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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炫奕抿了一下嘴唇,方正的跪坐,腰杆挺得很直,他绝不能在司徒尚面前露怯。司徒尚没追究李炫奕方才的嚣张,时而端酒杯浅饮,时而同旁边的人轻言,李炫奕几次想挑事,但被司徒尚冷淡悠远的目光扫过,李炫奕没把握戳破司徒尚的面具,拳头握紧,不能给秦王府丢脸,不能让父王失望,李炫奕对自己恼了几分,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对付不了司徒尚,李炫奕也不愿意被人巴结逢迎,在司徒尚面前,也没什么人巴结他,李炫奕拳头握得更紧了一分,早晚将司徒尚的风头都抢过来。
李炫奕的目光不自觉的投向女客,下意识的寻找萧琳,很容易他就在士族女郎的中间,找到了毛茸茸头绳,这次是绒毛是水粉色,一样的好看,李炫奕严肃冷峻的脸色,旁人也不敢轻易的同他说话,秦王世子喜怒不定,暴躁的脾气极是有名的,要不怎么会被称为煞神?
萧琳同萧如月小声交谈,方才点出李炫奕身份的时候,萧琳暗自为秦王惋惜。萧如月低声说:“他就是秦王世子?闻名不如见面,看着他没听说的那般嚣张放纵。”
萧琳轻声说:“许是改了一些吧,没勇气同司徒九郎对上,没趣。”
“四妹妹想让司徒九郎教训秦王世子?”
“嘻嘻,被二姐姐看出来了,他曾经说过我最好的朋友是丑八怪,早知道他就是秦王世子,我···”萧琳小脸垮了,应该踢得更重一点,芳姐姐难过了很久呢。
“琳妹妹。”
“啊,赵小姐。”
萧琳起身,同面前来自进程赵家小姐互相见礼,她出自宁远侯府,同祁阳侯府是世交,也是曾经萧琳姑姑的祁阳侯长姐的女儿,萧琳对曾经的姑姑很尊重,但她随萧菀离开,不好再叫面前的小姐为表姐,萧琳笑着问:“您同谁来的?”
“我弟弟,琳妹妹过得可好?”
“是宁远侯世子,怎么没见他?又被哪个国中画手给引走了?”
萧琳同赵玉儿落座,笑意盈盈介绍给萧如月和赵玉儿互互相介绍,萧如月敏锐的感觉萧琳比在她面前要正式许多,萧如月淡淡的笑道:“四妹妹在萧家一切都好,赵小姐不必挂念。”
赵玉儿眸光一闪,为了那句四妹妹,如此看来萧家将萧琳当做了女郎看待了,母亲也会放心一些吧,赵玉儿说道:“我同娘都信得过萧家,琳妹妹有又个懂事讨人欢喜的,怎么疼她都不过分。”
“是呢,四妹妹是很好。”萧如月分茶给萧琳饮用,借机碰了碰萧琳微凉的手指,低声说道:“想问便问,四妹妹姓萧,她风光也好,落魄也罢,不过是陌生人罢了,四妹妹何必在意?瞻前顾后可不像是四妹妹呢。”
萧琳如醍醐灌顶,向萧如月感激的一笑,转身问赵玉儿,“我有话同你说,请移步好吗?”
“可。”
赵玉儿眼里露出对萧琳的怜悯,同她走到下水榭,去了花圃旁边,此时士族女郎大多结伴而行,她们不会显得过于引人注意。
第二十五章 懵懂
此时宴会转为舒缓,司徒尚亦去更换衣服,或三或两的人在一处游览司徒主宅,亦有少年舞剑饮酒,或是抚琴吟唱。
“赵小姐,我想问问祁阳侯夫人。”
虽然做过准备,但萧琳难免不安的揪了襦裙上的丝带,对着盛开的花朵;喃喃的说道:“她好吗?”
赵玉儿原本同萧琳关系极好的,亦想到了那位温婉贤淑,聪慧宽厚的新舅母。赵玉儿不讨厌原来的舅母萧菀,但让她说唐新舅母不好,她也是张不开嘴,犹豫了许久,赵玉儿轻声说:“挺好的。”
萧琳咬着嘴唇,手不自在的凌虐着花瓣,淡粉的花瓣汁液将她手指染成了粉色,萧琳自嘲的说:“明知道娘不在意,明知道我问了失礼的只会是我,但我不是娘,我想知道她好到什么程度,好到让祁阳侯对娘不忠。”
祁阳侯是赵玉儿的亲舅舅,赵玉儿怜悯萧琳,但总不能说舅舅不好,况且唐霓是那般的完美,从未想过破坏祁阳侯和萧菀,她亦是逼不得已才会萧菀休夫有人称赞,亦有人说她不知天高地厚,不是因为萧菀成为了三清祖师关门弟子,凭着唐霓的倾城之容,凭着唐霓的才学,会有更多人为唐霓委屈,会有更多人认为萧菀无理取闹,无容人之量。
“舅舅也说不上不忠诚,我娘会说,舅舅同丹阳居士走到这一步双方都是有不对之处。我们一向亲厚,舅母真的很好,人好,字好,才学好,亦好生养,舅母已经有身子了。”
萧琳碾碎了花瓣,是她自取其辱,唐霓又怎么会处处不好?萧琳转身面对赵玉儿,“你说得是,祁阳侯夫人哪里都好,总有迫不得已,总是广元王家陷害,但这么好的她捡了个我娘不要的男人,当宝贝一样儿,她真的很好呢。”
赵玉儿眼里闪过不悦,但看萧琳疏远冷傲的不屑之色,叹息:“琳妹妹何苦以己伤人?舅舅是你亲生父亲,你不认他,你当众侮辱他同舅母,他虽然在族谱上将你的姓名划去,然舅母最近一直在劝说舅舅。丹阳居士太过刚烈,不如舅母婉约,将你放到萧家,可琳妹妹毕竟不是萧家的女郎,如今在舅母的劝解之下,舅舅亦有几分松动,琳妹妹服个软回祁阳侯府吧,你总是李家的骨血,等你见了舅母之后,便会明白她是个很好很温柔的人,对你将来也有好处的。”
“我姓萧,这辈子都不会踏入祁阳侯府。”
萧琳不是不伤心,但绝不能让赵玉儿看出来,亦不能让躲在暗处的人看不起娘,萧琳抚了抚身,“赵小姐既然将祁阳侯夫人说得如此之好,她哪里都好,还用得上我一句称赞?我是娘的女儿,我同她永远走不到一起去,不管在你们眼里,我娘做得有多不好,在我眼里她做得都是最正确的,既然祁阳侯无心于娘,休夫有何不可?”
“琳妹妹。”赵玉儿脸颊微红,手臂气得有些发抖,“你非要罔顾我的好意?罔顾舅母的好意?刺伤我们于你有何好处?”
萧琳抚平袖口,疏远平淡的说道:“这罪名有些重,我最不屑打着为我好却抬高自己的人,不知祁阳侯夫人何时产子?我总会送去贺礼。”
“萧琳。”
“你也说我是萧琳,又怎么会回祁阳侯?”
萧琳后退几步,扬声道:“正是花好月圆时,不知谁解卿之衣。”
赵玉儿弄了个大红脸,虽然唐霓有落红证明清白,但谁也不知道唐霓在镜湖时同祁阳侯发生了什么,因为唐霓太过完美,很好有人提起,但萧琳在司徒主宅提起这事,如果在京城赵玉儿没这般难看,可偏偏是士族最盛的吴郡,赵玉儿眸子隐现水汽,“萧琳,你欺负人。”
李炫奕靠着旁边的大树,从头看到尾,俊逸的脸上满是欣赏肆意的笑容,疏懒的重复了一遍,“正是花好月圆时,不知谁解卿之衣,诗词做得不通,不通,祁阳侯夫人真是冤枉,到底是谁解开的衣衫?以祁阳侯夫人的贞烈,怎么就没寻死呢。”
赵玉儿对李炫奕怒目而视,但他是秦王世子,她不敢太过无礼,低声说:“是萧琳想不开,世子殿下说笑了。”
秦王在大夏国仅次于陛下,并且手握重兵,即便是皇上对秦王都极为客气,秦王虽然有三子,但对李炫奕无疑是最好最看重的,当今宠爱李炫奕比宠爱皇子更甚。
“舅母入祁阳侯府的门,是陛下赐婚。”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是平妻来着,即便丹阳居士不要祁阳侯,她唐霓也是平妻,妾扶正没听过,平妻成为嫡妻,本世子一样没听过。”
李炫奕隐隐担心毛绒团子,向萧琳离开的方向追去,警告全场:“萧琳不是你能欺辱的,记住本世子这话,祁阳侯???哈哈,在本世子眼中,什么都算不上。”
赵玉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在吴郡怎么会有人安慰她?她应约听见了士族子弟放肆的笑声,“萧家女郎名不虚传。”
到底是谁欺负谁?秦王世子竟然站在萧琳这边去?是秦王的意思?
萧如云握紧袖口,眼看着李炫奕离开,分不出是恨,是怨,是有情,还是报仇。
萧琳此时不愿意见任何人,额头碰触竹子,微凉的触感让她少了几分烦躁,唐霓很厉害,她是知晓的,萧菀不在意,她亦是知道,可她就是不想让唐霓被人称赞的占据萧菀的位置,哪怕是她娘不要的,如果听到唐霓倒霉,她会很高兴。
“祁阳侯夫人真的很好,很和善,全无寒门女子的局促,处事落落大方,能书擅画,那副引得蝴蝶落在画纸的画作,陛下都说是好的。”
“可不是,她还很有慈悲之心,丹阳居士就……”
萧琳蹲下身,从地上捡起石块,握在手中,绷着小脸一心想着扔出去解恨,她手臂落下时,手腕却被人抓住,萧琳回头:“是你?笨蛋。”
“喂,毛绒团子,你说谁是笨蛋?”
李炫奕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抚摸萧琳的头绳,看萧琳瞪他,眼睛漆黑圆溜溜的,很是好玩可爱,李炫奕从萧琳手中取下石块,变戏法一样将金丸弹弓放到萧琳手上,“用石块不衬你的身份,本世子的金丸赏你用。”
第二十六章 拌嘴
萧琳握紧弹弓,放上金丸,抬手瞄准说祁阳侯夫人极好的人。李炫奕眸光中略带兴奋,下一刻,他得兴奋全无,李炫奕面对得是萧琳的弹弓。
坠在李炫奕身后五六步远的侍卫立刻冲过来,“世子殿下。”
“站住,你们不许过来。”
李炫奕抬手喝止侍卫,宽大的袍袖随风翻飞浮动,李炫奕敛住了笑意,面对用弹弓金丸威胁他的萧琳,她眸子是清澈的,不知从哪里吹过来的花瓣粘在嘴唇上,绒毛头饰在空中摇晃,换一个人,李炫奕早一脚踹上去了,但因为是萧琳,他强压住怒火,问道:“你什么意思?”
萧琳松手,金丸打在李炫奕胸口,不疼,但李炫奕脸色更是冷峻,同秦王酷似的眉峰拧紧,全然不似方才的嬉戏,再次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不用你的东西。”
“毛绒团子。”李炫奕多了恼怒,“我乐意给你用。”
萧琳将弹弓还给李炫奕,垂下眼睑,刘海盖住了她的眼眸,李炫奕只是看到她淡粉色嘴唇一张一合,“娘不会想让我射出金丸。”
“这有什么……”李炫奕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看不顺眼就打了,谁有能将他怎样?李炫奕眼珠一转,“你不会是像玉师傅说过,以德服人?”
“不是。”萧琳脑袋更低,“我现在不如祁阳侯夫人,等到娘来接我的时候,我……我会让她们把这些话收回去。”
猛然抬头有着清澈坚决目光的萧琳,李炫奕怔怔的出神,好似清风拂过,又好似在他心口划了一道浅浅的痕迹。萧琳眉眼弯弯,“不管怎样,秦王世子殿下,我谢谢你阻止了我扔石头。”
“啊……不客气……”
李炫奕目光移开,耳根子燥热微红,看天看地,但还是想看萧琳,李炫奕拇指摩挲着弹弓,她还是叫自己笨蛋亲近,该死,李炫奕多了懊恼,嘴硬的说:“就当本世子闲得无聊。”
萧琳瞪了李炫奕一眼,转身背对着他,轻声说道:“喂。”
“啊。”李炫奕的手又快伸向了萧琳的头绳,他明明还保留着那根毛绒头绳,但只有戴在毛绒团子头上,才好看,李炫奕语气有着不耐烦:“说,本世子很忙的。”
“往后你可以不理会向你示好的人,可以无视她们,但……”
萧琳手指不安的扣紧衣袖,李炫奕听萧琳的声音越来越低,上前两步,离萧琳更近,她翘起的发梢划过他的掌心,李炫奕脸颊微红,“你到底想说什么?绒毛团子。”
“我要说……”萧琳突然转头,瞪着比她高出一头的李炫奕,“你能不能留点口德?示好你的人没错,你不理会就好,不要妄加评语,什么丑八怪不许说。”
李炫奕在萧琳转头后,立刻将手背在身后,握紧,再握紧,谁稀罕她的头绳,李炫奕嘴硬道:“本世子偏说。”
“你若是寻常的人倒也无妨,你是秦王世子,随意的一句话语能决定很多人的一生,不耐烦人家说你长得俊俏,把脸遮起来好了,或者像是秦王殿下。”
李炫奕看出萧琳的星星眼儿,虽然他也很敬佩父王,但萧琳对父王露出钦佩,李炫奕大为不悦,“他是我父王。”
“知道,秦王殿下很稳重,很内敛,是个好人,是好父亲。”
萧琳怕李炫奕不相信,还重重的点头加以确认,李炫奕没有来的心头火气,眸子漆黑,又不能对毛绒团子怎样,在灌木丛后面还有女子叽叽喳喳的说着京城谁家谁家好,说着祁阳侯夫人如何出色,秦王做不得,秦王世子能做。
李炫奕拿弹弓弹射金丸,“住嘴,你们都给本世子住嘴。”
被金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