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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想情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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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巍不肯停手,拼命地殴打着,身下的少年却变得怪异,面色绯红,眼神涣散。李云巍觉察出不对劲,拳头悬在空中,低头看着二人叠在一起的下腹。
这个少年,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了反应。
李云巍受到惊吓,弹坐起来,却被少年紧紧揽上后颈无法起身。少年温柔地凝视他,眼中却像是无法聚焦般恍惚朦胧。少年将他拉低,献上深重的亲吻。
李云巍感知到少年将灵巧的舌带着清凉的触感伸进自己口中,一股浓重的酒气随之鱼贯而入。他娴熟的吻几乎令李云巍丧失理智,唇齿间溢出的唾液滑下来,濡湿了枕边。
李云巍勉强挣脱开,扯出细长的银丝连接了两人的唇。少年意犹未尽轻抿着嘴,迷蒙眼神像要将李云巍陷入无尽的漩涡。
李云巍的心脏仿佛漏跳一拍。身下的少年如一只懵懂幼鹿的神情让李云巍移不开视线,有什么在李云巍身上起了变化,或许是烈酒惹人焦灼,李云巍只觉口干舌燥,他将少年重新压制在身下,贴上少年的唇去索取口中的些微凉意。
夜深,万籁无声,月下疏影清明,偶尔传出的窸窣声响透过窗,散落在沉睡的庭院间。


第7章 第七章  身份
李云巍懊恼地把自己反锁在卧室不肯见人。
一向谨言慎行的自己,清早衣衫凌乱地在少年床上醒来,就像做了一场噩梦。
慌不择路跌下床铺逃离了现场,心想若是少年被惊扰醒转,定会嘲笑自己当时的狼狈不堪吧。
不愿回想,偏偏一遍遍挥之不去在脑海重放。
少年迷蒙的眼,勾在腰间的双腿,解开衣扣的柔软手指,灵巧濡湿的舌,还有战栗着升高的体温,和释放瞬间被紧紧裹覆的快感。
李云巍狠命晃着头,却泛红了耳根。
他站起身烦躁地来回走动,想压抑住内心的炽热。
少年技巧太过娴熟,令李云巍有一些羞赧。
而他也渐渐想通,或许这个少年确实来自于地下组织,却并非是敌对势力的眼线呢?或许是历尽艰辛才逃脱出魔窟的无辜羔羊,日日迎合着凶恶之人的怪异癖□□好,而被生生饲养为可供发泄玩乐的娈妓?
这样便说得过去了。难怪不论如何逼问,从他眼里却看不出半分波澜。他定是已见识过大风大浪,也曾于生死边际徘徊,才一副冷然的模样,无惧伤亡。
不由得竟然同情起少年来。
可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也不能……
李云巍尴尬地把脸埋在手里。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破了我处子之身呐。
想到还未遇见心仪的女子与其共度良宵,就和身份未知的少年发生了关系,李云巍便愁云惨淡,觉得已然留下了心理阴影。
甚至连少年姓甚名谁都还没有问出来就把他办了,啊,我要疯。
李云巍自暴自弃把自己丢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时天色已晚,他睡眼朦胧爬起来,抓过闹钟,发现一觉睡没了12个小时。
饥肠辘辘。
旋开门锁,李云巍穿过走廊下了楼,见尚思媛正站在客厅,向李穹宇做着汇报。尚思媛受命清理地下组织,已经奔忙了太久没能回归宅邸,李云巍再次见到她,内心有着欣喜。
他快步走过去,想告诉她少年的事,虽然仍未问出分毫,但尚思媛出马,一定会有办法撬开他的口。
“巍少爷。”尚思媛看到李云巍,欠身行礼。
“思媛,什么时候到的?”李云巍不自觉露出安心的笑容,“那天那个少年……”
“小巍你来得正好,”李穹宇转身说道,“你要谢谢思媛,她已经把那个组织摆平了。”
“咦?”怎么回事?李云巍一时有些费解,“摆平了吗?”
“是的,巍少爷,”尚思媛说,“威胁已经解除了。”
“可是明明还有个少年……”李云巍挠挠头,“这么说,他确实不是?”
李穹宇拧着眉毛一头雾水:“什么少年?那组织里没留下什么少年,啧,不过,你带回来的那个可疑人物是怎么回事?”
“啊?”
“我听说了,又逃跑又袭击你,很不老实嘛。我早上已经派人押他到地下室受审了,你放心,重兵看守,刑具齐全,他就是插上翅膀,也跑不了。”
李云巍心内咯噔一下,立即转身跑出了客厅。李穹宇和尚思媛面面相觑。
你小子才被洗清罪名,可千万别出事啊!
一口气冲进地下室,李云巍疯狂地寻找少年的身影。幽暗的光线看不明晰,略带腥气的血迹令他作呕。李穹宇从来不主张李云巍巡视这种阴暗见不得光的地方,怕扭曲了儿子的性格。而李云巍也并不感兴趣,活了十来年,却一次也没来过这里。
原来至声宅邸之下,还有如此森凉凄惨之地。李云巍一时产生出巨大的陌生与抗拒,仿佛跨越次元,去到不知名的国度。
隐约听见黑暗深处有鞭打的声响,李云巍一步步摸索着走过去,待眼睛适应了幽暗微光,惨烈的画面便扑面而来。
少年的双手紧缚,吊在铁链上拉高,手腕因长时间摩擦已经淌出了血。两个彪形大汉正用蘸了盐水的长鞭一下下抽打少年瘦弱的身躯。衣衫已经彻底破碎成片,遮不住任何,鞭痕密布遍体鳞伤。
李云巍被眼前的景象震住,竟呆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还是不招。”其中一个大汉似乎打得累了,停下来擦汗。
“妈的,浪费老子一整天,牌局都没得去。”另一个大汉扔了鞭子,使劲拧动自己酸痛的肩膀。
“这小犊子长得细皮嫩肉,倒不太像是咱道上混的。”第一个汉子捏起了少年的下巴仔细端详。
“哎这小子……”第二个汉子蹲下身扯开了少年碎裂的长裤,饶有兴致地看着下面的风光。
“被虐打还能兴奋,哎呦,真难得。”第一个汉子啧啧称奇。
第二个汉子摸索向少年的后面:“反正这牌是打不了了,倒不如……咱们快活下?干得他爽了,说不定就招了。”
“嘿嘿……”第一个汉子猥琐地笑,一边要拉开自己的拉链。
李云巍顿时觉得血气上涌,他吼着“住手!别碰他!”直接冲上去将第一个汉子踢了个趔趄。
“小巍,你这是个什么情况?”李穹宇看儿子环抱着少年越过客厅冲上楼,然后大喊着要私人医生马上到位,莫名其妙地跟上去看。
医生诊断一番,说万幸只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及筋骨,修养几日就会痊愈了。
李穹宇见儿子长舒一口气,仿佛安下心来。
李云巍转头看到父亲疑惑的脸,这才得闲解释道:“父亲,您搞错了,这人不是什么可疑人物。”
“哦?”李穹宇挑起眉,一脸不信,“可是他明明被你软禁了。”
“他……是我前阵子带进来的管事,不知轻重犯了错,才关了禁闭。”李云巍忙不迭随口瞎编着,“而且我调查过了,他可以放心用的。”
李穹宇倒是无所谓儿子的选择,只是耸耸肩便不再过问,踱出门去。门口静候的尚思媛听得李云巍偏颇事实的谎言满脸掩不住的困惑,却在对上李云巍警告的眼神后选择只字不提。
李云巍目送父亲离开,室内瞬间安静下来,他低下头看着少年紧蹙的眉心。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李云巍感到好笑,少年的紧张太明显,伪装太差劲。
少年微微睁开眼,虚弱地说:“谢谢。”
李云巍别过脸有点不好意思:“那个……之前是我误会你了。你先好好养伤,伤好后再离开也不迟。”
少年有些局促:“我可以……留下来吗?”
“嗯?你说什么?”李云巍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什么都可以做,不知可否留在这里做事作为回报。”
“你不必太在意的,而且你若长久不回去,家人会担心的吧?”
“家人,已经没有了。”少年想到不好的回忆,脸色暗淡下去,“我一直随父亲侨居海外,父亲去世后办理了手续回国,可是国内,已经没有亲戚可以依靠了。那天走投无路又遇了险,才中枪晕倒。”
“原来是这样……”李云巍感慨此前或许确实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心内萌生出些许怜悯,“既然如此,就留下来吧。那……你……”不知该怎么称呼。
“我叫Through。”少年说。
“Through……”李云巍喃喃念着,看少年略带悲伤的脸。
他不过是个失去亲人又远离旧土的孩子,固执地披挂着坚硬外壳掩盖创伤,内里却孤独,且无助。


第8章 第八章  驳回
弃影的酒会告一段落,家仆们恭送着各行各业的宾客,本部庭院又逐渐归于平静。
夜色稍凉,荣叔差人取来外罩为May披上。May静静站在宅邸门前,看家仆井然有序撤走了桌椅和布景,看繁星一颗颗缀满了天空。
May环顾这于废墟之上重新修缮的本部,同幼年记忆里并无二致。在新西兰恢复大部分元气后,May着手于旧址还原了弃影的容貌。本部会议时曾有参会者提议选定更有利的位置,修筑更宏伟的楼宇。但是May固执地把焦烂泛白焚毁的土地翻新,又依照曾经的布局完好地重现了历史。
有着巨大落地窗采光良好的画室,安谧穿过徐徐微风的门廊,后栽的花树也顺利成活,一两年光景便成长得茁壮纷繁。
May心内欣慰,她成全了本部原始的模样,就好像找回了记忆中的家。纵使相逢不再,纵使物是人非,也总好过没了归宿四海为家。
“少当家,天凉了,我们进去吧。”荣叔说着。
May恋恋不舍收回视线,随荣叔转身进门。
翌日,弃影召开理事例会交流世界各地分部贸易情况。
与会者在开会前彼此进行着或轻松或激烈的讨论,荣叔吩咐女佣备好茶歇,转过头看见May已大步走了过来。
May落座后,会场归于平静。
“姜理事,前几日我听说马来西亚贸易链条一度出现中断,您能说一下事件经过吗?”May摊开文件夹抽出几份汇报文件,直奔主题。
姜理事点点头:“是这样少当家,弃影驻马来贸易金融中心刚刚成立不久,一些商户还在观望当中,并没有立即合作。而且,据我部调查,至声早在四年前已经进驻马来站稳脚跟,至声的名誉远远高于我部之上,如果我们想要继续谋求发展,恐怕还需循序渐进,急不得。”
“至声?”May皱眉。
“是的,他们在东南亚势力庞大,并非我们几年内便能赶上甚至超越的。”
“那就慢慢来吧,”May用手肘撑在桌上,双手十指交叉杵着下巴,“弃影毕竟经历过一段艰难岁月,现在要想和至声同等声誉确实不能操之过急。姜理事回到分部以后,还要麻烦您带队继续打拼,争取早日扩大市场。”
姜理事点点头,他身边的另一位理事说道:“至声现在正处于繁荣发展期,我部有很多贸易往来因有至声的并行线而始终难以壮大,依我所见,或许我们可以借助舆论力量来削弱他们?”
这位理事试探性的发问让May高挑了眉毛,颇有兴趣地问道:“是吗蔡理事,什么舆论?说来听听。”
蔡理事前倾上身,以便离对面的少当家稍近一些:“听闻至声的少爷李云巍有着不良癖好,似乎金屋藏娇了一名男性行苟且之事。”
May噗哧一声笑出来:“我当是什么,多年前老掉牙的新闻了,我还知道那男宠名叫Through,虽然没见过,但根据李云巍的品位来推测,颜值应该也是上乘。”她整理好表情,“不过,弃影从来不搞阴谋,要比试,便堂堂正正,下三滥的手段呢,我部果然还是不用为妙。”
蔡理事连声道着歉,坐回座位。
“少当家。”一位面相明显年轻很多的理事举起手,还带着学院的气息,像学生要咨询讲师问题。
May显露出一丝疑惑,荣叔捕捉到少当家的不解,俯身轻声说着:“是我部驻印尼金融商业办事处新提拔的高管,姓杨,业务水平出色,头脑也灵活,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May肯定地点点头。弃影向来惜才,若有过人之处擅拔头筹,必然予以重用。
杨理事郑重其事地说:“根据数据分析,弃影目前的贸易方向与至声重合将近80%,且必须要承认,弃影起步虽稳但慢,基底扎实但不够灵活,经营周转方面摩擦生涩,缺乏润滑,所以,”杨理事顿了顿,提出己见,“不知为什么各位前辈并没有往这方面想——最好的方法难道不是与至声合并后借用其庞大的人脉圈贸易圈来拓展以及稳固弃影的地位吗?这样也便于……”
杨理事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May已甩飞了手中全部提案材料,她勃然大怒地重拍着桌面:“合并?!简直就他妈是白日做梦!我堂堂弃影当家,耗费五年时间重振雄风,可从来不是吃素的!说合并就合并?!还他妈有没有尊严?!目前存在的问题我部明明可以自行解决,关他妈哔的至声什么鸟事?!”
全场噤若寒蝉,默默低头承受着May的发飙。
杨理事不明白为何May会动怒成这样,他急于起身解释自己并无贬损弃影之意,身旁年长的理事迅速按住他,摇摇头。
老一届高层都知道至声早已成为May的一处死穴,每每提起每每暴怒。大家多年心照不宣绝口不提合并一事,今日被新任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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