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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臣为邻-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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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介忽然明白了房朝辞的狡猾之处,不是他的性格变了,而是他走的永远是最广受欢迎的形象人设。
在γ星系,他就是成熟可靠的议长大人;在大启,他就是温润谦逊的白衣卿相。
这人仿佛天生就适合吃政治这碗饭。
而在谢介面前,房朝辞只是房朝辞。
莫名的,谢介有一种优越感。
小太子看的津津有味,还带着一些学习的感觉。当一个政治家,本就应该是没有形状的,无所谓圆滑还是棱角,只要是为了做正确的政治决定,他可以变成任何一种模样。只有别人摸不透的领导,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
就在这三个人看的正高兴的时候,谢介接到了来自真正的房朝辞本人的联络。三人做贼心虚一般,火速关掉了节目,一个坐的比一个笔直,然后这才让谢介接通了联络器。
“怎么了?”谢介故作镇定。
房朝辞一眼就看出来谢介肯定又在飞船上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却没有追究。有时候在爱情里,还是要有一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趣的。况且,他自认他飞船上也没有什么是不能让谢介看到的东西,哪怕是他的黑历史。
房朝辞心想着,他也是会变得越来越贪婪的,以前只想要谢介也喜欢他,后来变成了希望谢介喜欢真正的他,如今又成了希望谢介能够喜欢全部的他。
谢介顺利过关,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他们就进入了正题,房朝辞把一封信的虚拟影响铺在了谢介的眼前。有人约一直在负责扮演谢介的九术见面。信中的印信,让谢介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这个东西你果然认识?”
信的内容十分简单,唯一有可能捣鬼的地方就是信上手绘的内容,为了确保谢介一定会上套,对方肯定准备了让谢介没有办法拒绝的诱饵。
可惜谢介现在人在月亮上,想回去也是鞭长莫及。
所以房朝辞才敢给谢介看,让谢介把印信背后的故事说出来,他好转告九术,再让九术以谢介的身份去赴约。
“这是、这是我和表哥小时候经常用的暗语。”男孩子的童年里,总要藏一个秘密基地,和一套只有自己知道的暗语,“这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的东西,表哥亲自设计,没有任何人能够伪造。哪怕是表哥身边的伴读梁北望。”
谢介绝对不会认错,这印信确实是出自他表哥之手。
“你冷静一点,上辈子你就是这么上当的!”房朝辞不得不提醒谢介。他能够理解谢介的不理智,事关亲人的生死,神仙都不可能冷静到哪里去。所以作为旁观者的他,就更有义务让谢介看清现实。
“不,我不会上当的,这真的是我表哥画的!”谢介很坚持,“他在向我求救,这是求救信号,我必须去救他!”
“是先帝画的不假,但你确定就一定是现在画的吗?”
谢介愣住了,他不敢保证。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1*:蠢作者不懂军事qaq怕随便瞎写贻笑大方,所以,文中北伐的进军路线和作战模式,参考的都是岳飞大大几次北伐的战术与进军。只是加快了胜利进程和一些个人扯淡,请勿全部当做真实的历史。要因为这个误人子弟,那我就罪过大了_(:3∠)_ps:在黄河边上,放走帮伪军打仗的百姓说的那些话,确实是岳飞大大说过的。
注释2:花开花落二十日……这个是白居易大大的诗。俯视洛阳川……这个是李白大大的诗。昔去雪如花……这是范云大大的诗。


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份产业:
很多年前; 谢小介初入宫。举目无亲,日夜啼哭; 闹的惊天动地,神鬼避退。
谁来劝都没用。
仁宗说; 豚儿这是继承他女兄执着的性格。
神宗说,豚儿可真可爱; 不畏强权!
还是太子的文帝则表示; 只要阿弟不哭; 要什么都行。
但谢介要了东西,依旧在哭。因为小孩子其实是一种很聪明的生物; 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在这个时候能不能闹。当他意识到他怎么闹都没有用之后,他也就不会哭了。反之,那就肯定要往死折腾了。
但这点简单的育儿心理学,当时的仁宗和太子闻受益并不知道,父子俩只会愁的围着谢小介团团转; 求他不要哭了。
谢介就这样偶尔假嚎几嗓子,便得到了他在家也绝对不可能得到的种种待遇,挑食,乱跑,还任性; 甚至被仁宗抱着去上了朝。坐在他大舅的膝盖上; 看着满朝文武在朝堂上之乎者也的吵架,比菜市场都热闹。哪怕听不懂,谢小介也能围观的可开心; 时不时的还要鼓个掌。
不管闯了多大的祸,只要喊两嗓子“我要我娘”,眼泪都不用掉,他大舅和表哥就一准慌了,分分钟原谅他。
那真的是谢介人生中最快的一段日子,在大内作威作福,就像个横着走的大螃蟹。谁敢动他一下,他就敢往死里动人家。
那么一点大的小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高的斗性,谁见了他都怕,顶天立地大魔王。
不过,大魔王的好日子很快就到了头,因为魔王他娘终于在痛定思痛的反思后,和仁宗达成了协议,也搬回了宫里。
在她得知自家儿子做的好事之后,进了宫就是一通收拾,谁来劝都没用。
“不能打孩子啊,不就是他表哥给他启蒙的时候睡着了嘛,尨儿这个老师都没说什么呢,你急什么?!”仁宗在门外直转悠,连“朕才是皇帝,女兄你给我开开门”的话都喊出来了,但也没用。镇国长公主的命令,谁敢违背?
仁宗也就敢这么喊一喊,他也没辙,最后说着说着,都快要带上哭腔了:“要不你打我吧。”
这一回,谢介的假哭变成了真哭,却和小猫叫似的,不敢再瞎闹腾。还要抽噎着回他娘:“我以后再不敢耍赖,欺负表哥了。我一定跟着他好好读书。”
再后来,大长公主确实就再没怎么抓住过谢介不好好读书。
因为太子闻受益想了新招来帮谢介,总能在关键时刻解救谢介于危亡。渐渐的,就演变成了种种暗语与印信,比搞敌后谍报组织的探子还要辛苦。
那个求救的信号,谢介比谁都熟悉。
因为在最初的时候,那些都是他用来找他表哥救命的。他表哥好不容易找他救一回,他却连那是何时所画都不知道。
一个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我表哥为什么要画这个?”不管是何时画的,总应该有个理由。总不能是文帝闲着没事干在纸上画着玩的吧?那画什么不好,画求救的印信?若真的是在求救,但印信却并没有及时送到谢介手上,反而被别有用心的人留到今天才用来给谢介设套……
“我是挖了这人的祖坟还是杀了他全家?”
谢介出离愤怒,再没有过的怒火席卷了他的全身,比当他知道表哥战死沙场时还要愤怒。那时,最多的情绪是悲伤,此时才是觉得表哥尊严被侮辱了。
谢介真的想不到是有多大的仇,才会让幕后的人这样处心积虑的对付他们。
不等房朝辞回答,谢介就又自己回答了自己。
“哦,不对,要是幕后之人真的和前朝有关,那我们家确实是杀了他们全家。”前朝的人也害了谢介的母族。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师出有名,仇恨只会在这样世世代代的报复中越积越深。冤冤相报何时了……
“所以,你找到对方之后打算怎么做?”房朝辞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会全照谢介希望的去做,不管那有多么荒唐。
毕竟按照一般的常理来说,谢介在抓到人之后,就该几经挣扎,最终还是决定让仇恨在他这一代止步。一如他表哥文帝做的那样。
“斩草除根!”谢介却是这样回答的,连犹豫一下都没有。
房朝辞充满意外的看向谢介。
谢介在飞船上没事干的时候,就琢磨他们家这点破事了,从他太爷一直到他娘、他舅,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们斩草除根的还不够彻底,没有揪出真正在搅风搅雨的人。所以才会有了那之后一波又一波的造化弄人。
未免念儿和梦梦将来长大又要体验一回,谢介这个当表叔的也要学会为他们遮风挡雨、披荆斩棘。
曾经,他是被所有人保护着长大的,如今,该他来保护别人了。
谢介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房朝辞,虚张声势道:“怎么?怕了?第一天知道我不是个什么好人?告诉你,晚了,你已经是小爷的人了!怕了也不许当逃兵!”
“我求求你,这辈子都囚禁着我,别分开了。”房朝辞认真回答,“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幕后之人!”
无所谓地球人、外星人,总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
在九术准备妥当,和来信之人约定了见面的时间与地点的同时,蛮人内部也终于顶不住压力,想要进行和谈了。
和燕王、和大启,三方和谈,他们愿意割地赔款,只希望能够尽快结束战争。
“蛮人准备赔哪里?”大长公主仍在前线,不准备回江左,但是对朝廷的风吹草动该掌握的还是要掌握。
“蛮人准备、准备……”来回复的人吞吞吐吐的不敢说话,因为她知道大长公主听后一定会生气,“归还黄河以南的故地,并放还当初没有陪太上皇陛下南巡而被俘虏的大部分世家子。”
大长公主嗤笑:“新鲜了,我大启的土地,何须他们来赔?我们自己不会抢回来吗?”
这些蛮人不会天真到以为这点条件,就能令朝廷妥协吧?拿本就属于大启的东西赔给大启,还要脸吗?不打回雍畿,大长公主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至于那些被俘的世家子,朝堂上的人精着呢,明哲保身、当断则断,那些老臣比谁都玩的溜。
蛮人实在是太小看大启了,他们要是威胁用这些老臣的父母长辈来换,说不定那些人还会顾虑一些孝道的大帽子。若只是儿女、族侄,最大的可能就是被他们用来换面子。
这么说有点残忍,但这就是世家的生存之道,没有人是不可以牺牲的,保全宗族才是第一。
“还、还有……先帝的梓宫。”报信人终于把话给说全了。
梓宫指的就是皇帝、皇后或者重臣的棺椁。
“哗啦”一声,大长公主直接推翻了整张桌子,怒火攻心不过如此,她差一点没能站稳,好不容易才撑住了,一字一顿的问:“他们哪里来的尨儿的梓宫?”
“那边、那边说,先帝的遗体并没有被烧,而是被提前找到,并扣了下来。”
其他条件,大长公主都有信心,朝廷绝不会妥协,毕竟女皇的态度摆在那里。朝臣再能耐,也还是要听皇帝的。但蛮人的筹码要是先帝的遗体,不只女皇不好说,那些都快把文帝放到神坛上的人会如何想,也不好说。甚至包括大长公主自己,都犹豫了。
最终,大长公主还是亲自写了一封金字牌疾脚递送回江左,再次强调了蛮人的不可信。
但不管如何,本来势头很好的进军,还是停在了黄河边上,将士日夜操练,始终不愿意放弃。
***
九术扮演的谢介,在即将离开江左谢府的当天,收到了一封来自谢介老师陈老的拜帖。
上门的人却并不是陈老,而是陈老的爱人,叶老。
叶老是前朝外戚,家里出过两朝皇后的那种地的外戚。他是个与陈老一样性别的男子,两人青梅竹马一同长大,自小就感情非比寻常,长大后也没有经历多大的风浪与纠葛,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彼此而存在。
也是因为彼此,陈老与叶老在前朝的时候都没有步入仕途;在本朝的时候,陈老与叶老更是选择了采菊东篱下的隐士生活。低调到了大家都知道陈老成了家,却不知道陈老的夫人其实是个男子。
为了避嫌,叶老平日里连谢介都很少见。
这一日叶老不仅主动离了莫寻书院,还到了谢家,实在是有些反常。
叶老被迎进门后,就让九术遣散了下人,开门见山:“来之前,我接到了一个命令。”
“命令?”九术学着谢介的样子,歪坐在椅子上。
“我曾经是前朝探子组织蜂巢的头领之一。”叶老用很平静的语气,说了一件其实并不应该如此平静的话,“为了保住你的老师,我做了不少事情。有为前朝的,也有为太祖的。”
所以他们夫夫俩才能不管外面的朝代如何更迭,都能安心的在江左生活。
“!!!”这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当他不愿意让你注意到时,你甚至根本意识不到还有这样一号人物的存在。但他却一直存在,并且与掌权者总是有着若有若无的关系。
“前不久,前朝有人拿着一个尘封多年的命令,来‘唤醒’了我。”
前朝余孽以为叶老是他们潜伏最深的一枚棋子,叶老也不介意扮演一下这个角色,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继续坐实自己的身份。毕竟他要保护陈老。
“但他们不该暴露他们的目的是你。”叶老看着九术与谢介有九分像的脸,态度还是那么的寻常,就好像他们真的只是聊一些家常,“我和阿倾一辈子无儿无女,你爹拜在阿倾门下时,曾说过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们的孩子……”
这话,叶老当时是根本不信的,可谢鹤却用他的实际行动,日久见人心的让叶老明白了他这话说的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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