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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的背影有点萧瑟,露肩的薄衫在这个天气里颇为不合时宜,陆淮看着她打了个哆嗦,想说点什么终究还是没出口,正要伸手去解自己外套,方若琳的助理已经跑了上来,给她套上了一件风衣。陆淮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将放于衣扣的手上抬,自然地整了整衣领,插/入了裤兜。曹豆豆看到了老板这个不明显的姿势,心道,人非草木,老板对方若琳终究还是有点疼惜。
曹豆豆不知道,自家老板从小在“尊老爱幼,扶弱锄强,爱护妇孺”等一系列中华美德的耳提面命中长大,小时候胆敢和女孩子有个争拗必定是挨顿打的节奏。此种教育带来的负面作用就是经常令人会错意。若是长地对不起观众也就算了,偏偏顶着这张脸,在绅士品格并不普及的环境下,招来的桃花债怕是分期三百年也还不清。
实际上连张离本人也很讨厌陆淮此种作风,偏偏他自己也曾经是陆淮“扶过的弱”,只好默默接受,劝说自己“瑕不掩瑜”。
陆淮和方若琳在上海走遍每一个浪漫角落的时候,张离接到了电影开拍延期的通知。导演亲自打电话给他,请他调整下档期,却没具体说明原因。张离追问之下,导演才含糊地说了声是女主角的问题,要麻烦他迁就。
以张离的咖位,实在很难想象有哪个女主角傲慢到在张导电影开拍前要求改档期以配合她的,当即一个电话打给了刘云丰。刘云丰火速发挥了自己的人脉,十五分钟后摸清了这件事的底细。
这部讲述初恋的青春电影,叫做《同桌》,讲的是年少时两个相互暗恋却不知晓的少男少女的故事。张导从2000个应征的女孩里挑出了一个气质清新,让人一眼能想起初恋的新人演员。熟知女孩本人大概是太想一鸣惊人,嫌自己长相不够惊艳,竟然瞒着经纪人,把一双内双拉了个欧式深凹双眼皮。导演临开机前叫姑娘来镜头前找感觉,差点没吐血而亡,当场炸毛,把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骂地差点就要泪洒当场。然而姑娘再怎么后悔,眼皮也是没法恢复的了。
一部男女主都培训了半个月的电影,临开拍前双双换人,一时间媒体怎么猜测的都有,倒是给这部电影莫名其妙地增加了许多关注度。
刘云丰跟张离叨叨完这个事儿,也颇有点郁闷。张离的档期不是那么好调的,为了一部戏少赚一两笔商演费用是可以,多了就有点心痛,何况这选角的事儿没个谱儿,一时半会儿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人也太耽误钱了。
张离听了这个啼笑皆非的事故,耐心地等刘云丰痛心疾首地心疼了会少赚的钱,略略思考了一下,就打了三个电话。他在陆淮面前基本上是不怎么动脑子的大小孩,但实际上并不是天生不带脑子。
第一个电话打给了江小雨,询问她想不想演电影,谨慎地说了说可能有个机会,让她发张素颜照给自己。第二个电话打给导演,婉转曲折地表达了下自己多方面听到的零散消息,表示有个合适人选想推荐给导演。第三个电话打给了张瑜,让她和江小雨接洽,希望她能签给陆淮工作室。
这三个电话几乎都如及时雨。江小雨正在为自己的生活费发愁,导演正在为再次选角而头疼,资方催得紧,他却不愿意将就。而张瑜早就在为签新人盘算,一听是这么个机会,立即觉得张离靠谱了起来,心道还没嫁呢,倒是颇有贤内助风范。张离纯粹只是一心为陆淮的事业版图做打算,没想到还在张瑜那里得了这么个加分项。
江小雨毕竟年纪小,遇到这种事儿有点绷不住,既紧张又激动,把张离给自己牵线这个事儿告诉了两个人,一个是范华明,一个是白如水。两个人都对张导闻名已久,尤其是前者,几乎要跳起来,恨不得跟着江小雨鞍前马后,能到张导手下打个杂。白如水更是震惊于江小雨运气能好成这样,一时间缓不过神来。
张导对江小雨的素颜照并不十分惊艳,但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个大都市里成长起来的孩子。和电影背景一致,于是决定让她来试个镜。张离好人做到底,让自己的助理把江小雨来回的机票都给付了。
所谓时运,也没有比娱乐圈的人理解地更深的了。
江小雨动比静美,一眼看上去和电影女主角不敢对心上人表白的性格别无二致,且有表演天赋,略一点拨就知道五官往哪使劲儿,导演在不想拖延开机的情况下,觉得此人选也颇合心意。张瑜为了她特意飞了一次,谈了签约事宜,指点了许多注意事项。江小雨知道张瑜是陆淮的经纪人时,主意已经定了九成九,再看到张瑜的靠谱程度和为她打点的细致认真,别说签约,把自己从头到脚打包卖给陆淮工作室都心甘情愿了。
陆淮听到张瑜给他叙述整件事,却有些五感交杂。吴冬煦让他帮忙照顾下这姑娘时,他是动过这心思,不过想着让她在学校里好好学两年再给她找机会,不成想张离这家伙比他还上心。不过,既然有难得的好机会,他也不是死板的人,拍了板定下来之后又给吴冬煦打了个电话。吴冬煦其实不太喜欢学生大一大二就出去拍戏,一来课程荒废,二来很多人还没定性,出去演戏很容易走偏掉。陆淮知道自己老师的心思,先是把张导这个片子的前因后果讲述一番,然后又说自己会照看着,让她放心。吴冬煦虽有些不悦,但此前从白如水那听到一些江小雨家里让她打工寄钱回家的困难,于是表示自己会看情况通融。
江小雨从未想过命运的大彩蛋接二连三地砸到自己头上,她签给了自己暗恋却遥不可及的人,同时得到了一个所有女孩子都求之不得的机会。当她坐上回京的飞机时,恍惚间觉得自己仍在梦中。自己当年在几乎毫无希望的泥淖里仍然抓紧一切时间的读书,到了电影学院后压制住外界所有的诱惑一心学习,这所有的努力似乎得到了上天的回应,从范华明到吴冬煦,再到张离,这些人生的贵人接踵而来,仿佛她上辈子积攒了无数功德和今生前十几年受的委屈苦楚,一下子全部得到了回报。当飞机飞上万里高空之时,她无声地泪流满面。
这个圈子永远无法预测。谁也不知道功成名就是在下一个角落还是永恒地藏在时间深处。可是,对于已经功成名就的人,内心渴望的却也未必就能如愿。
陆淮和方若琳录完节目,参加了录制组设的庆功宴。方若琳喝得有些多,趴在他的肩头大哭了一场,也不知道是醉意上头还是实话虚说,反反复复地把陆淮和她这么多年的点滴交情翻来倒去地说了无数遍。第二天,方若琳大概觉得不好意思,招呼也没打一声就离开了酒店。陆淮却没和节目组一起回京,打了个飞的接着南下,在机场租了个车,开了三个小时,在深夜赶到了张离身边。
这是陆淮第一次到异地探张离的班。他做事谨慎,做决定向来从脑不从心,可是当方若琳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大滩泪渍时,他的脑子里全都是张离在他面前落泪的情景,思念和心疼马上就霸占了左右脑,便没法劝说自己理智了,第二天跟曹豆豆交代了句“有要事”就自个儿定了张机票。
张离半夜出门买泡面和啤酒,在自己酒店门口看到个熟悉身影,差点吓地跳起来,以为是自己心虚地出现了幻觉。偷摸地悄然走到那人身边,第一眼就看到了口罩和墨镜,顿时心更虚了。陆淮看到眼前左手泡面,右手啤酒的张离,正准备打电话给他个惊喜的手机停在半空,冷哼了一声。两个戴着口罩的人在酒店门口大眼瞪小眼了一分钟,情景颇为诡异。张离转身拔腿就走,陆淮默不作声地跟着,跟到房间里关上门就扇了熊孩子屁股一掌。
“交代你什么了?半夜又喝啤酒?”陆淮把墨镜和口罩一摘,脸色就沉下来。
张离原本该得的惊喜这会儿变成了惊吓,张口就撒谎,“那个,小肖要吃。”说完就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句,“你怎么不蠢地上天呢,老板半夜给助理出去买吃的,这谎还能再离谱点么?”
陆淮静静地看了他五秒,把张离的寒毛都看竖起来,熊孩子立即举手投降,“我错了。”
“哎……”陆淮叹了口气,把身上大行李包放下,“在外面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没有……”张离本能地就开口否认,“小肖一日三餐给我定时买的。”
见陆淮没有要再生气的意思,张离从惊吓里缓过来,“那个……你怎么来了?”
“想你。”陆淮伸手拉他往自己怀里靠住,手掌在他腰上婆娑,笑着道,“你现在能耐了,还会给我签人了?”
“那姑娘不错。你早晚要签新人,公司也要发展,不能靠你一个。”张离听着陆淮一声想你,全身骨头都酥了,简单地把江小雨的事儿理了理,说正事的态度颇像个正经人,然而没撑过五分钟,说完就立即换了副讨亲亲讨抱抱的撒娇嘴脸。
“这里这么偏,应该不会有人拍到吧。”张离把陆淮从眉毛亲到指甲尖,不放过所有没被衣服盖着的部分,然后低声问了一句。
“就陪你一晚,没事。我明天一早就走了,后天和方若琳去一个慈善晚宴,一早定好了,不能不去,要回去做点准备。还有你给我签人这事儿,我也得回去处理。”陆淮两三句说完,扣住他的手指,把他轻轻推到床沿,轻声说,“躺上去。”
第33章 照顾
张离和陆淮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都已经是如日中天,走到哪里都能被认出来,加上两个人都忙,从未跑到过异地探对方的班。这会张离在酒店的床上,看着陆淮就在眼前,惊吓过后竟然有点不知所措,莫名其妙地有种在外偷情的感觉。房间里还有酒店经理专门为了张离准备的一大捧鲜花,陆淮扯了一支玫瑰把花瓣绕着床上的人洒了个不知什么形状,张离一边看一边绷紧了身体,感觉陆淮又要玩一把大的。
“你这样紧张又期待的样子很勾人食欲啊……”陆淮把手上剩下的玫瑰杆用两根手指捻着,搁上张离的下巴,挑起眉看着他。
“额……”张离大概是方才惊吓过了头,反调戏功能一时没就位,卡了壳,被一支花柄挑着抬着头,显得十分无辜。
在陆淮心里,张离最让人受不了的十大眼神排行,此种无辜又茫然的样子能毫无疑问地登顶,瞬间激发起他的保护欲。
“嗯哼,上钩了。”张离心说,于是他的眼神更无辜了,一副招人疼到要星星不给月亮的样子。
“老公……”无辜的人无辜地叫了一声。
陆淮双腿一软,几乎给他叫跪下。张离那灼灼眼神向他投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能不能?嗯?”张离一双桃花眼无辜过后就迷离起来,一半恳求一半勾魂。
陆淮终于明白了,小兔崽子是装的,想反客为主。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愿意给,只是心里有点小障碍。陆淮纠结了一番,决定折衷而行,顺着自己已经软掉的腿半跪了下去。
张离一双眼睛瞪大,仿佛经历了什么不得了的重大历史事件。“那个……你不是……有……”
陆淮舌尖正碰着他敏感部分,闻言牙尖轻轻呲了他一下,笑说,“再啰嗦一句我就要后悔了。”
张离脑子里嗡地一声空了,唯一能从过山车般的心绪里抽空腾出来的一个念头是,早知道哭一场能把这人心疼成这样,应该早点哭……男人的自尊算个屁啊……
下一刻陆淮腾出只手来捂住了他的嘴巴。
张离疑惑了片刻就知道了为什么,前后两处极大的快意袭来,几乎就要让他失了声。他的身体,何处敏感,何处致命,陆淮清楚地不能更清楚,用起十二万分心讨他喜欢,那更是攻无不克,每一下都叫他食之入髓。
何为沉迷,大概就是灵和肉都无法自拔。心里只有他,身体也只能接受他。
陆淮把他伺候舒服了,才拖着一起去洗澡。张离全身筋骨好像泡了一遍醋,被陆淮一碰就要化成水,半是真无力半是耍无赖地瘫在他怀里,任着他给自己擦背,在水流声里靠在他肩上低低地说了句,“有点像做梦,你掐我一下。”
“兔崽子。”陆淮在他背上轻拧了下,笑骂道,“累死累活来讨好你,你一句做梦想否定这真实性。”
“现在像真的了。”张离抬头把落在陆淮眼睫上的水珠舔了下,然后一下下亲他的唇,“嗯,你爱我,是真的。”
带着一腔的幸福入梦,张离醒来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全身暖洋洋的,虽然窗帘拉着,没有一丝太阳光透进来。陆淮坐在他身旁,已经打理好了自己和行装。等他睁开了眼睛,亲了下他的额,说,“我要走了。张导那边我打了几次招呼,你用点心,我等着看你拿奖。”
张离从被子里跳出来,眼神里既有满足又有不舍得,看着眼前已经自己收拾地很利落的人,衣领笔直,头发纹丝不乱,全身上下没有可以再调整的地方,只好略埋怨地说,“你就不能不这么妥帖吗?”
陆淮听着这莫须有的埋怨,眉眼含了一点笑,弯下腰抽掉了一只鞋的鞋带,“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