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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他分析出个所以然,脑袋上便落了一只温暖的手。
那只任何时刻都能让他感到温柔又舒适的手快速在他头上摸了一把,继而又返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操作杆上。
飞行器已顺利切换了轨道,自主干道上下来后,周遭飞行器就少了不少,齐斐觉察到言正在因为自己的叹气而紧张,他眼见着前后左右都还算空荡,遂松开操作杆,让飞行器自由滑行了一小段距离,抓紧这点时间去完成了右手方才的“心愿”。
“别乱想。”收回手的齐斐说,“我只是忽然想到,虽然我们已经正式结婚,也有了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但在涉及到这方面的问题时,你总是有些回避我,像是下意识的不希望让我参与太多。”
言原本目光正追着齐斐的手走,他盯着那只修长漂亮的手,见它只短暂安抚了一下自己就又回去握操作杆,心下正暗搓搓对操作杆萌生着嫉妒之情,觉得那一根金属杆每天被“爱抚”的次数说不定都快超过自己了,转而就听见齐斐说了这么一句,一时愣在了原地。
半晌没找接话方式,他张了张嘴,却没出声。
听见心上情虫说自己在回避对方,虫长官的第一反应是反驳,他自觉每天不能再黏齐斐,如果不是还有工作事业不可荒废,有偌大一个第五军团及团员们不可不照顾,他几乎都想把虫生目标定位“齐斐专属虫形挂件”,每天就挂雄虫身上,齐斐走哪挂哪,还能随时宣示一下自己的“附属权”。
可第一反应的冲动一过,更多的理智翻涌上来,言随即意识到齐斐没说错。
他确实在某些话题上存在着刻意规避心理。
午后才出门前往医院,体检和与医生商谈都耗去了不少时间,还和偶遇的左恩一家又聊了好一会,出门时尚还明亮的天色此时已转暗,夕阳斜斜将泛起橘红的光线照进舱室内。
言就着这束光线看着齐斐侧脸半晌,黑发雄虫甚少透露过多情绪的神情平静如往。
他没能从对方脸上太多信息。
“对不起。”言低声说。
虫长官憋了半晌,腹稿还是没打好,只先冒出来一句道歉——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该先向心上情虫道歉。
但齐斐想听的显然不是这个。
前方航道仍然十分空荡,又是一路直行即可的定向轨,齐斐握着操作杆的手再次得了空,伸过去轻轻在雌虫的脑袋上拍了拍:“我不是为了让你感到愧疚,对我道歉才提起这些的,它是我们之间客观存在的一个‘小问题’,只是过去我们一直忽略了它,今天它又一次悄悄浮出水面,才难得被我们捕捉到了。”
提出问题的最终目的是解决问题——言明白齐斐没有明说的话意。
大约是黑发雄虫将问题“拟虫化”,还用了“悄悄”和“捕捉”这类生动形容描述的缘故,言稍稍放松了一些,脑海里却冒出了齐斐板着一张严肃周正的脸,突然瞥见自家修剪得当的漂亮花园里有只钻地鼠正偷偷探头,遂眼疾手快一把揪出钻地鼠的画面。
言:“……”
默默驱散掉脑中莫名其妙的联想,控制住自己过于活跃的联想能力,虫长官在心上情虫亲手为他调试好的安全带下动了动身体,自行抓住了“出产”于自己心底的那只“钻地鼠”:“它们……那些事大多都过去很久了,讲起来也不有趣,细说起来怕败坏你的心情,听上去还很像是在向你告状。”
齐斐依稀是又叹了口气,声音里带上些无奈:“就算是向我告状,又有什么不可以?”
撒娇卖乖耍赖他都见过了,告状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齐斐的话音里不只有无奈,还夹杂有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意味,言耳朵动了动,感到尖端仿佛开始发烧,他这会已把自己的想法全梳理了一遍,继续老实坦白道:“‘告状’就像有了一层期望你听过之后能去做些什么的含义在,我觉得那会给你带去压力,也不希望你在这类事情上还要为我操心——你已经够操劳了。”
需要去往学院进修专业课程,需要定期到左鸣的实验室里协助实验进度,在身份对外公布之后,还多出了必要的世家交际往来项目,“收网”行动尚未彻底终结,齐斐作为奥齐和左卅唯一的幼崽,先前在公众看来还与此事关联不大的他一下子受关注程度翻倍,由于出了一次“虚假任务”的缘故,他在军部内也已算是实习资格已正式激活的职工,从下一循环月开始,他还将按规定开始接受系统调配的中低级短期任务,每循环月需完成一定任务数额。
同时身兼学生、科研助理、世家大族接班虫、军部实习生等多项职务,学业及职业领域看上去已是应接不暇,本该舒适放松的家庭领域内却也谈不上轻松,新鲜上任的新手雄父及新婚雄主全然没有“主”的做派,每日都勤勤恳恳忙着汲取新知识,对待家庭事务和孕期须知比自己的伴侣还上心。
言但凡对地球用语再精通一点,大概就能从博大精深的地球词汇库里找出那个极其适合齐斐的比喻——一只高转速自走陀螺精。
深知相较于大多数家庭内的已婚雌虫来说,自己已是过上了过于受宠的生活,简直被照顾到了要时常发愁自己该怎么从雄虫手里“抢活”,让自己多为对方服务一些的地步。
言不想再在其他地方让齐斐继续为自己费心。
至于那些已经过去许久,结了怨且恩怨暂未了结的,虫长官早就在当初的斗智斗勇里磨炼出一身本领,也再不是当年那只两手空空,毫无依仗的倒霉虫,他不光已可以自行将咽不下的怨气扫清,还能悄悄冲藏在暗处的对象亮起爪牙,不动声色慑退半数投在心上情虫身上的不怀好意目光,
下意识规避与矛盾及冲突详情相关的话题,纯属是言对于齐斐的心疼心理和自力更生习惯使然联合作用的结果。
终于弄清了“小问题”的问题成因,言自觉自己列举出的理由十分充分,他眼巴巴看着齐斐,等待着刚才已叹了两次气的雄虫给自己一点认同。
然而齐斐又拍了一下他——这次是手背。
黑发雄虫这会已好笑多过无奈:“你在为我做些什么的时候,会觉得它们是辛苦且麻烦的么?”
言飞快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回答:“从不!”
“那我也一样。”为自己获得的坚定微笑了一下,齐斐捏捏早在十数循环分前就想往他身上蹭的那只虫爪,“为你的事情上心算什么操劳。”
言:“……”
这已经是言在这两日内第二次遭到齐斐的“直球”,他感觉自己又被砸的有点找不着北,爪下本能的反手一握,把齐斐主动送上门的手牢牢攥在了掌心里。
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要做些什么,言就这么拉着齐斐的手,揣宝贝似的捧住了。
齐斐任由伴侣扣留了自己的手一会,在看见换轨指示灯已出现在视野范围内后才说:“前面即将进入下行轨道,我们要到家了。”
这是句漫长又委婉的“放手,我得继续操作飞行器了”。
言不太舍得松了爪,他此时已完全放松下来,又切实摸了一回心上情虫的手,感受了小片刻对方的皮肤触感和体温,这不摸还好,一摸麾下,他此前勉力按捺下去的“小想法”们居然又蠢蠢欲动起来。
齐老干部刚发掘了一个未来可能致使家庭危机的“沟通节点”,正寻思着该如何继续开导伴侣,以柯林这件事为窗口,从此将这一关节彻底打通,就听见他的伴侣期期艾艾的开口问他:“刚才说的‘回家再说’……是不是回家后就可以立即生效?”
齐斐:“……”
默默瞥了眼前视窗外已可隐约看见的自家屋顶,做不出食言反悔举动的齐斐同志冷静思考三秒:“等你在营养师推荐时段内吃完今晚的营养餐后就生效。”
言闻声眼睛一亮:“嗯!”
自打上一次带贝余单独出去玩了一圈之后,奥齐和左卅便像是新开辟了一个“兴趣爱好”,只要找着空闲,他们就要带贝余出去溜达一圈,并且每逢出门,必要在外面带着小家伙吃一顿好的了再回来,还会给齐斐和言带上满满两大保鲜箱的外带。
今天下午,齐斐带着言出门之际,奥齐就告诉了他们他和左卅下午准备带贝余出去四处逛逛,齐斐和言在医院小花园内遇到左恩一家时,左卅给两虫发来信息,说明了准备在外用晚餐,晚上会晚点回来一事。
面对着又一个全家除了彼此就只剩天真懵懂的齐球的“二虫时刻”,虫长官积极抓住了契机。
他的心上情虫虽说也响应了他的期望,但齐斐出于某种直觉,觉得自家雌父那句“晚上会晚点回来”似乎是特意强调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 结婚的老干部 二十
当最近不知为何闲暇空余时间格外多的“两老”带着小雌虫将中央主城及周边区域都逛了个遍后,言也由孕早期平稳过渡到了孕中期。
虫蛋的每日蛋动频次直线上升,活动幅度也增大了不少。
齐斐在小家伙第一次蛋动时没能体会到与幼崽互动的乐趣,尚未出世的小虫崽似是从亲子磁场交互中感应出了雄父的遗憾,只要是齐斐正把手贴在言的小腹外侧,想隔着伴侣的肚皮摸摸里面的小家伙今日是否也在努力生长,他手贴上去不出一循环分,虫蛋便会努力在言体内“蹦跶”一下,让雄父感受到自己的“交流”。
头一回真切获得幼崽的回应时,齐斐屏息凝神半晌,贴在言腹部的手隐约有些发僵,几乎不敢确定刚才那一下到底是不是蛋动。
还是虫长官端详着心上情虫严肃到像在勘察敌情的神情,情不自禁弯起唇角,出声替真的奋力动了动的虫蛋作证:“小家伙确实是动了,我也感觉到了刚才的那一下。”
闻言,新手雄父略显僵硬的手背这才放松,他沿着伴侣已微微有了外凸轮廓的腹部小心摩挲过一轮,在体会到蛋动的地方停下来,轻轻按了按:“他应该会长成一只很有力气的小虫崽。”
黑发雄虫低头看着自己腹部,言则偏头看齐斐每一寸细小弧度都仿佛被精雕细琢过的侧脸。
壁灯散发出的暖光像是全投进了言的眼睛里,在他眼底荡漾开一片满足又缱绻的柔和光彩,他在齐斐抬头看向自己时凑上去,讨了一个吻,然后就着双唇胶合的姿势对雄虫方才的话予以大力肯定。
“一定。”言说,“不然这个小家伙可就对不起他雄父得天独厚的大力基因。”
拥有“得天独厚大力基因”的齐斐动作一顿,继而便将大胆出言调侃他的伴侣捞了起来,现场展现了一下自己的“大力基因”。
“那就先给他预定一个日后功课好了。”齐斐接了言那句调侃,一本正经的顺势说了下去,“以能够抱起他的雌父为基础标准,他的力气日后至少得长到这么大。”
言:“……”
连小身板都还没发育完全,小虫崽骤然就肩负了未来得抱得动百来斤成虫的“重任”,言注视着齐斐完全不像在开玩笑的脸,他才为幼崽的未来命运抱以担忧片刻,就感到孕育腔内的虫蛋又是活泼一动。
也不知道小家伙是不是听懂了雄父发布的任务,他活力十足的又蹦跶了一下,由于他的情感表达系统同样没发育完整,言也推断不出幼崽是正在悲愤不公命运,还是正欣然接受成长挑战。
“应该是在欣然接受成长挑战。”
齐斐十分“专断”的给那个蹦跶下了定义,他轻松抱着伴侣一路朝三楼主卧走,路过书房时,原本紧闭的书房房门忽然打开,正在里面和左卅商讨事情的奥齐探出头来。
金发雄虫先笑眯眯打量了自家幼崽大力抱虫的画面一番,随即往外走了几步,让出身后的黑发雌虫:“‘以能够抱起他的雌父为基础标准’——崽,你是不是还没检验过自己是否达标?“
左卅显然没料到伴侣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句,他和停住脚步的晚辈们同时一愣。
齐斐方才和言说话时的声音不算小,他们讲的话题也没必要特意回避家中其他成员,可他们音量也算不上大,照理说,关在书房内商量事宜的奥齐和左卅应是听不见他俩说了什么。
然而看奥齐眼下的表现,五感及精神感知力都敏锐非常的金发长辈明显是已将两虫的谈话内容都收入耳中。
齐斐很快反应过来,与言对视一眼,他动了动手臂,让自家伴侣重新“脚踏实地”。
看着齐斐的动作,奥齐面上笑意更深一层,他将书房房门又让开了一些。
左卅从幼崽和伴侣的互动中醒悟了什么,与开始朝书房里走的齐斐相反,他微不可查的后退了半步,皱眉看向提出“损建议”的奥齐:“斐和言都准备要休息了。”
言下之意即是——让孩子们好好休息去就是,你这会又在胡闹些什么。
奥齐和越发擅长定向解读虫长官的齐斐一样,他解读自家伴侣的功力也早就满级,听出左卅含蓄表达的埋怨,他面上笑容不减半分:“检验一下后再去休息也不迟——是吧崽?”
齐斐:“嗯。”
伴侣和幼崽已然同一阵线,言又属于齐斐说一不二的类型,突然沦为力气测验工具的雌父孤立无援,只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