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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炫铁对秦王妃深深的鞠躬,“我去廷尉署看望大哥,我告诉你,秦王世子——我不会做!”
秦王妃一个踉跄摔倒了,视线被泪水模糊,“奕儿,我的奕儿啊,我怎能不疼奕儿?”
爱于恨似一把刀生生的搅碎了秦王妃,奕儿被她毁了,二子三子不同她亲近,秦王妃承受得痛苦远非寻常人可以想象。
她哭得肝肠寸断的时候,再也没有人逗她笑,在她不喜欢秦王召幸姬妾的时候,再也没有人安慰她,并且去搅黄了秦王的好事,在她过庆寿时,再也没有人笨拙得给她做长寿面。。。
“奕儿,我。。。我不是恨你。。。我真的不是恨你。”
偌大的秦王府没有人回应她。
皇宫,广华殿,淑妃勾起了嘴角,“李炫奕,你该死!”
“主人,陛下虽是相信您,没有听信秦王世子的话,可奴婢打听到陛下下朝之后去见了贵妃娘娘,要不奴婢再去探听消息?”
淑妃道:“不用,陛下不会放过秦王世子,看光景,秦王也快进京了,必须得在秦王进京前除掉李炫奕。”
“可一旦秦王知晓是您动手伤害他的爱子,秦王殿下会同您不死不休的。”随从劝道,“司徒贵妃一定比您着急。。。您想想办法让司徒贵妃动手不好?”
淑妃摸了摸手腕,垂下眼睑,“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十八年,秦王爱子。。。除得便是秦王的爱子,不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他哪会知道心痛的滋味?”
淑妃脸上的笑容非常的妩媚,“英勇忠诚的秦王失去李炫奕,他会不会哭?会不会后悔?本宫想知道他会做什么。”
淑妃缓缓的起身,从秘格里取出一赤红色的瓷瓶,在她白皙修长的指尖,赤红的瓷瓶似鲜血一般清晰,淑妃淡淡的说道:“即便秦王也不会想到,这药最终还是落在他儿子身上。”
“主人。”
“不必说了,除去李炫奕,本宫才有可能挽回陛下,司徒家不会眼看着本宫登上后位,本宫如今只能依靠陛下了。”淑妃将瓷瓶里的药丸倒在手心,慢慢的凝出一抹笑容,“将药丸容了放入水中。”
“喏。”
“秦王世子该换人做了。”
“喏。”
随从下去按照淑妃的吩咐安排投毒的事儿,淑妃歪着身体靠着垫子慢慢的合眼,嘴角慢慢的勾起,“秦王,我等你!”
天色将晚,晚霞漫天,广华宫的门开了,淑妃睁开眼睛,视线模糊,眼前似一道熟悉的影子闪过,她咬紧了嘴唇,等到来人才面容清晰时,平静的问道:“什么事?”
“主人,萧氏阿琳给您的书信,说是让您最好现在就看。”
淑妃接过了书信掂量一下,“阿琳是想为李炫奕求情,本宫实在是不想看这封书信。”
☆、第一百八十三章 真相(两章合一)
夜幕降临,银白的月光驱散了京城的喧嚣,京城家家户户或是点起了蜡烛,或者点燃油灯,老人,夫妻,孩子围坐在一起用饭或者闲聊,偶尔会传出夫妻拌嘴,父母教子的声音。
京城城门已经关闭,只有孝穆皇帝的圣旨能敲开城门,起码在京城周围,孝穆皇帝的命令是不容任何人质疑的。
京郊一处树林空地上燃着几簇火堆,火堆上架起的架子上烤着剥了皮的野兔,火烤兔肉发出滋滋的轻响。在火堆旁,笔直的坐着一人,在他不远处,有两名穿着甲胄的壮汉单膝跪在空地上,“主人。”
坐在火堆旁的人拿起树枝撩拨着火堆,红彤彤的火焰映进他漆黑的眸子,“进不去京城无妨,本王只想知道奕儿怎样了。”
“回主人,听说世子殿下被关进了廷尉署。”
“主人,属下以为陛下不会想到您就在京郊。”
坐在火堆旁边的人,就是不远千里赶回来的秦王。
他握紧树枝,咳咳咳,咳咳咳的咳嗽着,在他的肩头红色的印记像是盛开的红梅一簇簇的染红了衣服,他似是感觉不到疼痛的木头人,“明早进京。”
“是,主人。”身后的两人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其中一人道:“您的伤口需要重新处理,主人。”
秦王凝视着火堆,道:“没事。”
对于一惯沉默寡言的秦王,他们即便再多的担心也不敢多说,只能稍稍的劝上一句:“世子殿下会担心您的。”
秦王不为所动,过了许久,野兔烤熟了,肉香四溢,秦王动了动嘴唇。“我可以打退胡族,但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妻儿和她的面容在火堆上会闪,秦王冷硬的嘴唇抿得紧紧的,他们都没错。错得是他,
夜风拂过,荒草左右摇摆,秦王握紧了树枝。“丹阳真人?”
秦王背对着来人,紧紧凭着轻微的脚步声便可以判断出来人。
萧菀显得风尘仆仆,可从她脸上,从她穿着飘逸的蓝白相见的道袍上一点也看不出她日夜兼程赶回京城的狼狈。
“秦王殿下。我们有见面了。”
莎莎脚步声响,萧菀走到了秦王面前,垂地的道袍底端划过矮小的草芥。秦王道;“丹阳风采依旧。”
“过奖。”萧菀风姿迤逦。在她身上有着道姑的清高高洁,又有士族女郎的傲气,不是谁能将道和俗融合得这么好。
萧菀席地跪坐,淡笑道:“儿女不省心,做父母得不操心哪成呢。”
他们两个都是为儿女操心费力的慈父慈母,两人目光碰撞到一起,同时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愁人,是他们唯一相同的感觉。
“本王没想到丹阳真人会抛下西北的一切赶回京城。”
秦王可是知道萧菀攻讦佛教到了关键时候,前期用了极多的力气,将要取得突破进展时,萧菀离开了西北,“本王以为令令爱不需要太过担心。”
萧菀往火堆里添了一把树枝,篝火映红了她的脸庞,“阿琳是不需要我担心,可为人母亲,又怎能放心她这个时候到京城?我对阿琳的心思,同拖着伤体赶回京城的秦王殿下是一样的,王爷何时放心过秦王世子?哪怕如今他成长为同司徒九郎并论的天才。”
秦王合了一下眼睛,萧菀笑道:“以我猜测有很多人不希望秦王世子如此的出色,比如陛下,比如吴郡士族,比如。。。”
萧菀目光凝在秦王脸上,“比如淑妃,比如秦王妃。”
秦王握紧了垂放在双膝旁边的手,身躯轻轻的颤抖,“都说丹阳真人是神仙一般的人,怎么,你还会关心俗世?”
“实话说,作为母亲,我不想阿琳同李炫奕相交。”萧菀很是诚实,“以前我看不上李炫奕纨绔成性,他除了有世子的位置外,还有什么?如今他出息了,长进了,我还是反对他,秦王殿下不想问什么?”
“丹阳真人,你想说什么?”秦王眉头皱紧,“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王妃金殿为爱子求情,秦王世子认罪,淑妃得陛下之令意图给秦王世子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秦王随着萧菀的话,拳头越转越紧,呼吸越来越局促,三清道统遍布大夏,掌控了三清道统世俗之力的萧菀消息比他灵通得多。
“丹阳真人。”秦王缓缓的说道:“淑妃娘娘不会伤害奕儿。”
“是吗?”
“是。”
“秦王殿下有何依仗淑妃娘娘会厚待秦王世子?”
“这你不需要知道。”
丹阳真人笑着看秦王撕扯兔肉,过了一会幽幽的叹息:“以贫道对裳姐得了解,她若是恨一个人,那人一定得死。”
啪嗒,秦王手中的兔肉落地,他丰厚的嘴唇抿得很薄很薄,突然一下他站起身,眺望远方的京城,“告辞。”
“你就这么回京是进不去的城门的。”萧菀眸光深邃,“太子被李炫奕一剑给废了,王爷以为司徒一族会做什么?王爷以为裳姐会想你帮忙?”
“她跟你说过什么?”秦王身体坚硬得像是岩石,“丹阳真人,你是为了萧琳只是为了萧琳才返回京城的?”
“我出家的时候,裳姐在三清道观观礼,我知道她在湖边燃放了长明灯,裳姐父母早亡,兄弟姐妹对她不亲,她放得长明是给谁的?”
萧菀抬眼看着面容泛白的秦王,自嘲般的说道:“事关阿琳的将来,容不得我想不到,秦王妃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秦王殿下这么多年只守着秦王妃一人,就算是块石头也会捂化了。”
世人因为秦王好战和容貌对他多有鄙夷,可在秦王身边的人,并了解秦王为人的人,他们会看出秦王世上有难能可贵的气质。秦王很可靠,很忠厚,他可以为所爱的人付出一切。可以为愧疚的人补偿一切。
“秦王妃也是喜欢王爷的。”
秦王捂着肩头,满是厚茧的手掌上沾满了鲜血,手心粘稠,秦王苦笑:“是我对不住她。阿菀。。。别再说了。”
萧菀起身走到秦王身边,柔柔的说道:“坐下。”
“我。。。”
“你此时回京不是救儿子,而是去送死。“萧菀抬手按在秦王没有受伤的肩膀,重重的下压:“救人也得讲究方法。秦王殿下以为陛下还是从前的好兄长?还是你以为你还是什么都可以让给救命恩人的秦王?”
“我哥救过我,我对不住我哥。”秦王合眼说道:“他要我的性命,我可以双手奉上,可奕儿。。。不行。”
秦王感觉衣襟被撕扯开。他的身体彻底的僵硬成了岩石,喃喃的说道:“你要做什么?”
萧菀挑了挑眉稍,“贫道心无旁念。秦王殿下想俗了。”
“我萧菀不会要别人的男人!”
“嗯。”
秦王的膀子露出。寸长露骨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夜风吹过,秦王感到一丝舒服的凉意,他合眼不敢看萧菀帮他处理伤口,喃喃的说道:“多谢。”
“将来若是我的宝贝女儿嫁了李炫奕,你可不能欺负她。”
“他们还小,你也不会这么顺利将爱女嫁给奕儿。”
“我家那丫头。。。。”萧菀唇边带了几许慈爱。“她主意正,靠山硬,她愣是有办法逼得我同姑姑听她的,帮她扫平障碍。”
“。。。。”
秦王突然觉得将来萧琳的丈夫会很可怜,丹阳真人够难惹了,三绝隐士更难对付,能动摇这两位决定的萧琳又是何等的可怕?
“咳咳,咳咳。“
“吓到了?”萧菀笑盈盈的问,缠上绷带后,低声说道:“内伤外伤,一身是伤,贫道实在是担心你喝不到儿媳妇的茶。”
秦王缓缓的说:“为国戍边,万死不悔。”
萧菀手指轻颤,包扎好伤口,将随身带着瓷瓶扔到了秦王手中,轻松的说道:“我家丫头最大的愿望是得一个慈父严父,所以你得活着。”
秦王没过多的矫情,握紧了瓷瓶,嘴角勾了勾:“哪怕她选择司徒九郎?”
“一日三次,按时服药,你的内伤会有所缓解。”萧菀没有理会秦王说得话。
秦王拱手道:“多谢。”
萧菀重新坐回到火堆旁,“我虽然能治得了你的伤,却治不了你的倔强。”
“我求你一件事。”秦王首次在萧菀面前低垂下脑袋,嘴唇蠕动了好一会,“给淑妃送个消息,奕儿出生在辛丑年,十月初十,巳时。”
夜风很快的卷走并吹散了秦王的话语,秦王头低得更深,似愧疚,似无奈,似哀伤,近在咫尺的萧菀愣是看不清秦王的脸庞,萧菀问道:“为什么?”
“奕儿身体不好。”
“为什么?”
“是我自私。”秦王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我想光明正大的疼他,我想将我的一切留给焰儿。”
萧菀吹起口哨,夜莺在萧菀头顶上盘旋,取出白布,萧菀用力的挤了秦王的伤口,鲜血再次蔓延,萧菀蘸着血写了几句话,夜莺落到萧菀肩头,将白布绑到了夜莺脚上,”快去。”
清脆的鸟鸣响彻夜空,秦王不顾伤口再次崩裂,“多谢。”
萧菀问:“李炫奕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秦王叹道:“即便他不是我的儿子,他也是我的侄子,我不会没有人性到杀了他。”
“李氏皇族,真真是混乱至极。”萧菀忍不住出言讽刺,“陛下肯定是不知道了,可我不明白陛下怎会要李炫奕的性命?他就不怕错杀了亲子?”
萧菀一直以为爱着秦王的秦王妃想要李炫奕死,是想要报复,清除掉孽种!
秦王苦笑:“怕是连王妃也不知,他是谁的孩子?那一夜我醉了,因为对皇兄的失望,因为对她无望的爱恋,我恨,恨给我给了男人最大耻辱的人!”
“皇兄不会在意他是谁的儿子,因为奕儿就算是他的儿子。他也认不会去。”
压在心底十几年的秘密一朝戳破,秦王也希望能像人倾诉,“上个月我中伏,受了很重的伤。可我拼命想要活着,我们都错了,只有他是无辜的。”
“没错,李炫奕是最可怜可悲的人。”
秦王手盖住了眼眸。声音呜咽:“她是那么疼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