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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她忍不住了,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她的声音开始呜咽起来,“……对不起,都怪我好弱,才没有办法保护你……对不起……”
楚默白趴在晓洛身上,内心的惶恐达到了极致,她在内心一遍一遍的问自己为什么不愿意拔刀,为什么要让好友陪着她受到如此重的伤害,到底是为什么?!!!
良心的强烈谴责让楚默白的心情变的极度复杂,她想找到答案,然而内心最终得到的结果,却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本能。
排斥,厌恶,甚至恐惧。
内心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拔刀会给你带来无法磨灭的灾难,会让你的所有来给你拔刀的恶果陪葬……
伴着这个声音的,还有一幕一幕的,模糊的血腥。
“像这种怪物,会一个一个的找上你的家门——到时候,不仅仅是你,甚至说,你身后昏倒得像死掉一样的那位,甚至你的家人,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被它们毁掉哟。”
耳边似乎又回想起了昨天白崎的话,冷漠嘲讽,轻蔑高傲,然而楚默白知道,他说的,都是让人无法不认可的真实。
所以这才更令人彷徨和悲伤。
一边是拔刀就会失去一切的本能,来自于年幼时而现在不得而知的记忆,一边则是失去家人……
无论怎样,都太令人彷徨不定。
到底应该怎么办……
楚默白捂住头,眼底流溢着无法言喻的悲伤。
她趴了一会儿,擦擦眼泪,努力抑制住心底对鲜血的惧色,然后换了一个新棉球,让自己的手保持稳定,一下一下的擦拭着。
楚默白手上的伤也很深,隐隐可见森森的白骨,很痛很难受,她用那只受伤的手拿着棉球,每动一下,都是深刻的疼痛,有时候刚刚结痂的伤口会因为动作很大而裂开,流出几缕殷红的血。
疼痛有时会让人无法呼吸,但有时也会让人更加清醒。
就像现在的楚默白。
在疼痛的刺激下,她可以让自己不再那么惧怕血的色彩和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甚至可以空出脑袋去思考一些奇怪的东西。
努力让自己的思想,从悲伤中脱离。
用洗干净的白色纱布把晓洛的伤口包好,她的家很空旷,除了必备的家具,几乎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的状态,这个地方充其量也只是一个房子而已,在她记忆中,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便是晓洛的家和她的父母。
只有那样温柔的母亲和慈爱的父亲,才能有晓洛这样的孩子吧。
白色的纱布是她撕的自己的裙子,很好的质地,用酒精泡了一遍,做纱布正好,她身上只剩下一块钱了,显然这些钱是不够买纱布用的。
楚默白轻柔的为晓洛包扎好,然后看向窗外的天空,一片干净的黑色,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手机在客厅的桌子上,她上学从来不拿手机,无意间却看到屏幕上有了好几个未接来电。
她把手机拿起出来,打了回去,很快接通了,“喂?”
“伯……”楚默白顿了顿,“妈,晓洛今天晚上在我这儿睡了,学校今天打扫卫生,晓洛和我都很累……听晓洛说妈妈做了很好吃的饺子,可能暂时吃不上了。”
“啊?那要不要我现在给你们送过去啊,晓洛在你那里我就放心了,你们俩孩子老不回来,天都快黑了,打电话也不接,真是的,吓死我了。”无奈的女声抱怨着,带着担心。楚默白默默的听着,莫名的就想要泪流满面。
她忍住哽咽,努力用很平常的音调,并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若无其事,“晓洛说我这里很大,想要在这里住几天啦,妈妈你放不放行呢。”
“那孩子,真是的,回头我再好好训她,不过……”
那边的声音低了下来,楚默白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难道是被发现了?但显然是她多心了——“默白,你到现在也不肯叫晓洛一声妹妹。”
“……”楚默白沉默了下去。
“都几年了,虽然你叫我们爸爸妈妈,可是我知道,你很别扭。”
“虽然你对晓洛很好,但是我知道,那是朋友之间的好,而非亲人一样的感情。”
“其实你刚才是想叫我伯母的吧……真是的才独立出去几天就不认我这个妈了,真让人伤心。”
“晓洛想赖你那就赖你那儿吧,唉,随她的意了,要是赖你那儿几天你能喊她一声……也算是赚了哦呵呵呵。”那边的笑声有些狡诈,“生活费什么的我们可不给你了,独立出来是要有代价的哟~唔,姐姐养着妹妹,多好~”
“……”
楚默白面无表情,“你不知道吗,我有一笔继承金。”
那边的笑声戛然而止,随即便是有些沮丧,“依靠父母是不好的行为,你都已经成年了,要自己赚钱BALALALA……”
“我知道了。”楚默白果断打断她的话,“我会出去找一份兼职的。”
“……如果可以的话,默白。”那边的声音犹豫了一会儿,变得有些踌躇,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一样。
“怎么了?”
悲伤地心情似乎已经随风而去,家人是最好的治愈良药,这是不变的真理。
“……如果你去银行取那份继承金的话,银行会让你取一本东西……如果可以,妈妈真心希望你不要碰它……”
“一本东西?书?”
楚默白疑惑。
“……应该算是一本书吧,总之尽量不要去碰,当然,如果你选择接触……这也是你自己的选择吧。”
她似乎叹息了一声,带着浓浓的惆怅。
“嗯,我知道了。”楚默白又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没有被斜刘海遮住的眼眸流转着浅浅的微笑,“我不会碰它的……妈妈。”
“嗯,不给生活费是骗你的~要是没有生活费的话就来要吧,零花钱神马的妈妈从来不在意哟~”
电话另一头。
晓洛父泪流满面的看着老婆布满阴影的脸,“老婆我没有藏私房钱的……”
“证据确凿还想狡辩?!罪加一等!去跪搓衣板!!”
晓洛母拿着一个信封,脸上的表情堪比修罗。
扭头对电话,顿时笑得满脸菊花开,”默白你放心~晓洛住你那儿一个月都没问题的哟,妈妈有钱付你的租金了~”
“……”楚默白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用付了……”爹会把她拆了的。
挂下手机,楚默白遥望远方,在那遥远的天际,似乎亮了几颗漂亮的星星。
楚默白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鲜血淋漓,不过已经结上了痂,而且还没有裂开。
果然,和家人打电话的时候,是心境最为平和的时候。
楚默白觉得,有了他们,就算是前面再过艰难,一切也终会平安。
“船到桥头自然直……”她喃喃道,然后转身,去照顾晓洛。
既然母上那里的问题糊弄过去了,一切就好解决了。
只是晓洛醒了该怎么解释呢。
楚默白在内心编着说辞,不由得叹息。
果然骗人什么的,面不改色的说出来……还是挺有难度的。
要么就选择真相,要么就选择隐瞒。
默白想了想,找到了保险柜里的□□,密码她知道,据说是她的生日。
她的生日一直都记得,从未忘记。
这是那六年唯一清晰的记忆。
楚默白跪在保险柜前,拿着□□,表情有些恍惚。
那六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的父母都不要她了?现在又在哪里?是死是活?为什么自己现在不敢拿刀?
又为什么……要抛弃她?
隐隐的,似乎有着什么不可以触碰的答案,即将挖开惊悚的真相。
咬紧了牙,楚默白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伸着颤抖的手关上保险柜的门,楚默白感觉一脑门子汗,区区十几秒的思考,对她来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
“……默白……”低低的呻/吟声从床上传来,纤细薄弱又无力,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样,楚默白攥紧了□□,转身赶到床边,“晓洛你没事儿吧?”
晓洛睁开了眼睛,大大的眼睛倒映着楚默白的脸庞,她似乎想说什么,然而视线转移到楚默白的手时,眼睛蓦然变大,她死死的盯着楚默白的右手,什么也没说,只是死死的盯着,那双眼睛在苍白的脸上,黑的透亮。
楚默白立刻将手藏起来,打着哈哈干笑,“啊,晓洛醒啦,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哈……”
晓洛看着她,漆黑的眼睛倒映着她僵硬的笑容,可最后晓洛却什么也没说,重新闭上了眼睛。一张脸上是让人心疼的苍白。
一瞬间,楚默白就感觉自己的心里好酸。她以为晓洛醒来要么会咋咋忽忽问她发生了什么,要么抱怨伤口好痛,要么……
但是想破脑袋,她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这样的话,会很难受。
“……晓洛……我去给你做南瓜汤。”楚默白干笑着,扭身要走,原谅她没有办法再说一句话,她怕她再说一句,眼泪就会情不自禁的掉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过渡段~顺便修了一下文案,求问有木有看着舒服一点儿?
被一个好机油领了好开心~
唔唔,今天木有图哟~不过也许会二更的说不定~也许哟~
修一下文……的排版
第9章 道歉X死神
第九章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是很心酸。
楚默白熬着南瓜汤,心不在蔫的看着锅里氲氤着的白雾,南瓜汤的香甜味道满溢在厨房,像是要洗去她心中的难过一样。
熬好了盛到碗里,楚默白给晓洛端到房间里来,晓洛仍然闭着眼睛,眉头紧皱,苍白的脸色不见好转,楚默白将碗放到床边,铁质的勺子在滚烫的南瓜汤里泡着,摸上去也有些烫手。
她无声地站在晓洛床边,无声的悲哀溢满了整个房间,她轻声说,“……别慌着喝,很烫。”
“为什么你会受伤。”
晓洛的声音响了起来,却不是关于她最爱的南瓜汤,她的声音听起来木木的,“为什么打晕我,有什么不愿意让我看到的东西吗?”
“……没,没有的,只是我怕你疼……”楚默白慌忙的找借口,“我只是好害怕,你伤得好重……”
为什么会受伤呢?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可是晓洛没有问,她像是疲倦了一般,从刚刚开始说话到现在,她连眼睛也没有睁开,似乎是累了,又似乎是不想见到那只手上深刻的伤。
“……你去休息吧,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晓洛的声音有些倦意,“我的伤,其实,无所谓的。”
那夜的风不怎么温柔,楚默白在自己的阳台上,吹了很久。
然后陷入了昏昏沉沉的梦乡。
隐隐约约的,似乎听见了白崎嘲讽的声音,“后悔了吧,垃圾就是一群只会马后炮的白痴罢了。”
似乎真的是这样子,可是她很想辩驳。她做什么事情,很少让自己后悔,真的很少……
“在阳台上睡觉的脆弱垃圾……”
好像有一双很有力量的手在抱着她,冰冷的像刀刃一样的感觉,然后便是被子的温暖舒适,隐隐约约,似乎还有一个人轻声的讽刺着什么。
可是她什么都听不清楚,好累,也许这只是一种幻觉罢了,累到一定程度,总会有幻觉产生的。
也许是过于疲倦,所以一夜无梦。
楚默白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她有些怔愣,记得自己从来没有梦游这个习惯的……而且昨天晚上自己似乎是在阳台吹风?
然后呢?
脑子里没有什么记忆了,只有一种冰冷的,让人打哆嗦的感觉。楚默白放弃了思考,也许是晓洛也说不定……对了,晓洛!
楚默白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这天阳光正好,她给晓洛和自己请了假,晓洛受了伤自然不能去学校,而照顾她的人,显然不能没有。
“你不用照顾我的,我可以回家。”晓洛闭着眼睛,声音有些闷。
楚默白看着床头一点儿没碰的南瓜汤,阳光从屋外射进来,洒下一片温暖的金色,那冰冷的铁勺似乎也有了一丝一缕的温暖,浅浅的弥漫在心头。楚默白没有生气,只是稍稍的揉了揉头发,“……你怎么不喝啊。”
“不想喝。”晓洛用一只手拉上被子遮住自己的脸,声音变得更闷了,“昨天太累一不小心睡着了,而且我也没胃口。”
“……”
楚默白有些无奈,“你生气了?”
“……”没有说话。
“果然还是生气了。”楚默白摇摇头,然后声音低了下去,“……对不起。”
谁知,晓洛却忽然激动起来,她一把甩开盖在脸上的被子,激动道,“谁要你的道歉!!我才不稀罕!!别给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姐姐我恶心!!!嘶……”
动作太大,伤口开裂了,殷红色的血染红了雪白的布料,晓洛咬咬牙,不再动自己的那只胳膊,用能动的那只手重新把被子拾起来盖到自己脸上,然后再也没说一句话。
小小的卧室,似乎溢满了哀伤。
楚默白呆呆的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一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