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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需先找到突破口,顾仲犀站起来走了几个来回:“明日我和陈大人见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小盆友们节日快乐呀~
第5章 第五章
乌颂珠连着几天没走,还和顾仲犀一起带着两孩子一起上早市吃早饭,一起买菜逛街,有人猜这位顾兄弟约是要娶这位胡人女子进门了。顾韶这几日都没去学馆,渐渐和乌裕鸣熟识起来,这个姐姐什么都让着她,她虽不说但心里明白这是姐姐在心疼自己,一种略杂的情绪在脑子里晃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这会两人捧着香糖果子在屋顶坐着,已入深秋的天气很凉,顾韶指了一下西方:“姐姐从那边来的吗?给我说说。。。你家乡的模样。”
家乡啊。。。乌裕鸣双手撑着脸庞,想起那一片瓜果香味四溢繁花似锦水草丰茂的地方,昆吾城是一片上天赏赐的美好之地,出昆吾不远就是黄沙漫漫烈日炎炎寸草不生,只有昆吾,一片生机盎然,往东来的往西去的商旅走卒大量驻扎在昆吾,给那里带去了能拼凑出整个世界模样的色彩斑斓的碎片。那真是一个美好的地方。
昆吾城也被驻扎在那的商旅称为昆吾国,主城就是昆吾城,出大琰西境入西走,过了玉泊关,再深入黄沙之地,你运气好的话能在六七日之内看到昆吾,运气不好走岔了,或许一辈子就再也回不了家。昆吾南面是耸入天际的山,西边到天弁深堑,北到雅哈牧邦。城内从西北到东南有条运河贯通,物资运输、人民出行都十分便利,昆吾大小约是永安府加上一小块太康的大小,执掌昆吾的是乌恒水族,族中以族令为首,族令传女为尊。
——“那里也是你的家啊顾韶,或许过不久你就要去那里了呢。”
这话她说得笃定,顾韶一脸不懂,为什么要去昆吾,她和爹都在永安城安家了,这不是店铺买卖红火得很,去昆吾做什么?
——“你不想去?”
突然欺身亲近,顾韶随即躲着往旁边倒去,摇头,过会莫名的脸红了:“姐姐。。。你好香。。。”乌裕鸣一挑眉,从腰间摸出一个荷包:“送你了,这里面的香味能持久到我们下次相见。”虽然店铺里也有香粉,但这种香味从没闻过,很独特的香味,竟能给人一种世间天高云阔的感觉,很神奇。
再回学馆,高怀逸又不理她了,她锲而不舍的追着问为何,最终得到一句:你突然就不来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这一年的冬天永安城连降大雪,街市上鲜少有人走动,家家户户窝在家里烤火聚天伦之乐。顾韶趴在窗口看爹爹坐上马车往城北方向赶去,不由得叹了一声,最近爹爹老是早出晚回,店铺里来了个妈妈照看,爹爹让她唤人云娘。云娘做饭可口,对她无微不至,可她心头总隐隐不安,总觉着什么开始变了。
大隐隐于市,靠近勾栏瓦舍人来人往很杂,也少了人注意。这处宅子是一富商所购,与里面坐的人皆无关系。沈德顺远远的见着陈继隆过来,赶紧迎上去,一把抱住:“好久不见啊盛威兄!”陈继隆拍拍他,隐忍着情绪:“是好些日子没见了贤弟。”
沈德顺将汉王意欲笼络他的意图说给在坐的人听,在坐的除了陈沈顾三位,还有乌颂珠的兄弟乌纳赫,他长相并非完全西域化,在永安城内走动不易引起人注意。顾仲犀知道汉魏两王被困局中定是不服,汉王如今向沈德顺抛出笼络之意,是只走此步还是谋化深远并不得而知,若只是小打小闹拉拢几个朝官,那此人并不堪大用。
——“魏王如何?要想打开局面,必须从两王中选其一拉下水,否则这局破不了。只有拉下一王站在我们这边,这局才能斗下去。”
——“魏王早年颇有雄志,曾驻防南疆与瓦邦交战,他脾性耿直,即使对当前局势不满也不会全心全意站在我们这边。若以文武来分,汉王有文谋之智,魏王有武战之谋,两王都城府颇深,要拉他们下水,须得谨慎再谨慎。”
——“此事我们不能主动,只能先被动。朝廷既然已派出查出袁州旱灾的官员,我们就一定要让他们查到东西,这件事我与郑凉与商量好,定送他们一份厚礼。此事一发,楚王与罗午斋担责最大,只要楚王腹背受敌,另外两个总要跳出来抢夺地盘,他们如今势单力薄,不与人结盟又哪能以一敌三?等着,此事不能急。”
——“以一敌三?你是把高恪与他们并列?”
——“他不配吗?只要皇贵妃一朝有孕诞下麟儿,他的势力怕是能以一对四,把那三王一一瓦解的同时还能把罗午斋踢得远远的。他如今不正是如此盘算么,此时怕是楚王与罗午斋该着急了。”
中书院派了刑部官员和御史台派出的御史官一同前往各地搜证已两月有余,如今年关也不得回京,相互埋怨,刑部史长生大人见御史台的赵南岭一副想查又不想查模样,扔了手中账本哼笑一声:“赵大人当年把猛虎巡山图献给先皇言之凿凿说顾林成有谋反之意的气魄哪去了?如今不过一件贪腐案,便把您给难住了?不应该呀。看看这些账目,假得我都不想看,赵大人是怎么心甘情愿把这些拿回来当证物的?”
赵南岭横瞪他一眼,没回话,这棘手案子真是要他的命,一条绳上的蚂蚱,他怎敢去捉那只冒出头的?那岂不会扯出一串?
年关一过,皇宫传出喜讯,皇贵妃有了身孕。可随即有祸事相冲,东契谋忍了这么久,终是开始进兵大琰。前朝后宫,一片热闹。
开春时节,长达半年的搜证结束,史长生押着满满三大马车证物连夜赶回永安城。临要进城有箭头绑了油火射向马车,被隐在暗处的黑衣人翻身劫下。史长生衣冠汗湿,面带尘土,他知道这一路若不是有人相护早已死了八百回,临了要进城这些贼子还是不死心要拼死一博。可惜他也是受人之命要拼死把证物送到皇宫,不能违约。
皇帝是被内侍从高贵妃身边唤醒迷迷糊糊换了朝服进殿,见殿下伏着一人,当即问身旁的内侍成公公:“下跪何人?”
——“圣上,是刑部侍郎史长生史大人,他连夜赶回京城来复命袁州赈灾粮草贪腐一案。”
高恪和罗午斋同时进殿,楚王早已在那站着了,三人对看一眼,随即有内侍通报汉王也来了。四人齐齐看着皇帝,看着皇帝手中那份奏疏,都没有先说话。
——“竟有如此多人涉案?涉案钱财如此。。。”皇帝咳了两声,成公公赶紧递帕子递参茶:“圣上您小心龙体。”
罗午斋上前一步道:“皇上,臣以为此事还需刑部、御史台派出官员复核证物,此事牵涉甚广,若就此定案,太过草率。。。”
——“罗大人!你以为这半年多来我们是怎么过的?我们这一路又是如何回京的!我下面的官员几个莫名被伤,那些血是白流的吗?”
——“欸欸,史大人辛苦了,稍安勿躁。皇上,臣以为,半年多的搜证已足够,罗大人还疑这些证物真假那就是疑两部查案官员办事能力,他们辛苦大半年找人证拿供词,搜物证护送回京,又岂是罗大人一句话可以否掉的!这些贪赃枉法不拿大琰律令当回事不拿百姓人命当回事的蛀虫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高恪掷地有声的一席话惊醒了坐在龙椅上的人,他揉揉发酸的眼睛对下面看看:“史爱卿一路辛苦,朕要好好赏你。不过周南岭人呢?怎么就你一人来复命?”
——“他!他家族中人涉案众多,怕是此时赶回去救火了!”
罗午斋听这话脸上抽动的笑了一瞬,看向高恪时多了一分嘲弄,都是一个泥潭里打滚的,你的人就十分干净?一损俱损一亡俱亡的话没听过?高恪看也不看他,只是斜了一眼楚王。楚王顿时跪下:“臣弟监管不力,罪有应得,还望皇上重罚。”
——“臣也有罪。”罗午斋随即跪下。
皇帝为难的看向高恪,没得到想要的眼神又看向跪着的两人,轻叹一声挥挥手里的奏疏:“这些人都是朝廷的官员啊,他们怎么就如此糊涂,昭珩、罗爱卿你们怎么就如此监察不力,朕很心痛。可如今北边战事已起,内忧外患齐齐追来,查处这么多官员商贾,责罚两名朝廷重臣,实则是在动我大琰根基。高爱卿,你想个法子折中处理吧,朕不想这事再闹下去,也盼着北边的战事能早早结束。”
史长生心都凉了,一滴泪滚落在光洁的石板上,一瞬间甚至想放声大哭。
高恪拈着衣袖踱了两步:“圣上所言甚是,如今外敌当前,朝廷内部不能乱,但这些涉案官员犯了律令是事实,臣认为,涉案中两院六部京官当革职重罚,地方官员则降两级留用,不足降级者削为平民,这些涉案官员若再犯律令,则受双倍处罚。商贾涉案者罚没家产北上充军去守国门,最可恨这些为了蝇头小利拉拢官员不把百姓生死放在眼中的贱商蜱虫!可恨!至于楚王和罗大人,臣不敢妄言,还请圣上裁决。”
皇帝这回看懂了高恪的眼神,不是他不敢说,是此时不好说,于是打了声哈欠:“此事需有警示作用,明日早朝百官相议,你们都回去吧。”
出宫路上,史长生颓然摇头,站也站不稳,楚王打他身后走过,看了他一眼:“你以为,你凭什么活着回京?那是因为,我们早知道结局如此。天下是谁人的天下?自然是我秦家的天下。史大人,天黑路滑,你一路走好啊。”
一阵悲愤上脑,史长生整个人栽倒在地。
第6章 第六章
两院六部直属官员涉案五人,这五人革职后高恪再拉五个他的人上来,整个朝局的称杆都开始向他那边倾斜。早朝朝会皇帝对楚王和罗午斋口头各打五十大板,罚了些钱银了事,只是楚王一手掌控的户、工两部如今新添了个同僚,那便是汉王。皇帝只说两部尚书资历尚浅楚王一人辛劳,如今多个人做事减少他的负担,又说兄弟同心万事顺遂,其余的什么也不再说。
朝会议到对东契战事,如今增兵在所难免,派谁人挂帅北上实难抉择。吴王一案耗损多名战将,如今举国上下良将难求。一轮议过无结果又议,汉王上前拱手道:“臣弟有一人选,此人虽无将军衔但确是最佳人选,禁军殿前司都虞候,万芳。皇上以为此人如何?”
高恪瞬时站了出去:“皇上,此举不妥,万大人。。。”
——“怎就不妥了,本王觉得妥。当年在南疆战事中本王曾与他并肩作战,本王认为他可堪大用。皇上,臣弟附议万芳北上,只是他军职只能当副将出征,挂帅人选臣弟认为高广征大人最为合适,高大人这个副都指挥史左金吾将军一直有人口服心不服,此次高大人北上,正好战得他们心服口服!”
魏王竟然站了出来,还拖他儿子下水,高恪惊诧的看着他们两兄弟,一时惊得语塞。
快入夏的日子衣裳渐渐单薄,小孩们好动,夫子春困,靠在一边眯一只看他们打闹。微风拂来,一阵花瓣飘落,站在李树下的两小娃娃受了一身花瓣雨。顾韶拉着高怀逸笑着跑出来,差点撞上一个人,等定睛一看,周边所有人都跪下了,连夫子也跪下了,有人在拉她袍角,她低头一看是罗元宇,他在示意她赶紧跪下,不明所以,但也赶紧跪下。
抬头瞄一眼看到那个锦衣华冠的少年伸手带走了高怀逸,好一会夫子说都起来吧,这才都起来了。罗元宇敲她脑袋:“你适才不要命了,盯着太子殿下猛看,小心挖走你双眼!”说完伸了两根手指过来,顾韶吓一跳,赶紧拉住他:“那是。。。太子殿下?”
——“对啊,他以前。。。哦,你去年才来学馆。他是来此接高怀逸,我们都知道高怀逸是高大人的孙女,来学馆只是玩闹,她以后可是要当太子妃的人。你以后别离她那么近,小心被太子殿下看到把你砍头了。”
顾韶打了个冷颤,回去就烧了起来,好几天没去学馆。
恍惚中听见有人在叫自己,顾韶迷迷糊糊睁开眼,闻到一阵瓜果香味,乌裕鸣轻声哄着:“张嘴啊,很好吃。”迷迷糊糊的张嘴,嗯,初夏的第一口沁甜,甜进心里了,笑着伸出手:“姐姐。。。”“嗯。。。乖孩子。”乌裕鸣抱着她拍了两下,好一会没松开。
延福宫里高怀逸神色冷清的坐在太子秦政对面,姑姑在说什么话她也没心思听。原本她是不用去学馆,高府要请先生,自然有饱学之士相教,可她就是想去学馆,想和伙伴们一起玩耍,自幼明白高家门第森严由不得她任性胡闹,即使去学馆也不过就这两三年自由时光,过后就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她未来的夫婿学礼修性,只等一朝嫁作他人妇。爷爷和父亲放任她这几年也是她求了又求求过来的,可秦政偏要来踏踩她这难得的时光。都说她日后必是太子妃,太子登基她就是皇后,天下女子做梦也梦不来的前程,她似乎生来就享有了。可似乎。。。 并不是很想要啊。
秦政如今十三年纪,生来沉稳,许多朝官都说他有他皇爷爷的影子,日后必是能缔造盛世的帝王。
高贵妃看出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