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后又觉得此刻的她一定陷入了恐慌。
毕竟,知道凶手是谁但是抓不到,也总比不知道凶手是谁更好一些。因为前者还可以堤防,后者……
则会让被捕猎者看谁都像是猎人。
所以他才会密切监视李鹿的举动,也会在发现她想要单独离开美国时退回机票,联系父母,联系医生。
“你不要担心,虽然大家不相信你的话,可大家都是爱你的,这一点是什么都无法改变的。”一听到史蒂夫的这句话李鹿就更加生气了,这让她想起了那个医生的胡扯。
她终于忍不住踮着脚尖叉着腰像是一个蛋被打破了的母鸡,鼓着脸对史蒂夫愤怒道。
“所以你宁愿相信世界级权威的心理医生……”
他看着她。
“相信从我昏迷起就一直照顾我的主治医师……”
他依旧看着她。
“甚至是相信我的父母,都不愿意相信我——这个最近一段时间内跟你联络最长最频繁的,长相也还说得过去的女……女人,对吗?”
他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
事实上说道这里时,李鹿的心中早已经没了底气。
虽然每句话都是她按照自己的思路亲口所说,但在刚说了两句后,她还真觉得史蒂夫没什么相信她的理由。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如果有人相信才是扯淡。
可话都说出去了,愤怒的语气和姿态也摆了,总不能自己认怂,所以李鹿强撑着一直说到了最后。
叉着腰的两只手抽出,摊在两侧,她十分夸张及不可置信地看着史蒂夫的双眼说道:“哇哦!”
那模样还真像是史蒂夫做了多么让人伤心且愚蠢的决定似的。
史蒂夫终于忍不住了,担忧严肃认真倾听的模样全都一扫而空,他闷头大笑起来。
就在这番谈话后,史蒂夫鬼使神差的答应了李鹿去英国的要求,但前提是她能准确的说出要去的地方,并且一步都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要从破釜酒吧走,它就在伦敦威斯敏斯特区查林十字路上,坐落于一家大书店和一家唱片店中间,先生。”地址早就倒背如流,原本已经觉得没有希望的李鹿几乎是本能反应地回答了问题后才重新想了一遍他说的话,“那晚上睡觉也不能离开你的视线吗?”
李鹿不解地看着史蒂夫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她并非是刻意调戏,在签订条约前一定要问好每一个不确定处,这是她的习惯。
“不用,”他拿出手机订票,却可疑地背过身子,“我不会让你在英国住下的,处理完事情立马回来。”
***
其实李鹿真的很期待看到史蒂夫进入对角巷时,目瞪口呆又追悔莫及的模样,他可能会跟她道歉,也可能会兴奋地像个小孩跟她到处乱晃,
可她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麻瓜根本看不到‘破釜酒吧’。
她在快速地走到酒吧后面的天井旁,数准确了砖的位置准备开门时,才发现男人根本没有跟上来,理所当然,更没有她期待的惊呼声和新奇目光。
李鹿本来打算回去找他,可刚转身,破釜酒吧的新老板汉娜就叫住了她,用像是跟傻子说话的语气嘲讽道:“回去拉他进来吗,连个墙缝都没有,你是要把他拽到水泥中吗。”
这才点醒了她。
是啊,就算回去找也没什么用,反正史蒂夫是绝对进不来的,她还不如抓紧时间赶快进到巷子内买了魔杖回去找他。
她本来打算得很好,又不是开学季,奥利凡德处的生意并不会特别火爆 ,她也不需要排队,只要不在路上耽误,连兑换加隆带买魔杖,最多不超过十分钟,史蒂夫一定不会生气的。
“垃圾桶上面数三块,再横着数两块……唔,这样就好了。”此刻正一板一眼竖着砖块的李鹿绝对想不到几分钟后发生的事,只因马上就可以拿到魔杖而感到无比安心。
可那颗脆弱的小心脏刚安定下来没多久,就又一次在狂跳与几近休克见来回经历了几回。
她从奥利凡德店内买好了魔杖,一根与自己上一世用过的那根一模一样的魔杖,她在街上蹦蹦跳跳地走着,口袋里剩余的金加隆正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李鹿还没能开心多久,眼旁一瞥,一个熟悉的面孔吸引了她的所有思绪,包括她的脚步和已经到了嘴边的歌声。
她整个人像是从一个快乐的神经病突然变成了抑郁症患者,反差巨大,脚步停住的同时手舞的动作也瞬间暂停,身边的人群却并未因她的奇怪反应而驻足。
而是与她突然跳得飞快的心脏一般。
其实,在那一瞥后她赶紧回头的速度已经够快,可心脏却还是比她回头的动作更快一步跳到了嗓子眼。
这一回头就眼睛就再也转不动了。
她,李鹿,在死后的两个月,终于又一次见到了几辈子加一起都最想见到的人,以及……
他金色的头发还是那么好看,从时间上算此时的他应该已经三十多岁了,头发却依旧茂盛,并没有如她当初坏心眼所想的那般变得秃顶,英国的水竟然没硬的过他的头发。
他应该每天都有坚持锻炼,毕竟他是那么在意自己的身材,所以才会在三十多岁的年纪身姿挺拔如壮年。
他连睫毛都没变,还是那么长,光照下投影在雪白的皮肤上,他垂着眼正……深情款款地望着身边挽着的,金发女人。
是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
是什么都没变,连眼神都和当初看她时一样的德拉科,和盘着发髻笑得一脸幸福甜蜜,微微依靠在他肩头的阿斯托利亚。
心脏就在这时,又突然停跳了。
'我希望德拉科忘记我,我后悔破坏了他和阿斯托利亚之间的故事,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就应该告诉他:阿斯托利亚其实挺好的。'
她死亡后与‘神明’的对话再一次在脑中响起,就像是真的有‘神明’完成了她的许愿,回放了她曾经说过的话来向李鹿邀功似的。
像是在说‘你看,怎么样,都是按照你要求的这么做的哦,是一个大大的happy end!’。
‘什么鬼happy end啊!’李鹿在心中大吼,身子突然间不受大脑控制,在反应过来前两步便冲到了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的面前。
以前见到德拉科的时候她一般先做什么?
是打招呼,抛媚眼,环住腰,还是挽住手?
她统计不过来,其实在一起这么久,相见时大多数都是德拉科在她走过去前,就冲上来搂住她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明明在挽着另外一个女人时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可转而看向她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爱意。
冷漠极了,还带着一点点疑惑。
李鹿被这样的眼神瞪得愣在原地,她其实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冲过来,但既然都已经冲过来了,至少要做些什么才不算浪费吧。
可对着那双眼睛,她真的向前再走不动半步,就好像八百米都不及格的她参加运动会跑了五千米长跑,在一千二百米后她就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宁愿在众目睽睽下倒地,也不愿往前再跑一步。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许久,谁都没有先说话,即使李鹿能从那双眼睛中猜出他的主人对于她的出现是有多么不解。
但两人都以一种诡异的默契维持着这样沉默地对视。
直到阿斯托利亚十分明显地扯了一下德拉科的袖子,面含得体微笑询问她:“请问你有事情吗?”
她的魂魄才渐渐回来了一部分。
‘果然还是变了什么的吧……’
她想。
在长时间的对视后,李鹿终于舍得将视线分给阿斯托利亚一些,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就让人嫉妒的快要发疯。
巫师界的保养品难道就那么有效吗?即使已经三十多岁,阿斯托利亚却依旧那么好看,这一世她没有金妮的红头发,没有金妮的五官,黑发黑眸原原本本的相貌比起阿斯托利亚,倒真差了不少。
阿斯托利亚甚至和她看起来年纪相仿。
“有事。”李鹿回的是阿斯托利亚,可眼睛却和下一句话一同抛向了一旁手握权杖的德拉科,“你还记得我吗?”
明明从那一瞥间就知道了答案,却还是不死心,偏要问出口。
“抱歉,我们之前见过吗?”他的声音没有暖意,没有关切,平平淡淡。
这时候,应该抬头结合上德拉科的表情分析才对,可她根本一点儿抬头的勇气都没有,在‘抱歉’一词出来后,李鹿就赶紧低下了头。
她怕她会哭出来,怕看到他真的生疏毫不关切的表情,更怕……
更怕看到他此刻正幸福得,含情脉脉地望着阿斯托利亚。
“好像是没见过的,”她也将声音转换为平淡轻松的模式,捏着包裹的十指紧了又紧,纸袋都快被抠破了,“我不小心认错了,抱歉,先生。”
可她的声音却像漂浮在空中的鹅毛。
说罢,李鹿回头就想要逃跑。
既然噩梦已经成了事实,既然他过的幸福她没有任何理由去做出格的举动,她没办法改变改变已成的事实,也没办法使自己不感到难受。
那就逃跑吧,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可英国的巫师即使回了本土,也没被梅林保佑,还没迈出两步,低着头的李鹿就撞在了一个人的胸膛上,那结实的让她觉得自己脑袋是撞在了石头上的硬感,足以判断这是一个男人,而且身材魁梧。
男人的观察力非常强,她刚因头晕和惯性向后仰,男人便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扶正。
“没事吧?”男人说,她连忙点点头哑着嗓子回复,“没事的,抱歉。”说罢就想带着被撞昏的脑袋逃离这个让人尴尬的现场。
男人在看清楚她确实已经站好后立刻把手收回,一秒都不多停留,十分绅士有理,可李鹿的脚步却再一次像是挂了千斤坠般抬不动了。
‘这个声音是……’
她愣住,却没有抬头。不是李鹿不敢抬头,而是不知道该不该抬头,抬头了又应该做出什么表情。
身后的德拉科却出乎意料地开腔喊了男人的名字。
“里德尔教授,真巧,您也来对角巷了?”
她见到了几辈子都最想见的人,以及无论哪辈子都不敢见的人。
他们都在。
以前经历过的世界不是梦,这真的是一个平行世界,是一个根据她的祈祷所建造出‘最完美’的新世界。
一切都如同她祈祷中的内容,全都灵验。
“是啊,这两天要举办三强争霸赛,我的黑魔法防御课刚巧就集中在这两天。”他轻笑。
可即使这只是一个平行世界,曾经遇到过的,都还会再次相见。
****
可即使他们的命运已经不同,已无相交,相见时依旧会产生波动。
阿斯托利亚有些心情不好,她和德拉科·马尔福结婚至今已经快二十年了,今天的逛街却是他们二十年来第七次约会。
她本来都放弃了抱怨,转而将多年的期待攒成一团,指望着丈夫带她好好逛一逛。
即使她的珠宝盒装着市面上每个牌子的最新款,即使衣着美妆无论什么店铺每有上新第一个通知的就是她,可却依旧阻挡不了她对此次约会的期盼。
就算是同一种宝石,自己买的和丈夫送的,终归是不同的。至于买两个怎么穿戴的问题……她的首饰太多,买回去偶尔茶会谈论时炫耀一下就足够了,根本不会带上。
她要的只是德拉科。
可这个完美的约会却被一个黑发小妞给破坏了。自从那个黑发的亚裔女出现在德拉科的眼前后,她的丈夫就开始多次性的发呆,就连在晚餐吃饭时都出神地想着什么,这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失态,所以她很合理的就将二者联系在一起。
在女孩出现时和离开时,德拉科看向她的每种眼神让阿斯托利亚感到心惊。虽然不含爱慕,不含惊艳,但也是他从未在看异性时露出过的神色。
结婚二十年一直被外界奉为巫师夫妇典范的较年轻马尔福太太,突然慌张了起来。
一想到就连那位出了名的不爱女色的汤姆·里德尔教授都看着女孩的背影发呆,阿斯托利亚就无法安心,在饭后心不在焉地辅导自己才八岁的儿子学习了几张巫师史后,她还是端着餐点来到了书房。
这二十年来,德拉科只要回到庄园,除了吃饭和睡觉,其他时间一定在书房内,她早就养成了找丈夫就去书房的习惯。
而正巧,那边等下的德拉科正捧着一摞厚厚地账本,目不斜视地仔细看着,像是无比用功的除理工作。
可天知道,巧的不是他在书房,而是巧在他也刚好回忆到了女孩离开后,里德尔教授与他一同发呆的模样。
他俩都跟着了魔似的盯着越来越远的背影瞧,阿斯托利亚可受不了他的失态,不过三秒就喊了他的名字。
“德拉科!”她嗔道。
马尔福太太绝对是整个巫师界除了纳西莎以外的女人之中,最会撒娇的那个,就连生气吼他的名字,都能将声音软的酥人半边骨头。
“抱歉,教授,我们要离开了。”他回过神未有丝毫失态,依旧是大方得体,像是自己刚才只是随处看看,并未盯着谁,“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