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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科夫,在这方面上,我们俩彼此彼此嘛。”
“你……!”
维克托便举起酒杯,示意了他一眼,雅科夫心里很气的,但又反驳不能,只得和他碰了碰杯。
“这次真不是小事儿,我得弄明白才行,手术不是不做,不过……再看看吧。”
“什么事儿了,有什么事比你自己的身体更重要?”
维克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雅科夫,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嘛?”
“没想过,这是不可能的,莉莉娅不会愿意生孩子,再说,我俩也已经离婚了。”
“我就说想象一下嘛,别那么无趣。”
雅科夫喝了口酒,似乎是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来了。“如果有孩子的话啊,我大概不会让他走运动员这条路吧,他喜欢做什么都行。”
“噢,居然如此?你不是很热爱教导学生的吗?”
“就是明白有多残忍,才不舍得啊。”雅科夫把酒喝光,然后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可那又如何,我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维克托默默地伸手拍了拍老教练的肩膀,“安心了,你要是哪天老得走不动了,我会照顾你的。”
“你照顾我?开玩笑,你确定不是我照顾你?”雅科夫嚷嚷:“再说了,那时候你也老了,又照顾得了我嘛?”
“安心啦,雅科夫,到我老了的那个时候,你肯定就已经去了天堂啦。”维克托嬉皮笑脸地说。
“喂,你这混小子!”
“别气别气,喝口酒,来,干一杯!”
“不喝不喝了,下午有事儿,你也别喝那么多。”雅科夫挪开了自己的杯子,严肃地说:“维恰,如果遇到了值得珍惜的人,希望你不要辜负他,他就不比你的奖牌卑贱。”
“你说什么呢?”维克托看着他,目光柔和,“你喝醉了。”
“就当我是醉了吧,年纪大了,学生一个两个都不听我说话,尤里也是,气死老子了!”雅科夫开始唠唠叨叨,这都是老人家通病了,维克托也不和他瞎扯那么多,结账后就开车把他给送回了家。
他把老人扶到了床上,并给他盖好了被子。雅科夫是真的老了,可能人到了一定年纪后,苍老的速度会逐渐加快,又可能那是整天被自己的学生给气的——毕竟雅科夫手下的两位杰出的学生,都不是听话乖巧的类型。
维克托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低声道:“我们可都是您的孩子,不论怎样,都不会忍心让您孤独终老的。”
不过在临走前他从雅科夫的大衣那儿摸走了两张门票,今天晚上城内将会举行一个花滑商业表演赛,雅科夫的学生基本都会参加,维克托想带勇利和安琪儿去看,安琪儿还小,买票不用花钱,所以他只要了两张门票。
在上个赛季的GPF上,维克托以微弱优势险胜,捧了个冠军,然而那之后他却因为身体原因而无法参加世锦赛,自然也不打算参加商演。大家之前都在猜测维克托是否又要暂时退役了,当时维克托还没有予以回复,但现在他看自己的身体情况,也认为只能如此了。
本来他刚才就想和雅科夫提这事儿,不过没想到雅科夫那么容易就醉了,但门票对方还是带来了的,于是维克托把门票放进口袋里,便离开了雅科夫的家。
现在维克托的家很吵,每天他开门回家,都会有个小炸弹蹦到他身上,厨房会传来炒菜的声音和饭菜的香味,阳台飘扬着刚洗的衣服,窗台那个空空的花瓶上会被人塞上一捧鲜花。
整个家的色彩顿时就变得艳丽了起来。
之前勇利住的那家酒店很快就做出了相应的赔偿,于是他和安琪儿的行李也被顺利拿了回来,因为维克托觉得重新再找一家酒店也很麻烦,便劝他俩留下来住,反正他家的客人房长期空着,多住两个人也不会怎样。
在这件事上安琪儿出了不少力,维克托在背地里就和她说好了,所以她一开口说要留下来,勇利就基本断了出去住酒店的念想了。维克托朝安琪儿悄悄眨了眨左眼,安琪儿也照着眨了眨左眼,而勇利却是对此一无所知。
维克托的生活一贯都是清净的,但他居然不觉得安琪儿和勇利很吵,相反,他很喜欢这种烟火气。当然,勇利做的饭菜也很好吃,这也是原因之一。
大概为了“报答”圣彼得堡常住居民维克托先生的热心帮助,勇利每天都给他家打扫卫生,昨天维克托回家还发现那个空花瓶里装了一束鲜花,有各色玫瑰百合以及满天星,花儿插得乱乱的,没有什么艺术感的那种。
勇利说是看到楼下有家不错的花店,然后安琪儿看到了就说想买,便只能借用了维克托的花瓶。
想起安琪儿每天的打扮都是不同的造型,所以其实某程度上,勇利也算是个很精致讲究的人吧。
维克托心里对勇利蛮有好感的,毕竟像他这样的艺术家,大抵受不了邋遢随意的生活。
今天的安琪儿扎着两个团子头,身上穿着白色蓬蓬纱裙,看上去就更加像个小仙女了。
“小维叔叔!”安琪儿蹦到他前面,然后高举起双手,摆了个芭蕾舞的标准动作,之后就开始在他面前转圈圈,“你看,好看吗?”
“好看,安琪儿今天很开心啊?”维克托牵着她的一只手,让安琪儿在自己手下不断地旋转,“是去哪里玩了吗?”
“今天和爸爸去了动物园~有熊,吼吼吼的!”
“是这样吗!?”维克托故意张大嘴,然后伸手一把抱住她,并在她脸上啃了一口,“然后就把安琪儿吃掉啦!”
“呜哇,不要,哈哈哈!”安琪儿拼命挣扎,“小维叔叔不能吃我,我是宝宝!”
“不是,你就是小猪。”维克托摸到了她的小肚子,软绵绵的,“你看你的肚子多圆,大熊说,一定很好吃的。”
“不要不要!”
维克托便放了安琪儿,得救了的安琪儿连忙飞速逃离,刚好勇利从洗手间出来了,安琪儿就一把抱住他,并躲到了他的背后。
“小维叔叔要吃我,爸爸!救我!”安琪儿指着维克托道,维克托笑着拍了拍衣服上的皱褶,站了起来,“我和她闹着玩呢。”
“不是呢,小维叔叔说肉很多,会很好吃。”
“小维叔叔才不想吃肥肉,你听错了吧。”勇利故意逗她,安琪儿气得用小粉拳捶勇利的腿,勇利不管她了,她就抱着对方的一条腿,像考拉抱树一样,于是维克托就看到勇利拖着一条腿上的安琪儿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看上去特别滑稽搞笑。
“维克托今天这么早回来的?”勇利说:“要吃晚饭吗?我还没做……”
“今天要不出去吃吧,我拿到了两张花滑商演的门票,有兴趣吗?”
安琪儿和勇利的眼睛都亮了,维克托便道:“看样子你们都很有兴趣啊,那就好。”
“那个,门票会不会很贵?”
“你不用管那个,主办方和雅科夫很熟,他给了我好几张门票。”
“噢噢,那就好。”勇利便点了点头。
于是维克托先带着勇利父女到了举办比赛的场馆附近吃晚饭,吃完以后便去看表演。维克托拿到的票的位置非常好,就在冰场旁边的那一圈,是那种伸手就能和运动员牵手甚至拥抱的贵宾席。安琪儿年纪小,可以不用买票,但勇利还是把她放自己大腿上坐。
维克托在旁边打了个电话,用的是俄语,勇利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凑了过来,道:“要不要去后台看看?”
“呃,后台?”
“对,有没有兴趣?”
勇利也是有些许好奇的,在确认不会带来什么麻烦后,便牵着安琪儿和维克托一起走到了后台。
此时此刻的后台相当地忙碌,要表演的运动员穿着色彩斑斓的演出服,负责各种后勤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不过他们都认识维克托,在看到他的时候都热情地朝他打招呼。维克托礼貌地点头以示回应,不过似乎没有停下来和他们说话的意思。
在走到休息室的时候,他忽然转过身来,道:“勇利,我想给你介绍个人……啊,大概你们也认识吧。”
他敲了敲门,然后门内有个人用俄语喊了一句,维克托淡定地道:“开门,尤里。”
“干什么啊!”
一个金发的俊美男子把门猛地给拉开了,耳机被他扯了下来,看样子表情还有几分不耐。
即便退役了,勇利也有密切关注花滑赛事,自然知道这个是鼎鼎大名的尤里·普利赛提,他拿过了两届世锦赛金牌,还是上一届冬奥会男单花滑项目的冠军得主,实力一点儿都不比巅峰时期的维克托弱。
老实说,亲眼看到尤里,勇利还是有些怂的,因为他记得那人还在厕所踹过他的门,还把当时哭唧唧的自己给狠狠骂了一顿。
……不过现在这位大人物估计不会记得自己吧?
“嗨,尤里。”维克托招了招手。
“维克托,你又不上场,你来干嘛?”他抱着臂斜靠着门边。
“没,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他扯过了勇利的手臂,道:“你还记得吗?5年前进过GPF决赛的日本选手,胜生勇利,他现在也来了圣彼得堡噢。”
“诶诶,维、维克托!”勇利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只好硬着头皮向对方打了声招呼,“尤里,你好,我是胜生勇利,请多多指教!”
勇利飞快说完后就鞠了个躬,尤里皱着眉,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脸。
“啊,我记得你!”他用手指指着对方,“你就是那个输了比赛还哭的胆小鬼嘛!不过多亏了你,全世界都只记得我这个尤里了!”
勇利尴尬地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安琪儿却挣脱了他的手,并拦在了自己的爸爸面前。
她抬起了头,整张小脸憋得通红,然后握着小拳头大声地道:“不许你这样说!虽然哥哥你长得很好看,但也不可以原谅!”
尤里这才留意到勇利身边还带着个小不点儿,天蓝色的眼睛,银灰色的头发,欸,这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
尤里愣了一会儿,又看了眼维克托,“这谁?你女儿?”
勇利连忙把安琪儿往自己身后拽,“抱歉,这是我的女儿……安琪儿,不要那么没礼貌地朝人家大喊。”
“明明就是他,他、他坏坏!”安琪儿跺了跺脚,泪珠子就开始在眼眶打转儿了,勇利板起脸来,“不要找借口,也不要在这里哭。”
“呜呜,我……”安琪儿连忙把快要流出来的鼻涕用力地吸了吸。
“不要怪他,勇利。”维克托按住他的手肘,又看向了尤里,“尤里,你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了,还不道歉。”
尤里也没打算弄哭小孩子的,那看上去确实很逊,便只好有几分不情愿地道:“那个,叫安琪儿的是吧,我不是故意说你爸爸的,对不起。”
安琪儿抓着勇利的手,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勇利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蹲了下来,“爸爸知道你是好意,但大人的事情很复杂,所以以后大人的事情,安琪儿就不要管了,好吗?”
安琪儿万分委屈地点了点头,不过还是乖乖地埋进了勇利爸爸的怀里。
勇利把她给抱了起来,道了一声歉,然后走到角落里去哄安琪儿了。
看了这么一出闹剧的尤里懵逼又无奈,他生性如此,也不是故意的,倒是没想到会弄哭了人家。维克托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尤里便抬起下巴,说:“你干嘛,我都道歉了,你朝我生气个什么劲儿?”
维克托嘴巴动了动,但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半晌,他挥了挥手,说:“算了。”
“喂,你到底是几个意思?”尤里瞄了那边的勇利父女一眼,“那个,真不是你女儿啊?你女儿忽然都那么大了啊,不过,为什么是那个家伙帮你照顾女儿?”
“我和安琪儿真的长得很像吗?”
“这不废话吗?!”尤里挠了挠头发,说:“不过看多几眼,也不完全像,那毛球一样的身材比较像那家伙……”
“欸!?!难不成这孩子,是你俩生的!!!!”尤里指着维克托,像是发现了惊天大秘密。
“呵,谁知道呢?”维克托别有深意地笑着看着他,但尤里从他的脸上压根猜不出那家伙心中到底是什么情绪。
“……”他忽然觉得他还是什么都不要知道比较好。
“算了,我不管你们的恩怨情仇,我要换衣服了,待会儿见!”尤里速度关了上门。
维克托便往勇利那个方向看,勇利牵着安琪儿走了过来,他便弯下腰来安慰小姑娘,道:“安琪儿别难过了,很小的事情而已。”
安琪儿“嗯”了一声。
勇利无奈苦笑着说:“她呀,总是喜欢哭。”
安琪儿低着头看自己的小鞋子,小声地说:“明明爸爸也爱哭。”
勇利:“……”
“好啦,不要难过了,演出快开始了,很可爱的哦!”
安琪儿在听到这话后才提起了精神,维克托跟勇利说:“我没想到会这样的,只是想介绍一下尤里给你认识……”
毕竟尤里和雅科夫算是维克托平时接触比较多的两个人了,关系算是亦师亦友。
“啊维克托,你不用在意的,我知道尤里是没有恶意的。”
勇利想,维克托应该是不知道尤里和他在几年前其实就算是有段“孽缘”了,说真的,他不为对方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