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
除妖师们只能一边加大了力量的输送,一边死死地盯着位于阵法中心的付丧神。
阵法的力量确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加大着,但是,比之更快的,是对方力量的飞速飙升——
1%……4%……20%……50%……
……60%!
仿佛是一瞬间突破了某个极度隐秘又危险的临界点,赤发的付丧神忽然仰望着天空,露出了一抹肆意到狂气的笑来。
所有的除妖师于此刻,骤然感受到了一股直达灵魂的战栗寒意,像是被绝对不可悖逆的力量猝然攥紧了心脏。
他们神色惊惶地抬头,而后,均是骇然地瞪大了眼睛,于瞬息间失去了全部的声音——
就在这座宅邸的正上方,在那遥不可及的天空之上,
一把巨大的赤红之剑已然破云而出,高悬而立。
——其剑身烈烈煌煌,仿若神迹。
……
与此同时,宫泽千里正带着迹部景吾,忍足侑士,向日岳人,东旗三花过来找人。
被莫名其妙拉出来的迹部景吾这会儿已经有点不快了:“所以说,本大爷究竟为什么要参与这么不华丽的行动。”
“但是部长,那可是付丧神诶!”向日岳人看起来出奇的兴奋:“他们简直媲美最棒的跳跃!”
“你那是什么比喻啊。”一旁的忍足侑士无奈地扶了扶眼睛,顺便纠正道:“还有,他们只是COSER,并不是真的付丧神。”
向日岳人闻言有些炸毛:“诶,你居然怀疑他们的身份?!”
“会相信真的存在神明的你才奇怪吧,现在可是科学的时代。”
正当两人争论不休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了宫泽千里的声音,虚幻飘忽得像是在梦游:“……不,马上就不科学了。”
“什么意思?”
“你看天上。”
“……!!!”
第39章 冲击
“喂喂喂; 假的吧?!”
向日岳人仰望着天空中出现的巨大赤剑,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快来个人告诉我,我是不是眼花了?”
“很遗憾,大概不是。”
忍足侑士看起来十分冷静地推了推眼镜,然而声线却已经带上了细微的抖音:“我也看见了。”
“哈?你们究竟看到什么了?”
唯一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看不见王剑·东旗三花费劲地仰着头,但是半天也没瞧到任何不寻常的事物; 于是不明所以地问道。
她的话一说完,就立马收到了来自众人的复杂视线。非要说的话,大概是夹杂着怜悯的诧异。
迹部景吾微微眯起眸子,遥望着那高悬于天空之上; 彷如神造的艺术品; 即便心神切实地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却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然后,这位素来高傲的冰之帝王,于此刻,发自内心地予以了赞叹:“真是极致的华丽,不虚此行。”
“的确。”
宫泽千里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适才砰砰直跳的心脏——
不会有错的,根据粟田口残留的灵力反应; 那群付丧神就在天空之剑的正下方。
她的脑海里一瞬间划过了无数的猜想,最终定格在了一个赤发的身影上——
那是唯一一个正体不明的付丧神,而现在……
面对这个有点可怕的猜想,宫泽千里不由露出了掺杂着莫名激动的苦笑:真是的,她究竟招惹了一位怎样的大佬啊!
暂时敛下纷乱的心绪; 宫泽千里转过身,冲着众人露出了分外郑重的表情:“我要去那把天空之剑的下方找人,你们还要跟着来吗……事先说好,会发生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众人闻言短暂对视了一眼,然后很快坚定下了态度,或镇静或兴奋地回答道:“去!”
……
西园寺宅邸内,所有的除妖师都一动不动地站着,他们的大脑宛如遭到了重击,变得一片空白了起来。
他们的视野之内再也看不见其他,唯余下那柄破云穿日的巨大赤剑。赤红的流光和煌炎汹涌,让他们仰视的眼瞳感到了一阵灼痛。
“如何,”
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与除妖师相对而立的付丧神表情淡淡地望过来,说出来的话却嚣张又挑衅:“想要更加清楚地看一看吗。”
话音落下,所有人便清晰地感觉到——
那柄巨剑在下坠。
白色的云层被骤然搅乱,随着巨剑的下落而翻滚涌动。越来越多的剑身穿过云层的遮掩,逐渐暴露了出来。
如果说之前的冰山一角已然让人震撼的话,那么现下便只剩下了骇然。
有山一般的威压随着巨剑的坠落而来,让在场除妖师的呼吸变得格外艰难了起来——
无法想象,怎敢想象!
这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付丧神的力量?!
“你究竟是谁?!”
从一阵窒息般的压抑中回过神来,西园寺家主抖着声音,他努力压下心底的错愕恐慌,尽量镇定地问道:“阁下,阁下莫非是……”
不知不觉间,西园寺家主已然换了称呼,语气带上了恭敬又戒备的试探之意。
沈沉懒懒地挥了挥手,止住了下落的巨剑,然后才慢悠悠地回道:“如你所见,只是一个付丧神罢了。”
除妖师:……你确定不是在逗我?!这种力量已经足以睥睨高位神明了吧!话说你们西园寺家能够招惹上这样一个恐怖的存在,也是厉害的!
一时之间,不属于西园寺的其余除妖世家叫苦不迭了起来,纷纷后悔自己多管闲事——
原本还以为是个软柿子,没想到上来就被打脸了!MMP的西园寺可把我们坑惨了!
“那么,现在能够回答了吗,”赤发的付丧神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仿佛只是象征性地询问了一下:“西园寺织在哪里。”
天空之上,赤红的巨剑已经下落了不少,几乎可以看清楚全貌了。
那凌然的威压辗过每一寸神经,让一众除妖师额角冒汗,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只恨不能让自己下一瞬就凭空消失,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这下子乍一听问,不用西园寺家主开口,已经有其余除妖世家站了出来,生怕慢一拍似的急急道:“西园寺织就在宅邸内,被一层结界保护着……我可以带阁下去找。”
付丧神闻言,意味深长地望了西园寺家主一眼,语音低沉而干脆:“我没兴趣进去。”
突然被盟友背叛之后,西园寺家主的脸就已经铁青了。这下子听到付丧神开口,更是直接黑成了锅底。
然而,西园寺家主用余光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天上的剑,然后像是被那神造的威仪刺痛了一般,迅速地收回了目光——
无法反抗,无法承受。
只是望着,就可以想见那份毁灭性的打击了。
于是,男人只能分外艰难地对着家仆下令道:“去把大小姐带过来。”
领了命的家仆立马惊惶地冲进了宅邸。
而后,除妖师们便紧张地盯着一众付丧神,俨然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了。
而与除妖师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不同,付丧神们看起来十分热闹——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呢,沈沉的本体。”
小狐丸凝望着天空中的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轻轻地弯起了唇角:“嘛,该怎么说呢……跟想象中的一样。”
——温暖又强大。
黑色的鹤一手放在额前,做出了望的姿态,语气是毫不掩饰的惊诧:“这可真是吓到我了,没想到你的本体居然是……”
他像是一瞬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于是只好夸张地比了个手势,继续道:“超级超级的大惊吓!”
鲶尾藤四郎闪着星星眼蹭到了沈沉身边,语气带着莫名的憧憬:“呐,沈沉你真的不是高位神明吗?”
“高位神明,那是什么?”
原本只是随便的反问,不过却好像起来反作用——
粟田口的众人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瞬间肃穆了脸色。
一期一振拉着鲶尾和鸣狐,朝着赤发的付丧神恭敬地行了一礼:“原来如此……一直以来,多谢您的关照了。”
沈沉:啊,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对方一定脑补了一出“高位神明隐藏身份,神降后出手相助”的戏码。果然,他也被传染了可怕的脑补病原体吗。
与之相比,髭切和膝丸反而要淡定的多。
源氏的重宝果断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某些奇怪的地方——
“这么一看,沈沉腰上挂的剑有点眼熟啊……你知道吗,瓜丸?”
“是膝丸啊兄长!”日常心累·阿尼甲伤我千百遍·膝丸哭丧着脸,然而还是乖乖地给了回答:“是数珠丸恒次吧,天下五剑之一,是把佛刀。”
“原来如此。你知道蛮多的嘛,博学丸。”
秒秒钟被忘记名字·膝丸:“……”他没有哭,绝对没有哭哦……QAQ
而就在这时,得令的家仆终于返回了。
两名家仆仓皇地跟在一名少女的身后走了出来,而这个少女正是西园寺织。
西园寺织只是被突然叫了出来,目前还并不清楚事态的发展。
所以,当她看到一众完好无损的付丧神时,不由惊异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活着啊?!”
原本心情就极度不佳的西园寺家主闻言,又想到了这个“女儿”正是此次事件的罪魁,于是脸色瞬间冷到了冰点:“逆女,还不是因为你干的好事!”
之前的那振小狐丸就算了,偏偏还招惹了个绝对惹不起的,如今连累整个西园寺家买单!
“父,父亲……”
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西园寺织略带惊惶地伸手,想要拉住男人的衣角。
然后,她理所当然地被拂开了。
西园寺家主已经早早地做出了决定——
事已至此,为了整个西园寺家,他免不了要弃车保帅了。
男人俯视着这个顶替了自己亲生女儿身份数年的少女,平静到冷酷地说道:“世间万物皆有因果。织,既然是你自己犯下的错,那么便自行偿还弥补吧。”
说完,男人向着对面的付丧神望去,他心有余悸似的抽了抽眼角,然后说道:“这次的事件,确是织的过错。西园寺家愿意让她承担罪责。”
沈沉面无表情地望了男人一眼,却令其无端感受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
然后,不等男人细究,就看到付丧神已经走到了西园寺织的面前,他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西园寺织先前被推到在了地上,此刻她就这么瘫坐着,虽然狼狈却又显得出奇冷静:“呵,你想听我说什么,道歉吗?”
她像是竖起了满身的尖刺:“我就是故意折磨你们的,谁让你们是‘知’的东西呢。”
她说完,抬头去看付丧神的反应。却发现对方也正望着她,目光怜悯而讥讽。
她瞬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行,她不能听。
然而,等不及她去捂住耳朵,付丧神就已经开口了:“你是这么想的吗。”
那声音低沉而压抑,不容置喙地拨开了她血淋淋的伤口:“付丧神忠于审神者的灵魂,他们效忠的是真正的你,无关乎你虚假的容貌和家世。”
“而你,亲手把这世上唯一真正属于你的东西摧毁了。”
“并且,以后都不会再有。”
“最后,姑且问一句——你还记得自己最初的名字吗,西园寺织?”
第40章 开大虐渣
宫泽千里他们赶到的时候;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偌大的宅邸中,两拨人分明地划开了界限。
一边是早已萌生退意的除妖师,一边是她所熟悉的付丧神们。
而在这两方的中央,那个坐倒在地的身影,赫然就是西园寺织。
宫泽千里从未见过对方如此狼狈的样子,即便是被取消作为审神者的资格的时候; 这个少女都是冷漠而高傲的。
可是现在,西园寺织一个人突兀地跌坐在中间,无论哪边都无法留下,无法融入。
她的神色麻木而呆滞; 像是被摧毁了灵魂和信仰; 只留下了空茫的躯壳。
宫泽千里隐约听到对方嘴唇张合地说:“找不到了,哪里都找不到了……我的名字,我真正的样子……”
然后,她看见西园寺织颤巍巍地抬起手,忽然开始机械地用指甲抠挖自己的脸颊。
“刺啦……”
完全没有意想中的鲜血淋漓出现,西园寺织的指甲划过本该细腻的脸,却分明地发出了一种尖锐到刺耳的声响,就像划过了坚硬的石灰石。
宫泽千里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这个是……”
“是凶面。”
付丧神们不知何时缓缓走到了她的身旁; 新加入的两位源氏重宝显然对于妖鬼一事十分熟悉,当下便认了出来:“原本是附身在人的脸上,从而操控其行为的妖怪。”
“不过,她现在戴的,是用凶面的尸体做成的面具。这种面具比所有的伪装都更为真实。只不过; 一旦戴上,便终生都无法取下。”
“并且,凶面残余的妖气会不断腐蚀人体……估计,她现在面具后的真正容颜,已经完全溃烂了吧。”
说完,髭切微不可查地叹息道:“虽然之前就觉得那张脸有点可疑,不过,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会这么做。”
一旁的膝丸赞同地点了点头,语气复杂地感叹道:“人类,有的时候真是比妖鬼还要可怕。”
西园寺织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忽然慢慢地伏下身子,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崩溃地哭了出来——
“我是我自己!不是别人啊!”她歇斯底里地哭叫着,揪着自己的头发:“我叫什么?!我长什么样?!我不是西园寺织,不是替身不是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