿之内,正要请安,就见皇上匆匆走了下来,亲自扶起了贾敬,道,
“贾公乃功臣之后,无需多礼,来,快请坐!”
贾敬知道皇上这番看重,绝对不是为着自个和自己那个去世多年的祖辈,这是番薯的力量,所以万万不敢丢了礼数,坚持行了全礼,果然见皇上不再拦住了。
待到坐下,皇上打量了贾敬一二,四王八公之人想来张扬肆意,奢侈无度,更是一个比一个能惹祸,唯有这个贾家,哦不,这个宁国府最为低调,要不是他的两个孙子有一些本事,他还注意不到有这个宁国府呢!
贾敬是一个清瘦的老头子,胡须发白,鬓角多为斑白,脸上堆砌着皱纹,瞧着年龄也不小了,又或许是劳心过度,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子,也瞧不出什么特别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这种神物。
想到那个神物,皇上也不寒暄了,单刀直入问道,
“不知道贾公你奏的那个番薯是何物?当真有你所说这般高产?”
贾敬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太监,将他在宫门前抱着的包袱递了上来,解开包袱,见几个大小不一,还沾着些泥土的薯状物递了上去,道,
“回皇上,就是这个东西,这并不是中原本土产物,臣府上家仆有些经营着海商,孝敬了一些奇珍异物,这番薯便是在其中,因着其貌不扬,果实又多长在地下土里,所以便仍在了家中的庄子上。
后来为小女发现,统共六根藤蔓,小女带了三根回了府里种植,种了数月,有不到一石的产量,还有三根长就留在了庄子上,没有府上照顾的精心,也有半石的产量,加起来摸约有一石半。
臣问了家中庄户,知道这产量非比寻常,一般精耕细作的麦田一亩也不过两石,故而微臣不敢善专,便奉了上来!”
皇上拿起一颗番薯瞧了瞧,问道,“不知如何食之,味道又如何?”
“平常的烤、煨都可,另外加水清煮,也可以食之,味道香甜软糯,十分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