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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们应该做的事儿。”他们都跟她不一样,要的也不一样。
这事怎么说都是她的不对,虽说眼下这些事都不是她在操心,是凤丫头在办,可她是长辈怎么也脱不出这个责的,“我知错了。”
“还有,我知道你一向心慈,就是脾气急些,可你到底得有自己的主意,别由下人倒把你给拿捏住了。”贾政看她这下脸色又不好起来,也只当这句白说,要收拾家里的豪奴奸仆,若没有她的水磨手段,也只有靠母亲来一言独断了。
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再看她的样子,贾政有些受不了,便又朝外走去。
王夫人顿时委屈着,“老爷这是去哪里?”什么让下人拿捏,难道她不知道吗?可他不站在自己这里,她又哪里来的底气?
“我去梦坡斋还有折子跟事务要处理。”贾政看着丫环们抬着水进来喜意一下子都没了,心中一叹,又补了一道,“你若是忙完了,让厨房做些饺子送来我当宵夜吃吧。”
“好。”王夫人高兴得应下。
他有正事要处事,却肯让她去梦坡斋小书房里,这已经算是表示亲密了。
果然王夫人送了东西见他都几乎没功夫吃,桌上地上满满都是写的东西,她等着都熬不住了,让贾政叫回去歇息。
一连几天,贾政都关在小书房里,由着贾母让贾赦清查奴仆,清点家财,王夫人领着家人丫头搬东西,他都一概不管。
困极了才在榻上歪上一阵子,醒来吃些东西就继续,别说以前的清官相公,就连门生门子都统统不见。
更有贾雨村连续来贴求见,贾政更是拒之千里之外,甚至去给贾母请安的时候看到门口的香菱,认出是甄士隐的独生女儿甄英莲,再一查问,原来薛蟠竟是为了她才打死人,这案子就是贾雨村判的!
原本他还想着这贾雨村不过是借了贾家的势,要助着贾家,可明知道甄家对他有恩,居然任由恩人的女儿不认亲母,作贱为妾,如此人品,实在可恶,也怨不得夫人见着他都不喜欢,贾政立即修书一封给舅兄王子腾,言贾雨村恐有反骨,不堪可用,早与他断了关系才干净。
就在宝玉以为父亲不知道忙着事,怕是忘了他,又开始丢开功课与姐妹们一处嬉笑玩乐的时候,贾政二话没说,就把他领着上了船回了金陵。
已经办过的事再办一次,贾政处理起来驾轻就熟,只是看着一脸懵懂的宝玉,想到他的长子珠儿,竟有时候越发伤怀起来。
宝玉见父亲又开始咳嗽,“父亲,您可吃了药不曾?”这回出来,父亲居然不是问他的功课,四书五经,领着他四下里走访农工,他也是着实长了大见识的,而且才知道父亲居然不是什么只懂得正统书理的平庸之辈,他提笔可画,工之改善,田又改渠,还有什么蚕种桑树,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经济之学!
贾政摆手道,“无妨的。”
只要这些祭田修改可成,家里就有了保命的根基,还添上了进项。他把自己熬油点蜡写出来的计划都交给宝玉看,孩子还是这样教的好,他不喜欢读书也就算了,以后跟黛玉好好当家便是。
贾政咳嗽着站在船头上,身上披着宝玉拿来的披风,虽是皆事算是都起了头,想来贾家能渡过这一劫去,可他还是意兴澜珊,提不起什么精神来。
靠停在一个垛头休息,就听见有人在说话,“趁这功夫,钓两条鱼上来添道菜。”
钓鱼。
一想到她那样淘气得想跟钓鱼,却一条鱼也没钓上来,反倒是两个人都落在了水里,贾政不禁笑了起来。
宝玉便问,“父亲,您可是想吃鱼了?”怎么突然发笑呢?
“此鱼,非彼鱼也。”贾政叹道。
突然不知道哪里来了一阵风,也不知怎么的,贾政居然站立不稳,整个人都倒栽了下去,直入水中。
贾政听不见其它声音,只是静静得闭上了眼睛。
“醒醒,醒醒!”
王桂枝趴在贾政的耳边叫嚷着,这个人也真是的,说是不睡懒觉,倒一个人在这里睡的这么香。
贾政睁开眼睛,见着是她,张口欲言却是泪如雨下,只拥紧了她摩娑着。
我只愿意在这处长梦不醒。
“干什么呢?”一大早的又发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晚了,没赶得急,大家晚安。
(只求三十十字以上的评论,我就更一个后世番外好不好?)
第236章 不同
“我的老爷; 干什么呀?”王桂枝见贾政与她寸步不离; 有些好笑了起来,“你八尺高的汉子,不过做了一回恶梦; 就怕成了这样?”她吃吃笑着; 到底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脯上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据说这动作比拥抱更能安抚人; 而且在外头; 总是搂搂抱抱也实在是不好意思的。
贾政低下头并未多言; 他岂止是害怕; 惶惶终日惊弓之鸟也比他要好过。
“动了,动了!”王桂枝惊喜着; 她在这河边守了几日; 终于能亲手钓上一条鱼了吗?
“别着急。”贾政赶紧按住她想立马扯线的动作; 她就是一见鱼儿咬勾; 就着急; 反而惊了鱼; 就钓不上来了。
“那你快点儿嘛。”王桂枝真不知道在河边钓鱼这么难; 她在海上的时候明明很容易就钓上来了的呀?
见浮漂已经全部沉入水底,十成鱼咬勾上; 贾政就速度抬杆收线; 果见一尾活蹦蹦两指宽的小鱼儿串在上头。
王桂枝先是高兴得直拍手; 后来又见太小,于心不忍; “放了它算了,太小了。”吃不得就不必定要弄死它了。
“这鱼就长这般大的,你嫌它小不要便是。”贾政依她放鱼入水。
“……我还以为它还没长大呢。”钓过一次上来之后,王桂枝又开始嫌弃在这里不好玩了,她掐指一算,“老爷,咱们也该回去了,老太太的生辰要到了。”就听见咚的一声,那鱼杆居然从贾政的手中掉进了水里,顺着水往下漂去,王桂枝伸手想捞,又被贾政抱住,只好朝那头的人叫道,“快把鱼杆捡起来。”
早有人盯着下水去捞了。
王桂枝见贾政脸色苍白得可怕,怕他是哪里不舒服,“老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她赶紧呼唤着来人,“快来人啊,抬软轿过来。”
“……我,我没事。”只是一下子又听见寿辰,想到了那个时候,贾政不自觉得有些手颤。
“这还叫没事?”王桂枝才不信他,让人赶紧搀扶着上滑杆,“慢慢快走,让跟来的大夫好好看看。”
贾政还拉着王桂枝不松手,两个人怎么好让别人走山路,“老爷,你乖,别害怕,定然没事的。”
“快快快。”
大家都生怕主子出了什么事,管家庄头都急出了一脑门的汗,本来老爷就是病中过来休养的,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得了!
大家都着急上火赶回家,随行来的大夫见贾政气色确实是不太对,可一摸脉却又没察觉出什么毛病来,虽然能感觉到大人的手掌心微潮出汗,脉膊较快,可其它症状也显得很正常。
“这,不知道老爷可是有什么心事?”
要说起来,富贵权势人家的病,到底比穷苦人家的难治些,他们说的隐晦,心思又多,不好朝人吐露,加上容易疑神疑鬼的大惊小怪……
贾政点了下头,“我是有点心事儿。”
倒是坦白,“那老爷要开些什么药?”
“有些温补的补中益气方子便是,你看着开方吧。”贾政也缓了过来,只要她跟他在一处,什么情况他都能想出办法来解决。
王桂枝回来就见已经开好方子,药方子也瞧了,才舒了口气。
就是知道她肯定不会就这样放过大夫,贾政才让他开方的。
“你肯定是累了,然后一下子闲下来啊,把你的生物钟给打乱了,故此身体不适应才不舒服的。”看了那么久的医者日志,连她带孩子们不说懂医通药,那药方治什么的,倒是一看都能明白的。
贾政心里又记下一个新鲜词,何为生物钟?也不知道此钟是否是彼钟呢?
“那你说怎么办?”
“我看还是要像以前一样同起同息才是,都怪我,是我这阵子胡闹了。”王桂枝检讨着,她一心想把贾政来作弄,也没想着两人也是上了年纪的了。这里可不比现代,医术肯定也远远不及后世的,起码呼吸困难的时候没氧吸,也没有肾上激素跟心跳扶助器什么的急救药用品。
这怎么能怪她,贾政就道,“老太太的生辰,今日咱们又送些什么?”
“我们再排一出戏如何?”那些个其它玩意器具,自然有别人送,他们自家人,玩起来才更好。
贾政想到元春还未出阁她就兴过一回,笑着点头道,“行啊,那你要选一出什么戏?”
“这倒还没想好,咱们回去跟孩子们一起讨论着来吧。”
“嗯。”
回荣国府吗?
贾政不禁又想到不知道是真实还是梦里,没有她的那个荣国府,不知道他走了以后,怎么样了?
回到荣国府先给贾母请安,才知道最近贾赦连真味馆都不敢去了,也只能直日守在家里。贾琏倒还罢了,贾珠都开始像贾政学习,在外头每日里少言寡语,半字不敢多吐。
见着贾政回来了,以为事情了转机,贾赦便高兴道,“可是有了什么准信儿?”
贾政哪里有什么别的消息,他这段日子可没怎么想过这里朝堂上的事,更多的时候是想着以前,再回味起夫人的手段来,那真是细雨如毛,润透无声,让他心生佩服。
知儿莫若母,一见贾政的脸色就知道,贾母便笑道,“你哥哥在家里陪着我都呆腻歪了,想着能出去散散心才好呢。”贾赦虽没什么别的好处,不犯牛劲儿的时候,孝顺又听话。
王桂枝就怕家里的男人们一时不备让人钻了空子,她就让彩凤赶紧去把一个匣子捧来,对着贾赦说道,“大哥,我有件东西本想明日送去给您的,既然话说到了这里,弟妹便想先取了给您,若您有点兴致,也算是去去烦闷。”
“噢,可是什么好扇子不曾?”贾赦一听就捻须而笑,“你时常送给珍哥儿那些美人画,我也喜欢的。”一见那匣子他就想亲手去捧。
彩霞拿着有些怕他,躲了一下,就见贾赦嗯了一声,王桂枝赶紧接了过来说道,“大哥,您别着急,这里面的东西可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
贾政由着王桂枝又开始向自己的亲哥下套,自己坐在一边吃起茶来,她惯会这样,等着瞧吧,定然不是普通的扇子。
王桂枝把匣子放到桌上,轻轻得打开缓声道,“这是人家在江南一带打捞沉船的时候发现的,当初锁在那大锁铜箱里,这里面的东西都让牛皮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听说极有可能是唐大家的小品扇面呢。”
“真的!那我可要看看!”贾赦一听有可能是唐伯虎的东西,更是兴奋得双眼发光,伸手要去瞧。
“哎哎哎!大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王桂枝又把他给拦住,贾母都笑了出声,指着李纨道,“看你这婆婆,把你大伯当成猴儿耍呢,哈哈哈。”
贾赦急着问道,“弟妹你不是说送给我吗?”
“是要送给您的。”
“可怎么又拦着不让我看?”
“因为这个啊……”王桂枝悠悠缓道,“因为到底是在水底打捞出来的东西,上面的绢帛都破损严重,这里面的东西,他们那些人怕金贵,都没有敢碰,所以可能有破损脏污……”
原来是如此,刚刚出土的好东西啊!那更是难得了,贾赦顾不得夺手上去就捧到自己腋下,“我来我来,多谢弟妹一心想着,我这就去好好将它们的旧土灰污抹去,到时候再捧来给你们瞧。”说着朝贾母匆匆一跪安就溜走了。
她估摸着这几把扇子,起码能让贾赦玩上个把月的功夫,王桂枝心里点了下头,又赶紧让彩凤把张大夫跟她说什么外科手术里用的,她能想起来的工具,随着生产产生的一些次等品改套而成的可用小工具给贾赦打包送去。
“请大老爷随意取用,只说好不好用就行了!”
贾母刚才说了句玩笑话,李纨跟王熙凤都陪着乐了一阵了,见王桂枝坐定下来,便问她,“说你回来是为我做寿的?怎么不先送东西给我?”她板起脸来,“若没有比那扇子更好的,我可是不依的。”
王桂枝歪头一笑,“老太太这里的好东西只怕我连一成都拿不出来,怎么还会有好的呢?”她双手一摊,半蹲下来俯低身子,“只好凭老太太收拾我了。”她眼巴巴看着,“只求想着我诚心实意的,多宽恕宽恕。”
“哈哈哈。”贾母看她装可怜就乐了,她让李纨把王桂枝搀起来坐好,“我年年都过生日,若是……不办也没什么的。”家里和和顺顺的,孩子们都在她的跟前热闹孝顺,哪日不像是过寿辰一般呢?
“请外客是麻烦,可咱们自家骨肉,到底是要乐上一回的,就是老太太您想节省,我也是不依的。”王桂枝便拿出几个戏本子出来请贾母看,“老太太,您今日就翻翻,看看这几出戏里,喜欢哪一出,我们呐……”她从自己一一指过去,“还像那回一样,亲自扮上唱给您听如何?”
那可真是好!
这玩的又新奇,还别有趣味,贾母接过鸳鸯的老花镜就戴上,“……五女拜寿……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