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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头一回算赤字呢,把彩霞都心疼坏了。
膝盖上深扎了一箭,王桂枝闭了下眼睛,她就知道,就知道那些个别人家的小混蛋们不好侍候!她的钱……对了,他们还欺负过她的美玉,还不服从她定来的规矩。
彩凤跟着道,“四艺楼怎么说呢,建立的时候还好,可来的小姐们多了,都要有绣棚,绣架,彩线金丝银线等,还有古琴,棋盘,棋具,砚台画笔颜料各种陈设,都不敢比照着大姑娘,用着次好几等的仿古制的假梨花,可就这样也不是个小数呢。”她想着太太的静室都只用了那么简单的东西,心中叹着,“不过以后就好些了,只需要一些笔墨纸砚,还有颜色,各色绣钱跟十二位夫子们的月例开销就行了。”
那也很多了好不好!王桂枝身中四箭,已经快要吐血倒地。
她颤抖着手问着,“那我,这半年,还有结余吗?”她闭了闭眼,觉得实在是不妙,“不要,不要告诉我!”
她猛然站起身,在屋里转起了圈,贾珠那里,罢罢罢,儿子交际投资,不能不给,让他去别的地方,动不动就是喝得烂酒如泥,李纨正怀上身孕,就算他不能时常照顾,也不能让他总是醉态归家吧。
贾政……贾政是元春的依靠,在元春没有好好嫁人之前,贾政不能倒,而且他们夫妻是一体,贾政要完成死皇上的坑人任务,不得不利诱下官,她忍!
儿子怪不得,丈夫只能挠上一顿,那她的钱怎么办!
她的钱啊!
王桂枝心头滴血,难道就要放任自己经营得当却仍要闹亏空吗?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正在一室寂静的时候,幼学的刘莹匆匆过来,她连问安都歪歪扭扭得,“太太,那个墨家的小公子今天又领了两个小公子过来,说咱们里面有多好玩,有很多新奇的玩意儿,我就告诉他不行,可他不听,又像那天一样非要领着人进去,我轻自亲亲把他跟那两个小公子抱出了门,告诉跟他的人说要是墨家小公子再任性,就连他也不能进去。”她一气说完这话,接着舔了下唇,又续道,“我这话才一出口,立马就挨了那个墨小公子一脚,痛倒是还好,没想到他跳着就进去,一把把好多东西都拉着往地上砸,三爷他年幼避之不及,都被一个八方胆式瓶打到了脚,二爷恼了,就跟墨家小公子打了起来……”
“什么!”
王桂枝气得一佛出窍,两佛升天,真他xxxx的,她都亏空了,贴着本儿让他们这些熊孩子来她给她孩子们弄得幼儿园里玩,吃她的用她的,还敢打她的孩子!
“你干什么吃的,居然还不赶紧把他撵出去!”不等王桂枝开口,彩云就骂道。“这等竖子,留着干什么!哼,真跟太太说的一样,不听话的熊孩子!”
刘莹忙道,“小的还没说完,二爷跟熊,不,墨小公子才动上手,二姑娘顺手就抄起她手里的皮球上前去帮忙,三个人缠纠起来,打成了一团。”当然是二爷跟二姑娘占了上风,那墨家的人要拉,她们就拉偏架,“过了一会儿才分开,那墨小公子让墨家人抱走了,没受什么大伤,不过脸上被二姑娘抓破了。他哭着放下话来,一定会找他的奶奶过来,一定要让人打死我们呢。”
小孩子们打架,都只伤了些皮儿,她偷偷看向太太,希望太太不要太生气才好。
王桂枝气极反笑,她转了下手上套的满绿翡翠手镯,“宝玉跟美玉,还有圆圆怎么样?”
“三爷右脚脚趾红了一点儿,二爷的腿被踢红了,二姑娘的衣裳被撕坏了,头发掉了几根。”刘莹弱弱地道,越发不敢抬头看太太。
“好,好啊!哈哈哈哈!”
大家都愣愣看着王桂枝,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发笑,难道是被气,气,气疯了?
“马上把张大夫请过来一起去墨家,彩云你也跟着车引着宝玉、美玉还有圆圆去,告诉他们墨家,对不起了,真是十分得抱歉,我们贾家庙小所以人多齐心了一点儿,就算是小孩子打架,三个欺负墨家小公子一个,实在是不好意思,所以让他们亲自来赔罪,另外我们的张大夫有如华佗扁鹊在世,请他一定要给墨家小公子好好看上一看,是不是哪里被打坏了,免得这以后脑子不行总是一窍不开的,又去得罪了别人,竟是我的罪过了。”
王桂枝抑扬顿挫得说着,把大家都听住了,还是彩云做习惯了书记员反应最快,立马笑着应是。
“提前鸣钟,放学,以后幼学不开放了,切,毛病,老娘自家的地方自家的孩子们玩还不够呢,我有神经病啊我去侍候别人家的孩子!让他们都给我滚!”
刘莹被吓了一跳,太太真是护犊子,这都被气成什么样了!
一不做二不休!
王桂枝冷哼两声,“四艺楼也敲钟,把元春叫过来等她的弟弟妹妹们赔罪回来。”她坐回到椅子上,“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等着他们来。”
谁敢去惹此时于盛怒之中的太太,大家都恭敬就是退下按她的话办理不提。
他奶奶的,总算是少了两个亏空之处了!
王桂枝吐出口气,唉,当家真难啊~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要伸手要你们才给,加更我已经送上了,你们不要黄牛啊~
第117章 墨
两处钟响; 幼学还好些,墨家的小公子跟布政司大人家的孩子们打起来了,大家都是看见的; 跟来的仆婢们哪个都不敢掺和,各自抱着小主们就离开了; 也是忙着回去告诉主母。四艺楼要慢一步,毕竟要知会楼主一声; 让先生们告诉小娘子们以后都不用来了。大家自然不可能不多问一句; 只是先生们知道的也不清楚,只好催着大家尽快离开。
“贾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先生告诉我们,以后都不可以来四艺楼了?”
本来在绣室上课的林娇儿眼看着女先生板着脸把她们都“礼貌”地撵了出来,心中又惊又怨,最后还是没忍住,冲到同样走出来的元春眼前问她。
元春停住脚步,看到不少其它人都放缓了脚步注视着她们; 坦言道; “我不知道。”说实话; 母亲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什么; 她真不知道; 她也有些意外。
没想到她居然会这样的说的林娇儿一愣; 她有些恼意,觉得她在骗人,“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四艺楼就是你母亲宝贝你才开的……”
“小姐!”她身边的大丫头忙拉住她的衣袖; 小姐太孟浪,她明知道四艺楼是布政司夫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儿建造的,怎么可以对着人家的大小姐横加责问?再说人家父亲官位高,还是站在人家的地界上凭什么狂啊!
林娇儿扁了下嘴,但她要是真十分明白轻重,也就不会在谁都不敢拦元春的情况找上她了,她放低了音量,还是执意得到一个答案,“为什么突然赶我们走?无端端地,难道一个解释都不愿意给吗?”她是好不容易才能进四艺楼的,她很用心学习先生们教的每一样东西,她心里隐隐觉得,只有在这里才让她轻松自在。
元春之前对林娇儿只有数面之缘,虽然突然关门让她们别来的是有点奇怪,可不论到底怎么样,她首先都会选择维护母亲的决定,她朝着南吕使了个眼神,南吕便挡在元春面前道,“四艺楼本来就是贾家的私宅之地,不愿意招待,需要给你们什么解释?”
黄钟帮腔着,“这位小姐,您还是请回吧。”在四艺楼白吃白喝的,还请先生们教,怎么,不愿意服侍不行啊?
林娇儿眼里顿里蓄满了泪,她深深看了一眼元春,她今日挽得是飞仙髻,不论是发心那龙眼大的宝石镶珠金花钿,还是两翼插着的百蝶穿花钗,更别说她肤白胜雪,年龄比自己小,却是蜂腰鹤腿比自己还高挑,一袭明蓝色衣裳,宽套袖别致大开至肘部,露出精致绣花与行动时层层绽放显开可与之辉映的碎花裙摆,她是如此的娴雅清绮,富贵之极,不可逼视,对比得她更像个跳梁小丑,她捂着脸,飞快得跑走了。
元春没管这个过客,她从旁梯来到小观楼三楼,小观楼只开放了二楼给外人,却没看到母亲,“彩凤姐姐,母亲可好?”
“太太正生气呢,大小姐您先坐下来歇歇,一会等二爷二姑娘三爷回来了,好一路回家。”彩凤恭敬回着,“大小姐,您吃什么茶?”
看着不少高案上还堆着不少账册,元春知道母亲最近在忙着半年盘点核算清对,烦得心火频起,还跟她说过弄完之后,要好好休息一下,跟她去爬山烧香呢。
“我不喝茶,姐姐不用忙了。”元春直接问她,“为什么突然让四艺楼敲钟,让大家以后都不用来了?我听说幼学那边也是这样,对了,宝玉美玉他们怎么那么慢?”
彩凤便道,“不就是因为幼学才让太太生气嘛!恕大小姐我放肆,可他们也实在太不知道好歹了,好吃好喝请先生派奴婢们精心小心得服侍着,还扎刺,还跟我们家爷打架!我看太太要不是看在那墨家的孩子年龄小,自己都要去抽一顿了呢……”她一一将前因后果讲明了,彩凤知道太太的,她脾气敞亮,不论是什么事,天打天窗说亮话,好坏都挑明了,不会藏着掖着,不像有些人那样,说话藏头收尾的,闹得没事儿也觉得在打什么坏主意似的。
“噢,原来是这样。”元春一听就清楚了,要说母亲有什么缺点,那她就是特别认亲护短,虽说算不上连理都不认了,可把什么事放到他们这些孩子身上,妈是肯定不依。
上回美玉让别的小孩子碰了两下,母亲提起来还觉得不快呢,这回闹得这样,她连日里事多心烦,哪里还想去管别人家的孩子。当初大太太生了重病,想把琏哥儿托付给妈,妈当时就说了,我自有我的孩子要疼,琏哥儿自然也要有他的亲娘疼。
母亲一片慈爱之心,元春深知,“那母亲此时?”
“太太去了静室。”
元春不禁扁了下嘴,“委屈母亲了。”都怪哥哥跟父亲,不是他们开口答应,幼学里怎么多了那么些孩子,本来小孩子们就淘气容易出事,母亲就算有三头六臂照顾宝玉美玉圆圆都来不及,哪里有这些心思去管别人家的孩子。
彩凤跟着点头,“就是。”上哪里去找这样仁厚慈和的太太。
母亲想静一静,元春便随手拿起一本账本来翻看着,怎么看妈早教她了,不过还是不通,干脆与彩凤讨教起来。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就听见有个老成女声铿锵有力大声说道,“墨家妇人携孙前来赔罪,请布政司夫人一见。”
“他们还敢来!”彩凤走到前面看了一眼,哼了一声,“果然是子不教长之过。”
元春也走到楼沿处看了一眼,见那满头银发的老夫人虽然只插着一根墨玉钗,黑色深衣,却是目光锐利,但看宝玉美玉圆圆在一边的车上,微皱了下眉头,就下楼去接他们。
“怎么?布政司夫人如此不给面子,就连赔罪之人都不想见吗?”
墨家老太太今年已有八十,看起来却仍然精神抖擞。她墨家数千来都传承有名,虽然当时受到法儒两家的攻击一再势微,可以他们的重义与高才,在各地都有所经营,未曾入官,却总也能是当地的一代望族之一。
山西墨家这三代以来都是单传,要不是看在为了天儿以后,她还不会同意让天儿来这什么幼学呢!那些个玩意儿,就是跟在天儿身边的丫头也会做,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去就不去,还让孩子们来说什么赔罪,那话说的像是赔罪吗?明明就是在问罪,说她的天儿胡闹脑子不清楚!
这话说的刺耳,可在场的不是墨家的仆人,剩下的就是贾家的小主子们跟孩子,张大夫正忙着太太要给他开的张家药房,把墨天看了一眼,看在是太太吩咐的面子上勉强摸了把脉,丢下句,“此子非常体壮身健。”就跑了。
没人答墨家老太太的话。
美玉坐在车厢里把她的衣服破之处摸了一下,“好,就是不见,这个老婆婆跟那个墨天一样讨厌。”
“妹妹说的对。”宝玉认同得点头,看着妹妹好好的花裙子破了,也伸手去抚,“这个裙子还是头一回上身呢,听说样式是母亲亲自挑选的。太可惜了。”
“是呀,所以他真是好讨厌啊!”美玉嘟了下嘴,本来母亲说要是好看的话,就让裁缝给他们一家人都做一套相似的,然后请画师给他们画幅全家福的,想到这里,她更生气,却不知道怎么骂,只好再说了句,“太讨厌了!”
圆圆也复和着,“讨厌讨厌!”他才三岁,哪里懂得什么。
他们虽在马车里,可墨家老太太人老耳灵,听得可是真真的,更让她气得不行,一柱龙头拐,“你们这里连个主事的都没有吗?”
“那敢问这位老婆婆,您是来吃饭呢,还是预定呢?”元春双手端于腹前,与墨家老太太对面而立,温柔笑言。
“你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我老身不吃饭,也不预定!”墨家老太太不认识这个娇艳柔美的小姑娘是哪个。
元春越发轻笑,眼波流转,“那可就奇怪了,谁不知道博味楼是饮宴吃饭的地方,这位老嬷嬷,你不吃饭跑到博味楼来干什么?”说到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