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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垂眸瞥了眼手心的付丧神; 对方看起来呆呆的,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轻轻地哼笑了一声,沈沉没再管对方,而是直接走到了和室的角落里。
在那里; 有一把细长的太刀正靠立着。
毋庸置疑的,那正是小狐丸的本体。
审神者对于小狐丸施加的咒术显然并不完全,比如说付丧神明明变小了; 但是本体却没有。
这无疑就说明,这个咒术本身的强度并不大。只是审神者对于付丧神拥有绝对的约束权,所以小狐丸才一直都没能解开这个咒术。
“……等一下; 你要做什么?”
付丧神对于自己的本体分外敏感。
所以,几乎是在沈沉拿起太刀的一瞬间,小狐丸就从原本的愣怔中回过神来; 转而有些紧张地盯着对方。
奇怪的是; 这并不是感受到危险的紧张,更倾向于某种夹杂着隐秘期待的小心翼翼。
沈沉没回答。
不过介于手心里放着小狐丸实在有点不方便,于是他干脆把对方放到了肩头。
肩膀自然没有手心稳当。
小狐丸犹豫了一下; 然后终于纠结地伸手,攥紧了沈沉的衣领——
不等一下……这个角度……
非,非礼勿视!他可是超级正直的付丧神……对,对吧?
银发的拇指付丧神皱着脸,一副相当苦恼的样子。
沈沉当然看不到小狐丸的神态,他现在正打量着手中的太刀——
伴随着铁器的脆鸣,银色的刀刃被从刀鞘中抽出。
撇开早有预料的锈迹不谈,刃身上还遍布着一些细小的擦痕和小口子,以及那最引人瞩目的,代表咒术的黑纹印迹。
“这还真是把自己搞得一团糟呢。”
沈沉的指尖轻轻拂过刀刃,用低哑的嗓音懒懒评价道。
小狐丸跟着瞧了瞧自己的本体,很快就不甚在意地挪开了视线:“没什么好看的,快放回去吧。”
所以说不要再看了,更不要再摸了……总觉得这样子,超级奇怪……
耳朵好像有点烫?
“现在可不能放回去呢,毕竟,我还缺一把趁手的武器。”
沈沉说着翻转过太刀,稍稍熟悉了一下手感,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嘛,等下大概可以用。”
小狐丸闻言,倒是立马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
“等下?有什么情况要发生了吗?”
小狐丸的视线扫过四周,然后挫败地察觉到,现在这个状态的他大概是没什么用的。
“安心,是你的熟人。”
沈沉说着,便转身望向了和室大门的方向,缓缓开口道:“阁下在门外站了那么久,还不打算进来吗。”
——什……?!
最先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小狐丸——
不可能啊,为什么他没有察觉到有人在?!
——因为太刀晚上瞎啊。
小狐丸屏气凝神地盯着和室的大门,那里静悄悄的,完全没有任何动静的样子。
但是付丧神还是不由自主地揪紧了手中的衣角,仿佛一只被惊动的野狐般,炸着毛,全神戒备了起来。
在这一片漆黑的死寂里,轻微的呼吸声越发清晰了起来。
良久,门外终于传来了一声轻轻叹息——
“被发现那就没办法了呢。”
那声音清锐而舒朗,端的三分风仪,七分优雅。
更重要的是,这个声音不正是……
“……三日月?”
小狐丸微微睁大了眼睛,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居然是你吗。”
和室的大门被人从外缓缓推开,而那站在门外的蓝色身影,赫然正是三日月宗近。
这振天下五剑静静地靠立在门框上,大半的身子都隐在黑暗里。唯有一道月光照亮了他的侧边,露出了金色坠饰的一角和精致绝美的侧颜。
三日月宗近轻轻缓缓地抬眸,那双掩映着三轮辉月的眸子,在黑夜中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银蓝色泽。
看起来疏离又淡漠,晕染开渺远剔透的神性来。
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小狐丸的第一反应就是躲起来。
然而刚刚挪动了一下身子,他就被沈沉的一根手指给按住了:“没必要躲了,该看见的早看见了。”
小狐丸的身子蓦地僵住了,然后,他自暴自弃般地抬起头,正对上了三日月宗近的视线。
随后,他就看到三日月宗近微微勾起了唇角,冲着他示意般地颔首。
对方戴在头上的金色穗状流苏,也随着这动作而轻轻浮动了一下,像是月光下曳动的星火流萤。
面对小狐丸拇指般的大小,三日月宗近的反应未免太过于波澜不惊了,简直就像是——
“你早就知道了?”
小狐丸不由开口问道。
“哈哈哈哈,其实不算早,大概也就一个多月前吧。”
三日月宗近抬袖掩唇,也不隐瞒。
其实那次也算是巧合。
刚好那一晚小狐丸被黑猫追的满本丸跑,然后被今剑碰巧看到了。身为短刀,今剑的侦查能力绝对属于顶尖,所以慌慌张张的小狐丸并没有发现。
而今剑也懂事地没有当场戳穿,而是把事情告诉了三日月宗近。
两位三条家的大佬商量了一下,决定在找到解决咒术的办法之前,暂时保持现状。
不过表面上虽然装作不知道,但介于小狐丸的状况,肯定还是要关照一下的。
平时这项任务都是交由身为短刀的今剑负责,但是几天前今剑被审神者打回了本体,目前还在修养中,所以这几天只好交给晚上瞎的太刀三日月了。
虽然只是无奈之举,不过居然就这么被发现了——
“还真是敏锐啊。”
三日月宗近的目光投向了沈沉,审慎地问道:“烦请告知,阁下究竟是何人?”
“关于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不过在此之前——”
沈沉抽出了手中的太刀,锋利的剑尖指向了不远处的付丧神:“先跟我打一场。”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邀战,三日月宗近微微皱起了眉头,却没有立刻拔刀:“我以为,阁下应该不是好战的人。”
他从沈沉的身上感觉不到杀意,所以更加无法理解对方此刻突然的邀战行为了。
同样惊讶的还有小狐丸。
毕竟沈沉现在拿在手里的武器,可是小狐丸的本体。
拇指大小的付丧神当即就想要急急开口,然而下一秒,就被沈沉早有所料般地戳了一下。
小狐丸于是立即止住了话头,不得不空出精力稳住身子,顺便更加揪紧了对方的衣领。
沈沉没管晕乎了的小狐丸,直接冲着三日月抬了抬下颚,看起来狂气又嚣张地示意道:“可惜你猜错了,我可是十足的武斗派呢——所以,多余的废话就不必说了,干脆点拔剑吧。”
三日月宗近闻言,眸子微微冷了冷:“你确定要在这里动……”
“砰——”
眼前寒光一闪,突如其来的剑刃便猝然打断了他的话语。
出于付丧神的本能,三日月宗近立刻拔出自己的本体抵挡,然后,两振刀剑就轰然撞击在了一起。
两振刀剑彼此压制摩擦,刺目耀眼的花火自交接处迸溅,尖锐的剑鸣随之嗡动。
“哦?反应倒是不错。”
沈沉微微勾起了唇角,然后在下一瞬,他的笑容倏尔敛去,金眸变得锐利了起来:“但是——你的剑太怯弱了。”
三日月宗近闻言,眸子骤然紧缩了一下。
随即,沈沉的手下加重了力道。
然后不出所料的,伴随着一道脆响,那振有着弯月刃纹的刀剑,便被猛地被挑飞了出去,并在空中划过了孤零零的弧度,最后咣当掉落到了地上。
空气一时之间寂静了下来。
“三日月你……”
最先开口的是小狐丸。
作为自刀剑中诞生的神明,小狐丸对于剑术有着非一般的敏锐,因此,他自然从刚才短暂的交锋中看出了——
三日月宗近变弱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弱。
怎么说呢,除去身体原有的基础参数以外,实力几乎跟初学者差不多了。
这简直就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要知道作为刀剑付丧神,他们天生就有着登峰造极的剑术,区别只在于流派和招式的不同而已。
但是现在的三日月宗近——
“已经连如何握剑都忘记了吗。”
沈沉缓缓地收刀入鞘,然后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那振太刀。
他的神态看起来似乎并不意外。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沈沉早在看到三日月的瞬间,就已经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了,所以刚才特意试探了一下,该说果然不出所料吗。
“……哈哈哈哈,只是一时失误……”
“是吗,你是这么觉得的?”
沈沉把手中的太刀递还到付丧神面前,然后垂眸凝视着对方的手,意味不明地说道:“可是——”
“你的手,不是已经在发抖了吗。”
那双隐秘颤抖着的手,在抗拒着,在恐惧着。
承认吧,三日月宗近——
现在的你,已经连接剑的勇气都没有了。
第111章 带你上天
宗三左文字和加州清光的脸色不太好,因为他们发现——
一觉醒来,石头君居然又丢了。
“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加州清光扯了扯围巾,有点焦躁地说道:“要再来一次本丸大搜查吗。”
“算了吧。”
宗三左文字垂下眸子,纤长的睫羽轻轻落落的:“你还没想清楚吗——一次还能说是巧合,连续发生第二次的话,怎么看都是出自本人的意愿了。”
“你是说……赤是自己跑出去的?”
“不然呢。”
宗三左文字撇过头,粉色的卷发搭在肩头,看起来忧郁又倦怠:“你就祈祷,他还会回来吧。”
加州清光张了张嘴,显然还想说些什么。
然而下一瞬,就被一个轻快的声音给蓦然打断了——
“三条家的今剑,前来报到!”
门口突然探进了一个小脑袋。对方在四下张望一番后,便欢快地窜了进来,说出了打招呼似的话语。
宗三左文字和加州清光一眼就认出了,这不请自来的客人,正是应该尚在休养的今剑。
小小的短刀看起来修养得十分不错,至少目前精气神十足的样子。
他迈着灵巧的步子,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后,便径自跑到了两位付丧神的面前。
“今剑,你有什么事吗?”
对于孩子体型的短刀,付丧神们大多还是比较友好的。
今剑眨了眨眼睛,然后用清朗明快的声音答道:“其实我就是来帮忙传个话啦——小狐丸让我告诉你们,你们的朋友暂时跟他在一起,大概很快就回来,所以不用担心。”
……朋友?
加州清光和宗三对视了一眼,随即立刻意识到,这说的八成就是赤石头君。
“小狐丸现在在哪里?”
两个付丧神默默攥紧了腰侧的本体,大有一听到消息就立刻冲过去的架势。
今剑望着两人的反应,微微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才歪着脑袋慢悠悠地说道:“别找啦,他们出阵去了……现在的话,差不多已经到目的地了。”
“……什?!”
……
已经出发了的小狐丸,三日月宗近,自然不会知道本丸里的状况。
其实就目前而言,他们自己也尚且处于一脸懵逼的状态。
昨晚明明前一刻还是三日月抓包小狐丸,结果在沈沉的一番试探之后,瞬间就变成了三日月心虚掩藏的状况。
而经过那一番试探和较量,天也渐渐亮了,小狐丸自然变回了成人状态。
“你们两个的状况,倒也有趣。”
沈沉饶有兴致地扫过两位各自心虚的付丧神。
然后,作为一个十足的行动派,沈沉稍微思考了一下,就当机立断地敲定了接下来的行动——
“走吧,跟我出阵一趟。”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明明是不怎么熟悉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沈沉的身上总有一种莫名的气质,让人很少会去质疑,情不自禁地追随着他的脚步。
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属于王的气势吧。
所以小狐丸和三日月几乎没怎么反抗,等他们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跟着对方离开本丸了。
——真是可怕的男人。
小狐丸抿了抿唇,惊异于自己的反常。
但是随即,他又颇为泄气地叹了口气——自己最大的秘密都已经被对方知道了,事已至此,也不需要多顾虑什么了呢。
比起已经自我催眠式接受了沈沉的小狐丸,三日月宗近显然更加谨慎。
作为天下五剑之一,三日月宗近原本应该是本丸内的重要战力,但是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出阵了。
不过介于审神者没有提及,再加上不常出阵的也不止他一个,所以一时之间,其余的付丧神并也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而现在,再次踏上了这条出阵的道路,三日月宗近的心情显然不怎么美妙。
不过在表面上,新月般的付丧神仍旧维持者无可挑剔的姿态,步履之间是千年不变的悠然风雅,全然看不出丝毫慌张和无措。
只见那双银蓝的眸子轻轻缓缓地抬起,随后,三日月宗近凝视着男人的背影说道:“不知道现在,阁下可以说明自己的身份了吗。”
走在前面的沈沉闻言,回头觑了付丧神一眼。
三日月宗近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眼神很奇怪。
并不是愤怒猜疑或者其他任何臆想中的情绪,而是更接近于新奇。就好像是见到了熟悉的人的另外一面,由此自然而然产生的兴味。
正是因为这样,三日月宗近才会感到戒备,甚至还有一丝不自觉的恐慌。
他知道,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终究是要发生了。
赤发的男人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