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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茵茵绿草,不远处则是一座大大的宅屋。
这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好像本丸啊……”
五虎退最先惊叹了一声,然后又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黯然——
最初的时候,他的本丸也像现在这么美丽呢,可是后来,天空终日布着阴云,连阳光都很少见到了。就算他之后再怎么努力照料,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本丸的最后一株小草死去。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乱因为之前被鹤丸带回来疗伤的缘故,对这里的一切颇为熟悉。橙发的男孩此刻显得很高兴,他拉着自己兄弟的手,急匆匆地向着不远处的房子跑去,风中传来了他轻快的声音:“从今以后,这就是我们的本丸了,唯一的本丸!”
望着两个小小的身影跑远,沈沉轻笑了一声,懒洋洋地倚在了树上,侧头对着身旁的鹤丸道:“虽然我不挑,但还是不得不说一句,不错的地方。”
“突然这么被夸奖,还真是吓到我了。”鹤丸轻轻笑了起来,微风中浮动的黑发衬得他的面容苍白而妖异。
“突然吗?”沈沉挑了挑眉,提醒道:“又不是第一次了。”
于是鹤丸很快想到初次见面的时候……
打住!对方只是夸了眼睛的颜色而已啊,暗堕的付丧神大多都是红色的眼睛吧。
虽然是这样,不过真要说起来——
“为什么你明明暗堕了,眼睛的颜色却没有变红?”
鹤丸一向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于是当即便撑着下巴,凑近沈沉,好奇地观察起来——
那是一种深沉的暗金色。
虽然鹤丸国永在暗堕之前的眼睛也是金色的,但是鹤丸的眼睛是一种近乎太阳的璀璨金澄,跟沈沉比起来完全是两种色彩。
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一种是初升的朝阳,即将走入天空的至高点;一种是薄暮的夕阳,即将步入黑夜的深渊。
那是两种全然相反,却同样惊心动魄的美丽。
而比起朝日,光明坠落深渊显然更具震撼力。黑金色的双眼深沉且神秘,仿佛要将人溺毙。
意识到自己居然看得有些着迷,鹤丸立马撇开头轻咳一声,好歹没有忘记正事。
他身姿灵巧地转身向前走去,像一只挺立展翼的鹤,衣服上金色的链子在风中微微扬起:“走吧,我带你参观一下这里,顺便认识一下新的伙伴。”
“新的伙伴?”沈沉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声音低沉而磁性:“在那之前,我更想知道,这里究竟是哪里。”
之前五虎退说像他的本丸,但是沈沉知道,与其说是像,不如说这里原本就是一个本丸。
毕竟时之政府建造所有本丸的时候,可以说是批量生产,大多数的建筑布局都是差不多的,尤其是每个本丸都有的标志性的樱花树。
这也是让沈沉在意的地方——五虎退的审神者因为灵力弱小,到后来甚至没有办法维持本丸正常的光照。而现在这样一个无主的本丸,空气却浮动着大量的灵力,奢侈地让花草常开不败……
“看来你已经看出来了。”鹤丸对沈沉的敏锐感到赞叹,他慢悠悠地解释道:“这里原本也是一个本丸,但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被时之政府放逐了。”
“放逐?”
“恩,就是说这个本丸一直在时空的罅隙中移动,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变换自身所处的位置。”鹤丸说完微微勾起唇角,笑得有些冷:“跟我们这些暗堕的付丧神一样呢,终日流亡。”
“那这里的灵力是怎么回事,明明不存在审神者。”话虽这么说,但是沈沉或多或少已经有了猜测。
“这个啊——”鹤丸轻轻摩挲着腰侧的本体,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没有审神者可以去找啊,不管用什么手段,反正只要有人提供灵力就可以了吧。”
他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就好像劫掠审神者并逼迫他们贡献灵力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沈沉才能够鲜明的感受到,眼前的人是一个暗堕的付丧神,一个死去的神明。
……
“回来了么,鹤丸。”
在沈沉跟鹤丸行至本丸门前的时候,早早便等待在那里的人开口道。
沈沉望着那人:黑色的眼罩,军装西服,面容俊美,姿仪有礼。
——烛台切光忠,印象里是一振很擅长家政的刀剑。
那边烛台切也一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新来的付丧神,他一边震慑于达摩克里斯之剑自带的威势,一边又吃惊于那环绕其周身的暗堕之气:“这位是……”
“他叫沈沉,是新实装的刀剑哦。”鹤丸国永望着烛台切,眯起了猩红的眼瞳,语气显得意味深长起来:“嘛,跟我一样是暗堕刀啦。”
说完又对着沈沉介绍道:“这是烛台切光忠,刀派是长船,也是这个本丸里面少有的几振没有暗堕的刀剑哟。”
看来这里也不是所有的刀剑都暗堕……
在心里逐步完善着情报,沈沉对着烛台切微微点头致意,抿紧的唇显现出一种不羁的傲然来。然而烛台切并未觉得反感,总觉得……这大概是属于强者的通病?
是的,虽然还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与外表不符心思意外细腻的烛台切有一种感觉——对方很强,比他迄今为止见到过的所有人都强!
“话说回来,烛台切你是特意在这里等我们吗,莫名感动诶。”鹤丸当然知道烛台切是不可能在等自己的,不过他还是很乐于捉弄别人,乐于见到对方露出无奈的样子。
烛台切从沈沉周身的气势里回过神来,然后耐心地解释道:“是三日月他们快要远征归来了,我正要迎接。”
虽然这个本丸不需要锻刀,但是手入也是需要资源的。而且由于本丸定时变换位置的缘故,每到一处都需要重新清理周边的溯行军和付丧神,所以日常的远征和出阵必不可少。
“咦,三日月他们这么快就要回来了吗?”
“是的,前些时候传来了简讯,似乎是收获不错的样子。”烛台切微微颔首,未被眼罩遮住的鎏金眼眸不自觉地流露出笑意。
“这样啊……”鹤丸眯了眯眼睛,有些抱怨地说道:“还真是被比下去了呢,我这边的进展可不怎么样。”
“这么说来,是没有找到乱的审神者么。”
烛台切知道鹤丸国永一直在负责“邀请新的审神者接手本丸”。
当然,在鹤丸和大多暗堕的付丧神看来,是在“寻找无偿为本丸供应灵力的工具”。
不过他对此也并不十分在意就是了,毕竟他可是被审神者舍弃的刀剑啊。即便未曾暗堕,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心存芥蒂。
“是没有见到,因为我到的时候……审神者已经死了哟。”鹤丸看着烛台切光忠的脸上流露出吃惊的神色,不由地感受到了恶作剧成功的满足感。
“怎么会……是么,是这样啊……我明白了……”
烛台切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视线重新移回沈沉身上,然后看着对方周身的暗堕之气,一边恍然大悟的样子,一边露出了类似于痛心疾首的神态,一直微笑的表情也维持不住了,望着沈沉的视线带上了欲言又止的悲痛。
沈沉:?不是很懂你们付丧神的脑洞
宛如害怕触碰到对方的伤心事一样,烛台切压抑着心中蔓延的悲伤,相当僵硬地转移了话题:“两位一路多有劳累,还是先进本丸休息一下吧。新的居室我已经收拾出来了,烦请鹤丸你之后带沈沉过去吧。”
“哦,交给我吧!”
鹤丸说着就拉过沈沉的手,向着本丸里面奔去,黑色的衣袖在风中飞扬起来,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
……
“小狐丸殿,请冷静下来!”
“小狐丸,住手!”
“等一下!那是栗田口家的五虎退,不是审神者啊!”
“退,快跑!”
还没有往本丸里面走多远,就越来越清楚地听到嘈杂的声响,间或夹杂着刀剑碰撞的锐鸣,桌椅的翻倒声,错乱的脚步声,以及各种呼喊声。
听着就是一团乱的感觉。
鹤丸听见这些声响后面色一变,急匆匆地带着沈沉闯进了本丸的大厅。
一进去,就看到加州清光与大和守安定正拔刀出鞘,合力架着一振刀剑。
而被两人联合阻拦的付丧神,一头漆黑的头发,发上有一对类似于狐狸耳朵的毛发,原本可爱的两团,在此刻却让他显得更具野兽的凶性。浑浊的红瞳里面已经看不到一丝光亮,仿佛凝滞的鲜血一般散发着凶戾的气息。
——小狐丸,传说中与稻荷神结缘的刀剑,狐狸的眷属。
“审神者的味道……”
堕化到极致的付丧神已经全然失去了理智,血眸死死地锁定在银发的短刀身上。
由于还未暗堕再加上刚刚失去审神者,身上不可避免地还残留着上任审神者的灵力,因而五虎退在踏入这个本丸的一瞬间,便被恰好发狂的小狐丸锁定成了首要攻击目标。
那除了纯粹杀意之外不掺杂任何情绪的凝视,让五虎退害怕得全身颤抖起来。
一旁的乱紧护着自己的兄弟,努力做出勇敢的样子。
然而直面练度满级又深度暗堕的小狐丸,乱握着本体的手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可是即便这样,他挡在五虎退面前的身子仍旧没有移动分毫。
小狐丸被加州清光与大和守安定死死拦住,不由地更加暴躁起来,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宛如野兽的嘶吼,手下猛然用力。
加州清光与大和守安定感到虎口被震得发麻,不禁手下一松,倒退了几步。
意识全无的小狐丸也不追击,完全遵循着本能,闪身向着五虎退和乱藤四郎挥刀砍去。漆黑的刀刃飞速地破开空气,摩擦出激烈的花火,空中响起了尖锐的嗡鸣,宛如飞鸟濒死的悲啸,野兽绝地的哀嚎。
乱下意识地就要闪避,但是一想到身后的五虎退,于是咬牙横刀,试图挡下小狐丸的这一击。
然而下一刻,乱的背后猛地传来一阵力道,竟是被乱护着的五虎退突然把乱推出了攻击范围。
银发的小正太害怕地哭了起来,在最后关头,他除了推开自己的兄弟以外,连武器都没能拔出来。
“……退!”
反应过来的乱藤四郎看起来快要失去理智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刃离五虎退的脖颈越来越近。
“锵————”
几乎是在漆黑的利刃即将切断短刀的最后一刻,一振突如其来的刀剑将其稳稳地拦下了。
三番四次被阻挠的狐狸付丧神显得愈发狂暴,一边无意识地嘶吼着,一边手下发力。
然而,不管他单方面的如何努力,拦截他的刀剑硬是没有移动分毫,甚至连细微的颤抖都没有,仿佛绝对不可撼动的铁壁巍峨。
小狐丸:……有点懵jpg。
“……沈,沈沉大人……呜……”死里逃生的小短裤望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激动和后怕让他呜咽了起来。
沈沉也没有理他,而是望向一边跑得慢·机动黑·目瞪口呆·鹤丸,然后唇角勾起了一抹充满挑衅意味的笑,一直懒洋洋的姿态也变得泛起血腥气来:“喂,这个家伙,我可以斩吧。”
鹤球:你这明明就是陈述句吧!
“啊,请务必手下留情……”鹤丸僵硬地回答道。
——总觉得……如果说不的话,大概会被一起揍?……不,这一定是错觉!
不管怎么说,三条家的小狐丸(烈士),五条家的鹤丸已经尽力了,你多保重!
得到了肯定(你确定?)的答复,沈沉于是转过头对着仍旧呆呆的短刀说道:“到一边去,接下来的事情,小孩子可不适合参与。”
终于反应过来的五虎退眨了眨眼睛,利落地躲到了一旁。
小狐丸眼见着“审神者”跑掉了,当即想去追,但是下一刻,腹部传来了一阵尖锐的疼痛,让他的瞳孔生理性的收缩了一下。
沈沉斯条慢理地收回了刀鞘,对着痛得弯下腰的付丧神说道:“欺负小孩子可不像样呢。失去理智的野兽,只要用武力驯服就好了。”
小狐丸喘息了几声,目前状态下的他根本无法理解眼前的人说了些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于攻击自己的人回以凶狠的敌意——
痛了,就要反击回去!
于是再度抬起头的时候,小狐丸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尖锐的竖瞳,嘴里锋锐的犬齿若隐若现,就像真正的野狐一样,凶狠而乖戾。
“恩?美少女战士终于变身了吗?”完全无意识地讲了自己才懂的冷笑话,沈沉心情颇好地挽了个剑花,暗金的眼眸透出血性的兴奋,压低的嗓音碾磨出浓浓的战意:“那么,我这边也要出手了。”
两把太刀骤然相交,剑光四射,剑意升腾。浓重的杀气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来,周围富含灵力的花草在凌然锋锐的剑气中迅速灰败,四周的桌椅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割裂开来一样,轰然碎裂。
这是力量与力量的碰撞,是速度与速度的比拼,是尸山血海中淬炼而出的世间至美。
沈沉感受着这具身体里所蕴含着的巨大力量,仿佛熔岩般沸腾叫嚣的力量——
似乎只要他想,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一切焚烧殆尽,化为虚无。即使只观之冰山一角,也能够让人从灵魂深处惶恐到战栗。
这种力量,这种感觉……
丘比那个家伙还真是找了一把危险的“剑”呢,简直是要把自身也毁灭殆尽才肯罢休,霸道至极。
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