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敢找地儿坐。”
刘云丰不置可否,将车子缓缓驶入一大片林荫地。车里车外一片静谧,只听到张离温和的声线,“我发着烧,开始假装说梦话,在梦里叫他名字……”
刘云丰在大半夜被喂了一嘴三流言情剧,实在没忍住回头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
“我没办法,只能这么着,半病半装地把表白的话当胡话说了。我但凡看着活的他,我就怂。”张离笑道,“我想着这样还能有个退路,万一他没反应,第二天起来我能装糊涂。”
刘云丰简直哭笑不得,很难想象陆淮遭到此种非主流表白后的表情,“真亏你做的出来。”
“我浑身烫,又是高烧又是紧张,心脏都快停了,后来竟然就真的昏沉沉睡过去了,我估计他被我说懵了。等我一觉醒过来,他就坐在我面前,盯着我看。”张离咽了下口水,艰难地说出了下一句,“我当时的反应能载入史册。”
刘云丰这会儿把车开入了车库,倒好后熄了火,转头看着他:“又做了什么蠢事?”
“我开口就说,我昨晚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张离用手撸了一把自己的短毛,显然对自己此种二缺行为不忍回顾,“我紧张到直接忘了自己装说胡话这件事。”
刘云丰憋了一路,终于大笑,笑到眼泪都快出来了,堪堪停住,勉强正色对着这位二得可爱的主,“我一开始以为这是出言情剧,合着是个喜剧故事……”
“嗯,过程是挺惨不忍睹的……”张离也忍不住跟着他笑,“可是他看着我的眼,特别认真,只说了三个字,‘说实话’。”
刘云丰:“高手。”
张离:“……我整个心里防线在他看我的那一刹就已经崩溃了,一个字说不出来。”
刘云丰:“然后王子和王子就幸福地在一起了?”
张离:“不,他生气了。把我狠狠骂了一顿,说世上没有人值得你这样作践自己。”
刘云丰:“高手啊。”
张离:“……”
刘云丰:“你别瞪我,我说的是实话。”
张离叹了口老气,说,“可我当时整个人都慌了,怕他真生气,怕他从此不理我了。恨不得时间倒流,把自己说的话一个字不漏地吞回去。他把我骂完,我们谁也不说话,我尴尬地要命,又觉得不能再在他家待着,从他床上起来要走。他把我按回去,双手就那么放在了我肩上,说,‘你重新、认真跟我说一次,我答应你。’”
刘云丰十分心悦诚服地支出两手拍了数下,又感慨了一声,“真是高手啊!”
张离的脸微红了片刻,从回忆里抽出来,没理会他的调侃,认真道,“云丰,体会过心里放烟火,放到九霄云外的感觉吗?比突然就赚到了一百万,突然变成了街知巷闻的明星更不可思议的感觉。”
“花痴!”刘云丰挥手拍了下他的脑门,从裤兜里摸出个屏幕四分五裂的手机,递给他,“旧手机能随便扔垃圾桶吗?有罪症怎么办?艳/照门不知道啊?”
“你给我拿回来了?”张离愕了一下,接了过来,“不过从来没拍过合照,没事。”
“小鬼,陆淮混演艺圈比你年代长多了,他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别看他表面上花边新闻这么多,可是该怎么哄粉丝就怎么哄,什么场合说什么话,从没出过大岔子。你跟他,真不是一个级别的。”刘云丰开了车门,比了个请的手势,“不过,他有句话说得对,没什么人值得自己作践自己。”
张离正要下车,手机响了起来,低头一瞥,嘴角就上扬了起来。
“回去煲你的电话粥吧!”刘云丰挥了挥手,“明天我去电影学院接你。”
“谢谢。”张离一个虎跳下了车,迫不及待地划到了接听。
陆淮的声音从大洋彼岸传过来,劈头盖脸的一顿问显是心急上火,“小崽子,你怎么回事?发微信不回,看你微博上一堆人问你怎么了,是不是胃病犯了?”
“老公。”张离低低地说,口气温顺得像只兔子,“我刚换了个手机,还没装呢,对不起。”
对面的口气温和下来,“身体没事吧。”
“没什么事。你……怎么样?”
“刚刚在酒店落下脚,第一场可能去拍场约会,节目组定的餐厅,说是在海边。”
陆淮许久没听到电话里的回应,只听到张离的呼吸声,有些不安地又问了句,“晚饭吃了没?胃痛要吃药。”
“吃了。我这几天状态不好,会好好调整的。”
“明天有课吧,要我叫你吗?”
“有时差,别费心了。我不会迟到的,答应你好好上课不会食言。”
“乖~”
“陆淮……”
“嗯”
“那个……嗯,那个,你家里的花要我帮忙浇吗?”
“什么脑子,几个月前就装了自动的了,每天定时洒水的。”
“哦!那……那我要不要帮你找个阿姨打扫下家里”
“……早就约好时间了。张离,你想说什么?”
“……你等下拍张海景给我看吧……”
“好。”
……
“没话想跟我说了?”
张离脑子里无数个波涛海浪拍过,暗想怎么会没话。心里话不敢说,怕说出来自己就像个怨妇,怕你生气,怕你觉得我烦,千万句说不出口的话堵在喉口里,吐出来一句,“没了。”
第20章 不安
高大落地窗外是银白色的沙滩,视线再往开去是浩渺无垠的海面,《一起恋爱吧》节目组选的地点十分对得起广告商的大笔赞助费。一场雨后,海边与沙滩之上生出了宽广的一道彩虹,这让整个录制组都兴奋起来,数台摄影机可拍摄的相交空间里仿佛四处洋溢着一味叫做“浪漫”的爱情催化剂。
“师兄,我还是第一次和你演情侣。”摄影机亮灯之前,化着清雅淡妆的方若琳将领口解开,她的卷发高高盘起,白皙的颈部因年幼习舞而像天鹅一样保持着良好的姿态,颈窝处的一颗钻钉在灯光下闪耀夺目,这种张扬而大胆的身体标记往往能替主人向观瞻它的对象诉说着某种未宣之于口的情愫和欲/望。
一个响指,女主角演技瞬间爆发,眉梢眼角尽是情意。导演几乎要满意地跳起来。
一切都十分恰到好处,就等着男主角情绪到位。
陆淮微微偏了下头,眼中笑意盈盈,“原来师妹早就挖了个坑在这等我。”
“哎?说笑了,你若不跳,怎么能说是坑呢?”
“可以开始了吗?”工作人员的声音响起。
陆淮拿起手机对着窗外海景拍了一张照片,而后冲着摄影师比了个准备就绪的手势。
现场立刻安静下来,数台摄影机对着一台铺着白色绸布的餐桌,餐桌上大捧的奥斯汀玫瑰上仍带着露珠。这种英国品种的玫瑰清香扑鼻,又孤傲又冶艳,层层叠叠的花瓣放肆地展开,仿若在极力证明着这世上没有人能不爱它的芳泽。
男主角的目光从这捧夺目的玫瑰上移到了并不逊色于玫瑰的美人脸上,侧面摄影机随着他的视线缓缓上移,对面机位则聚焦在他的眼神上。机器一开,摄影师从取景器里看到一双俊目散射出不见底的深邃情意,凝视着对面的女孩。此人一开口,将台词里的每个字都说得温暖和糯,像一根手指轻轻地撩拨在所有人心弦之上,空气里到处是看不见的粉红泡泡,连窗外面的彩虹都似乎在这人类美好的感情面前黯淡了颜色。
“师兄,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想,世上怎么会有把硬朗和温柔结合的这么好的男人,”方若琳笑着说,“和你谈恋爱真的很幸福。”
副导演看了眼导演,导演微微点了头,示意OK,“我知道了,她临时加词,不过没关系,气氛很好。”
陆淮适时露了个得到爱人夸赞而满足的笑意,一声不吭地看着方若琳,等着她接下来半真半假的对白。导演给他个手势,让他接过来。他微微挑了个眉,用一秒钟无辜的眼神告诉导演,“剧本上没这句,我不会接。”
“不知道师兄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感觉呢?”方若琳以红酒杯碰唇,另一只手放在桌面,食指划着圈圈,划出了一种等待的期盼与忐忑,这真是个让女孩显得可爱又懵懂的小动作。
陆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实在不想接这没商量好的台词,然而又不想喊停再来一次,他十分逼真地保持住了眼底的爱意,说,“我那时候觉得,世上怎么会有把聪明和美貌结合的那么好的女孩。”
这句话原本是没什么诚意的敷衍,然而他真假难辨的表情和话音足够把气氛调和地柔情蜜意。
方若琳划圈的手指停住,怔怔地看向刚刚说出这句话的人,那眼神让人觉得下一瞬间就要吻上去。所有人都几乎屏住了呼吸,看这两个人要往哪里演。
此刻服务员送来了前菜,暂停了这不知道要往哪走的临时剧本,摄影师则聚精会神,要捕捉到陆淮眼中的每一丝变化。
两道白色瓷盘摆盘相当精致,方若琳单手撑着下巴,以百倍于寻常女孩撒娇的杀伤力开口说,“师兄,你的看上去很好吃。”
陆淮低头看了看自己盘中的几片紫甘蓝配小鱼生,身在异国心怀祖国美食的他,实在没发现自己的好吃在哪。
一整个录制组这会儿是个人都在心里喊着,“喂她呀!”。
只见陆淮十分豪爽地把盘子放到了方若琳面前,“亲爱的,给你吃。”
录制组人人心中吹过一阵阴风,吊到天花板上的期待咣当碎在了地上。
好在方若琳十分不抛弃不放弃,直直看着对手,把自己的叉子轻轻搁到他手上,红唇微微启开,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
“好猛~”对着方若琳的摄影师不由自主地感慨了一句,对焦到了她的红唇之上。
陆淮轻轻笑了下,忽视了小鱼生,插了一片紫甘蓝喂到了方若琳唇边。可小师妹本人实际并不在意他盘子里那堆是什么,张开嘴很是享受的吃了这一口,吃得十分意犹未尽,身体的每一寸都散发着‘这不是纯洁的一口’的意味,这一小颗紫甘蓝被她吃出了人间极品的味道。她把右手手指张开,缓缓放至餐桌中央,给了陆淮一个眼神。
工作人员们已经仿佛想到了后期制作时加在方若琳眼眸中的电流以及随之高攀的收视率。
眼看方若琳攻势迅猛,陆淮这边却没有遇强则强地接招,导演的手势打地快飞起来,差点把往上上主盘的洋/妞/服务员的手打掉,横遭了一个蓝眼睛白眼。
陆淮内心万分无奈而表面不动声色地接受了各处释放的讯号,终于伸出左手与方若琳在餐桌上十指相扣,表演出了一副热恋中吃饭也不舍得放开手的小情侣。
十指相扣的一刻,一旁摄影师便上前一步给了个特写。从二人的手指一直扫到方若琳的眼睛。方若琳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珠明亮而含情蕴水,形成了一汪直男都会淹死在里面的深潭。
导演喊了一声Cut,“陆淮,你不够主动。我们需要更多男方主动的镜头。”
方若琳眼底情意并未随着导演的声音而散,她舔了下嘴角,看着仍然保持着和她十指相扣的陆淮说,“亲爱的,没关系,我可以等你进入状态。”
被对方攻势逼退到忍无可忍的陆淮眯起眼看着这位小师妹,轻轻说了句,“你要这么来,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十分挑衅地以小指尖敲了敲方若琳的指节。方若琳很无所谓地冲他抬了两下眼皮,心道,巴不得你放马过来,吓谁呢。
“两位老师,下一场我们在海滩上。若琳姐要换套比基尼。”化妆师上来补妆,一旁工作人员提示着流程。
方若琳以指尖敲着陆淮的指节,学他的样子道,“比基尼噢,师兄。我不客气了。”待化妆师补好妆离开,她抿了下红唇,压低了声音,挑眉说,“要是等下太上火的话,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我等着你来对剧本。”
陆淮是在银幕上见识过他这位师妹的身材的,光一张裸背就能在电影院激起鼻血无数。他心里压下许久的部分情/欲微微被聊骚了那么一下,顿觉有些不妙,用牙尖咬了下自己舌头。方若琳察觉了他这个不自然的出神,意志上把上回被拒绝时沉到水底的心向上拉了几十米,感觉自己的战斗力满格激活了。
如果说人有对爱人有第六感的话,张离现在的第六感十分不妙,他自打坐进表演课课堂就一直精神恍惚,说不出的不安包裹住了他全身。江小雨,白如水和杜冉三个人和他排一出小品,他的词最少,却屡屡卡壳,还咬到了舌头。白如水对这位一线鲜肉极度无语,咬着江小雨的耳朵说,“请问你是怎么忍受他的?”
江小雨微微摇了摇头,“他今天状态不对,刚才老师让我们做格氏练习,他一点也没放开,心事重重的。”
江小雨和白如水低语间,被张离以“禁欲文艺男”定为第一印象的杜冉痞兮兮地以手肘碰了下他,幽幽地说,“大帅哥,你长成这样还闷闷不乐个什么劲儿?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张离苦笑道,“这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杜冉:“我要长成你这样,我天天开心地睡不着,能有泡遍天下帅哥的勇气。”
张离:“……”
江小雨:“……???”
白如水:“……!!!”
没见过出柜出的那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