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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归好奇,她也知道不是什么事都可以乱打听的。今天到慈宁宫朝贺的,和硕公主恐怕是最低级别了。果然对索家来说,她得以进宫朝贺,是太皇太后给的特别恩典。
一路弯弯绕绕,看了不少的亭台楼阁,终于看到了一座门户,匾额上很大的三个字“慈宁门”穿过慈宁门,本以为就可以看见慈宁宫的她失望了,还要继续的七绕八弯走过几道小门,直到眼前出现了一排的朱红漆门户,每间门前都站着两个一样穿紫色旗服的宫女。
珍儿和玲儿两个才在其中一间门前停下,对赫舍里道:“姑娘且在此屋中少待,静候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懿旨,婢子们先行告退。”
赫舍里叹了一声,果然参观大佛还是要排队的,嘴上却恭敬非常:“两位辛苦了,奴婢拜谢太皇太后恩典。”
看两人走远,门边的两个宫女自动激活,替她开了门,请她进去。赫舍里进到里间,才发现里面竟也分内室和外室,中间有隔断和帘子隔开。她没有往里走,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就在外间的凳子上坐下来。宫人随即端进来一碟子糕饼,并为她斟好茶水,便乖乖地退到了门外。
赫舍里等她们退出去之后,才脱下鞋子,隔着袜子按摩脚踝,虽然有人扶着,可是第一次这高跷走那么多路,她实在是有点吃不消,要不是坚韧的性格强撑着,她早就腿软跌倒求步辇了。真心羡慕公主大人们啊,进宫还有专车接送,像她这样的外官女眷,就只能靠两条腿自立根深了。
揉了一会儿,把鞋垫翻了一面塞进鞋子里,重新穿好。这才看见桌子上的糕点和茶水,想起早上为了不破坏妆容,早饭都没吃。这会儿饿得头昏眼花,为了口红不被破坏,水是不能喝的。糕点么……
她咽了咽口水,从袖中取出一块帕子,就着帕子捏起一块糕点,把它掰碎了放到嘴里,甜的,用红枣的味道。腰上的帕子是用来做装饰擦汗的,跪地行礼的时候有时会沾到灰尘,只有袖子里塞的帕子才相对干净,谁让清朝没有纸手帕呢。赫舍里怨念。
怕失仪不敢多吃,赫舍里抑制住食物的诱惑整理了一下衣裙,稍微处理了一下袖子上的脏污,而后正襟危坐,等待太皇太后的传召。
另外一边,太和殿上,小玄烨的登基大典正在举行当中。他的满汉老师在两边站着,文武百官和和受邀来观礼的王公贝勒们,排队站在太和殿外的平台上,索尼等四人跪在头一排。礼官吩咐众人叩见新皇陛下
接下来是小皇帝背诵继位诏书,宣布明年起改年号为康熙,而顺治的年号因为顺治是过完年死的而保留一年。大赦天下自不必说,封慈宁宫太后为昭圣慈寿恭简安懿章庆敦惠太皇太后,封
嫡母博尔济吉特氏为仁献皇太后,赐居慈仁宫。封生母佟佳氏为慈和皇太后赐居寿安宫。
这么一来太皇太后和慈和皇太后成了邻居,而仁宪太后则被送去了皇宫的最东边,和她们分开了。
这边诏书一下,那边太皇太后和两位太后的册封仪式正式开始,慈宁宫和宁寿宫同时热闹起来。这个时候,等得两眼翻白的赫舍里终于等到了太皇太后的懿旨。
两名宫人进来对她行礼,把她带出门,又是一番弯绕之后,她眼晕了,居然是回到了慈宁门外。而此时的慈宁门外和来时大不一样,猩红的地毯从慈宁宫宫门口一直铺到慈宁门外,赫舍里到的时候,这里已经站满了各色正装打扮的命妇。
固伦公主,和硕公主,亲王妃,郡王妃,贝勒福晋,一水的朝服大打扮。她走出来的时候,被眼前金光闪闪的景象镇住了。这么多女人,这是要干什么?
很快,宫人们领着她到队伍的最末位,地毯的最末端示意她站上去:“姑娘,一会儿主子们要参加朝觐,您只要看着前面怎么行礼,依样画葫芦就行。”
赫舍里点点头,表示明白。宫人退走。赫舍里站在那儿不敢东张西望。她不看别人,有人却主动上来说话:“你是谁呀?”稚嫩的童音从背后传来,赫舍里转身,背后站着一个身穿粉色旗装的小姑娘,梳着两个抓髻,细长的麻花辫垂下,满头的珠玉钗饰,正好奇的看着她头上的蔷薇花:“你这花真好看,把它给我吧!”
说着就把手伸到她面前,直接讨要。赫舍里黑线:“你是谁家的姑娘,哪儿有一见面就问人家讨要东西的。”
“我叫舒舒,把你的花给我!”小女孩左手叉腰右手依然摊在赫舍里的眼前。赫舍里忍俊不禁:叔叔?这便宜占大了,满人的名字真是诡异啊!虽然她知道舒舒在满语里是紫红色的意思,但是,给女儿娶这个名字,她爹的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
“这花也是别人给我的,不能给你。”赫舍里看她的年纪和打扮,猜测着她的身份,和自己一样跪在最末排,这女孩的出身高不到哪里去,可是这态度,和刚才的建宁有的一拼。
“我看上了就要给我,不然我就叫我阿玛来!”小姑娘一瞪眼:“我阿玛很厉害的!”“你阿玛来我也不给,这花是比你阿玛还厉害的人给的,你阿玛来也没有用。”赫舍里好笑地看着她。
“我阿玛是大官!可以把你抓起来!把你抓起来了,这花就归我了!”小姑娘下巴一抬,哼了一声。
赫舍里眨了眨眼,不再理会她的蛮横而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小声些,一会儿皇上来了,你阿玛也救不了你,纽钴禄家的姑奶奶!”
纽钴禄舒舒,历史上赫舍里氏死了以后康熙的第二任皇后,原来她叫纽钴禄舒舒,怎么不叫麦当劳叔叔呢?赫舍里心里暗笑,脸上却做低头沉思状。前面的贵族们当然也听到了,纷纷转头来看。
身后不起眼的两个小姑娘,居然就是眼前朝堂上四红人之二赫舍里氏和纽钴禄氏家的姑奶奶,再看两人身上的打扮,明显赫舍里氏更规范得体。赫舍里发现她们引起了众人围观,当下垂首做温顺状,被参观的时候,还是沉默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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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一章,七夕节快乐
第三十八章 瞩目
就在赫舍里和舒舒成为焦点被人家品头论足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高亢的通报:“皇上驾到,跪!!”紧接着,赫舍里只觉得自己眼花了,前面原本堵着的一堆人集体散开贴墙跪倒,而且是伏地而拜,脸压在手上。
赫舍里连忙看样学样,转头看了一眼纽钴禄舒舒,这丫头蹭到自己身边跪倒,趁自己跪下拜的功夫伸手一把抓向自己头上的蔷薇花。
赫舍里很无语,想有反应已经来不及了,小皇帝虽然正在路上,但姿势已经摆出来了,再说自己三十好几的人了,难道去跟八岁小女孩动手?
下意识地一偏头,她的手抓到了脸上,还好她指甲不是尖的,不然自己非破相不可。赫舍里暗恼,果然讲不通道理的小小孩最难搞。
纽钴禄舒舒偷袭不成,脾气上来了,两只手一起上,扑上来就抢,赫舍里挡不住了,眼看康熙的仪仗队已经转弯过来了,她那个黑线,拽住另一边一个不认识的命妇想要往她背后躲。纽钴禄舒舒的声音来了:“我看你往哪里逃!”这一下惊世骇俗了。
赫舍里真是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心里把遏必隆骂了一千遍,纽钴禄家的家教怎么这样,简直就是个疯丫头。她敢说话,赫舍里可不敢,只能埋头贴地把脸藏好,表示不认识这货。
舒舒姑娘这一嗓子叫唤,把隐在暗处的宫女炸出来了,四个一起上把小姑娘捂嘴抬手捉脚,迅速带着她一起消失了。
赫舍里松了一口气,哎,未来的孝昭仁皇后,居然是个刁蛮千金。这下好了,闹出动静来了,这么多人看着,纽钴禄家的脸皮算是撂在地上了。不多时,小皇帝的御辇到了红毯的尾端,小皇帝下步辇,带着仪仗队从红毯的一头走到慈宁宫广场里面,消失不见。
至始至终赫舍里连他的鞋子都没看见,她相信,其他人也是一样。皇帝走了好半天,一个尖细的声音传出来:“起!”。大家立刻呼啦啦起身。谁也没在意赫舍里的身边少了一个女孩。大家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等待指示。
很快,指示传出,众命妇跟着两宫太后和皇上一起恭贺原慈宁宫太后荣升太皇太后。一些列的转身,跪拜,磕头,包括那一句:“恭祝太皇太后福寿安康。”都是大家一起喊的。这是太皇太后才有的荣耀。
喊完之后,大家起身,太后,公主和亲王妃们以及赫舍里都得到了传召。其他人则被领到偏殿休息等待晚上的庆祝晚宴。赫舍里由宫女领着,正式踏进慈宁宫。垂头小碎步走过去,双膝跪倒:“奴婢赫舍里氏给太皇太后请安。”
头顶上的声音透着笑意:“起来起来,过来给我瞧瞧。”赫舍里黑线,让我穿你女儿的衣服,害我成焦点。
低头蹭过去:“奴婢谢太皇太后恩赏。”太皇太后笑眯了眼,细细打量她:“不错不错,阿图穿上这身衣服的时候,正好十岁,等你十岁的时候,就能长到和她一般高了,转过去让大家伙瞧瞧,可漂亮啊?”
在场的公主王妃们此时纷纷点头,就连小皇帝也附和了一句:“漂亮!”赫舍里这才抬头,匆匆扫了一眼坐在太皇太后身边的小皇帝。脸还有未退去的婴儿肥,鼻子和左边脸颊上有天花留下的浅坑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细眉。此刻正拉着太皇太后的手不放开。
赫舍里只看了一眼,就迅速低头,装无措。太皇太后明显心情很好:“哀家看着现在你的,就像看见小阿图站在哀家眼前一样,这衣服赏了你,以后进宫请安的时候啊,就穿着它,记住了吗?”
这话赫舍里听着没什么,只当太皇太后老来思念女儿,把她当替身了。两宫太后也存着这个心思,她们看太皇太后喜欢这个丫头,自然也跟着一起向赫舍里投去友善的目光。座下的亲王福晋和公主们的眼神就不尽相同了。
这个时候的赫舍里确定以及肯定,太后是当众对她示好,想把在场所有女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用自己创造各种猜测,各种八卦,各种羡慕嫉妒恨,好让爷爷不能舒服地潜伏,好让索家的一切都暴露在聚光灯下。
在场的都是什么人?都是女人,而且还是京城最顶端社交圈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女人,回去茶会一办,金口一开,是非这么一颠倒,很快能流传出各种版本来。时间倒转了,人性是不会倒转的。女人的八卦之心,那是不熄的火焰,传承燃烧几千年。
因此,她根本不用四周去看,就已经知道今天的情况有多么的波涛汹涌。不过,既然来了,既然不能逃,那就只能顶着风浪上了。赫舍里从知道了自己身份的那一天起,就做好了被围观,被利用,被羡慕嫉妒恨的准备。
因此,她很从容地在太皇太后话刚落音的时候再次双膝跪地:“奴婢领旨。”低头伏拜,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背上,十分恭敬加十分的小心。
太皇太后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不愧是索尼,教出来的孙女跟他一个样,罢了,就算是我给你的恩典吧,以后呀,你就多进宫来,我这儿有的是点心和漂亮衣服。行了,你先下去歇着,一会儿还得过来用膳。”
赫舍里跪在地上磕头:“奴婢告退。”两名宫女自动上前来把她扶起来,带她出了慈宁宫,回到先前呆的屋子里。赫舍里长出一口气,两位宫人端了洗脸水:“姑娘,距离慈宁宫晚宴还有些时候,奴婢伺候姑娘洗漱,姑娘就歇在这里。”
啊?呆在这里一直到晚上?那不是要无聊死?赫舍里盯着洗脸盆:“我的妆是额娘弄的,洗了脸就没了。”
两个宫女面带笑意:“不妨事,一会儿婢子们再给你重新梳妆,您就让心吧。”赫舍里“哦”了一声:“那我可不可以先换双鞋?”宫女立刻转向内室,手上拎着一双平底对襟绣鞋:“太皇太后一早为姑娘做了准备的,请姑娘放心吧。姑娘若有什么忌口的或者想吃的,就告诉奴婢,一会儿就该用午膳了。”
一边说着,一边绞湿毛巾想给她擦脸,赫舍里却摇手:“先把的头发拆了吧,脸我自己来洗就行了,另外,我没有什么忌口的,第一次进宫,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请两位多担待。”宫人们很顺从,没有任何疑议地站到她身后,帮她把发髻拆散。
头发披散的一刻,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大半天的小心翼翼,小心防备,还是遇到纽钴禄舒舒这个意外,直到现在,她绷紧的神经总算稍微放松了下来。
先洗了手,让她们又换过一次热水,这才挥退了下人,自己都到内间,梳妆台上,镜子梳子簪子一应俱全,赫舍里坐在镜前,用梳子把纠结的头发一点点疏通,又是挽发髻又是编辫子,她的头发早已经自然蓬松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