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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江湖-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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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魉虽觉得隐言有趣,却也不是因为欣赏就会破坏规矩的人,所以直到小半年后,隐言真正走出了太虚,魍魉才知道,原来他要救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母亲。
也是从此之后,才有了山下林瘴和两仪花的限制,不过后来魍魉发现,这些对隐言依旧没有什么用……
带着徒靳出了太虚,大概是因为回忆的关系,魍魉好心的告诉了他真相,“娃娃的病姓白那小子治不了,小老儿也治不了,需得看时间,是那些强行被灌入的真气先把心脉上残余的真气蚕食干净,还是娃娃先挺不住!”
见徒靳一脸疑惑,魍魉不由再次感叹他的愚笨,问道,“还不明白?走火入魔因何而起?”
徒靳一愣,眼中燃气希望之火,走火入魔源于真气走岔,一股邪火存于心脉,才使人神志不清,南宫绝先是废了隐言内力,又强行灌入霸道真气,虽给隐言带来了无尽痛苦,却也让他因祸得福,两股真气相互抗衡,或许真能解得了走火入魔!
言儿一定挺得住!徒靳快马加鞭地赶回隐山……
作者有话要说:言儿下章会醒~我猜你们最关心这个~~~
更新时间吧实在是不好确定,得看啥时候码完……


第97章 万圣节特别篇
作者有话要说:事情的起因是这样子滴,言儿出门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小孩子,小孩说“不给糖就捣蛋!”,言儿木有糖,于是被捣蛋了哈哈哈哈~
本来想昨天发的,奈何身体不适,只好今天发了,故事还不全,看大家喜不喜欢吧~发糖了哟,让言儿重拾光明了,也让老爹尝尝失明的滋味~
隐言的眼睛一直是众人的一个痛; 尤其是徒靳; 可是他寻便了方法; 也早就问过了魍魉和白羽,依旧束手无策。隐言倒是习惯了,时日久了; 也不再会因为刚睡醒时的黑暗感到恐慌,想当初刚刚失明的那段时间; 每一次从睡梦中清醒; 他都会因为眼前的一片漆黑惊出一身冷汗; 虽然完全清醒后便很快明白过来; 但人在半昏半醒之间; 总是茫然而脆弱的。
这天一早,隐言悠悠转醒,睁开眼时; 被晨光灼了下眼睛; 他下意识的伸手挡住; 坐起身来,习惯性的去拿床边的衣物,突然,伸出的手顿住又僵硬地抽回,摆在眼前; 白色里衣微微下滑,露出健壮有力的手腕,手心处是常年练武留下的薄茧; 身下墨绿色薄被迎着晨光格外显眼,这些原本再普通不过的东西却给了隐言无比巨大的冲击,因为,他原本该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莫非还在做梦?隐言犹豫了下,然后掐了自己一把,疼……
那是失明在一夜之间不医而愈了?这么荒唐的事怎么可能!隐言几乎第一时间否定了这一想法,然而下一秒他发现了更加荒唐的一件事。他来到铜镜前,被镜子中映出的面孔再一次惊呆,那不是他自己的脸,却也不陌生,铜镜里映照出的不是别人,正是徒靳,隐言掐了一把,又四处按压了下,确定不是谁在他脸上易容的结果,然后……没有然后了,一向聪明的隐言第一次有点懵,谁来告诉他一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勉强找回了些理智,隐言四处搜寻了下,又闭上眼睛走了一遍,他确定这不是他往常的住所,衣服也不是他平时穿着,倒是符合徒靳的着装,也十分合身,总不能只穿着里衣出门,隐言还是穿上了。
一推开门,隐言便微微愣住了。天渊自从搬到隐山,他便已经看不大清东西,后来失明更是未曾看清楚,不过这地方到底是他选的,也算知道个大概,只是眼前的景象却与他记忆中的有所不同。隐言知道母亲喜欢梅花,便在山上种了大片梅树,那时不过种子,如今却长成了大片梅林,正逢腊月,开得旺盛,趁着整片山色美不胜收,隐言淡淡笑了,有些贪婪地看着,直到感觉有些冷了,才踏出院子。
看了看四周,隐言猜测这是山中较偏的一间院子,因为未曾来过几次,所以印象不是很深。习惯性的闭上眼睛寻找方位,隐言走走停停,凭记忆走过之后,便会睁开眼睛看一看走过的路和周围的景色,虽然步调很慢,他的嘴角却始终微微上翘,似乎是一种享受。一段路走了不短的时间,竟没碰上什么人,直到在梅院前被拦了下来。
“主子还没起来,不方便见你,请回吧。”
说话的是兰香,平时跟着卓依打理教务,隐言记得是个容易害羞的女孩子,没想到也有这样冷冰冰的时候。他微微皱眉,向前又走了半步,被另一个人挡住,“名门正派不是最讲礼数吗,该不会让我们小丫头难做吧。”
隐言转头看向前面的人,生面孔,但声音隐言听过,是白羽那边的人,最近总是三天两头的往这边跑,该说是往兰香身边跑……硬闯进去倒不是不能,只是隐言不想将事情闹大,想了想转身离开,后面还传来两人的对话。
“姓徒的今天怎么这么识趣。”
“我们教主也姓徒,岂不是被你一起骂了!”
“哎呦,娘子我错了,是徒靳,徒靳!”
“哪个是你娘子,讨厌!”
……
隐言寻了处没人的墙边,运气丹田,感受了下身体中的内息,虽然并不熟悉,但好歹能用,翻个墙这种小事还做得来。这院子他太熟悉,一会儿工夫便进到了内室,看着还在床上睡觉的“自己”,隐言觉得出奇诡异。为了确认一件事,又避免被他人发现,他用最快的速度窜到床边点了那人穴道,果然下一秒,那人便睁开眼睛,却已经无法动弹。
“你是何人,要对老夫做什么?”
隐言皱眉,这语气,当是没错了,“老爷,我是隐言。”
床上人冷笑“哼,卑鄙小人,你对老夫眼睛做了什么?以为这样老夫便听不出自己儿子的声音吗?”
隐言伸手,在他大睁却无神的眼前晃了晃,随即道“老爷听我的声音可熟悉?”
“不……”徒靳刚要反驳,便听隐言接着道“您再仔细听听。”
徒靳一楞,这么一说,果真有点熟悉,像是……像是他自己的声音?
“你……”徒靳这时方才注意,他此时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怪异,倒像是……言儿的……
“吱嘎”一声,门被打开,卓依和清澜打了水进来。因为场景太过熟悉,隐言根本没想起来躲,而徒靳正在震惊中,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清澜端着铜盆看向“徒靳”,毫不掩饰的鄙夷讽刺,“怎么你们名门正派也喜欢干些偷鸡摸狗、梁上君子的事儿啊。”
偷看隐言的事儿徒靳没少干过,不由脸上一红,刚想解释,突然听到自己的声音,“你们先出去吧,水放这里,一会儿我自己来。”刚说完话,隐言突然意识到了不对,耳根微红,好在跟门口隔着一段距离,清澜和卓依没有看到。
“你是谁啊,凭什么命令我们?让你呆在隐山已经很仗义了,你竟然……”
“清澜”卓依拦住清澜,看着站在床前的“徒靳”,皱眉,这身气度,这说话的语气……正思索呢,听床上的隐言开口了,“咳咳,你们都下去吧,有……我父亲在。”
隐言一个激灵……
清澜吓傻了……
卓依呆住,半晌,不知道想到什么,拉着清澜把水盆放下,回了声“是”,便把还在发蒙的清澜拽了出去。
门外传来声音:“姐,我是不是听错了,主子管他叫啥?你掐我下,我是不是还没睡醒?”
隐言叹口气,转身将徒靳的穴位解了,“老爷,您这样定会惹人起疑。”
还不是你平时从来不叫的缘故!徒靳理直气壮“明明是老子吃亏。”
隐言无奈摇摇头,不理他,将大致情况跟他讲了讲,又服侍了他穿衣洗漱。徒靳美滋滋的,突然觉着交换身体加失明,嗯,也是不错的!


第98章 苏醒
整整一个月时间; 隐言的外伤在众人悉心的照料下好了许多; 只是精神一直不见好转。这天; 卓依端着水盆进来,如往常一样想要为隐言洁面,布巾刚沾了水便听身后传来声音:“把这些绳子解了吧。”
“啪”布巾落回水中; 卓依有些激动的跑到床边,“主子; 您清醒了?”
“嗯”; 绳子被解开; 隐言坐起身; 轻咳了两声; 他的脏腑亏损太多,并不如外伤好的那般快。
卓依默默擦去眼角的湿润,声音有些颤抖; “您先歇着; 属下去通知夫人!”转身时被隐言拉住; “我同你一起,替我把大衣拿来。”这便是要亲自去的意思,卓依心中有些不安,还是将隐言的衣服给他拿了来。
璎珞就住在梅院的另一处厢房,二人走到门口; 隐言突然停住,对卓依道“去通传一声,我在这里等着。”
卓依咬咬唇; 有些担心的看向隐言,最后还是听他吩咐进了内室。
“夫人”。
璎珞正穿戴整齐准备到隐言那边,听到卓依叫她,转身问道“怎么了?”
“主子醒了”。
璎珞先是一愣,随即大步想要走出去,胳膊却被卓依拉住。璎珞皱眉看她,只见她微低着头,眼眶有些红,半晌说不出话,璎珞想了想,试探着问“言儿在外面?”
卓依点点头,缓了半晌,终于能开口,“主子他……怕是在外面跪着呢。”
璎珞的心颤了下,记得言儿小时有一次雨中练剑染了风寒,病好后不是责怪她苛刻,而是跪在院子里,因为未能完成课业向她请罪。她怎么就忘了,她的这个傻儿子,醒来的第一件事大概不是报喜,而是请罪……
“知道了,这边我自有分寸,去通知天渊的人,言儿醒了。”
吩咐完卓依,璎珞来到门前,深吸口气打开门,隐言果然跪在门口,扶着门的手不自觉紧了紧,然而璎珞并未叫隐言起身,只是转身回到内室,拿起桌上的戒尺,轻轻道“进来。”
隐言依言跪行到璎珞身前。
“为什么请罪?”璎珞问。
“隐言走火入魔,累母亲救护,害母亲受伤……”
璎珞一愣,这是要从她昏迷时说起?
“未经母亲许可,以教主身份治理天渊,引天渊内斗,教众受伤,人手清减。”
清浅淡雅的声音,仿佛说着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没有停顿,没有犹豫,就这样字句清楚的说了出来,仿佛在心中已经默念过无数遍,仿佛这些年,她一直在某个地方听过、看过的一样。那间冰冷的寒室,隐言不知,卓依和清澜已经全都讲给她听了。
没有注意到璎珞的变化,隐言还在继续,“违背誓言,探听暮阳府的消息,前去暮阳府,并与……徒家家主见了面。”那个名字,或者说那个称呼,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叫出口。
“自以为是,引整个武林盟围剿天渊,毁了天渊基业,还……”顿了下“烧了私语轩。”隐言想要抬头瞥一眼母亲的脸色,终是没敢,更低了头,接着道,“最后自作主张,却没能……将事情处理妥当,累母亲和天渊再次陷入险境。”隐言想说没能死成,想了想还是换成了别的,他没想过母亲会不惜代价的去救自己,但如今既然完好地出现在这里,若再说些曾经轻生的话,怎么对得起那些救他的人。说完,隐言深拜于地,等着应有的惩罚或是宣告。
敞开的衣领处,璎珞可以清晰地看到隐言脖子上未消的伤痕,若不是了解所有事的来龙去脉,这些话倒真要让人以为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忍着想要叫儿子起身的冲动,璎珞微微将头偏向一边,说道“伸出手。”
隐言重新跪好,将双手举过头顶,手心上很快挨了三下戒尺。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璎珞问。
戒尺打得很轻,甚至不及他身上那些还没好的伤处,与那些罪行并不对等的惩罚,让隐言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慢了半拍,手上又挨了一记。之后戒尺每落下一次,璎珞的声音便在头上缓缓响起。
“啪”
“因为你不懂得爱惜自己。”
“啪”
“因为你任他人为所欲为。”
“啪”
“因为你不信任属下,不信任我。”
“啪”
“因为你给自己选了条死路。”
……
……
“言儿,为母不善解释,但有句话却一定要让你知道”最后,她将戒尺轻轻地放在隐言手心,蹲下身,看着他清瘦的面庞与无神的双眼“你这条命是我用性命换来的,我唯一气的,只是你没有好好珍惜它。”
隐言有些呆呆地听着,一径清冷的声音里多了些他不太熟悉的东西,他忘了回话,忘了反应,高举的手臂甚至不记得放下来。冰凉的手指抚上他脸颊,替他将散落的几率碎发别到耳后,下一秒,整个身体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肩头一沉,是母亲的额头。
“好在……你还活着……”
隐言从没离母亲如此近过,近到他可以听到母亲的呼吸,感受到母亲的颤抖,还有肩膀上微凉的湿润。屋子里很静,没有任何声音,可隐言知道,母亲哭了。
无声,落泪。
徒隐言你不孝,你怎能误会母亲,害母亲担心、难过!隐言并不傻,相反的,他很聪明,虽然璎珞没有解释许多,但却足以让他明白,只是这答案太过震惊,让他一时难以消化。
直到璎珞离开隐言的肩膀,看到儿子还呆呆地握着戒尺,跪得端正笔直,不知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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