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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策听到马汉的大嗓门,口中直嚷着金镶白玉锁,忍不住捋着胡子想了一会儿,这个东西,怎地这么熟悉?
想了半晌,公孙策终于想到在哪听过这个东西,惊得把胡子拔掉了几根,惊恐万分地看向銮驾。
金镶白玉锁,那可是太宗皇帝赐给八贤王的,与那上可打昏君,下可诛佞臣的凹面金锏是一样一样的。
若是碰掉了金镶白玉锁上那一丁点尊贵的玉屑,别说轿子里坐的是包拯的母亲了,就是皇太后,不死也要脱层皮。
营地里燃起了篝火,南星打来了几只野鸡,让方海脱了毛,除了内脏,然后丢给展昭,让展昭拷给赵宁吃。
展昭转动着烤着野鸡的枝条,观察着火候,他见烤的差不多了,便扯下了一根鸡腿,咬上一口,尝了一下味道。
确认味道合适后,把鸡腿递给赵宁,道:“你尝尝。”
赵宁接过鸡腿,双手捧着,低头吃着。
埋头啃鸡腿间,她发间展昭给她簪上的花朵因时间久了,失去了水分而变得萎缩起来,从她发间掉在地上。
赵宁心疼得不行,当下也顾不得吃了,捡起枯萎的花朵,难过道:“花儿没了。”
展昭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笑了起来,将她散乱的鬓发别在耳后,柔声说:“以后天天给你摘花戴,好不好?”
赵宁又高兴起来,道:“好。”
“一言为定。”
她用小指勾了勾展昭的小指,大拇指印在他大拇指上,火光将她的脸照的通红,她的手指也是红红软软的。
与展昭拉完勾后,她问南星要了一方帕子,小心地将衰败的花朵放在里面包好,然后贴身放在怀里,笑眼弯弯道:“这是第一朵,我要留着。”
展昭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脸,忍俊不禁道:“恩,留着。”
赵宁这边一片祥和,范喜那边却不大安宁。
马汉对范喜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不止是因为范喜抢赵宁轿子的事情。
他曾撞见了好几次,范喜什么也没有收拾就过来了,因而缺衣少穿,便问赵宁要衣服要首饰,赵宁一脸的好脾气,叫南星找了出来拿给她。
这种画面看得马汉直想去摇赵宁,你是个郡主,要不要这么好说话,要不要这么怂?
五次三番下来,马汉对范喜的印象差到极致,今日范喜又去抢赵宁的轿子坐,把赵宁一介郡主逼得只能坐小轿。
马汉看着那摇摇晃晃的小轿,心也跟着颤起来——好歹也是一个郡主,怎么能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
赵宁请他帮忙去拿金镶玉的锁,小脸上,眼睛圆圆亮亮的,像是聚了水,有着几分担忧与害怕。
不用想,也知道,她这是怕自己去了要不回来,所以才请他帮忙的。
马汉拉长了脸,来到范喜这里,说明了来意,范喜连头也不抬,直说不知。
马汉积压多日的火终于炸了起来,声音回荡在夜空:“你把郡主的金镶白玉锁怎么了?!”
范喜被马汉突如其来的高嗓门吓了一跳,李太后拍拍她的手,她自以为有了依靠,梗着脖子,道:“不过是一个锁罢了,我送给大哥了。”
李太后也不以为然,道:“一个锁罢了。她一个郡主,穿金戴银,享用不尽的富贵,还计较这些小东西做什么?”
李太后毕竟是包拯的母亲,且年龄大了,眼睛又瞎了,马汉不好跟她一般见识,没接她的话,黑着脸把范喜扯了起来,道:“去要回来,那是郡主的东西。”
范喜连声尖叫,不住地拍打着马汉的手,道:“你做什么?!”
“放开我!”
李太后听到声音,慌着去抓范喜,然而马汉已经扯着她的肩膀走远了。
马汉把范喜推到范华身边,范华也被他吓了一跳,忙去扶范喜,道:“这是怎么了?”
然后又对马汉怒目而视,道:“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妹妹?”
马汉冷冷道:“郡主的锁呢?”
范华面上有一瞬的慌乱,道:“什么锁?”
合着这两兄妹是串通起来拿锁的。
马汉不由得冷笑不已:“金镶白玉的锁,拿给我。”
范华强作镇定,道:“什么锁,我没见过。”
手指却下意识地捂着腰侧,马汉眼睛微眯,伸手揪着他的衣襟把他扯离了地面。
范喜吓得不住大喊,道:“哥,哥,咱给他吧,不过一个锁而已,等到了东京城,有多少锁不够你带的。”
血液涌上头顶,范华浑身发冷,死死地护住了腰侧。
那金镶玉的锁入手温润无比,边缘滑顺,不用想,也知道是赵宁平日里拿在手里经常把玩的。
所以他才央了范喜拿给他。
他曾听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讲过,女子贴身之物被男子拿去了,便有鸿雁传书私相授受之嫌了,为保名声,她是要嫁个那个男子的。
他纵然做了王爷,以他的身份,也是难娶赵宁的,更何况,赵宁是喜欢展昭的,所以他才想了这个法子。
范华咬紧牙关,死不松手。
见此马汉便把他丢在地上,范华身上吃痛,松了掌心,那金镶玉的锁便从他腰侧露了出来。
金镶玉的锁原本是用金子与白玉镶在一处的,但不知为何,金子与玉分开了,被范华用一根红绳子分开系着。
南星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从范华身上扯下了锁,借着月色看了半晌,缓缓抬起了头,如看死人一般看着范华与范喜,声音颤抖:“如果我没有看错,这是太宗皇帝赐给八贤王的。”
“持此锁,上可斩昏君,下可诛佞臣。”
作者有话要说:赵宁:收拾你们俩
根本就不需要本郡主亲自下手
以及不要想了
那东西才不是我的贴身之物
不出意外的话
这个文80章就会完结了╮(╯▽╰)╭
感谢小天使们的一路支持
第52章 活着不好么
夜空下,只剩下了火烧枝叶的声音。
范喜躲在范华身后,瑟瑟发抖,她纵然再怎么不知道皇家的规矩,也知道弄坏了御赐之物,是杀头的大罪。
更何况,这还不是简单的御赐之物,它代表了无上的权利,上可斩昏君,下可诛佞臣。
范喜想去找李太后,但看到马汉那拉得比马还要长的脸,又忍不住躲到了范华身后。
范华不比范喜好上多少,脸色灰败如纸。
他原来想的是不过是赵宁的贴身之物罢了,哪里会想到这东西是这么大的来头?
当下瘫倒在地,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至于那国色倾城的赵宁,他却是连想都不敢想了。
南星手提着被分开的金和玉,僵硬地转身,看向马汉。
南星万年没有表情的脸上,嘴角微抽。
她想过她初入江湖被人害死,追求白玉堂不成被白玉堂杀死,甚至于连报仇不成被赵爵一刀杀了的死法也想到了,她想了无数种她会怎么死的方法,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损坏御赐之物连坐而死。
果然人的想象力是有限的。
金镶白玉锁半途中被人损害,消息报到东京城,这群人谁也跑不了,无论是损害之人还是旁观之人,一个一个都要去试开封府的御铡三刀。
南星声音发颤:“快叫包大人过来。”
她还不想死,她还没追到白玉堂,恋爱未成身先丧,长使英雄泪满襟。
“让他赶紧想个主意,要不然,咱们这群人全部要死在这。”
马汉拔腿就往包拯处跑。
气喘吁吁跑到包拯面前,想起南星那哆嗦的嗓音,他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道:“大、大、大、大人!”
“大事不好了!”
包拯一手捻胡须,一手捧着书正看得入神,听马汉惊慌失措的话,疑惑抬头,问:“何事惊慌?慢慢说来也就是了。”
马汉组织着语言,道:“范华把金镶白玉锁弄坏了。”
包拯惊奇道:“一个锁,坏了也就坏了,这般惊慌作甚?”
“大人。”
包拯一派泰山崩于面而不改色的镇定,让马汉也跟着镇定了不少。
马汉稳了稳心神,声音平缓了许多,道:“那锁是郡主的。”
包拯叹了口气,心想这范家人真会惹事,奈何范华是李太后的义子,他也只能帮着在后面帮忙善后了。
那寿宁郡主平日里穿金戴银的,一件再怎么不起眼的小物件,也是值上百两银子的,那个劳什子的锁,只怕也是个不便宜的。
包拯点点头,心痛得要滴出血来:“本府赔郡主一个也就是了。”
可叹他两袖清风,没什么家产,以他的俸禄,若是赔赵宁一个锁,说不得要在开封府啃上好几年的干馒头了。
包拯道:“那个锁,是什么材质做的?价值几何?你慢慢说来,本府找人再做一个也就是了。”
马汉看看包拯,心想到底是府尹大人,瞧瞧这泰山崩于面而色不改的淡定,比他强上太多了!
于是马汉也跟着淡定下来了,语气也越发平缓。
马汉道:“回大人的话,那锁也没什么特征,就是比较特别,玉石镶在金子里面。。。”
包拯颔首,盘算着自己的俸禄。
“至于价值几何,却不是属下能估算的,毕竟那是太宗皇帝赐予八贤王,让他上打昏君下诛佞臣的。”
“恩。”
包拯继续习惯性地点头,接道:“恩,太宗皇帝赐予——”
包拯没再继续说下去,世界安静了。
然后马汉就看到包拯一个手抖,捧着的书掉在了面前的火堆里。
篝火烧得更旺了,燎了包拯衣襟。
包拯许是吃了痛,终于回神,然而他没有去扑身上的火苗,而是抓着马汉,声音不复往日的字正腔圆:“你说什么?!”
“那东西是太宗皇帝赐给八贤王的?!”
包拯的声音骤然拔高,马汉挠挠头,道:“是啊。”
马汉安抚着包拯,有些不明白刚才异常淡定的他如何就发了狂。
马汉道:“您不是说,再做一个也就是了么?”
马汉初入官场没有久,对于官场上的一些规矩里了解的还不是太透彻。
更何况,他之前是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嘛,对于皇权的敬畏是寥寥的,他最开始的惊慌,是因为南星颤抖的声音,而经过包拯一番淡定的话语,他觉得这也并不是一件大事,所以他也就淡定了下来。
谁知他淡定之后,包拯又开始不淡定起来了。
包拯态度的转变让马汉很是不解。
马汉将包拯身上的火星子扑灭,包拯的脸黑的像是化不开的墨。
包拯为官多年,因他直言敢谏,将满朝文武得罪了个干净,政敌们旁的本事没有,无中生有恶意中伤的本领确是极好的,弄得包拯每年都要生生死死来上几遭。
次数多了,包拯也就习惯了。
包拯深呼吸一口气,慢慢地平复着心情,然而再怎么看淡了生死,对于这种人在路上走,锅从天中降的事情,他还是忍不住眼皮直跳。
包拯道:“请公孙先生与郡主过来。”
“另外,将作案人员严加看管,没有本府的命令,不准随意走动!”
他没有只说名字,只说了作案人员,马汉知道,这是要公事公办的态度了。
马汉应声欲走,包拯又拉住了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此事有多少人知晓?”
若是没几个人知晓,倒也好大事化小,寿宁郡主是个极为好说话的,不会在此事上故意刁难于人。
马汉硬朗的脸上有着几分不好意思,道:“大人,您知道的,属下嗓门比较高。”
“这漫山遍野,但凡是听得懂人话的,大抵是都知道了。”
包拯松开了抓住马汉的胳膊的手,无力地挥了挥,胖胖的手掌摸索着凳子坐下了。
马汉回头看了一眼包拯,心里生出了几分愧疚,包拯的身影,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很心酸。
公孙策来得很快,他见了包拯,没顾得自称学生,便道:“那锁?”
包拯答的很是干脆:“坏了。”
到底是在一块共事多年,公孙策从他干脆的话音里听出了一丝气急败坏。
南星送来了一分为二的锁,赵宁在展昭的陪伴下姗姗来迟。
公孙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柔柔弱弱的赵宁,御赐之物被八贤王交给赵宁随身携带,足见八贤王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而范家兄妹是真的傻,为什么一定要在太岁头上动土呢?
活着不好吗?
包拯寻思着赵宁心地善良,性情温柔,正欲开口说几句软话,便见赵宁先红了眼。
赵宁从南星手里接过锁,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声音哑哑的,听上去就让人无端心软了三分。
赵宁道:“这可怎生是好?”
“当年父王在太宗皇帝面前起誓,说他在一日,锁与金锏便在一日。他在锁在,锁不在,他亦不独活。”
“如今他尚在,锁便先毁了,莫不是他在东京城出了意外?”
赵宁说完,便嘤嘤地哭了起来。
一番话,将包拯想要求情的心思彻底断绝了。
一语成谶,乃是皇家最忌讳之事。
包拯总不能跟赵宁说,郡主啊,本府观八贤王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乃是大富大贵长命百岁之象,万不能因此锁而殒命。
这是术士与钦天监该干的事,不是他一个府尹能说的话。
更何况,御赐之物存放不当,导致被人损害,也是一个不小的罪名。
更更何况,这个还不是一般的御赐之物。
包拯觉得他对上秦香莲与陈世美都没有这么心力交瘁过。
公孙策在众人中一向是最为聪明理智的,这次也不例外,他略一思索,便对展昭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哄赵宁。
好钢用在刀刃上,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