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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别说如何能成?就算是侥幸让他成了,按他这性子,朝廷必然动荡,我们如何熬得?
“我知道,我只是不甘心。”诚郡王又饮下一大口酒,他只是想得到父皇的承认,也想要被父皇赞许,为什么就这么难?
给正骨揉上了药酒之后,药馆就把一两银子换成了铜钱,就给了如今总是支在他们药铺门口一个卖汤饼的老婆子。她得了一种怪病,只能坐着站着,不能躺着,所幸有四个好儿子,一路寻到他们这里来治病,大师兄也从来没见识过这病,就只得说慢慢试着治。人家就在药铺门口摆个摊子,做点闲散生意,等着医馆的人有空就给她治。
“婆婆,这个乞丐让人打了,行动不便怕是讨不着吃头,要是饿了,您就给他一碗汤饼吃。这钱是人家赔的,您算着日子给就成。”
“好。”老婆子收了钱,记下了那乞丐的样子,所以说大家都相信贾张医馆的人,不论是皇亲国戚还是贩夫乞丐,人家对谁都是一样给治。
不知道过了多久,贾雨村才又睁开眼睛,“水……”没一会儿真有热热的汤水啜道,他赶紧大口大口得喝了起来。
老婆子拿抹布垫着给他喂了一碗热汤,他还是嚷着饿。
“给你,醒了就自己拿着碗吃。”老婆子拿出一个破了点的青碗出来,呈了一满碗给他,贾雨村连筷子都不用,拿手就刨着大嚼起来。
“祁婆婆,您怎么又喂上乞丐了?您儿子们不是都不让嘛?”有人卖了东西出来,也在她这里歇歇脚,吃点汤饼垫饥。铁槛寺这里有贾家开的十文饺铺,味道好是好,就是略贵了些,而且还要排队,不容易吃上。
“这是人家医馆给了钱的,他让人给打了。”
“哈哈,算是他命大,这挨顿打算是赚了的。”
“我看这人有手有脚的啊,怎么还讨饭吃?”
“难道是有什么病?”
祁婆子却歪了下嘴,“就是被人打的,有什么病!”
“那这人自己不学好,该的。”
贾雨村吃完了,又有了精神,张口就想辩,“我姓贾,我是进士,我是读书人!”
“哈哈哈,这人定然是脑子有问题,说自己姓贾也就算了,谁还没有个五百年前的同谱,说自己是进士!”
“就是,进士老爷可有禄米的,就是再穷,也不能惨到这份上啊!”
“听说皇上开坊进市,还要弄个什么安全部、海坊部什么的,别说年青进士,就是以往的能人若是通过考核,查明身份的,都有官做呢。”
“可不是嘛,他肯定是疯了。”
“想钱想疯了呗!”
“我还是青天大老爷呢。”
“我倒是不想别的,能认识一下夫人就好了。”
“那你更是要做梦去了。”
“这也不难,前些年,我还有幸见她一面呢。”
“快说说,夫人长什么样的,你怎么就能见着她呢……”
“那天是这样的……”
没有人再理会想为自己说话的贾雨村,贾雨村无力得瘫回到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他被贾门拒之门外,饮酒之后却因此与诚郡王府搭上了线,就在诚郡王赏识他,他要一展才华与贾政一较长短的时候,他的妻子不知怎么得找上了门。她在官府查到了他考取了进士,就拿出家里的物证人证,说他已经久不归家,怀疑他已经身死,家中幼子老父无可依靠,恳求只将当年的禄米发放,给予家中田地免税。户部误以为真,甚悯其情,便上了折子,没成想皇上立时朱批给予五十两银子送其归家,免其子名下五十亩以下田地不允交税。
从此之后,这世上竟没了贾雨村这个人了。诚郡王府知道他又非贾政之贾门,哪里还肯要他,给了他些银子,就把他撵出来。
贾雨村看着不远处香烟缭绕的铁槛寺,“我真的姓贾……”
作者有话要说:
原以为能写到黛玉、晴雯袭人(此时还叫珍珠)的……
第205章 公允
想着王熙凤要是真有喜了; 今时不同往日; 要早些告诉家里的长辈们才好,也免得说他们是在丧期内胡闹,违了孝义; 贾琏就让平儿安儿好生照看着; 让自己身边跟着的小厮寿儿悄悄得去请前头医馆擅长妇科的大夫进来。
“避着点旁人; 要是让人看见了; 就说我担心老爷; 想偷偷请个大夫来看看。”
“是。”
寿儿忙小跑着去请了人; 给王熙凤先一把脉确实是有了; 贾琏又赶紧拉着大夫去给贾赦把脉,“老爷; 这段时间您实在是辛苦了; 今日伴宿之后; 咱们得到允许便可送母亲的灵柩回金陵; 您就让他扶下脉。”
贾赦板着脸没吭声; 却还是把手放到了桌上; 就是默许了。真是没想到老妻会突然离世; 明明那日还跟他说着想跟他一同再吃一回菊花灵蛇羹,他点菜的时候都记得加上了; 可她却再也吃不到了。
“大老爷痰浊内生; 痰气上逆; 实乃情志所伤,忧郁伤肝; 肝气郁结,损伤于脾,脾失健运……”
不料一把脉,倒真有些不妥,贾琏急问着,“可要紧吗?”
“不打紧!大老爷之后心放宽些,慢慢自然也就好了。就是戒酒戒辣,得多用些滋补润泽之物,例如冰糖雪梨膏就不错,还有我们师傅在两广那里新研制了一个柚子蜂蜜膏,到时候我送来,请服侍大老爷的人,每日用温水调两匙早起喝下去……”
贾琏都一一记下来,并嘱咐大老爷身边的丫头,因母亲突然去世,父亲身边好些个丫头姨娘们此时也没人管,成日里在父亲身边转来绕去的,他原还以为父亲并不怎么伤心,原来只是父亲不曾说而已。
原来他这阵子不自在竟是真伤心了吗?贾赦迷迷糊糊得被扶到床上躺着,等着放下床帘,偏过头再也瞧不见那人了,抖然鼻子一酸,流下几滴泪来。
贾母拉着王子炅一同坐着,“多亏姨太太想着,这段日子常过来帮着照看照看。”
“老太太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亲戚骨肉,若是有个什么跑腿喊话的,您只管吩咐我就是。”王子炅真心奉承着贾母,她没怎么侍候过婆母,觉得贾母说话体贴亲近,又真是会调理人,愿意带着宝钗时常来走走,让她多见见大家族里的婆媳相处。一来她本就想着来投靠京里的哥哥姐姐们,遇上哪家出了这样的大事,都应该尽一份心力;二来蟠儿还在人家家学里念着书,宝钗若是采选的时候,能得到贾母一点儿提点照顾。
“姨太太真是客气了!”贾母心里叹息道,也不怪世人都要看家世人丁来选择媳妇女婿,跟二儿媳家里人这样一比,大儿媳家里都被比到白菜地里去了,不说打祭祭礼棚扎送祭,就是人王家人口多,一人来了一趟,都显得格外体贴热闹了。
尤氏见这时候老太太高兴,自己那两个妹妹都让她顺顺利利出了门子,想着她的玉姐儿,到底还是想着多结下些善缘,就拉着尤二姐跟尤三姐进来给贾母瞧瞧。
“老太太,这是我那两个妹子,早就过来了,您一直也没个空儿,今日领来给您请安磕头。”
贾母一看尤二姐跟尤三姐的模样,没口子得夸赞着,“你们这姓好啊,生得也好。我瞧着都跟水葱似的,比你还好看呢。”瞧见其中一个都显了怀,显然是都嫁出去了,与他们贾家不怎么相干,多些亲戚走动也是好处。
“嗨,所以我总说我福运好,不然凭着这破落户的样子,怎么就飞进老太太这金窝窝里来了呢。”尤氏说笑着,尤二姐跟尤三姐也在丫环们摆上的蒲团上面恭敬得贾母磕了三个头。
众人都笑着,贾母受了两人的头,让鸳鸯一个送了个平安符并一只单头钗,“我那孙媳妇是个极孝顺乖巧的,我如今也就不管事了,你们有空就来找我顽,同你们说说话,打打叶子牌什么的,我也受用着呢。”
“是。”
尤二姐跟尤三姐此时对着大姐都是满心感激,她本可以对她们置之不理,却一直对她们照顾有加,寻亲陪嫁找人都替她们办得妥当。原想着难得贾家有点事,她们或许能帮着上忙,大姐还愿意领她们来见老太太,当成正经亲戚来走动,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才能报答她了。
一时贾母正乐呵着,又有人喜气洋洋得回老太太,“老太太,刚才琏二奶奶突然觉得头晕想吐,赶紧扶出来歪着,正巧二爷担心老爷,叫了大夫过来请平安脉。”
“快说,怎么了?”贾母急忙指着他道。
“大老爷没事,只需要多休息静养。琏二奶奶有喜了!老太太,明年八月间,您又要添孙儿啦!”特意把日子说出来,就是表示这是大太太没之前有的,免得有人歪嘴。
贾母顿时喜出望外,“好,赏!快去把你们二奶奶叫过来,在我这里好生歇息着。”大儿媳虽说去的突然,也没受过什么苦,寿命有命是无法,可凤儿有孕,正好在她出殡这日查了出来,想来是她有灵,保佑着自己的孙子呢。
赶紧又拈了香亲自拜了拜观音,去大太太灵前烧纸告诉她这件事,喜得她连拐都没柱。
等王熙凤红着脸过来,贾母拉着她的手就道,“你这孩子也真糊涂,连换洗的日子都给忙忘了!”真是仗着年轻就这样肆意,“以后……”
只是这时候她又有些犯了难,要让凤姐好生养胎,这荣国府倒没个人管了。
王熙凤何等聪明,也就在贾母身边坐下,“老太太,我好着呢,不过刚才一下子走得急了,才不舒服的。”她又拿出信来给贾母看,“老太太,二太太来信了,说珠大爷跟珠大嫂就回来,到时候有她帮着我,还有姨妈跟您在,我什么都不会怕的!”
也是她想的周全,贾母笑呵呵应着,“我看你也是个闲不下来的猴儿,真让你静躺在床上,怕是半日就把琏儿的头发都要揪光了。”
“哈哈哈,老太太!”王熙凤捂嘴大笑起来,满屋子里的人都欢快起来。
王子炅回来跟薛蟠宝钗一说,“看着人家人丁兴旺的,我这心里真羡慕。”她摸了下薛蟠的头,“我的儿,你的年岁也不少了,早先我说要给你寻门亲事,你不怎么情愿。如今我问你,可愿意了吗?”她一辈子都柔顺惯了,对着孩子们就是慈爱。
宝钗听了这话,先俯在母亲的耳边对她笑着说了,“妈,哥哥心里有人了呢。”
“是谁?”王子炅惊喜问道。
薛蟠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得嗡声嗡气压着嗓子说,“是我们甄先生家的女儿。”
“原来是书香门弟家的小姐,可人家能愿意……”王子炅怕人家竹门清高,蟠儿没了父亲,虽说是皇商有些银子,但像是甄先生这样的人,又岂会是那等没见过金银的人物?
宝钗见哥哥胀红了脸,干脆就替他说道,“他早瞧中了,您没看这一年哥哥越发用功读书了嘛,人家可是打小会吟诗做对了,他就怕人家甄小姐看不上他呢。”她自是帮着哥哥的,“妈快去请凤姐姐问问,不然贾家已经允了人家辞馆,说是要回金陵呢。”
薛蟠一听就急了,“那我们也回金陵!”
“说什么傻话!若是成了,甄家还回金陵干什么?”宝钗拿手指羞着哥哥。
贾敏带着林黛玉来的稍晚些,听见王熙凤有了好消息,道喜送礼不提。
“有这样的喜事儿真让人高兴。我就说早点来的,可玉儿偏说先把这个绣完了到时候能送给母亲,就一时晚了。”她从女儿手里接过一个精致的暖帽给贾母看。
贾母一听是黛玉做的,早欢喜得跟什么似的,立马换上一试,“真是个水晶心肝的玲珑人,连量都不用量,就替我做了这么合适的帽子不说,颜色绣花都是爱的。”
林黛玉微微笑着,“这也多亏老太太赏给我的晴雯好啊。”
“我原是派她去给你做些针线活计的,怎么倒让你自己做上针线活计了?”贾母故作不悦道。
晴雯穿着一身深褐色打底石青绿比甲的浓重颜色,偏她生的美,仍是俏生生得,她走出来朝着贾母一福礼,“都是小的不对,谁让姑娘一片孝心,我是拦也拦不住呢。”她自己打了两下手心,“看你以后还敢偷懒不了。”
见她也会说笑,贾母笑着道,“好啦,你既然过来了,就跟你那些小姐妹们说话去吧。”
“多谢老太太!”
知道是主人们自己想说说体己话,除了鸳鸯守在门口边上等着传唤,其它人都走了出去。
“母亲,您这段日子身体还好吧?我刚才上香烧纸的时候瞧见大哥跟琏儿的气色都不太好呢。”贾敏最怕的是母亲伤感,毕竟她年事已高。
贾母安抚道,“我没事,我好着呢。我看你大哥是真没了主心骨似的……唉……少年夫妻老来伴啊,谁先去,留下的那个都会伤心的。”见两人都滚下泪来,知道她们都是极敏感多愁的人,又赶紧道,“哭什么?这有什么好哭的,就是我立时去了,死之前看着你们都这样和和美美的,我就是笑着走的。”
贾敏赶紧拿帕子拭干净泪道,“母亲,不许您说这样的话!”
“我不哭了,我不要祖母有事。”林黛玉也赶紧保证着。
“林姑爷在兰台寺当大夫有几年了吧?之前我也问过你了,有没有想着……”贾母问着。
贾敏知道贾家是有这样本事的,她坦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