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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应该来。”
萧琳起身向凉亭外走,在越过李炫奕的时候,她的手臂被抓住了,月白色的宽袖同牛皮护手相碰,华裳的柔软碰上了盔甲的坚硬,萧琳道: “放开。”
“你既然来了,就不要轻易离开。”李炫奕声音很是低沉黯哑, “毛绒团子,陪我待一会好吗?”
“那你也得放开我的手。”
萧琳低头同李炫奕的目光碰到了一起,他眼巴巴的眸色”萧琳真迈不开腿。
李炫奕抿了抿嘴唇,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松开,他的瞳孔里只印着萧琳一个人的影子。萧琳看到了他脸上的伤,手上的伤,在他腿上可能还有李炫奕道: “换个人来都不会像你这么狠心对我!”
萧琳坐回到琴架后面,笑问: “你说别人会怎么对你?”
李炫奕将古琴从桌上放到地上,身体向前,他的手按着桌边,同萧琳几乎面面相对。
他能嗅到萧琳身土的味道,不是脂粉,也不是花香,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李炫奕就能闻到萧琳身上的那股阳光的味道,若问他阳光是什么味道,他会告诉你,就是萧琳身上的味儿。
离得很近了,他的唇似能碰到她的唇,他能看到她脸上的汗毛,他们的鼻尖仿佛碰到了,李炫奕手心冒汗, “啊毛绒团子”
萧琳再不推开他,他就忍不住亲她了。李炫奕不介意亲吻萧琳,可萧琳很冷静,没有任何娇羞之感,好像李炫奕离着她很远很远,像是冰山一样的玉人,他亲不下去!
“看够了吗?”萧琳冷静的问道,李炫奕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坐直了身体:“没劲。”
看李炫奕远离自己,萧琳慢慢的悄悄的松开紧握的拳头,差一点、差一点就让他看穿了。
萧琳借着拢头发平复心绪,从放在她身边的篮子里,取出两只通体白玉无瑕的瓷杯,拿起同色同款式的酒壶,一手扶着宽的衣袖,一手倾斜,将酒倒进瓷杯中。
酒壶放到一边,萧琳举起了酒杯,道:“以酒来宽慰你。今日你可是屡败于司徒六郎之手。“
李炫奕眼睛瞪得圆圆的,握紧了瓷杯,萧琳挑眉:“难道不是?”
李炫奕赌气的喝了酒,皱紧了眉头,“这酒…味道不不太对。”
“我酿的酒里放了些蜈蚣啊,蟾蜍啊。”
李炫奕捂着嘴,压出恶心,闷声道:“不要再说了。”
萧琳笑了,“笨蛋!那种东西怎会酿酒?”
萧琳再次给李炫奕斟满酒,”我加了一些补身体的好药材,便宜你了!”
听见萧琳这么说,李炫奕感觉好了一些,味道是古怪了点,但她说有好处的话那就喝呗,有萧琳在,毒药他都敢喝!李炫奕念头一转,借着酒醉是不是可以同萧琳说说?
李炫奕又连喝了两杯,他俊脸上略有红晕,眸子微醉,打算张口时,听见萧琳问道:“说说看,第一次你为什么会输?”
在他面前的酒杯里再次承装着美酒,李炫奕压下了倾诉衷肠的心思,不由得想到他信心满满的冲锋时,被司徒堂的守势所阻挡,当时他真的感觉到面前是铜墙铁壁,李炫奕再次喝了酒:“大意了,若是我小心一点的话,不至于看不出他布下的守势。”
萧琳颌首后,再一次斟酒,“知道就好,轻敌冒进对统兵的将军来说是最要不得的。”
“第二局呢?”
“我败于北府精锐的善战。”李炫奕又喝了一杯。
“第三局呢?”
“我败于羽林军冲锋阵法操练不熟,变换阵型太生涩。“李炫奕又一次喝酒。
”第三局呢?“
”我败于…“
一局一局的分析,一杯一杯的喝酒,李炫奕清醒的脑袋有几分昏昏沉沉,他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醉眼朦胧的看向萧琳,笑道:“两个…两个毛绒团子广
萧琳晃了晃见底的酒壶,最后倒了一杯酒递给李炫奕,问道:“最后你一局,你怎能赢的?”
李炫奕勉强将最后一杯酒喝了,他扬起胳膊酒杯冇飞出了凉亭,醉意胀红了他的脸,他慢慢的说:“水无常形,兵无常势因地制敌,毛绒团子,本世子九天兵鉴不会白看!”
李炫奕再一次靠近萧琳,握住她的肩膀,“你是不是来灌醉我的?”
萧琳闻到扑面而来的酒气,推了推李炫奕:“换个人来就不是灌你酒,而是直接上戒尺了。你可要将方才的话记住哦,下一次我可不想再看到你被打得一身是伤,灰头土脸的落败!”
“我会记得”厂辈子我都忘不了。
”李炫奕身体一歪,脑袋直接枕着萧琳的肩头,喃喃的说道:“没有你,就没有我…我怎么会忘记你?萧萧琳一一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李炫奕被萧琳推开,他仰天倒在了地上,萧琳面色不快的起身,踢了踢李炫奕的胳膊,“我告诉你,这酒是我酿的,我知道你没醉。你要有能耐就骗我一辈子,要不然就给我老实点。”
李炫奕笑道:“我骗不了你一辈子,可我说得都是真话,你不是生气了,你是不知道怎么办?”
萧琳甩开了李炫奕的手臂,直接离开凉亭,她脚下越走越快,听到李炫奕喊声:”我等着你的回复,阿琳。”
李四等到萧琳远去后才敢慢慢的走到李炫奕身边,扶起他,李炫奕靠着李四,眼里满是得意,说道:“不用绝招,她不开窍!我又要两三年见不到她,不能让司徒九郎捷足先登。”
“殿下,喝点水?”
“不,我不能像父王。”李炫奕推开李四,他的眸色深沉,斜阳将他的眼眸渲染成金色,“在情事上,我不能像您。”
“殿下?”李四不知所措,秦王心仪旁人?
李炫奕道:“我是母妃的儿子,我只是希望父王珍惜母妃的一片痴情。那人…那人…我来帮母妃对付她。”
☆、第一百五十一章 母爱
都城金陵,百官云集的朝会上,孝穆皇帝宣召领羽林军返回京冇城的秦王世子。
李炫奕大步走上金殿,向孝穆皇帝行礼:“臣拜见陛下。”
坐于宝座上的孝穆皇帝眯起眼眸,从李炫奕进入大殿起,孝穆皇帝察觉到李炫奕不同以往,在李炫奕身上多出了什么东西,他比在京冇城之时更沉稳了一些。
孝穆皇帝斜睨了一眼参政议政的太冇子,李炫奕身上多出来的东西,正是他希望太冇子身上拥有的。
李炫奕从怀中取出调羽林军的虎符,双手高举于头上,道:“臣幸不辱命,驰援吴郡后归京,臣请陛下收回虎符。”
孝穆皇帝笑道:“李家幼虎出啸便惊天动地,奕儿颇有乃父之风,朕欣喜于又得一员猛将,将羽林军交给奕儿,朕是放心的。”
“臣年龄尚幼,不敢承担重责,恳请陛下另寻良将统领羽林军。”李炫奕推辞。
“朕命令为羽林军统领,”
孝穆皇帝执意下旨,并让人将虎符一分为二,他收回一半,另一半留给李炫奕。
李炫奕借势说道:“臣拜谢陛下恩典。”
孝穆皇帝勉励李炫奕几句,他并非想让李炫奕掌管羽林军,可秦王在外征战,李炫奕又在吴郡打出了名头,羽林军上下只对秦王父子服气,换个人压不住羽林军,若不给李炫奕封赏,秦王许是会心有怨言,孝穆皇帝将秦王视为左膀右臂,他不能让秦王寒心,更不能给司徒太尉他们挑拨离间的机会。
他封李炫奕,比司徒太尉他们给李炫奕请封好得多。孝穆皇帝连羽林军都舍得交给李炫奕,别的赏赐也不会少了。
李炫奕为秦王世子,在爵位上封无可封,孝穆皇帝一口气赏赐了他许多的良田,并且恩封李炫奕的二弟,三弟,对秦王妃也多有赏赐。
司徒太尉听孝穆皇帝称赞李炫奕和李炫铁一文一武,持重的说道:“秦王殿下二王子亦是难得人才,以臣看二王子也可提拔录用。”
“这是几位大贤的荐表,二王子李炫铁可定为上二品。”
上大夫司徒广将荐表呈上,“臣以为二王子可先为是侍中,过几年便可入朝参政。”
九品中正制,每一位士族子弟都要经过定品才可入仕,李炫奕因为是秦王世子,哪怕他才学不行,也会被定为上一品。
李炫铁为秦王嫡次子被定为上二品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李炫铁为侍中便可长伴君侧,能让皇帝总是看到的人,对他将来的发展极有好处。
“奕儿看炫铁能否胜任侍中?”孝穆皇帝谦和的询问李炫奕的意见。
李炫奕道:“二弟才学极好,品行中正,可为侍中。”
孝穆皇帝笑道:“奕儿举亲不避嫌,甚好,甚好,既然你也赞同上大夫所言,朕准了。”
“臣代臣弟叩谢陛下。”李炫奕谢过孝穆皇帝,单从他英俊的面容上看不出有何异样。
中大夫祁阳候坐直了身体,面向孝穆皇帝道:“臣启奏陛下,中书省下有几许琐事无人理会,官职微末实在是不适合士族子弟担任,寒门庶族大贤做抄录跑腿之事亦是屈才,臣以为是否选实干之人填补?抄录之事总要有人做,否则政令难通。”
孝穆皇帝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不快斥责祁阳候:“这等小事还用拿到朝堂上请示朕?你选几个手脚麻利勤快的人就是。”
“臣遵旨。”祁阳候面有愧色,喏喏的退回远处。他眼睑低垂,再不复以前的神色飞扬。
朝堂上大多数人嘲讽祁阳候谨小慎微,司徒太尉困惑了一瞬,李炫奕听着孝穆皇帝同重臣重新商量朝政,他眉头慢慢的皱紧。
散朝之后,李炫奕和太冇子同时被孝穆皇帝召御书房,孝穆皇帝褪去皇帝朝服,身着常服更显出他的儒雅,李炫奕不意外的在御书房冇中看到了淑妃。
淑妃带着几分责怪的说道:“散朝之后,陛下还不让奕儿回王府?秦王妃眼巴巴的等着奕儿呢,他这次去吴郡耗时三月有余,秦王妃最是疼他,指不定心里如何惦记牵挂着。”
“奕儿遇见了兵灾,又是威压吴郡士族,再来比武。。。身上受了伤,弄得臣妾都没脸见秦王妃了。”淑妃面露心疼之色,“你眉头的伤可好好用药,若是留了疤痕,坏了奕儿这张俊脸,秦王妃得心疼死。”
在御书房,李炫奕不像在朝堂上那般恭谨,扬起眉梢问道:“方才听太冇子殿下说,淑妃娘娘责罚了三皇子?”
淑妃道:“若是他有奕儿一半争气,本宫也就安心了。”
孝穆皇帝宽茶,太冇子俊美带着几分病容的脸上多了一分得意,孝穆皇帝手中的茶盏水面上闪过他失望之色,茶水微微荡起了涟漪。
“淑妃娘娘若是将对我和母妃的关心用在几位皇子身上的话,娘娘早就可以享福了,皇伯父也多了几个可用的儿子,太冇子殿下也有兄弟相帮。”
李炫奕同淑妃目光相碰,淑妃淡淡的笑道:“秦王殿下是国之栋梁,他统兵在外,只留秦王妃和你们在京冇城,本宫无论如何也得多疼惜奕儿。至于本宫的皇子比起奕儿是差了一点,但同旁人相比也不弱。”
“秦王妃以仁爱教养奕儿,本宫却宁可做严母教导他们。如今许是他们不明白,等到他们为人父母时定会理解本宫的一番苦心,即便他们将来不明白本宫的良苦用心,只要他们能成才为陛下分忧,对太冇子殿下尽忠,本宫亦是无悔的。”
淑妃落落大方,丝毫没有因为李炫奕的嘲讽乱了分寸,她眼底柔情一片,对孝穆皇帝道:“往后臣妾可不敢再同奕儿提秦王妃了,但凡提起秦王妃,奕儿就变了脸色。”
孝穆皇帝道:“弟妹品性温良,独自抚养出奕儿兄弟来,她是李家有功之臣,皇弟娶弟妹算是娶对了,爱妃往后多同弟妹相处,朕不觉得爱妃教子有错,但兼容并蓄,老三他们许是会更争气,也会像奕儿这样孝顺你。”
纵使李炫奕以前胡闹,他对秦王妃一直极是孝顺,谁也不敢在李炫奕面前说秦王妃一句的不是。
五年前秦王妃病重,是李炫奕在床前尽孝,试药等事儿他亲力亲为,李炫奕跋扈混账的事情没少做,但无人能在孝道上非议他,侍母极孝是李炫奕以前唯一的优点。
“父皇,儿臣有事承禀,您让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