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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目光清澈,声音清朗:“怕。”
“但展某更怕错过她。”
那一瞬间,庞昱终于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赵宁已经喜欢上展昭了,他再没有一丝机会了。
他比展昭更早遇见赵宁,他原是有机会与赵宁在一起的,但那个机会,被他生生碾碎断绝了。
庞昱喝的大醉,在房顶跳跃,他想给赵宁去摘星星,他想告诉赵宁,说阿宁,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我的心我也给你。
但我却没有勇气跟你在一起。
感情自来如此,迟了一步,误了一生。
后来庞吉逼他娶妻,庞昱指着胸口,说:“爹,我的妻子嫁人了。”
“不巧的是,她嫁的那个人不是我。”
庞吉摔杯而去,自此再不逼他娶妻。
再后来赵宁生了一个女儿,软软的,小小的,像极了赵宁小时候的模样。
庞昱把她抱在怀里,想起小时候的软软的赵宁,他原本是有机会娶赵宁的,原本有机会,赵宁为他生下孩子的。
庞昱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说:“阿宁,我现在叫你丈母娘还来得及吗?”
这句话,气得赵宁几天没让他登门。
庞昱被南星撵回了家里。
庞昱有些想不明白,南星嫁了人,怎么性子还跟未出嫁一样?
都当妈了,还整日里对他喊打喊杀的。
赵宁有了孩子,南星的孩子也是牙牙学语的年龄,当初在一起玩乐的三人,现在只剩下他孑然一身了。
庞昱心情有些落寞,回到府上,便听到他爹欢快的声音。
自他爹对他逼婚失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爹这么高兴的声音了。
庞昱摸着脑袋回到院子,就看到他那一大把年龄的爹,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娃,笑得眼睛迷成一条缝,说:“叫爹。”
庞昱心头一惊,他爹什么时候给他添了个弟弟?
然而就看到,那男娃抬起了头,冲着他喊了一声爹。
庞昱逆着光,看到那男孩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嘴角的轮廓像极了那个见面就对他拔刀相向的女子。
庞昱闭上了眼。
阳光暖暖的,一如多年之前。
很久很久以后,庞昱发觉他儿子总爱找展昭的女儿玩。
之所以叫展昭的女儿,是因为她长大之后,脸越来越像展昭了,让庞昱彻底歇了要娶她为妻的心思。
庞昱便拉着儿子,语重心长道:“若是喜欢那丫头,就告诉她,不要像爹一样,连开口说喜欢的勇气都没有。”
庞昱的儿子挠了挠头,道:“爹,她昨天就说了,她喜欢我,以后长大了要嫁给我。”
“我们俩之间,根本就不存在你说的这些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注孤生的小侯爷奉上~
蠢作者起名废
有没有小天使帮忙想一下包子的名字~
第70章 刘太后(一)
在很久很久以前,刘太后一直以为自己是喜欢表兄龚美,直到有一天,龚美将她送到了赵桓的府上。
龚美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说:“你去了韩王那里,就会有好日子过了。”
龚美似乎在用这句话在说服着她,也似乎在用这句话说服着自己。
刘娥一句话也没有说,跟着侍女去了房间。
刘娥是个孤女,父母去世的早,很小便寄养在龚美家里,与龚美相依为命。
她一直以为,她跟龚美会一直在一起的。
生也在一起,死也在一处。
谁知龚美不要她了。
东京城太过繁华了,迷了龚美的心,也迷了龚美的眼。
龚美说,你生的那么美,不应该跟我含辛茹苦过一生的。
龚美说,我配不上你。
龚美还说,你走吧,我会与外人说,我们只是表兄妹。
刘娥很想问他,我一直都生这么美,你为什么今天才发现配不上我?在家乡不说,为什么到了东京城,反而说了?
刘娥最后什么也没说,安静地来到了王府。
刘娥自此便在赵桓的王府住下,等待着那个拥有着无数个侍妾的王爷,一日又一日。
清明时节,三月雨纷纷,刘娥见到赵桓。
那日她正在房间练舞,衣带翻飞间,她看到了那个儒雅的青年。
刘娥停下了舞步,低头向赵桓行礼。
赵桓走过来,声音里有些几分遗憾:“怎么不跳了?”
刘娥神情淡淡的,道:“王爷喜欢哪一支舞?我跳给王爷看。”
赵桓便道:“就你刚才跳的那个就好。”
刘娥便又将那支舞跳了一遍。
赵桓一直坐在椅上,嘴角含笑,静静地看着她跳舞。
晚上赵桓便留了下来。
侍女们上了精致可口的饭菜。
刘娥看着侍女们给赵桓布菜,在布菜的期间,还会有意无意地碰一下赵桓的手背。
刘娥知道这叫做争宠。
王府的女人太多太多了,每一个女人都在拼命地去讨赵桓的欢心,期待着自己能飞到枝头变凤凰。
但刘娥不想,她不喜欢这里。
她不喜欢这里空旷的房间,华美的装饰,冉冉的檀香。
她不喜欢这里的一切。
她想跟龚美回到他们的故乡,可是已经回不去了,龚美不要她了,她只能留在这了。
与这王府的众多女人一般,等待着赵桓偶尔会想起的临幸。
赵桓留在她这里过夜,王府里的琉璃灯亮了一盏又一盏,不知道有多少个女子暗地里把银牙咬碎,恼恨她这个出身卑微却得了赵桓欢心的舞女。
温存过后,赵桓抚摸着她的眉眼,道:“本王还从未见你笑过。”
赵桓的手指很软,是那种保养得当的富贵人家的手指。
赵桓的手指放在她的脸上,软软的,有些让她不自在。
刘娥别了过头,道:“心里没有开心事,自然笑不出来。”
赵桓一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道:“本王如此喜欢你,你难道不开心吗?”
刘娥听到这句话,轻笑了一下:“开心。”
“王爷能瞧得上我,是我的荣幸。”
刘娥的嘲讽太过明显,赵桓当夜便拂袖而去。
没有赵桓的喜欢,刘娥日子又恢复了原状。
不,是比原状还要惨。
会有浓妆艳抹的女子来她屋里冷嘲热讽,伺候她的侍女也会时不时地扣下她的饭菜。
屋里是冷的,饭菜也是冷的,刘娥咬着坚硬的米粒,对冷嘲热讽的女子道:“你有这个功夫,倒不如好好研究一下王爷的喜好,也好有朝一日母凭子贵,坐上这王府的女主人。”
那女子被她气得说不出来话,伸手便要过来挠她的脸,刘娥的速度比她还要快,一个耳光便扇了过去,漫不经心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但也要看一看,你是不是那只犬。”
刘娥打的人是赵桓乳母的内侄女。
晚间赵桓的乳母便带着人过来了。
银针入肉,身上只有一点红点,宫廷里收拾女人的方法多的是,且从皮肉上一点也看不出来。
赵桓的乳母走后,刘娥从地上爬起来,一点一点移动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看着她的面容。
她一直知道自己生得好。
最卑贱的出身,偏生了一张清清冷冷的脸,看似高不可攀,实则也只是任人欺辱的行尸走肉而已。
刘娥放下铜镜,抬头望月。
月色也是清冷的。
她闭上眼,感觉到月色透过窗台,倾泻在她身上,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一遍一遍告诉她,生而为人,你没得选择。
如果不想被人随意践踏,那就走到最顶峰的位置吧。
只有到了那个位置,你才不需要看人脸色。
刘娥将梳妆台的首饰全部包起来,用这些东西贿赂了看门的守卫,打听过赵桓的作息之后,她一身素衣,跪在赵桓的必经之路上,请求赵桓放她回家。
男人么,总是吃欲擒故纵这一套的。
赵桓又开始独宠她,并且不轻不重地说了他乳母一通。
刘娥风头是一时无两。
那个时候她不懂收敛,只以为拿捏住了赵桓,也就拿捏住了一切,却不知赵桓只是个王爷,他上面还有皇帝,他还想争取皇位,所以也只能妥协。
太宗皇帝说她是祸水,要赐死她。
赵桓连夜带她出王府,将她送到襄阳城。
那日的赵桓像极了送她去王府的龚美,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赵桓或许是龚美,但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刘娥了。
她取下鬓间的发簪,交到赵桓的手里,道:“月团圆,人不长久。”
赵桓握着她的手,颤声道:“我会来接你的。”
刘娥秀眉微蹙,冷冷清清的人,落泪时才会更让人心疼。
小小的赵爵拉了拉她的衣角,仰起脸,道:“娥姐姐,你别伤心,皇兄若是不来了,我以后娶你好不好?”
小小的一个人,守着一个诺大的城池,辛苦的很。
作为他收养刘娥的报答,刘娥便教他理政,教他识人,教他如何做一个好王爷。
赵爵学得很快,又或者说他的确有这方面的天赋,很快,刘娥便教不了他什么了,闲暇的时候,刘娥便在后花园跳舞。
衣带翻飞,赵爵手持一朵鲜花而来,刘娥这才发现,当初那个只到他腰间的男孩,已经长大了。
他长得比她还高了一些,眉眼是赵家人特有的微微上挑的凤目。
他的目光温柔而又炽热,道:“娥姐姐,你跳舞可真好看。”
他把鲜花簪在她鬓间,呼吸间的气息有些乱。
刘娥退了一步,他便又进了一步。
欺身向前,将她圈在树下,道:“娥姐姐,以后不要走了好不好?”
“你在东京城过的不痛快,我不想你回去。”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刘娥仍能记起那日赵爵说话的口气,那日赵爵温润的眉眼。
谁家少年,足风流。
刘娥闭上眼,三月的太阳照在她的身上,暖暖的。
她长那么大,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过的痛快不痛快,龚美如此,赵桓如此,只是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去对她好,却不曾问过,她需不需要。
她只想吃个梨,龚美与赵桓给她拉过来了一车苹果。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这么多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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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刘太后(二)
似真还假的情愫涌上心头,刘娥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面前意气风发的少年,最终也只是说:“我要回去。”
“赵桓以后是皇帝,所以,我要回去。”
阳光透过花枝照射下来,赵爵脸色明明暗暗,最终归于平静。
刘娥眯着眼,看着日头。
阳光有些刺眼,刺得她眼泪都落了下来。
生而卑贱的人啊,你连选择的权利都不能有,只能随波逐流,飘荡着去往不知未来的地方。
自此之后,赵爵没再来找她,她也没再去找赵爵。
时光如流水,在你尚未察觉的时候,已经从你指缝中溜走了。
春风绿了柳枝,夏日带来了蝉鸣,秋天里,石榴花开得分外好看,冬季里,大雪妆点了整个世界。
转眼又是一年。
赵桓登基了。
那一晚,刘娥在襄阳城楼上站了一晚,夜风吹起她青绿色的裙摆,未挽起的发丝在夜风中摆动。
刘娥望向东京城的方向,赵爵便在阁楼里,手握酒杯,看着她的方向。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一发而不可收拾。
喝醉后的赵爵跌跌撞撞来到刘娥身边,喝退了城楼上的兵士,他扶着城墙,努力辨别着方向。
乌发青衣,眉目疏离,是刘娥留给他最后的印象。
也是最深的印象。
醉酒之后的赵爵声音有点哑,他拉着刘娥的衣袖,一遍又一遍地道:“娥姐姐,不要走。”
“娥姐姐,不要走。”
赵爵断断续续道:“襄阳城也很大,我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与其说刘娥教赵爵理政,教赵爵识人,倒不如说赵爵教会刘娥,痛快不痛快,开心不开心。
襄阳城的汉水很美,赵爵穿着短打,下水抓鱼找莲蓬。
晚间的夜风凉凉的,躺在船上,船上晃悠悠的,赵爵将天边的星辰指给她。
偶有飞星坠落,赵爵说那是世间大才又消失了一个。
夜风吹了过来,迷了刘娥的眼睛。
刘娥恍惚间便有些懂得了,龚美将她送走时的心情。
她大了赵爵十二岁,是赵爵兄长的侍妾,她没得选择,生活也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
刘娥回头看着赵爵,少年稚气的眉眼,少年一往无前的意气风发。
他还没有经历过挫折,他的世界满是晴空。
他不知道什么叫做身不由己,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口是心非。
他只是个少年,喜欢了,就开口了,不管不顾,横冲直撞。
他身上的少年意气,是龚美与赵桓所没有的,也是刘娥所没有的。
连对着喜欢的人说喜欢的勇气都没有,那么这个人,活得要有多悲哀?
偏偏龚美与赵桓都是这种人,刘娥也是。
大人只看利弊,小孩子才分对错。
长大之后的人啊,连直面内心的勇气都没有,当真悲哀的很。
刘娥扶起赵爵,眉目淡淡,道:“你以后会遇到很多很多的女人。”
“但那都不是你。”
“我大你十二岁。”
“比你小十二,我很抱歉。”
赵爵抓着刘娥,一个劲地道歉:“我很抱歉。”
“如果,如果我比你早出生,你就不会。。。”
说到这,他停了一瞬。
酒精充斥着他的大脑,他迷迷糊糊地想,就不会什么?
就不会嫁给龚美,还是不会给赵桓做侍妾?
都不是。
赵爵摇摇头,声音是沙哑的:“你就不会吃这么多苦了。”
更不会关上心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