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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结果又要被赶出去。
王桂枝冷哼一声,“不是你们,难道是我贾家的自己人不成?”她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也许不是这位妇人说谎,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老公犯下这样的事而已,所以才这样信誓旦旦,不似做假。
彩霞彩莹等人偷偷翻着白眼儿,拿眼瞪老夫妇一家,她们这些能跟着过来的,哪一个不是家生的女儿,主子就是她们的脸面,主子好了她们才有好日子过,怎么可能出去胡说。
“这……这……”老妇人语结,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她的女儿便抬头脆声道,“回太太,我知道是谁把话传了出去。”
“哼,好啊,我倒要听听,你怎么知道那个才是‘奸人’?”王桂枝看她小小年纪,敢直面自己双眼,眼神也没有乱飘,才信了两分。也许真是另有其人?
小丫头名叫福儿,她直直跪着,清晰地说着,“当日太太小姐小爷们一过来,我爹爹就忙着跑前跑后,就是怕哪里做得不好,让老爷太太们容不下我们一家。所幸太太您极好说话,吩咐的事也清楚,果断仁决。除了头一日,因厨房仍要往正房里给各位主子们送水,并没有关上东南门,其余时候,每到时辰,老爷就算是不回家,都会闭门下锁。我们一家人都住在外头门房里,太太您细想想,我们怎么可能听得到主子们说的话。”
“所以只有头一日才能可能。而头一日——我爹爹见过太太之后,不是引着厨房的师傅们去买米粮油酱等,就是带头去买吃食,我娘是跟在太太您的陪房周瑞家的身边的,她忙着打点外边的陈设,都不曾进过内院。而我因见过太太一回,太太您夸我聪明伶俐娇小可爱,还赏了我二钱银子,李嬷嬷便让我到太太屋里管着花木扫洒。”
“那不就是你最有可能了吗?”彩莹不由道。
福儿没生气,她继续道,“我很高兴,跟着姐姐们抬水又仔细打扫了一回,虽然累点,但等太太您跟老爷小主子们吃饭的时候,我们也有份,回到屋里,爹爹还跟我说,这样的好主,让我一定要好好尽力办事。”她握紧双拳,“我们一家是断没有可能去偷听的!打从爹知道外面有了那样的流言,他老人家便开始担心,说太太您定然要怀疑我家。我翻开覆去,左思又想,偷偷问了好些姐姐们,终于找到了她。”
“她是谁?”彩霞惊讶道,难道还真是她们之间出了内鬼?!
“是,是抱琴姐姐。”
福儿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肯定道,“太太屋里的姐姐们最近都很忙,不时有人送东西进来,你们除了要照顾太太,还要清点入册,又要赶着给太太、大小姐做衣裳(男装再想穿贾珠的也没有现成的了,身高也不合适!),奶娘嬷嬷妈妈们,都忙着照顾二爷、二姑娘跟小爷,特别是二爷跟二姑娘,正是活泼爱闹的时候,太太跟大姑娘一不在家里,没人敢管,连花树都不知道被掐坏扯烂了多少,不敢让他们别跑动,只好眼不敢错得跟着,生怕碰了摔了撞到哪儿了,哪里会有别的心思……而再有喜欢窜门子说话玩笑的,也只剩下抱琴姐姐了……也只是她,因为第二日她哥哥送东西过来,才跑出去跟哥哥说了好久的话,遇见小丫头们,还一人给了枝花给我们戴。”
王桂枝见她说的有理有据,“把抱琴叫来。”
抱琴开始还没当回事,再让福儿细说分明,她吓得俏脸雪白,忙答道,“回太太,我是跟哥哥说了话,可是他是我哥哥啊!跟我一样是贾家的人,怎么可能会随便胡说呢!”
此时她真害怕了,哥哥问她老爷跟太太来到山西怎么样,只因她给大姑娘提水的时候从太太屋前路过,太太经常讲故事,就住了脚听了那么一耳朵,她哥一问,根本没注意顺口就说——太太跟老爷好着呢,还商量着怎么从□□身上收税呢……
看她抖如筛糠,看来她起码是真的跟她哥哥说了。
王桂枝不由唏嘘,真是……
福儿也不忍心见她这样,毕竟如果不是她一家要被撵出府去,她也不会……她继续道,“抱琴姐姐也不是有心的,只是她跟哥哥说话的时候太不小心,可能是觉得跟哥哥说话天经地义,所以才没顾忌到当时在场的,还有别人……”
彩霞倒竖黛眉道,“还有谁?”
真真可恶,这个抱琴把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主子的事可能当成她们嘴里的话瓣吗?
“当时东西多,太太您说咱们都是女眷力气小,所以让我爹管着,去请了八个大力的脚夫回来一气儿搬完了事啊!”
福儿深深一叹,人家是有意探听,怎么会轻易让人发现呢?
听她一说,王桂枝也想起来,可她怎么会想到事有凑巧到如此呢?
唉,也是她自己错,没有把内宅管理好,给了有心人可趁之机。
“抱琴……你先跟福儿一家呆在一处吧。”王桂枝叹了口气,“等下回商队回来,就带你回去。”虽说算是有口无心,到底是在搬弄事非,不能再让她跟在元春身边。
抱琴哭着让福儿牵着出去,四彩看着太太坐在那里摸着手上的玉镯想事,便都悄悄得立在一边,不敢作声。
自己的丫头被人领走了不曾回去,元春知道便过来一问,彩云不敢瞒她,一五一十地得说了。
怎么又是自己跟前人,元春不禁努了下嘴,看来是她平素里对她们太宽纵了吗?古嬷嬷不在,她自己轻松了许多,可这些丫环们也没人严管了。母亲疼她,不愿意告诉她,自己却不好毫无表示,想了下便走进屋子里,亲手沏了杯茶给王桂枝。
“妈~喝茶~”
王桂枝正想着怎么真给□□收税才好呢,反正话已经说出去了,办成实锤好了。不是说福祸相依嘛,不管是不是塞翁失马,她都要想办法变成福。
“你不是说新买那本字贴有意思,今日要临字嘛?”王桂枝笑着接过女儿递来的茶,有一笔好字很好的,见人如面嘛。
“妈,您别瞒我了,我都知道了。”元春咬了下唇,“都是我没管好屋里人。”
“嗨……那……”一想这也算是个挫折教育吧,王桂枝便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道,“这个事儿呢,其实也是凑巧,谁让她听去了要跟亲人说话呢,下回就不会了。但人也不能抱着佼幸心理,完全不防备。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平时就不太注意,什么话都信口胡说,所以她们才跟着我有样学样。”她爱怜着摸着女儿的发顶,不是她要求太高,而是像这样的事,人心隔肚皮,也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只有从自己做起,谨言慎行,才能避免其它人乱生口舌。
谁让她身份也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内宅妇人,而变成了一方大任的官家太太呢。
是她没有及时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跟位置,既然地位有变,一些处事也要跟着变才行,总是墨守陈规是不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贾政夫妻自我检讨中……
要不要加更?可是天很热啊,我已经很久没有按时更新过了……
第102章 腊八
贾珍收到信; 反复看了好几遍; 又问递信来的人; “你没把信送错吧?这真是二叔亲自给你的?”
“是,确是如此; 小的岂敢欺瞒!”二老爷如今可是山西的布政司啊; 他亲代下来的事; 怎么敢办错呢。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天下间竟有这样的好事落在他头上?还是他那二叔?
贾珍再看一遍信; 还是觉得字虽然很像,但真不像是他那正经古板小二叔能说出来的话……可是,万一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他当然愿意去山西啦,还是奉旨访妓呀!想想他都要兴奋得快不行了!
想摁耐一下,可坐在屋里; 越让自己不想,那脑子里更无法控制; 最后实在是熬不住得贾珍窜进屋里就拉着佩凤胡天胡地了一回,然后在她的脸上亲了好几下; 才穿好衣裳来到贾敬屋前恭敬请见。管他的; 有机会不上是王八蛋啊!
“父亲,二叔来信,让我去山西一趟。”
贾敬放下笔; 端看着自己画的盆景图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什么?”
贾珍又说了一遍,“父亲; 二叔让我去山西一趟,帮他办一回差。”
“让你去山西?有什么事啊。”
贾敬这段时间把贾珍管的多了,渐渐也有点心得与管教孩子的趣味,再来续娶的儿媳妇有了身孕,心情也平和许多,不再那么焦心了。
可儿子是什么样的,他心里清楚,贾政有什么要帮忙的,也不会找他呀,问自己说不定还差不多,“你不要自作主张,我虽然老迈,但还能吃得动饭呢。”别的不说,儿子孝心还是不差的,他伸出手,“有信是吧,拿来我看看。”
贾珍脸红红得,把信递给贾敬,“父亲,真的是给我的。”他重复着,“真的!”
端着茶才喝了一口,把信看了两眼的贾敬全喷了出来,他也顾不得胡上沾的水,把信凑到眼前细看了两遍,才发现真是叫贾珍去山西的,而且是叫他去山西暗探妓院,让他有理有据得挑出十大名妓来。
“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信,这样诡异的要求。”贾敬又生气,哼,虽然信上诚恳请求,但让自己的侄儿去干这样的事,真是太胡闹太可笑了!再说为什么要去调查□□,难道他真的要对□□收税不成?
荒唐!
太荒唐了!
贾敬把信一扣,看着贾珍便道,“嗟,倒是合了你的心意了!你休想去,只当没有这封信,可恶,简直是欺侮我儿。”也是他之前管教不严啊,让孩子被自家亲戚都这样看不起,只认为他是一个色中恶鬼,恼人至极!
虽然贾政让他为了保证公允,只许假戏不许真唱,到时候闹下什么风流病,可能出去看看那些个山西美人,贾珍心里早已经是千肯万肯,便跪下来求着父亲道,“父亲,我素来是个没出息的,好容易叔叔要派我一回用,他肯定也是被逼的没法了,不然以二叔的个性,您想想看,怎么会写这样一封信回来呢?之前我犯下那样的大错,都有赖二叔左右周全,此时不过派我去偷偷暗访,虽然听起来不好听,可我们都是贾家人,一笔写不出二个贾字。二叔要是办不好差,到时候我们又能讨得什么好呢,若是还要被圣上呵斥,岂不更加糟糕吗?我们一家子骨肉,在这个时候不帮忙的话,要到什么时候帮帮忙呢?您看……”
贾珍心炽情热,连续继续不断拿好话力劝贾敬,还下了无数的保证,绝对不会乱碰那些□□,绝对只看,最多摸摸,不会亲身上阵!
还把怀孕正在高兴不明就里的尤氏说动了一起劝,更答应带着她们合意的小厮一起出门,总算是让贾敬松口,让他去山西“办差”,速去速回。
有了贾珍这个风月里的行家,大把银子散下去,一月之内山西里有名能探听到的各色美妓是见了个遍,他甚至不但按照贾政说的那些项目以五星满分来评分,还增加上了音感,肤质,年龄及说话情商,把地方环境、收费都写得明明白白,还带了个极擅长画人物美人的画师,把画像都精心画出,最后细选了十名来交给贾政。
贾政看他满面红光的,不由担心道,“你……你没有吃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吧。”既然要选也不能随便就说这个□□能当选上十大名妓吧,别的人他也是实在不放心,才想到贾珍,虽说让他不碰那些□□,但真的不碰,呵呵,这有可能吗?就是放在自己身上,贾政也不相信自己能真的坐怀不乱呢。
“没有!二叔您说什么呢!”
贾珍把女人流水似的见,当然有几个极合他心意的是上过床,可真是阅尽千帆之后,指点江山的劲头却比跟单跟女人们玩更有意思,关键的点也不一样了,这个女人摸起来倒挺细腻,可惜肤色不够莹白;又或者这个美人美哉美哉,却毫无灵性;还有个美人极可惜,居然有体味!唉!
贾政想到跟夫人商量好的办法,骑虎难下,破罐子破摔吧,便道,“你写一份贴子,你自己或者派人去告诉这十个□□,要是愿意当这官府承认的山西十大名妓的话,就要缴五千两银子,也就可以于腊八这天来博味楼登台献技表演,当场付银之后官府授予名牌。这是身份的证明,是不许弄丢的,明年腊八到时候会另选,要在十一月就会将十大名妓之一的名牌收回,弄丢了的话,要赔一万两。”
本来他说有个二千两意思一下就行了,可夫人说这是全山西的名妓啊!没有个一万两,怎么好意思说是山西的名妓,贾政无法,只好折中五千两。
贾珍觉得真有意思,忙应下,“是。”
接下来这段时间,贾政除了依旧例处理一些日常政务,让下官们递交自己县内各种情况的折子之外,就下了一道贴子,邀请了县令以上的山西官员于腊八那天在博味楼吃饭。
他的位置朝不保夕,山西这里盘根错节,官官相庇,清查旧账根本行不通,除非他抗着锅以效死的心让下官们去剥削百姓,但这也绝不是皇上想看到的局面,只好这样奇怪求变了。
仁义道德对有些人能讲,可贾政双拳也难挡四手,大棒没有,只好拿萝卜利诱了,不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