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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笙,云笙,你不能忘记我,你怎么能忘记我……”
他疯狂的往我的两腿之间挤,企图打开一条已经没有什么感觉的腿,极大的动作牵扯到上次撕裂的伤口,我疼得叫出声,然后西彦冲了上来……
但是他拉不开,叶残生捏住我的手腕,拽着我的身体不肯放开,就像一个一个孩子在捍卫自己最爱的娃娃。
“我是叶残生啊。”
“不认识,走开,滚!”
我用一条尚且可以动弹的腿不自量力的抗拒他,宛如鬼带一个陌生人。
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少主,你在做下去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云笙,你不能我我忘记我,我是残生啊,是叶残生,你看你腿上的痕迹,是我名字,是我是我!!!”
他的手指摸到我腿上的印记,一把抓住那块皮肤。
“叶残生,谁……”
沙哑的声音从被扼住得嗓子中发出,他惊得一松手。
“呵呵,呵呵呵……”
瞬间,轻笑从我的嗓子里蹦出来,连我自己都觉我已经疯了。
被他拉扯,被他摇晃,我看着如此疯狂的他,慢慢侧过了脸,然后看见就在一边的锁链,如此绝望,腿间那一次烙印的疼痛感和烧焦味开始在我的脑袋中苏醒,带着当时差点撕裂我神经的疼苦。
“你看我啊!我不准你不看我!!”
“……”
他发了疯的捏住我的脖子想要摆正我的脸,但是我的脖子已经没有办法撑住我的脑袋让他好好的看向叶残生。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感觉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没有心力。
“少主,你放手,你真的要他死在你手里吗?”
“冷静一点,我一定治好他,我一定能够让他想起你的,冷静一点。”
这样一句话宛如一盆冷水淋在叶残生的脑袋上,让他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他松开扼住我脖子的手……
时间霎那凝结,他平静的完全没了刚刚的疯狂。
“你说,让他,想起我?”
“是。”
“他会想起对我的感情吗?”
“会。”
“他会像我爱他一样爱我吗?”
声音低沉而悲伤,他这么问西彦。
然后他将我抱了起来,轻轻 的搂住了我,我很想安静的躺在他的怀中,但是我却开始发抖,不能控制的发抖,赤裸的身体贴合着他的皮肤么我能听到他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
那声音在这空荡的房间如此清晰,我几乎以为这心跳就是为我,为方云笙而跳动的。
可是身体还是在抖……
我还是害怕他。
时隔好久,残生看着对面的西彦再一次问到:“他会像我爱他一样爱我吗?”
他搂的更紧了……
“会。”
西谚说。
我闭眼,身体还是在颤抖,而那个“会”字从西彦嘴里说出时,残生也动容了。
他默许了西彦对我的“治疗”。
残生出去时身形有些落寞,但是我已经没有脚再让我跑上去抱住他,即使有,我也跑不到,因为那上面缠上了束缚我和他的锁链。
因为他的不信任,我给的不信任。
这是他的选择,这是他该承受的。当然,也是我的。
慢慢从床上坐起来,世界依旧在天旋地转。
我问:“你骗他?”
“我是在救他,没有你,他才会疯。谢谢你的配合,我一定让你摆脱现在的状况。”他话音诚恳,我依旧淡然。
只是……
“西彦,你说是因为多么执着,才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到底哪里在吸引着他?”
视线扫过自己的身体,幽暗的灯光下,上面的青紫,jing斑,血块随处可见,在我看来如此肮脏的身体他居然还能那样痴迷,似乎都有些不可思议。
“或许你不知道……”他的声音有些淡淡的温柔,似乎连唇角都有上扬的趋势。
“……”
“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不止是少主,就连我们四个都无比的向往,或许向往,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
“我们是什么地方出来的人,那种阳光小院午后微风的情景我们始终没有体味过。你不知道,当你一个人窝在藤椅上,抱着花生在花藤下小眠时,少主他能在里面一动不动的看着直到你醒过来。然后他转过头对我说,你就是这样美好到应该锁起来的程度。”
“而我,在那一刻不觉得那句话有什么不对。”
“云笙你没有经历过我们的过去,所以你不明白,那种画面对于任何人都是致命的。”
“而更加致命的是你的性格,从容,镇静,温婉。这些组合在一起,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少主他都不会放手的。”
他静静的说着,我静静的听着,竟是一个反驳的字眼都找不到。
“我明明是个男人,你却说我,温婉?”
“你觉得他对你的感情关乎性别?年纪?外貌?云笙,别把少主想的太肤浅……”
“我没有,其实我就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心而已,不甘心被他像一个女人一样的养着,不甘心身为一个男人就这样被约束着,不甘心我这一辈子都这样在他的手中度过,什么自由,都只是我的不甘心而已。”
我摩挲着一边的链子:“西彦,如果我是一个温婉的女人,我不会反抗不会去要那虚晃的自由,我会好好的呆在他的身边,好好的照顾他,但是我是男人,我没有女人的那种情结,但是当时的我却是真真相陪在他身边的。”
“那种情绪一直都在折磨我,因为男人,是不可以被圈养的。”
西彦停顿片刻:“我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把你当女人看,我们很清楚你是一个男人,一个明明瘦弱,却有着无比强大精神力量的人。你真的,很坚强,比一般的男人都坚强。”
“坚强,吗?”
我抬头看他。
阴影中,他点了头。
那天我见到了久违的阳光,后来,我走出了这间房间,是残生抱着我走出去的。
因为西彦说,我需要一个舒适明亮的空间,这样我才能放松心情,精神才能慢慢恢复。
残生抱着我帮我擦了身子,我很安静,他很温柔,手划过我的身体时,我依旧在发抖,解开链子,我穿上了衣服和裤子,那种有些久违的触感套在干涩的躯体上显得无比的空洞。
当残生转身拉开房间的窗帘转过头时,进来的第一缕阳光就这样笼罩在他的身上,我失神了。
我就那样坐在窗沿边呆呆的看着他高大的身躯沉浸在阳光下,突然有种他会引进阳光一般的感觉。
这是多久黑暗后的第一缕光明,他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坐在床沿边的我。
而就是那一刹那,我觉得我明白了西彦说的那种感觉。
美好的想要留住。
只因为太过美好却太过虚幻。
他就那样一步一步走过来,在我面前落下一片阴影,手掌落下,覆上我的脸,然后是脖子,之后是锁骨。
他双唇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红色,他说:“你认得我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我记得,此时的我神经还是没有恢复的。
然后,我轻轻的摇头。
他搂住我:“如果我现在对你做过分的事,你是不是也不会知道是谁做的?可是西谚说不能这么做……”
“云笙,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身体僵硬,因为我知道,他指的是我的,双腿……
他到底是听了西彦的话,没有立刻要了我的双腿,只是那一刻他抱了我许久,犹豫了许久。
我在那房间呆了大概有小半个月,很少说话,大多数时候都在发呆,西彦隔两天来看我一次,其他时间基本和叶残生在一起,而多半时候是被抱着,裹着毯子被他抱在怀中,他的气息就这样静静的自我的头顶浮下,净甜甘香,祥和安静……
那时觉得时光已经跨过许久,仿佛我和他一夜华发,像两个老人,他说我听,说着从前的风华流年……
但是他这样的温柔也不是一直都有,每次听着他说到他口中的“方云笙”,不久之后,他就会不安生,四处啃咬,活像只野狗。
再次在我的身上留下一个一个痕迹。
即便如此,那些安静的时光还是让我对他的惧怕慢慢淡去,不再颤抖不止,已经开始和他对上一两句话了。
他抱着我最常说的就是方云笙的事情。
比如他们在那个小巷中的相遇。
比如他没睡醒的样子的傻样子。
比如他睡在阳光下的岁月静好。
比如,他笑起来的样子,然后叶残生有些悲伤的摩挲着我的眼角说:“云笙,你可是很久没笑了。”
那刻我幡然醒悟,原来我就是他嘴中的人,原来我是方云笙,原来我和他发生过了那么多的事情,原来我对他说过那么多情话。
比如不会丢下他,会一直陪着他……
那之后我看着我的双脚愣了许久。
今天,链子依旧在腿上,只是另一端换了地方。
他抱着我走出了房间,将我放在了外间客厅的沙发上,然后脚链的另一端扣在了沙发下的铁圈上。
即使我现在依旧连走都走不动他依然不放心。
我刚刚在沙发上躺下,一个金黄色的身影突然从沙发后面串了出来,吓得我差点从沙发上摔下去,被刚走不远的残生一把搂住。
我回神,才兀的发现是花生,差点在那一刻脱口而出的唤出,却因为理智的绷紧嘴中咽进了肚子,只是感慨,原来已经这样大了。
而此刻的花生即使再兴奋,却因为叶残生的一个眼神,狂摇着尾巴坐在沙发边上痴痴地看着我。
大概是受了惊,叶残生看着我傻愣愣的神情,难得温柔的亲了亲我的额头,帮我整理额前的碎发。
“云笙,这是你以前养的狗,他叫花生。”
我伸手,花生乖巧的将脑袋蹭上来,舔着我的手掌,自然记得,但是我却不能说。
“你从前很疼爱它。”
叶残生稍有这般温柔,伸手拍了拍花生的脑袋,浅浅的看着我的脸笑了。
“所以他才这么胖。”
道完这句,他起身大约去了厨房。
我轻轻勾嘴,那里是我把它养的这么肥,欺负我神志不清竟然打算糊弄我,我消失那么久他记得我就不错了……
这么肥一定是那四大天王和你自己给惯的。
这嘴角的笑在我意识到后渐渐收回……
终于还是想起了残生说这句话的神情,他看着我,眸子仿佛一口千年的古井,安静执着,不见波澜……里面沉沉的是清冽的爱恋,没有浓稠不开的欲念,仅仅因为他看着的是他甄爱的人儿……
他漂亮的手指在我脸上慢慢游移,描摹着我脸上的线条,双指如兰,带过的地方似乎有波纹流过,荡起我一直压抑的平静。
声音低沉而性感,回荡在我的耳廓,之后才在那空荡的房间响起。
他说:云笙,你可是许久没笑了……
回神,对上一双明亮滚圆的眼睛,残生说,是我养的狗。
那本杂志上面写了什么来着:所有完整的家都缺不了一只宠物。
我看着原本一只小小的黄毛狗如今已然称得上威风凛凛了,本想将它抱起来的,但是我现在这身体不要说抱起这样一条狗,就连起个身都做不到。
看着它依旧兴奋甩动的尾巴;我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瘦弱到没有肉的肚子。
它没有忘记这个习惯,这么大个体格,竟然就这样要爬上沙发,然后爬上我的肚子,我轻笑去推它毛茸茸的脑袋对他摆了摆手,示意它不行……
它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就这样愣头愣脑的傻在了沙发边,两只前脚还搭在我的手边没有下去。
拍拍肚子它就知道可以到那个地方睡觉这个习惯是它从小就养好的,也是我惯着的。
从前每一回都是在午饭后,一张藤椅,拍拍肚子,一只狗,一场小眠,一场美好似乎还在眼前,然后慢慢在阳光中泛黄,最终在一场风后破损。
我睁着眼睛淡淡的看着这简单的房间,却看到了落地窗边一张与那时一样的藤椅在阳光下静静的,默默地躺在角落中。
上面躺着我离开时看的书以及盖得毯子。
原来不是一模一样,而就是那一张椅子,那本杂志,那条毯子……
心中有一丝牵扯,想着叶残生他是否也是因为怀念,怀念那时的日子,那么为什么选择这样毁灭的方式?
再回头看着拿着碗的叶残生同样注视着那个角落,冷峻的脸上是熟悉的温存,他双眼恍惚,仅仅是看着那一角阳光,仿佛那里躺着一个人,躺着他最爱的人,那人有着软而偏长的碎发,那人安详的睡着,手不安分的放在肚子上的金毛球上,然后嘴角时美好到让叶残生恨不得囚禁的笑容……
那人是我,是西彦嘴中的我,也是他嘴中的我。
回过神的时候叶残生已经坐在我身边,手中的碗中是一碗白粥泛着热气他说:“从前有个人躺在那里怀里抱着一只金毛狗乐呵的不像样子。”
我乖乖张嘴,含进勺子中的东西,伸手摸上了他脸颊上的疤痕。
他说那话的时候让我忍不住为他心疼,终究是那个时候,那个午后的臭小子。
他搅拌着碗中的液体缓缓道:“我依然很爱他。”
一勺接一勺,我很乖,他很温柔,在这一如当时的午后。
“但是他总是那么虚幻,我不安心,总担心他会有一天消失在阳光中,或者就这样消失在我的世界中,这样活着好幸苦。”
碗被放到一边,身子在那一刻被他抱在了怀中,我始终都在沉默。
然后是他悲伤的声音:“他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