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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敬老爷一打上来就问宝玉,想着必是杀鸡敬猴的道理,自己等人本是进来拉架的,反而因着人多成了罪证了,宝玉此次必然是不好的,况且府里还有一个政老爷,早就对宝玉闲散度日不满了,如今闹出了这样子的事情来,如何能忍得?只能盼着敬老爷看在老太太的面上,多多宽恕了。”
正在这李贵暗中念佛之际,那边宝玉已经开始回了,
“禀敬老爷的话,我们不过是兄弟里头玩玩闹闹,闹得过了点,并无大事,还请老爷赎罪。”
这宝玉原想着不过是自己和香怜玩得好些,薛大哥哥吃了醋,就跟自己和宝姐姐玩得近了,林妹妹偶尔也会是些小性子,不过是薛大哥哥脾气暴躁,动起了手,茗烟又担心自己吃了亏,这才闹得大了些,真心不是故意的。
第六十一章 贾敬盛怒(二)
“哦,只是兄弟之间闹闹,可是如此?”
旁的人见宝玉如此够意思,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连忙点头,
“你们点头是同意喽?这学堂是给你们闹着玩的?啊!”
视线扫过众人,众人有的停了点头,有人害怕过了竟然摇起头了,这薛蟠便是摇头的一人。
贾敬知道这薛蟠是隔壁王夫人妹妹的儿子,最是个人傻胆大的,便又问了他,因着是亲戚,又想着哄他说出实话来,便语气轻柔了些,
“薛蟠是吧,我和你那爹爹还是见过面的,你来说说,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好?”
薛蟠原听着他说话声音和缓,内心害怕便去了三四分,有听着他和自己父亲交好,便又去了五六分,抬起头来,傻乎乎得笑了一下,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那个香怜,”说着还瞪了一眼那个躲在宝玉身后的香怜。
“原先是和我好的,后来他瞧上了宝玉,想要和宝玉好,若只是这样便也不算什么,宝玉和我是表兄弟,还有什么分别的,只是他不应该吃了碗里的瞧着锅里的,想要搭着宝玉却还勾着我,我还能忍,可不就是想质问他一下吗?可这宝玉单纯,偏偏信着他,老拦着我,这,这不就闹起来了吗?”
薛蟠自顾自说着,那边贾敬早就黑了脸,他也是知事的人,年轻的时候就听说过这有的富贵人家好这龙阳的,不过他自来信奉三清祖师爷,信的是修身养性,阴阳调和之道,对于这些个事情最是看不上眼的,偏偏在他最看重的家学里面闹出了这些事情,简直,简直污了耳朵!
“除了这香怜,我听着你似乎还和一个好着,是吧?”
“还有一个叫玉爱的,他是好的,没个什么三什么四的!”
朝三暮四,读了这么久的书,连个成语都说不上来,可见度书都读到哪去了,看来这薛家,确实要败了。他早年确实见过薛蟠的父亲,虽是个商户人,却难得人品手段不差的,没想到虎父犬子啊!
“香怜、玉爱又是那两个,站出来给我瞧瞧!”
却说香怜,因着这薛蟠说话没遮没拦的,又将事情全推到他身上,煞白了脸,玉爱也因着拿他说话,也是羞红了脸,只得站了起来。
贾敬见着两人一个惨白着脸、一个羞红着脸,双含眼泪,又是长相清秀,身材削弱,前个楚楚可怜,后个娇羞动人,皆是眉眼如情,竟是比个女人更勾人了。
见了这两人,脸越发黑了,这好好的学堂都成了青楼楚馆了,哪里还读得进去书。可恨自己此前被这群人给哄了,要不是自己这段时间放松看管,要不是这事情闹出来了,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呢!
着实不愿搭理这两个肮脏之人,又道,“那个又是金荣?”
金荣抬起头,“小子便是金荣。”
贾敬瞧着他衣着虽朴素,却也干净,人长得也是憨吃憨厚的,想着此人定是家境一般却备受宠爱的,又问,“你是谁家的亲属?”
金荣回应,“小子的姨妈是贾璜大爷的夫人。”
贾敬了然,这贾璜也有妾氏三五人,却未得一子,就近亲属之中也就这个金荣了。
正当此是,那贾代儒过来了。贾敬见贾代儒过来,便是心中再有不满也得站起来迎他。
贾代儒先对贾敬行了礼,道“族长来了,我却是失礼了。”贾敬是一族之长,官职又高,自然先受礼。
贾敬又对贾代儒行了礼,“叔父好。”
贾代儒一进这学院,瞧着这满院子的狼藉,便知不好,便先道歉,
“我着年事渐高,经常有个头疼脑热的,如今更是疏忽了书院,竟让这群小子们闹成了这样,着实请族长老爷赎罪!”说着便又起身行礼。
贾敬侧着身躲了这道歉之礼,又将贾代儒扶起,笑道,
“叔父不必多礼,您既然不在,本就不关您的事儿!”
贾代儒一听,心就放下一半来。
“也是侄儿的不是,明知叔父年事见长,竟然付托族学之事,族学本是家族重担,不可轻忽,须得人时时关注,我本是朝廷官员,不得闲空,便闹出了这样的事情来,以后还请叔父在家安心养老,对于族中长辈我们断然是不敢轻忽的。”
贾代儒听着贾敬竟然不让自己代理这职了,心里头着急起来。这总管之事,油水颇多,学生家长们为了子孙读书计,除了专有束修之外,三节四礼也是少不了的,加上贾敬并不放心他的教书水平,平日里专门请了年轻书生前来帮忙,最是个空闲的活。
可又听着贾敬所说“家族重担”、“不可轻忽”、“时时关注”等语,顿时羞红了脸,他还是个读书人,也说不出推塞的话来,只能唯唯诺诺应下了。
接着贾敬又对跪了一地的小子们说,“你们起来吧!”
可怜众人早就跪麻了,如何还爬得起来,不过相互扶持了站着罢了。
“你们且先听着,今后贾家宗学只会招收贾府子孙,其他旁姓亲属一概劝退,族中自然会奉上欠礼,此外学院得暂停半个月,你们现行放假,此后具体改革措施,我自会通知你们的,都回去吧!”
贾家族学发展至今这么多年了,旁姓亲属来读书的更有不少,因着这次事情没了读书的机会,那些个不爱读书的,还希望有着这个机会攀着有钱有势的宝玉薛蟠等人,自是深恨,那些个爱读书的更是绝望了,要知道在外面读书可不是一般的费钱,便是有钱,考过乡试的举人老师又乞是易得的,更是痛恨宝玉等有书读却不珍惜的人。
倒是贾家子孙中愿意读书的欢欣鼓舞,这族学之中外姓人多了,便各自按照亲源关系拉帮结派的,那些虽然姓贾的,因着支脉凋零,更兼离荣宁二支远了些,或者姻亲不多的,便是被轻疏了,况且赶了这些人出去,自己也可以更多受到老师关注,更有长进的可能了。
一众人或是皱眉黑脸,或是喜笑颜开,相互扶持得出去了。倒是贾宝玉和薛蟠两人被留了下来。
贾代儒失了脸面也不敢多留,告了罪,便辞去了,出了门见自家孙子贾瑞探头探脑,贾代儒气急,要不是他,自己怎会丢了差事,一巴掌就糊了过去,又虑及贾敬在里面,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且回去再收拾你!”
第六十二章 贾政盛怒
这宝玉和薛蟠被留了下来,正是心中忐忑之中,却见贾敬十分和蔼道,“因着我也要去你们荣国府里去,便喊下了你们,一起走吧!”
出了学院的门,贾敬的马车也早就候在一边了,便领着宝玉,薛蟠两人上了车,驶像荣国府去了。只是那些个小厮们,管他们去死,让他们走着回去好了。
一路上贾敬暗中思忖,自己原想着家学已经整改过了,又请了有知识的读书人过来,族中子弟必能认真读书了,没想到依然如此,看来大改是一定要的了,如今这般动荡,必有人心中不满,若挑起事端就不好了。
不过贾家也就自己这宁国府和隔壁荣国府有些权势,只要搞定了这荣国府,这族学便是改得再大也无甚关系了。
这荣国府也不是团结的,大房贾赦与自己交好,又没个儿孙并姻亲的,必然不会拦着他,那贾政更是好糊弄了,他面薄正经,况事端是由他儿子并他的姻亲子薛蟠领的头,只待自己刺上他几句,他必然不敢阻挡,这也是他带着这两人一起走的缘由了。
唯一麻烦的便是这老太太了,索性族学乃家族重事,不是她这个妇道人家该管的,自己又不是贾赦那个愚孝的人,定然不让她如意便是了。
至于宝玉,却在心中担忧忐忑,这敬老爷去了自己家,定是要和父亲说的,父亲听了定会恼,到时候自己怕是要被打死的,便想着回去后第一时间要跑去老太太那里,老太太一定会护着他的。
至于薛蟠,他倒是喜忧参半,听说这家学自己等外姓之人不能去了,虽高兴不用去读书,却也是忧愁再也见不到那些一起喝酒作乐胡闹的伙伴了,又忧心难以找到香怜玉爱这般的人物,一时间反而后悔起来,早知道便不闹开了,便是和宝玉一起玩又何妨。
不说这三人是如何地深思不定,荣国府转瞬就到了。因着是贾敬亲至,又是到了正门,跟门房说了一下,便开了门,让他们进去了。
贾敬正问贾政在何处之时,宝玉暗道不好,便向贾敬告罪,
“敬老爷,小子回了门,向来是要先去给老太太请安的,不知。”
贾敬不用想便也知道他的打算,想是你逃也逃不了多久的,也没拦着,“这是你的孝心,且去吧,不用管我。”
“是。”宝玉不敢耽搁,飞也似的奔向了荣禧堂。
贾敬瞧着身边呆头呆脑的薛蟠,想着走了一个再留一个也没用,就让他也回去了。
薛蟠倒是优哉游哉回了家,因着这一上午的体力活,累极了,便也不管其他,直接上炕睡觉了,哪里管外头闹翻了天去。
宝钗倒是疑惑哥哥怎么今儿这么早回来,身上还弄得这般狼狈样子,见他累极了,想着等他醒来再问也不迟,命香菱给他换了衣裳,盖上了被子。
却说另一头,贾敬问清楚了贾政正在书房里和他的清客相公们写作文章呢,大步走了过去。却在心中摇头,他又不是还要科举,研究什么文章,再者今儿可不是休息的日子,他自己是请了假的,怕是贾政点了卯就回来了,怪不得他员外郎一做就是几十年。
贾敬到了贾政的大书房的时候,贾政早就得了消息了,领着诸位相公在门口迎接。
拱手道,“敬大哥哥怎无事便道我这儿来了?”
贾政是十分尊敬贾敬的,毕竟贾敬中了举人,又培养除了一个举人孙子,经常自忖,这族中之人怕是只有贾敬最有能耐了。
贾敬回礼,“我确实是有事来寻你的。”
贾政一听,连忙将人请了进去,让人奉了茶,便问,“敬大哥哥有什么需要政弟的还请直接吩咐。”
贾敬并没有说话,只四处瞧了瞧,贾政便明了了,请诸位清客相公出去了。
待人皆走尽后,贾敬才道,“政弟可知今日族学发生了什么?”
贾政摇头,“不知,还望敬大哥哥明示。”
贾敬摇了摇头,便将这家学之事一一道来,贾政越听脸越黑,直到听到宝玉与那香怜耳鬓厮磨,更是气得摔了杯子。
“这个逆子!逆子!我要打杀了他,省得他作出这等丢了祖宗颜面的事来!”
贾敬安抚道,“政弟,无需动怒,我瞧着宝玉还算单纯,想来比不知晓这些事情,只结交知己罢了,只是”
贾敬瞧了一眼贾政,见他并无消气,决定再加一把火,“只是,你这个外甥薛蟠可是要好生管教一二了,他好这个,胆又大,学院的风气竟然都被带坏了!”
贾政一听更是羞红了脸,这薛姨妈和薛蟠本是他的内眷亲属,又是他邀请着住进荣国府的,不想带坏了本族子弟,更是骂道。
“当初他便能为挣个丫头就打死人,我原想着是别人污蔑的,还想着他是个小人家的,请他在家里住着,内贱还说他是个诚实的,不想他竟是这样的人,想来他打死人的事情定然是真的了!”
贾敬倒是一惊,不想还有这回事情,他是当初死后魂魄滞留世间的,又一向更关注自家府上的,薛蟠打死人之事发生得又早,他是全然不知的,怪道前世百万之富的薛家是最先败落的。
贾政骂了外甥又骂宝玉,“宝玉也不是个好的,谁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况且他能和这青楼小官儿当知己,可见也是个识人不清的,将来指不定认识那个祸障头子惹出什么滔天大祸来呢!况我是让他去读书的,不是去交什么知己的!”
贾政越骂越生气,这外甥如何反正都是外姓,他平日里虽不怎么管教宝玉,宝玉也是他寄予厚望的,竟是这样的人。
火气越是上来了,削去了理智,他去了门口撑门的摸约六尺长,一指粗的的大丈来,便要出去寻宝玉。
“宝玉何处?”
家下小厮不敢隐瞒,便道去了老太太哪里,贾政暗道,倒是会躲,直冲了过去。
贾敬瞧着也没拦,晃晃悠悠地出了门,还心思极好地去请贾赦过去帮(看)忙(戏)。
这贾敬为何见了不急呢?
这倒是缘由颇多。
第一,贾敬身为族长老爷,承担着一族兴衰荣辱的重担,最是看重规矩体统的,可偏偏荣国府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