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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在我瘦弱的背上来回抚摸,带着无限的温柔和疼惜,他说:“那就别在我之前死了。”
话说久了身上便回转了一些力气,我抬手去抱他,链子轻响,难得没有反感说道:“这身子交给你养;之后就要看你本事了。”
这句话便是应了他在我装睡的那句话。
话语落下,他身体似乎微微抖了一下,然后归为平静后问:“云笙,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说:“不久,就在刚才。”
这话之后就是双方的沉默,之后他打破沉默说了一句没有头理的话。
“云笙,我毁了你……”
我笑说:“我知道。”
只是不会再抱有希望,此后便不会有奢求也不会失望。
说句不好听的:叶残生,臭小子,我看清你了。
可是尽管看清却无可奈何,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已经完完全全超出了情爱,要真的哪一样关系来形容的话,比起情侣我觉得寄生会更加契合。
因为全过程唯有那窒息的紧绷感和无奈的妥协……
最后我和他只不过是呈现一种姿态活在这夕阳下……
我问:“我睡了多久?”
他说:“快两天了。”
深呼一口气,全身依旧酥软的没有力气。我望着外面,那里花草依旧,我不过昏睡两天,却仿佛已经过了一个轮回,而脑海的痛苦不过是轮回之间所该承受的。
同一个地点,同一个时间,我记得那天旁晚,他还没割断我的脚筋时,花生就在这外面追着他的蝴蝶,而叶残生站在我的身后和我一起看着,看着他一次次的扑空,看着那蝴蝶一次次企图高飞……
只是我最后没有看完便被泪水糊了眼眶。
自打认识叶残生之后我似乎经常哭,像个女人一样的掉着廉价的眼泪,最终页没有换回他的理智。
野蔷薇开的好,只是不见了那只活泼无脑的金毛犬。
我问:“花生呢?”
残生说:“和西彦在外面撒泼呢。”
我笑道:“不会还在追蝴蝶吧。”
残生握着我的手,指尖有有下没一下的玩着我手上的链条,他说:“它倦了。”
我问:“谁倦了?”
他说:“蝴蝶倦了。”
倦了的蝴蝶怎么躲得过利爪?
不死心的问:“那天,花生追上了么?”
“追上了……”
我顿了一下:“那蝴蝶后来呢?”
叶残生难得没有专注的看我,他双眼笔直冷静,望着外界,他说:“死了。”
太残忍的手段葬送了一个生命,或许是心虚,所以叶残生没有看我。
因为他很明白,自己的手段和花生的掠夺有多像,并且他也差一点葬送了我的生命,只是我却醒了,因为我与蝴蝶不一样。
它没有选择,它只是躲避。
而我可以选择,选择包容,选择妥协,选择停留在花生的鼻尖……
手回握叶残生比我强硬比我宽大的手掌,夕阳无限好。
我说:“放心,我没蝴蝶那么脆弱。”
他于夕阳中回头,眸中温情无限:“云笙,谢谢你的坚强和包容,我却依旧不会放手。”
他亦不是花生,至少多了爱和疼惜。
我并不恨他。
都说自鬼门关走一趟,很多事情都会想开,又或许是要到无病呻吟,企图安乐的岁数,竟是想骂他都闲累。
只是静静的靠在他的怀中望着前方。我与他这样姿势不是第一次,心头的平静却是第一次。头一次靠在他怀中没有想太多,从前总想着,总盼着他能心软,他能多顾念我一下,如今可是什么盼头都没有了,因为什么都没有了。
自己一人走过这些时光,如今沉静下来,再度回首。
却发现,自己的世界最后浓缩成的画面便是像现在这样,夕阳下,一个人的怀中,一片天地。
“差了一条狗。”我说。
叶残生回头,一脸疑惑。
我只是笑,却再不肯说话,我自然不会告诉他,我的未来大约只剩下他和不知道在哪里撒泼的狗了。
只是,那一天的落日十分,心境静然,确无怨尤。
大概真的是我昏迷的那那一次吓到他了,又或者他明白了,他想要的是鲜活的我,而不仅仅是只能抱在怀中或冷藏在地下室的娃娃,总之,我开始活动我几乎已经要残废的双退。
筋脉虽然都被接起来了,但是毕竟是已经断过一次的脚。西彦说以后再也不能跑和跳了……
我笑着对他说能走就好,然后似乎看到了他的失神,然后他难得朝我笑了笑,意外的,他抬起手拨了拨我额前的碎发。
光芒下,他的笑有些牵强,有些哀痛。
我感到了不自在,然后轻轻撇头,转身走开。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瘸一拐走了几步后竟是鬼使神差的回了头。
见他依旧站在那里,嘴角带着笑的看着我,只是不见了当时的牵强和哀痛,只剩下一片明媚,我说:“你该多笑。”
“迷到你了?”
我努努嘴,随手拍了拍身边花生高昂的脑袋,指着西彦说:“儿子,咬他。”
脚也就只能这样难得走一会,只要走或站的时间长了,两只脚踝就会肿成圆球,又痛又痒,被链子勒紧后特别难受,所以我大多数时间还是喜欢窝在沙发上或者角落边的躺椅上。
所以大多数时间我依旧孤独着,寂静着。
那本放在沙发上的《瓦尔登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花生叼去磨牙了,而我也没再叫叶残生给我买一本,我不喜欢那么遥远的东西。
我所喜欢的,不对,应该说我所能喜欢的不过那么多。
一个人,一条狗,一个家。
大约真的是鬼门关走了一圈,现在的我心境似乎已经纯粹到一定的境界,从没有过的坦然。
叶残生笑我越来越有安度晚年的感觉了,我也不想和他顶嘴,顶多用链子去勒他的脑袋,逼得他急了之后就知道咬我,半咬半舔了之后就开始扒衣服,由于带着链条衣服脱不掉,所以他一般用撕的……
所以我身上的的衣服大多数情况不是因为脏了而换的,而是因为坏了。
我与他的时间,三点一线。
餐桌,沙发,床。
而床是我和他呆的时间最久的地方,他越来越喜欢搂着我,推开便被他搂住腰有抱了回去,所以只要他没事做,我和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抱着睡觉……
我笑他是个缺不了娃娃的小毛孩。
他拧着我的腰委屈的很。
尤其是在下雨天的时候,外间雨声淅沥,我与他呼吸相闻静静的望着对方,被他盯得久了我就会突然张嘴去咬他的脸。
那次东彦看着叶残生脸上的牙印朝我举起了大拇指,当然,那天晚上之后我整整一天没有下床。
但是常常有睡不着的时候,不能出去,而自从叶残生知道灰太狼永远不可能吃到羊之后,他开始排斥电视这种东西,而我比起电视,我宁愿捧一本书。所以,我与他后来床头柜边就堆满了可以随便翻看的书,其中还包括食谱,漫画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书。
漫画是东彦给我买的书。
十分符合他的风格,是十分黄暴的BL漫画,虽然不是很血腥吧,但是我还是觉得我该庆幸叶残生不喜欢用那些变态的道具,除了常常咬我,偶尔发发神经,适应了这么久后我还是可以接受和理解的。
我看第二遍的曾问他有没有想过用那些东西,他豁然抬头,一双乌黑狭长的眸子里充满了愤怒,他一把把我压倒说的振振有词:“怎么能让那些东西碰你!!”
“……”
我嘴角微抽,结果还是要归功于他那变态的占有欲是么?
食谱是南彦笑嘻嘻的给我的,没有任何名菜的介绍,一翻翻开都是五颜六色的糖果,冰激淋,甜点……
我让叶残生给南彦带了话,让他每次来都带一种书上的甜点,自那之后到现在我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到南彦了,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收回那句话?
西彦给我带的比较有看头,是各朝各代名人的野史,里头销魂和耐人寻味的地方随处都是。
所以日子也不顺特别的难熬,只是里头的空落估计也只有我一个人在体味。
其实我每一天回想的画面无非只有一个,落地玻璃中一个窝在沙发中的影子,苍白脆弱。
虽说没有再瘦下去,我却始终都没有再回复原来的体形,依旧轻的一只手就能抱起来。
我还是需要时间来适应和宽恕的。
但是不同于从前的是我愿意去尝试。
今天下雪了,这里不常下雪,这个冬天却下起了雪……
还是挺大的雪。
我呆的地方却依旧是最适温度,所以这样的大冬天我依旧穿着衬衫,赤着脚站在落地玻璃前静静的看着一片一片的雪花往下飘,飘到左边飘到右边,然后落在玻璃上。
只因承受不住室内的温度迅速的化成了水珠挂在玻璃上……
玻璃里面外面都是水珠,外面冰冷的水珠逐渐被焐热,然后染上一样的温度。
伸手随意的抹了抹玻璃,我看见了摆在院中石桌上的水果上已经落上了一层薄雪。
由于室内长期的温暖,水果很快就会脱水萎缩,所以我让叶残生今天出门的时候拿到外面了,我想这回倒好,没有干死,可要冻坏了。
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一旁的花生新奇的看着外面的白色颗粒,时不时伸出他红通通,热乎乎的舌头舔着玻璃,似乎想尝尝那白色的东西。
我弯腰伸出中指就给他脑门上来了个脑嘣儿:“傻狗别瞎折腾了,等残生回来放你出去就是了。”
它只是摇着尾巴,依旧执着的那他那舌头去舔着玻璃。
我无可奈何不再管他,只是静静的望着外界飘雪的世界,也没有多悲伤,只是想着这辈子大概是触碰不到了……
一辈子啊……
外间的雪肆意的翻动着,我这边没有听见落雪的声音,有的只是那秒针走动的声音,一下一下,亘古不变,配合着无声的白色,仿若可以这一样持续到时间的尽头。
手贴着玻璃贴久了就开始感受到外面刺骨的温度。
一点一点的漫进我的皮肤,有一种真实感,脑中却清晰的明白是两个世界。
终究还是渴望。
就这样不知不觉看久了,站得久了,也可能是脚踝遇了冷气和潮气,从刚开始的隐隐作痛到现在已经疼得自己抽出打颤。
又热又痛,简直是煎熬。
不是简单的痛,是一股一股的刺疼和撕裂的感觉,身子开始摇晃,双脚的疼痛往上扩散,双脚开始打颤……
全身如风中树叶,不停地晃动,链子不断打到玻璃吓到了花生,他呆呆的望着我不知所措,我艰难的对他扯了扯笑容。
终于是熬不过痛楚,我跌跌撞撞往沙发那边走动,却在最后一步时摔在了离沙发一步之遥的地毯上。
终究是废了。
我沮丧的将身子靠在沙发上,坐在地毯上看着那只金毛犬依旧津津有味的盯着外面。
“傻狗,那东西还没你的狗骨头好吃,从前也没见你那这样热切的眼神盯着狗骨头。”
声音越说越小……
大约是说给自己听的。
又不是没见过雪,何苦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脚踝红肿的厉害,紧紧的绷着铁链,已经嵌进了肿胀的肉中,像个晶莹剔透的水球,我竟然是刚刚才发现。
随手扯过沙发上的毯子将自己的双脚盖上,太丑了,丑的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闭上眼睛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我累了,站的太久了。
叶残生回来的时候我大约靠着沙发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是在他的怀中了,而玻璃外面是那只如愿以偿正在雪地中撒泼的金毛犬。
已经是晚上了,头顶是灯光,外面的雪已经停了。灯光自玻璃照在外面一大片梅花脚印上,有种地老天荒的满足感。
有家的感觉。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头顶叶残生,依旧英俊帅气,迷迷糊糊却习惯性的说了句:“回来了?”
他搂紧了几分,说道:“回来了。”
我往他怀里拱了拱:“你倒是理解那只金毛狗,他可是盼着出去都盼了一天了。”
他将我上半身太高吻了吻我的额头:“你呢,盼了多久了?”
“很久。”我很诚实的说,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问道觉得安心。
“想出去吗?”
“想,却也没有那么想。”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今天是不是在窗户边站了一下午?我回来的时候你的脚踝还是肿的。”
“嗯。”我哼了一声,已经半醒,双手扒拉着他的脖子坐了起来。
沉默了一会,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要抱你出去走走么?难得这里下雪了。”
那一刻我几乎怀疑我的耳朵,我瞬间清醒,猛地望向一边的叶残生,灯光明亮温和的潵在他的身上……
剑眉星目,轮廓精致,凉唇半抿。
我愣了很久,他说要带我出去?
双唇颤抖的张开,我几乎要答应,却在最后一刻又闭了起来,许久我问:“以后呢?”
叶残生沉默了,他许不了。
我没有生气,因为我知道答案,没有以后,今天只是特例,今天只是心疼。
我伸手摸上他成熟迷人的脸庞:“残生,我要的不是一次两次,那样只会让我不死心的期盼着。”
身子前倾,靠上他肩膀,我望着外面已经乏味了的花生说:“我要的是随时能敞开的门窗,所以这样的一次特例我不要。”
“我既不会期盼出去也不会怀抱希望自由,残生,我已经这样了,所以你不用心疼,所以不用带我出去。”
他的手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