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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深吸了口气,看着他放柔了声音说,“我爸妈不是好说话的人。不是我不想带你去,我怕他们让你难堪。要是普通人也就算了……”
“我知道了,你别说了。我开玩笑的。”张离从和陆淮在一起到现在,从来没在他嘴里听过他父母的事,这会儿陆淮自己要说,他却慌了,连忙开口打断。
陆淮一笑,拉过他搂在身前,“我会想办法的,别急。当年他们知道我考电影学院的时候,我爸三天没让我进家门睡觉。我可舍不得让你大冬天睡在我家门外面。”
张离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这也太可怕了。”
“这叫可怕?那是你还没见过更可怕的。”陆淮耸了耸肩,指了指自己后背,“从小没少挨皮带。”
张离登时心疼地心脏直抽抽,完全忘记了今晚上他原本是声讨人的。不由不主地伸手探进陆淮睡袍,抚摸着他背脊,“什么年代了?你家怎么还这种封建宗法式家教啊?”
陆淮笑道,“摸什么?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你乘机占我便宜。”
张离没理他,默默地用手掌顺着他的背上下撸了几遍,手势温柔地仿佛那背脊上真有伤似的。
第18章 交心
一个月间,陆淮和方若琳二人相关爱情话题尘嚣直上。周末的黄金档节目竞争激烈,《一起恋爱吧》节目组卯足了劲儿策划话题,要在开播之前炒够热度。什么“陆方二人在一起的甜蜜小动作”,“从方若琳看陆淮的眼神学撩汉”,“娱乐圈最搭配的十大情侣”等,每天都在热门榜上待着……
张离连着一个礼拜每天收到此类推送,手机已经被他摔地奄奄一息,连粉丝都开始在微博下留言,“小离,最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总看到你脸色苍白,要多注意休息!”“小离是不是胃病犯了,三餐记得规律吃啊”,甚至有人跑到刘云丰微博下留言,“大经纪人,求你照顾好张离!别只顾着压榨!”
京华卫视的化妆间里,一脸阴沉的刘云丰把新买的手机放到张离面前,说,“这个,我什么App都没给你装,你也别手贱了啊。还有你那表情,能不能控制着点,你是靠脸吃饭的,整天黑脸算怎么回事?”
“我笑不出来。”张离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我说爷爷,能别那么幼稚吗?”刘云丰撸了把脸,十分无奈地看着他,“早让你跟他断了,你是没听我的吧。你跟浪子玩深情,你是不是受虐人格?”
“他不是浪子,少污蔑他。”张离抬高了声音。
“行,他不是,我是。 ”刘云丰双手抱头,一副抓狂样地坐着,深呼吸了两次,忍下了要把张离痛殴一顿的欲望,苦口婆心道,“张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状态很不敬业?你录个节目从头到尾没个笑脸,主持人挖空心思制造的梗你连个假笑都不给,人家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早把你骂了八百遍了。你这样,还准备混吗?”
张离默不作声,低头把手机里的SIM卡抠了出来,直接把旧的那台扔到了身旁垃圾桶里。
“你耍大牌的名声在外,现在是准备坐实了,是吗?”刘云丰劝过了,口气就不那么客气起来,“你是帅,人气也高,别太忘乎所以。我在娱乐圈这么多年,这个行业,长江后浪推前浪,速度快得很,你要这么个玩法,我都不想奉陪了。不是我吹牛,想挖我的大有人在,给你说句老实话,就是星辰内部,想跟你抢人的也有……”
“云丰哥,对不起。”张离把新手机开了机,只下了个游戏,对所有社交App视而不见,开了游戏低头闷玩起来,“我会尽快调整的。”
刘云丰被他突如其来的良好认错态度怔住,偷瞄了下他手上手机,只是一款飞车游戏,不是什么八卦新闻,于是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陆淮这事儿是真是假,瑞姐都神秘兮兮的,找机会我给你问问张瑜吧。”
张离如飞的手指停了下,心下有点感动,“不用,云丰哥,我知道是假的,我就是纯粹跟自己过不去。”
“知道假的你还这样?”刘云丰顿时炸了毛,“你怎么回事!三岁小孩吗!”
张离很是疲倦地闭了下眼,把手上游戏停了,等造型师弄完了头发,离开化妆间给他取衣服去了,才缓缓侧过脸对着刘云丰低声说,“云丰,你才带我两年,你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就算明知道是假的,心里都揣着一万个害怕,怕他真动情。我跟你说句心里话,我平时满不在乎的半吊子样儿都是装的,他要真跟别人好了,我想死的心都有。”
刘云丰心里咯噔两下,看着张离说话的表情,知道这人不是在开玩笑,瞬时出了一背的冷汗,伸手就去探他额头,“张离,你没生病吧。”
张离把他按在额上的手拉下来,嘴角勉强扯了个笑意,眼神却冷得很,“没有,我是认真的。我现在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刘云丰感觉自己呼吸都停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喘了口大气,平时只觉得张离最大的缺点也就是脾气冲了点,架子大了点,还爱耍酷,没想到这人还有这样神经质的一面,能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不由地在心里暗道,我草你爷爷,这么大的风险因素不早点跟我说,真要出个什么事儿,公关稿都不知道怎么写。
“你你你……”号称见惯大风大浪的刘云丰都结巴了,压下声音道,“你跟他什么关系?”
张离沉默了一阵,将台上的咖啡拿起来一饮而尽,低低地说,“17岁的时候发明星梦,不好好读书,签给一个小娱乐公司做练习生,狗屁不会,公司不靠谱,什么也不教,有次带着我们一群人去一饭局。”
刘云丰咽了口口水,带着难言的神色看向他,小娱乐公司带练习生赴的饭局,想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离看着刘云丰的脸色,冷笑了一声,“你猜得对,有大佬当时就看上我了,暗示我跟他回酒店。你说那皮条公司还不得威逼利诱着我去么?我一要学历没学历,要钱没钱的小年轻,得罪了大佬还混个屁?况且我那时候还怂得很,没见过世面一孩子,不想去都不敢说。”
“然……然后呢?”刘云丰从兜里掏出烟盒,点了一只在指间。
“陆淮把我给救了。”张离低低地说,“他走过来就把我拖走了,跟那大佬说了句,这人让给我吧。”
张离陷入回忆里,不由自主地露了个十分幸福的笑,刘云丰看着他神色变化,却越发觉得事态严重。“说真的,他那时候其实也还不是多厉害的角色,我也不认识他,但不知道那大佬为什么特给他面子。我当时看着他想,跟着这帅哥总比那肥头大耳的老板强,所以我一声不吭地跟着他走了。”
刘云丰心提到了嗓子口,“所以你从17岁跟他到现在?5年?”
“没有。”张离保持着刚刚那个笑意,“他什么也没做。哦,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帮我找了个律师,和那皮条公司解约了。”
“哦。”刘云丰精神松下来,“陆淮人不错。”
“何止是不错。”张离撇了撇嘴,“他那是万年圣父病,心里装着个拯救地球的蝙蝠侠。”
“我那时候什么收入都没有,又跟公司解约了,不知道去干嘛,只好赖着他,每天跑到他公司门口去。”张离笑道,“现在想起来,我挺没种的。”
刘云丰抽了张纸,把一手的汗擦干,“你签给星辰到现在4年了,他牵的线?”
“我也不知道,到现在也没问过他。”张离说,“那时候瑜姐偶尔给我推荐点活儿,平面模特,广告什么的,就这样过了一年,有了一点名气,有星辰的人来找我,我就待到现在了。”
“你跟他……什么时候好的?”刘云丰吸了一大口烟,抖落了大片烟灰。
“我喜欢他。要有个人这样对你,你能不喜欢他吗?”张离自嘲地笑了一下,而后平静地说,“他在我眼里跟尊神一样,浑身发光的那种,我在他面前自卑得要命,根本不敢追他。呵……没想到进了星辰,拍的第一部戏竟然就火了,虽然我是男三,人气竟然超过主角,那年是走了狗屎运了。”
刘云丰抿了下唇,“那部戏我知道,你那个角色很讨喜。女主的弟弟,那会市面上没有你这种萌帅型的偶像。我们当时还专门就这个开了次研究会。”
“是。突然就红了,星辰开始重视我了,给我炒新闻,又给我接了好些戏,人设都差不多,偶像剧。你也知道,我的水平就在那,也演不了别的。过了一年多,我粉丝多了,身边围着的人多了,钱也多了,才稍微有了那么点勇气敢跟他表白……”
造型师取好衣服过来,张离的话音戛然而止。刘云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看着造型师给他换好了一身,站了起来,手搭上他的肩,淡淡地说,“小孩,你运气比太多人好了,你要珍惜,知道吗?”
张离轻轻叹了一声,把手上手机递到刘云丰面前,“你看着我吧,我怕自己犯糊涂。前阵子把他惹生气了一回。”
刘云丰没想到跟这家伙朝昔相处了这么久,到现在才发觉他有这样重的自卑心,一边感叹他面具戴得厚,一边突然有点心软,接过手机时发现他的眼周已经红了一圈,柔声道,“喂,刚化好的妆,等下要开录了,你别……”
“我知道了。哥。”张离嘴角一牵,眼珠看天花板转了转,“跟你说了这么多,从前从没跟别人说过,你得保密啊。”
“我在这行多少年了,职业操守你还信不过吗?”刘云丰冲他皱了下眉,“告诉我了,我自然会帮你想办法,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要上道。你别给我黑口黑面的了,听见没?”
“哦。”张离低低应了声,“他昨天出国开始录那破节目了,你看着我别看手机就行。”
刘云丰被气笑了,“你这孩子真是……我白天能看着,晚上还能跟你回家么?”
第19章 高手
刘云丰难得在一个节目录制的时长里抽掉了一整包烟。等到张离下了场,和导演打了声招呼,又寻了个事儿打发掉了助理,才拽着张离默默往停车场走。
“我送你。”刘云丰跳上驾驶座,打开那辆黑色商务车的门,冲着张离招了下手。
张离一声不吭,把鸭舌帽压低了几分,双手插着兜猫着腰上了后座。
二人沿着三环开了二十分钟,刘云丰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盯着窗外发呆的张离,开口道,“小鬼,跟哥说说,怎么表的白?”
张离抬了抬眼看着窗外万家灯火,把双脚踩上了皮椅,下巴搁在膝盖上,把自己团了个很有安全感的姿势,“没敢直接说,怕被拒绝了就再也没戏了。”
刘云丰低低笑了声,“你还有这么怂的过去。”
静了片刻,张离接口道,“要说会装逼也有会装逼的好处,我暗恋他了两年,他也愣没发现。那年圣诞节,噢,就是特别冷的那年,下大雪,外面大塞车,交通几乎瘫痪了。我打了个电话给他,说,‘哥们,咱们两个单身汉,一起喝个酒过节吧,晚上正好有球赛看。’他说,‘好啊,去我家吧。我办完事尽快回去,估计两个小时后。’实际我打电话时候就到了他家小区,等他应下来,我就提着酒坐到他家门口去了。我穿了一件单衣,在他家门口坐了四个小时。”
刘云丰猛地踩了下刹车,惊道“你把人灌醉了色/诱他?”
后座上正双脚离地抱成一团回忆过往的张离差点滚下来,双手撑住前面椅背怒视了后视镜一眼,“怎么可能!”刘云丰脑补的一出小帅哥色/诱大帅哥的戏码没演成,长吁了一口气,听得张离轻声地补充道,“我怎么舍得灌醉他……”
刘云丰觉得这种话和常年面瘫的张离十分不搭调,憋住没笑,轻咳了一声,“小子真痴情啊!”
张离嘴角轻轻勾了个弧度,“他回来看到我脸都青了,手脚都僵了,差点吓死。脱了身上大衣裹着我,把我拖进屋好一顿数落,说,‘你早来了怎么不问我门锁密码,先进去等我’,又说,‘外面塞车太厉害,实在对不起。’一边跟我道歉一边把家里暖气调到了最大,又赶紧去煮姜水给我喝。”
刘云丰放慢了车速,拐弯下了辅道,朝着别墅区开,耳朵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但我还是发烧了。”张离的眼角盛了一点笑意,说,“不过我那是计划好的,去之前洗了个冷水澡,头发也没干,再冻上四个小时,不病才怪。”
“卧槽,”刘云丰两手用力扒着方向盘,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你他妈够狠的。”
“圣诞夜外面大堵车,想去医院也去不了,我躲在他的被子里打哆嗦。”张离缩了缩脖子,“真他妈幸福啊,他不停给我换毛巾帮我降温,扶我起来喝水……”
刘云丰干笑了两声,把身上鸡皮抖落,“他对你有意思,一个大男人,没道理这么照顾另一个男人,要是我,顶多给你找点药吃。”
“我一方面暗戳戳的这么想,一方面又怕他只是纯粹会照顾人。”张离顿了顿,“喂,你知道吗?他家极其整洁,一尘不染的,被子的角都特么是九十度的,我第一次去都不敢找地儿坐。”
刘云丰不置可否,将车子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