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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最近还好吗。”江海在他面前席地而坐,与他面对面。
林舟背后的陆宁渊早就发现江海来了,此刻正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江海不理睬他,一手撑着下巴,一侧的长发顺从地落在前面。微风轻轻吹起,时不时地遮住那双潋滟的美目。
林舟觉得呼吸都要停滞了,眼前是飞啊飞的桃花,他一扑,连个边儿都碰不到。
“啊——好,很好!江公子怎么样啊。”林舟脑袋瓜已当机,呆呆地点点头,眨巴眨巴眼看着江海。
江海勾了下他鼻子,笑道:“我也好,听说你现在是王爷了。”这话说的就像:哎听说你当班长啦?恭喜恭喜。林舟没能理解江海话里弄不明白的语气,总觉得对方是在哄小孩。
“嗯!”林舟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江海笑眯眯地,没有说话。林舟等了一会,却听他这样说:
“你可……见过你母亲?她还好吗?”
林舟没想到对方会问自己的母亲,但还是如实相告:“没见过,我从出生就没见过她。不过我大哥在,他现在是医生,就是大夫。”
江海未料及林舟从未见过他母亲,惊诧之余不免问道:“你大哥?”
“啊?嗯!”林舟有点迟疑,不太明白江海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问题。
“舟舟,江公子是母后抚养长大的,算我的半位兄长。待他可以如待我一般。”
“啥?!!”林舟深觉今晚的信息量太大了,江公子怎么成他妈养大的了?而且貌似他亲妈没给她仨亲儿子养大吧,却养了个不是亲的?
林舟风中凌乱了,他很想问那便宜妈:妈,您是母猪转世么,这么多儿子?
第18章 登,蝉源山
莫非……林舟看着江海,“我妈也外貌协会的?!”
另两人不明所以地看他大声狂吠,他默默地垂脑袋。太丢脸了!在弟弟们面前真是太丢脸了。
“王爷说的没错,舟——舟,以后你也可以唤我兄长。”江海有点不大习惯地喊他名字,说出来的话却那么招人恨。
“喂喂,我比你们大吧。”林舟顾不得江海有多么多么美丽动人魅力四射了,还是摆正地位比较重要吧。
“哪里大了?”江海揉揉他的脑袋,柔柔地问。
他,一腔热血瞬间被泼了个精光。血色挤满了整张脸。
“现下最重要的是如何逃出去。我担心山下会有更多人来围堵,到时候更难出去了。”陆宁渊适时地插了进来,他担心再让两人说下去会说到天亮。
“不必担心,他们不敢来的。”
“此话怎讲。”
“蝉源山,十里无人烟。常人只敢路过此地,少有人在此久住。”
“啊?这是为什么!”林舟抱怨着,他还得在这山上避难呢,这么邪乎的地方怎么待!
“在此山呆久,必定病亡。”
林舟的好奇脸瞬间僵硬,手拽住江海的衣袖,怒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陆宁渊挑眉,江海接话:“你不会。”
江海摸了摸他的头,又说了一次:“你不会。因为你,我和王爷都不会有事。”
林舟沉默了。又是因为那个能力吗。
“好了,事不宜迟,云王,咱们动身吧。”江海站了起来,话是对陆宁渊说的,目光却投向湖面。
林舟站起身来,拍拍衣服,江海奇怪地看着他:“你起来做什么。”
“不是要走了吗。”林舟也很奇怪啊,这什么表情!
“不,你留在这,我们走。”
这回不等他问为什么,陆宁渊在他头发上揉了揉,声音又像今夜以前的温柔。
“舟舟,还记得我跟你说的吗。在山上等我来接你。”
林舟默不作声,双手,站军姿似的贴在两侧。
“我们走了,过一会你就知道怎么上山了。舟舟,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后面的事,你母亲曾对我说过,一切都会好的。相信我,相信王爷,好么。”
江海冷不丁地说了一大堆话,林舟尚未来得及消化,细细麻麻的触感贴上他的脖子。是长发。
幽幽的清香在他鼻尖攒动,他深深吸了口气,未来得及回味就已消失。
江海,仍旧笑意盈盈地站在他面前。
“小家伙,加油哦。”江海一把把他推倒在树下,牵着还在发愣的陆宁渊离开,没入幽深的树丛中。
刚刚,发生了什么?好像……美人弟弟亲了他……的额头?
一个小小的身影定格在树下,原本就红润的脸一下子腾地更红了。
“你想说什么。”江海慢慢地向前走着,对着林舟时的柔和淡了下去。
“我以为你不喜亲近别人。”陆宁渊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出口。
江海轻笑,“面对这张脸,我恐怕永远也无法硬下心去讲话。”
陆宁渊看了眼山上的方向,“舟舟他,会好好的。”
“嗯,会的。”
“方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静姨常对我说那句话,大概,有勉励的意思吧。”江海用余光瞥了一眼比他高出不少的人,又收回目光。
“山上有人,他会照顾舟舟的。只要待天下太平,我们就能来接他回去。”
陆宁渊停下了脚步,“有人?”
“嗯,静姨从前上山就承蒙他照顾。舟舟还小,那人许会收留他。”
见陆宁渊一脸欲言又止,江海难得好心地替他说:“就是蝉源先生。若他还在山上,应该认得舟舟。”
陆宁渊默不作声。他当然知道蝉源先生在山上,只是这位神医恐怕年事已高,舟舟上去不知是谁照料谁。
蝉源先生从何而来,无人知晓。他的医术闻名于世,却住在这凶险的蝉源山上。
不,应该说他不是蝉源先生。只因他住在蝉源山上,所以人们才称之为蝉源先生。
世上有多少人来蝉源山求医问药,又有多少命丧于此。
究竟是济世神医还是害人罗刹。
或许,只有此山之山灵才知晓。
陆宁渊和江海走了,周围只有他一个人。火光越来越淡,上山的人不再上来,渐渐往山下靠拢。
林舟深吸一口气,心想这些人也太没常识,竟敢举着火把在山林间行走。难道不怕山火吗!
然而,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有两只黑鸟先后来了两次。
第一次,上书:山不焚,举火进,必寻回。
第二次,上书:此山古怪,寻不得,回。
林舟站在黑压压的树丛中,俯视着山下的人群一波又一波地来,一波又一波地走。直到天边逐渐泛白,他才动了动僵直的四肢。
以前人总喜欢占山为王,他现在也基本算占山为王了。但是!世上哪有他这样的山大王,要车没车,要房没房,连水电煤气都没有!更别提有什么前呼后拥的山间毛贼了!
“什么鬼地方……连个人都没有。别跟我说整座山就我一个人!”林舟碎碎念,撑着膝盖,一步一步缓缓前进。
王爷跟他说跟着感觉走,江海说想怎么走怎么走,哪里都是对的。
于是,林舟觉得自己应该找一个有山洞的地方,搭一个窑洞什么的,最起码得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要他拿木头搭一个屋子……好吧完全不可能嘛,还是窑洞靠谱。
他不禁想起了在纪录片中看到中国某片大地上遍布的窑洞,当初觉得他们相当艰苦,现在觉得自己真是太厉害,太牛掰,太man了!
“如果山里有野鸡野兔,还能打猎做烧烤。不知山上有没有蛇……”他紧张兮兮地在地上看来看去,没有发现蠕动的不明生物。
“怎么说也是那个什么……蝉源山嘛,没人上的来蛇也应该上不来……才对。”
“嘶~”
林舟背脊一僵。
“嘶嘶嘶~”
“啊啊啊啊啊——”
只见一少年在树丛中撒丫子狂奔,身后的树叶被微风吹拂,发出“嘶嘶”的声音。
被他远远甩下的树木在朦胧的红色日光下不着痕迹地缓慢移动着,先前被他走过的小路已然荆棘满布。
林舟吭哧吭哧一路上山,期待中的山洞并没有如愿以偿地出现,倒是他东绕西走地莫名其妙地到了山顶。
山顶,就真是山顶,周围的山都在它之下。只有这一小片草地,屹立在群山的最高处。
林舟累趴在草地上,呼呼地大喘气。
“什么鬼地方,连个会喘气儿的都没有。”他上山的途中,太阳已经慢悠悠地爬到头顶上了,然而等到真正抵达山顶时他被吓了一大跳。
“靠,这么高!老子怎么上来的!”林舟瞪大眼睛,麻溜地爬起来,站在山顶俯视众山小。
从山脚,到山顶,至少有几百米高。对于丘陵地带来说此山算得上高了,用几个小时爬上来对他来说不算太难。但是,重点是,他貌似是马不停蹄半步不歇地上山吧??多么可怕?!
“饿么?”——不饿。
“累么?”——好像有点。
“有吃的没?”——貌似没有。
“咕噜噜……”
“算了,找吃的去。连个鬼影都没一个。”想起昨天晚上种种,突然特别希望山里除了他还有其他人类,不管好人坏人,有就行。
“有人吗——”
“人吗——”
“吗——”
……
林舟迎着风,威风凛凛地站在至高之处怒吼,回答他的只有骤然飞起的鸟群。
“真没劲。”林舟泄气地放下充作喇叭的双手,伸了伸懒腰,微微眯起了眼。乱糟糟的短毛迎风而灵动,小小的微红的耳朵不自觉地动了动。
山上风有些大,他能听清风力传来的声音。欢快,自然,充满生命力。然而,他却感受不到一点点快乐。
林舟不明白这是什么感受,或许因为十几年来都被这种感受包围。现在被一下子放大了,他熟悉,也陌生。
如果再长大几岁他一定会明白,这特么就叫该死的孤独。
坐了许久,肚子咕噜噜地叫了。
“哪里去找吃的,这山上连野果子都没见着一个。”林舟不知道因为疲于找山洞错过了多少风景,自然而然也略过了可以果腹的东西。
他爬起来,朝下面俯视,希望能看到食物。实在不行,山鸡野兔没有,来点野菜也可以呀。
他不禁想起了很久以前,他哥给他做的野菜汤,自己那叫一个嫌弃。现在野菜都不知道有还是没有。
林舟摸摸肚子,不仅胃皱缩,连脸都皱巴巴的!
忽然,山林的某处传来一大片树林被风吹拂的沙沙声。林舟寻着风声看过去,眼睛倏地瞪大。
那是啥?是房子!
没错,被丛丛绿色掩盖下的是一座三间小屋!林舟激动地狂奔而下,有屋就有人,有人就有吃的。至于是好人或是坏人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
饿都要饿死了,管他有无问题呢!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哈哈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林舟仰天长啸,发出喜悦的欢呼声。
第19章 一个人的自力更生
只是那屋子看着近,实际上小有距离。林舟连跑带赶,抵达屋子门前累得气喘吁吁。
他擦了擦虚汗,嘟囔着:“怎么连个院子都没有。”
这是一座有三间房子的屋子,坐北朝南,坐落在山林间的一块平地上。屋子周围是茂密的树林,与一般人家不同的是,这家没有院子。也就是说,没有围墙,光秃秃的一座房子立在那儿。
林舟站在屋门前,见屋门闭合,就敲了敲门,无人应答。接着又喊了两句,还是如此。
他纠结地站在那儿。怎么说呢,破门而入好像不太好来着。
肚子又适时地叫了一声,林舟捂着肚子,脸耷拉着。他慢吞吞地转了个身,面对着一片菜圃。
没错,就是菜圃。这片菜圃在屋子的前面,正朝着阳光。面积不大,蔬菜被种的很整齐并且种类繁多,看来主人十分精心地侍弄着。
林舟一来就盯着诱人的蔬菜,现在主人不在,他又不好意思进去,只好对这片蔬菜下手了。可是蔬菜要怎么吃呢,又没有锅,何况他也不会做菜。
吃生的?嗯——旁边就是山上留下来的小溪流,洗一洗应该可以。
他吸了吸鼻子,陡然生出悲壮之感。想当初他天天被逼着吃蔬菜,无肉不欢,现在竟沦落到只有蔬菜可吃的境界了,可悲可叹啊!
他杀进菜圃里,挑了两个番茄和一根黄瓜,跑到小溪旁洗了洗就坐在溪边啃了起来。没办法,其他都是菜啊瓜的,只有番茄和黄瓜是他知道能生吃的。
“这溪也太小了些。”林舟嫌弃地往溪里丢了一块石头,果然立马沉了下去。
说是小溪,不过只有一米宽,估摸着就二三十公分深。不过溪水很是干净,清澈到将手放进溪底都能看清指甲盖的形状。
林舟捞出湿漉漉发欠的手,甩了甩,直把衣服也甩湿。他耷拉着脸,拖着脏兮兮的,有些被浸湿的衣服下摆走向那屋子。
“咦,好多书?”林舟跑过去扒拉在窗子上。窗子是开着的,他看到里面整整齐齐高高地码放了一屋子的书。
“胆子也太大了,出门连窗户都不关。”他又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发现这间屋子貌似是和中间的屋子打通的。三间屋子都连在一起,用小门出入。
林舟走到屋子门前,把外衫脱下来挂在晾衣杆上。晾衣杆一件衣服都没有,感觉屋子主人已经很久没在家了。
突然想起王爷说过这山上几乎没有人上的来,怪不得屋主这么有恃无恐,恐怕大门都没上锁。
林舟打定了主意,要是到晚上屋主还没回来,他就要擅闯民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