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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孝穆皇帝对萧琳那丝似有似无的好感尽去,语气沉重且冰冷,”你见朕何事?“
萧琳微微抬起眼睑,长桥浓密的眼睫再也遮不住明亮秋水般的眸子,”臣有一事请教陛下。”
“何事?”
“臣也听说了东郡士族不服且闹事的消息。”萧琳淡淡一笑,”臣请问陛下可有应对的良策?“
孝穆皇帝感觉胸口火辣辣的难受,萧琳说得态度恭谨,但语气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儿。
自从他登基之后,虽偶尔也有人这么同他说话,但那些人哪一个不是名声显赫的人?
在他将士族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就连司徒太尉都不敢这样!今日孝穆皇帝竟然被一尚未及笄的女郎以这种口气询问良策。。。
“朕有必要说给你听?”
萧琳并没有被孝穆皇帝冰冷的轻蔑的语气吓住,更没有被他阴晦不明的脸庞吓得不会说话。
她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今日孝穆皇帝的状态。。。萧琳师从姑祖母,自然学得医术,此时此刻孝穆皇帝像是病弱膏肓的病人,他的气色太差了,虽是孝穆皇帝涂了脂粉做掩盖,但能瞒过别人,瞒不过大夫!
前后联想一下, 萧琳心底多了一分的失落,她本想以自己之力责问孝穆皇帝,可偏偏想帮她忙的人太多了,不仅皇帝后宫有,在朝堂上一样有想帮忙的人,萧琳无法忽视上大夫司徒广的关切目光。。。
”陛下没有必要非说给臣听,可此事攸关大夏江山的根基和安危,容不得臣不过问。”
萧琳此时的身份既是有汤益的怀柔县主,又是士族女郎,再有丹阳真人在她身后,萧琳容不得孝穆皇帝随意处置了,你可以不中重视她,但绝不能忽视她。
萧琳跪坐直了身体,道:“臣有疑问。”
孝穆皇帝手肘撑着龙椅扶手,手掌拖着下颚,直接挑明萧琳的意图:“你今日来不是请教朕,是想责问于朕?谁给你的胆子?“
这个时候他还不明白的话,孝穆皇帝也太没用了。
萧琳板着小脸,正色道:“是有人给臣胆子,那人就是大夏的开国皇帝,陛下的祖先!”
“臣一问陛下,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和不加罪于士族,哪一个重要?”
“臣二问陛下,大夏根基同提拔寒门,哪一个更重要?”
“臣三问陛下,大夏礼教同陛下赐婚的平妻,哪一个更重要?”
“臣四问陛下,太子殿下贪恋美色勉强士族女郎同路见不平达到相助的士族古风,哪一个更重要?”
“臣五问陛下,戍边功臣同陛下的私心,哪一个更重要?”
☆、第二百二十五章 帝血
金殿上回荡着清脆的声音,在这一刻满朝重臣仿佛都成了背景板,他们身上穿着的高冠博带没有了颜色,即便坐在龙椅上的孝穆皇帝也仿佛被萧琳夺去了所有的光彩。
清理的女郎身上隐约有着暖阳般的光彩。
孝穆皇帝头越发的疼了,嘴唇不受控制的颤抖,有一阵阵酥麻之感,眼前重影更重,这回不仅是两个重影,重影慢慢的变成三个,四个,孝穆皇帝使劲的揉了揉眼睛,重影还是存在的。
面对萧琳的责问,孝穆皇帝嘴唇蠕动回答不出编辑的话,回想以前做过的事情,他也无法理直气壮,一切事情的开端是从唐霓开始的,也是因为唐霓。。。局面逐渐的失去了控制,如果他不曾用平妻侮辱士族,士族就不会团结一致,原本南北士族的矛盾挺大的,顶级士族和此等士族的矛盾一样不小。
因为他赏赐给祁阳侯平妻,士族之间的矛盾竟然被压下了,最可怕得是三清道统世俗势力有了掌控在萧菀手中,而萧菀的女儿萧琳………今日看来也需要重视起来了。
孝穆皇帝手攥紧了龙椅的扶手,眼底隐现红光,上天还会给他重视萧琳的机会吗?他感觉道生命气息的流失,难道司徒贵妃的诅咒生效了?
萧琳看到孝穆皇帝的痛苦以及苍白的脸色,他的病更重了,本来他应该很值得同情,陛下有野心,有抱负,坐在皇位上的人不希望成为傀儡一样,这一点萧琳理解,然眼下他们是敌人。。。甚是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萧琳接续责问:“臣六问陛下,手足之情同贪恋美色,哪一个更重要?先帝的吝太子妃入宫为嫔。。。陛下晚上不做噩梦么?诛杀先帝王爷。纳获罪王爷的女子入后宫,陛下可有脸面去见先帝?难道说别人的女人或者妻子就是好的?”
避开了玉嫔,萧琳也不愿意秦王受到额外的侮辱,萧琳平淡的说道;“怕不是陛下认为别人的妻子好,而是陛下不够自信!您是不是在他们身上找寻欺压兄弟的快感?在她们身上证明您是先帝最好的一个儿子?您用力必然不小,所以她们入宫没有几年就香消玉殒了。陛下,臣多问一句,**违背纲常的感觉可好?”
“住嘴!”孝穆皇帝脸上彻底的挂不住了,捂着被刺痛灼伤的胸口,道:“你一个未出个的女郎在金殿上责问朕后宫之事儿。。。不害臊。”
“臣以为再没有比在金殿上更好的地方了。“萧琳淡淡笑着。漆黑的眼里看不到任何的嘲弄,仿佛君纳臣妻,兄纳弟媳**的事儿同探讨诗词一样的神圣。”陛下既然敢做,还怕人议论么?金殿之上聚集着大夏最有才学最有名望,出身最尊贵的大臣,臣代获罪的王爷们问陛下一句,以妻子赎罪可好?陛下可曾当他们为兄弟?”
太阳穴一蹦一蹦的疼痛。孝穆皇帝此时不是脸色似淤血一般的通红,激动压迫了理智,当激动占据子了整个思维的时候,孝穆皇帝食指点着萧琳,“骚媚入骨。。。你这般轻浮的女郎,朕怀疑是不是你勾引的太子!男欢女爱。若是你不知羞耻的话,太子中了你的算计也不奇怪。”
“陛下,一定要用这样没品儿的话侮辱臣出气么?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萧琳心中又是气愤。又是恼怒,失望的摇头:“但凡君子和马宁军都不会说出这话,当日在东宫的事情,您不知?用不用请人再给您说一遍?“
”东宫长使何在?”萧琳不等孝穆皇帝发话,直接说道:“事关臣的名节。关乎秦王世子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是谋害储君,请东宫长使将当时的情况再说一遍。”
“臣复议。”司徒广跪直了身体。朗声道:“臣以为将事情弄明白为好。”
“臣复议。”
“臣赞同。”
士族出身的官员们全部表示赞同。
环顾四周,孝穆皇帝感觉到孤立无援,十几年的谋划。。。眼下还是士族威压皇帝。。。这比太子被李炫奕废了还让孝穆皇帝难过,扶着扶手,“你不要脸面,朕还要脸面,朕的太子。。。还要名声脸面。”
“臣以为太子殿下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早就不要脸面了。”萧琳眸色清冷了许多,原先眸底的点点笑意失去踪影,“臣从不妄自菲薄,然有已经有太子妃的太子殿下,哪一点值得臣仰慕行勾引之事?”
“臣不说容貌绝美,但也绝称不上无盐女!臣不说傲骨天成,但萧家女郎岂可为妾?臣才学说不上惊天,但在吴郡亦薄有名声,能堂堂正正进入稷下学宫草堂的女子并不多见。”
萧琳眸子似要喷火一般,“即便臣跟了太子,他能给臣更多的好处么?太子殿下又有哪一点值得臣倾心抛下自尊为妾?臣连寒门之父都可不认,臣受得教养没容不得自轻自贱为妾,哪怕那人是太子,是大夏帝国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萧琳的目光像是利箭一般穿透孝穆皇帝的胸膛,孝穆皇帝感觉心跳突然间没了,呼吸极为急促,耳旁嗡嗡作响,仿佛很多人在他耳畔吵闹哭喊。。。即便如此,孝穆皇帝还能将萧琳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臣本不想说这话的,但陛下既然不顾体统一味误解臣的清白,臣总不能忍气吞声,或是一头撞死表示清白!寻死和隐忍在臣看来是一样的没用。“
萧琳站起身,平视孝穆皇帝,“有句话是子不教父之过,太子殿下养成那样的好色性情,陛下难道只会责怪臣或者弱女子?大夏帝国交给这样的病弱偏执的太子合适么?”
孝穆皇帝的脸上像是挨了一记耳光,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当面的斥责自己,喉咙腥咸,喉结滚动压下了涌到嗓子的鲜血,如果此时吐血的话,只会成就气死自己的萧琳的威名!孝穆皇帝命令自己忍住,一定要忍住,如何都不能做被小小士族女郎骂吐血的无能皇帝!
萧琳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从面色上看,萧琳知晓离他吐血不远了,筹备了这么多天,这么多的人为此事添砖加瓦,萧琳不尽要对得起自己,也要对得起帮助自己的人。
“还有一句话,臣一直不想送给陛下,可今日陛下让臣太失望了。”萧琳拢了一下袖口,“陛下想听臣说一句,有其子必有其父!”
好恶毒。。。司徒太尉后脊柱涌起阵阵的凉气,心有余悸的看了萧琳一眼,这样的女郎做了自己的儿媳妇可怎么办?万一做错了什么,岂不是被儿媳妇教训?可想到自己那个谪仙的儿子,司徒太尉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冤家啊。
孝穆皇帝自是被气得不行,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中兴之君,打压士族集中皇权堪比开国皇帝的功绩,太子是什么样子,孝穆皇帝是知道的,今日萧琳竟然在金殿上说有其子必有其父。。。无法保持风度了,孝穆皇帝受捂着口鼻压下喉咙里的鲜血,”你。。。你大胆。。。“
再多说一个字,孝穆皇帝就会忍不住咳血。
“为君者兼听则明,可陛下却想废除皇帝和士族共天下的祖制,独揽一切权利,把士族和天下人当作刍狗奴才,先不说士族会不会臣服于陛下,亲祁阳侯唐霓等小人的您,有独揽天下的能力么?”
“士族不肖子弟是该惩罚,可您竟然弄出了皇子犯法同庶民同罪,好嘛,太子殿下调戏侮辱于我,是不是违背了律法,他被人废了命根子,是不是最有赢得,若是陛下责怪秦王世子,这则律法有何意服众?莫非这条律法只是针对士族?还是在陛下眼里太子。。。以及皇族不属于士族之列?”
“用不用臣请求掌管士族典册的司徒九郎将皇族李家移出士族?”萧琳轻轻一笑,”如此,陛下责罚秦王世子也名正言顺,更可以借此打压为国戍边,九死一生的秦王殿下,陛下可以亲掌几十万戍边军,陛下。。。你赚到了,可您是去了最忠诚你的臣子皇弟,失去了民心,不过您一向认同唐霓所言的得民心得天下的,失去了民心和士族支持得您,坐在皇位上还稳当么?“
“噗。。。”
孝穆皇帝再也忍不住了,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喷出,暗红的鲜血落在金砖上似盛开的寒梅,咳血之后孝穆皇帝身体瘫软在龙椅上,指着萧琳道;“朕。。。朕要杀了你。”
萧琳拔下头上的簪子,咔吧将玉簪掰折了,将两节玉簪扔到地上,笑道:
“恐怕不成,臣是士族女郎,大夏祖训不加罪于士族,臣又是陛下亲封的县主,是陛下子侄一般的人,以玉簪代替刑法,这已经是重刑了,长辈有错,身为晚辈不能眼看着,我今日所言,只是为了您好。但陛下咳血,显得您胸怀稍显得窄了点,不管怎么说,臣也有不周详之处,我以削爵自罚,陛下,您把我贬为庶人吧。”
孝穆皇帝眼看着萧琳转身自在从容的离去,大口的鲜血再次喷出,随后他更是昏倒在龙椅上。。。。
☆、第二百二十六章 封后
金殿上的朝臣一看孝穆皇帝状态不好,方才吐血不止,眼下又陷入昏迷,司徒太尉端着三公之首的威势道:”宣太医,送陛下回宫!”
在司徒太尉的暗示下,司徒广手脚麻利的冲到最前面,“陛下。”
司徒广倒不是要向孝穆皇帝谄媚,他是司徒家最为精通岐黄之术的人,虽说不上有多精通,但司徒广博览群书,他懂得一些基础常识。
搀扶孝穆皇帝的时候,司徒广悄无声息的摸了一下脉搏司徒广眉头皱了皱了,将孝穆皇帝交给内侍:“送陛下静养。“
萧琳的责问虽是可气,但大夏帝国的传统就是这样,有本事有身份的士族是可以当庭责问陛下的,只是很少有人敢这么做,大夏每一任帝王登之初就有了被怎问的准备,因此他们行事更小心,更为偏重士族。
孝穆皇帝有打压士族专权之心,因此所行的政策上更显得激进一些,以前没有士族为难他,可不代表士族不想为难他。这次士族不就是推出了一个最让孝穆皇帝头疼吐血的女郎?
司徒九郎为了此事连自己的祖父都敢逼着养老,若是没有他在后面推动,萧琳的战果绝对不会这么好。”四弟,陛下?“司徒太尉欣慰于司徒广肯去为陛下摸脉。
司徒广低声道:“陛下病情不容乐观,不单单受了阿琳的刺激,陛下头疼的隐疾怕是不轻,病体十分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