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举报了对方的婚约者,现在正处在进行了无效举报后的停职待审中。
而眼下,他却不得不又拐弯抹角的给对方发来通讯申请,或许还需要请求对方的原谅和帮助。
葛南抱起双臂——这是个他防备着谁时的习惯性动作,他必须得先这样抄起胳膊,然后才有了说话的底气,他问:“你在接起通讯前就已经猜到了这串代码的主虫是我?”
齐斐微微颔首,肯定了这一猜测。
葛南却不太敢相信,他身体不自觉的前倾了一点:“你是怎么猜到的?”
“市面上现行的所有终端型号都必须与居民ID卡绑定,在使用ID卡激活后方可正常使用,绑定了ID的终端向另一台终端发去通话申请,哪怕是终端主虫偷懒未填写用户名,姓名栏内也不会显示一串乱码,至少会出现对应ID,而未绑定居民ID就可以连网使用的终端,型号必然老旧,是市面上已停产的老款,机龄在十年以上,那串‘乱码’初看是乱码,细看之下就能发觉它其实是终端编号和发出地址的混合体。”齐斐平静回看向葛南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在当下情形里会用如此迂回又谨慎的方式来和我联络的,我目前只能想到你这么一位。”
听完回答的葛南沉默了一会,他语气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讽刺的说:“没想到你回归母星没有多久,对于母星的通讯技术发展和便携设备变迁却了如指掌。”
“你应该不是因为想要考考我的技术理论水平才发起的这通通讯。”齐斐没有接他这茬,“避开通讯端直连,换了市面已淘汰型号的终端,使用网络视频这类更容易消除痕迹的联络方式——你终于确信有哪里不太对了,是么?”
“……”
葛南没有立即接话,他的胸脯在视频窗口对面剧烈起伏了两下,片刻后才低声说:“如果你那天说的都是真的,我的通讯端很有可能一直处在受监听状态中,你建议我去做通讯核查,一定是事先已经打探到了什么,通讯核查确实是最能直观看出我与兄长的通讯是否被做过手脚的办法,但既然我的通讯端长期遭到监控,我极有可能在做出申请核查这个举动……不,不需要实际行动,我只消稍微表露出有这个想法,打个性质相关联的擦边球,监听另一头的家伙就会觉察到我的意图,然后赶在我拿到核查书前对我……”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葛南停了一停,他深深吸了口气,才缓慢吐露出那个他自己现今想起来都还是难以置信的字眼:“……动手。”
通讯端长期被监听,与兄长的通讯曾遭遇拦截修改与二次发送,这些年与他者交流时都存在第三方“听众”,所有的通讯都被潜藏在暗处的第三虫一字一句悉数听在耳中。
葛南仅是想一想,就觉得这一切毛骨悚然。
视频窗口另一端的雄虫小幅度打了个哆嗦,这个无法自控的小动作被齐斐看在眼里,葛南还在等待着他就刚才那番话说点什么,他却扫了眼葛南身后的背景环境,忽然另起了一个毫无关联的话题:“你在哪里?”
“在家。”尽管不理解齐斐转移话题的用意,葛南仍是回答了。
“家里只有你?”
“不,还有我的雌君。”
“雌君”这个说法让受地球教育长大的齐斐顿了顿,他快速打消自己脑内瞬间冒出的“大房二房”、“三宫六院”等联想,面上神色不改,继续下一个问题:“今天是工作日,他平时也都是这样在家?”
葛南不明白话题怎么忽然就到了自己的雌君身上,齐斐层层递进的问话方式莫名让他感到一点紧张,他的神经在大脑整理出缘由之前,先擅自紧绷了起来,他干着嗓子的答:“不,他有自己的工作,平时这个点都在工作场,因为我……目前正在接受查看,所以他特意请假在家陪我。”
含混带过致使自己工作日还呆在家的原因,葛南原以为齐斐还会有下一个问题,却见对面的黑发雄虫停止了发问,只拿一双形状漂亮的幽深眼眸盯着他。
葛南:“怎么……难道有什么不对?”
“你能想到轻易申请通讯核查会惊动对方这一点,有了先谈及长期受到监控这个前提,我还以为你能在这引导式提问下迅速反应过来。”齐斐慢慢的说,“你需要小心的并不仅是你的通讯端,你不是时时都在用通讯端和他虫交流。‘你的兄长曾遭受现任第五军团长的迫害,是蒙受不白之冤入狱’——这个观点也不只是你的‘兄长’在每季度次数有限的通讯里屡次灌输给你。”
“我……”
“想想每日与你相处时间最长的对象是谁,再想想对方的家庭背景以及你们是怎么结识相遇。”
“……”
葛南浑身僵硬地站在视频窗口那端,看起来已为他刚刚接受到的信息量呆住了,他环着的双臂交叠的更紧了些,目光透过窗口直直射向齐斐,像是想要将齐斐连皮肉带骨的看通透,好确认黑发雄虫方才是否是在恶意恐吓自己,让本就神经紧绷的自己更添慌乱。
就在这时,齐斐和葛南同时听见了三下敲门声。
那敲门声自葛南那头传来,敲门者似是很有涵养,三下敲门之间间隔一致,力道温柔。
齐斐调大了视频通话的音量。
一个与敲门力道一样轻柔悦耳的声音隔着门说:“雄主,您在里面吗?您在里面待的有点久,我稍微有点不放心。”
葛南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猝不及防听见这声呼唤,整个在视频那端震了一下,他转头看向闭合着的房门,眼神里带着审视。
门外的虫没有得到雄主回应,话音中多了几分恰到好处的焦急:“您怎么了,是不舒服吗?请您将门打开,我想进去看看您。”
葛南张了张口,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将话咽了回去,他看了自己先前进房间时随手锁上的房门半晌,不知如何是好,居然又将目光转向了还开启着的视频窗口……却看见齐斐的视线偏移在别处,似是切出了通话界面,在看别的什么东西。
“别担心。”齐斐很快又将目光投回了视频窗,他声音放的很轻的说,“多相信一些随你一同到中央城来的对象,他半循环时前已在赶回家的路上,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葛南略一迟疑,声音低得几近不可闻:“你是说……”
他报出一个名字,齐斐点了下头。
型号老旧的终端无声亮起指示灯,葛南瞥向视频窗口左下角处漏出的一点界面主菜单,发现是齐斐给自己发来了一条信息,他在齐斐的注视下点开消息,在里面找到了一条通讯码与一个地址。
对着齐斐发来的内容愣了愣,葛南还没来得及的回复什么,他听见有个一听就动作不小的脚步声“哒哒”到了门外,对方仿佛是急的连硬底外出鞋都没换,直接穿着在外面踩过的靴子快步上了楼。
齐斐同样听见了这响动,他刚刚抽空看完了言的信息,知道这是葛南的引导者终于到了家。
“现在,你可以安心去开门了。”
通讯窗口另一端的雄虫抿了抿嘴唇,最后看了一眼齐斐,示意自己已记下了地址和通讯码,接着他关闭窗口,谨慎收好终端,再弄乱了头发衣服和一旁小沙发上的靠枕摆件,随后才走向反锁着的房门。
“葛南至少比他的兄长葛东要聪明上一点。”
当天夜晚,虫长官在借由话没说完,明目张胆尾随心上情虫进浴室时如是说。
齐斐正好和言聊起了白日里发生的这件事情,他解着衬衫的纽扣,雌虫眼尖的瞧见衬衫下摆处还有几颗“幸存者”没解完,当即伸出爪子帮忙。
这帮忙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言头两颗扣子解得利索,但在到最后一颗,也是最靠近齐斐“脐下三寸之地”的那颗时,他的动作陡然慢了下来。
虫长官仿佛忽然智商掉线般开始笨手笨脚,一颗扣子硬是半天没解开。
齐斐看穿了言的心思,无奈朝前走了一步,正要救回被反复搓揉的衬衫自己来解,视线落在衬衫下摆处的言感觉到他的靠近,下意识抬眼一扫,就看见一个线条紧致流畅且肌肉轮廓漂亮的胸膛晃在眼前。
面对着眼前的大好雄色呆然两秒,言果断放弃了那颗扣子,向齐斐表演了一个完美的脚下一滑,平地前摔。
第一百四十一章 订婚的虫长官 五十二
两虫之间原本也就只隔着一方衣摆,间距最多不超过二十公分,齐斐还又往前走了一步,让这距离缩小到几乎可忽略不计。按着言的设想,他应该是只需要小幅度打个趔趄,身体顺势前倾,就能轻松完成一个投怀送抱,理直气壮扑到雄虫大敞的衣襟里。
然而雄色当头,虫长官受蛊惑掉线的智商才勉强爬回一半,他完全忘记了过短距离可能对动作造成的影响。
更糟糕的是,他还没控制住自己这刻意一摔的冲力。
在成年雌虫的体型及体重加成下,这个理想中的投怀送抱最终变成了一次结实的身体撞击。
事发时,齐斐正好站在浴池边上,他下意识的伸处胳膊去接突然倒过来的言……然后被收不住力道的雌虫撞进了后方浴池里。
“扑通”一声巨响,提前放好了热水的平静池面应声激起半身高的水花。
齐斐让身体短暂适应了会骤然受水包裹的环境,才一手圈紧为这变故僵住的言的身体,另一只手摸索到浴池边缘处的扶手,借着水的浮力带着言浮出水面,他额前的头发悉数被水打湿,全部服帖地黏在了额上,上面还不住地有水珠汇聚成细流向下淌,很是遮蔽视线,他一时空不出手去拨开它们,只得就着这模糊的视野视物。
一片朦胧的视野中,有一颗同样湿漉漉的褐毛脑袋死死巴着他肩膀,在浮出水面后也坚决不肯将脸抬起来。
来不及就这叫虫哭笑不得的“飞来横祸”说些什么,齐斐迅速找到支撑,靠着浴池一角站稳,这才有了空手去处理眼前的“水雾迷蒙”,他先三下五除二的将额前湿发全扒拉向后方,还了自己一个清明世界,再去捋言黏在面颊上的头发,将雌虫死死压在脸下的褐毛全挑了出来,让对方不至于趴在一脸头发上。
“……”
“……”
浴室里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被撞的那位还处在“哑口无言”、“啼笑皆非”及“好气又好笑”等混合情绪中,将他撞进浴池里的那位则表现的比他还要忧愁委屈三分,整只虫在他面前都矮了一截,正挨着他一动不动,仿佛是想靠装死来逃避面前的“残酷”现实。
最后还是齐斐先开了口。
“幸好设计者将浴池规划的足够大,里面也提前放满了水。”齐斐拉了拉近在手边的一缕褐发,又在言的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我不会对你设防,在家里极少会维持高度警惕状态,因此有时候——就比如现在,在十分放松的状态下,我偶尔会对这些冲撞反应不过来,所以,所有存在安全隐患的危险动作在家中一律禁止,好吗?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否则……”
否则就如何?
齐斐在脑内搜寻了一圈,试图提出一个能对雌虫造成有效威慑的惩罚措施,以此遏制对方再做出这类有可能会造成他们某一方受伤的行为。然而他仔细想了想,发现他能够想到的措施似乎都不太具备威慑力,那些体罚性质的惩戒他又绝对无法下手,那也有违他的处事原则,一开始就被排除在考虑范畴外。
“否则”之后顿了好半晌,齐斐才继续说:“……否则我就搬出主卧,去睡书房。”
他想了想后补充:“还将衣橱和生活用品一并带走。”
地球情侣夫妻吵架,赌气分床分房,似乎都只是生活里的常态,并且这“分房”提议时常还是生气的妻子主动提出,气呼呼的要求另一半“你今晚去给我睡书房”,丈夫单方面提出要去睡书房,好像着实算不上什么威胁,简直和青春期的孩子撇着嘴说“我要离家出走”一样。
但这番轻飘飘的威胁对言来说却是效果拔群。
心上情虫拒绝和自己同房,还要将衣服和用品统统带走!
虫长官仅是设想了一下那个情景,就觉得这是能归入“噩梦级”的画面,他先前一直不肯抬起的脸火速抬了起来:“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言飞快向齐斐表明绝不再犯的决心,他小心扫视了一圈雄虫在讲道理时略显严肃的神情,才抬起没多久的脑袋又乖乖一低头:“……你别生气。”
湿漉漉的一头褐发上满是未干的水珠,它们在周遭的水汽和热气温养下不光没自然干涸,还愈发“生机勃勃”了些,言刚才抬头低头的动作都挺快,他和齐斐这会是零距离相贴,他方才像极了才洗完澡的齐球,肆意抖了两下自己的“头毛”,不小心就拿“头毛”上的水甩了齐斐一脸。
齐斐先是被无辜怼进了浴池里,湿了个彻底,然后又遭遇言的“头毛甩水”攻击,他却也不觉得有多么生气,除了一开始对雌虫的危险动作略有意见外,此时看着对方只用发顶冲着自己的举动,心底的好笑反倒更浓重了些,使他不由揉了揉言的头发,就着水给对方凹了个造型奇特的发型:“嗯,我没有生气。”
言感到齐斐的手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