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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最后的战争那时尚未开始，生死都不知，又怎么能随意再对曲凝渊承诺。
只是那日的曲凝渊……终究是乱了他的心。
****
苗疆的风景还是那么好，一眼望去，山清水秀，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药花药草。只是曲凝渊已经被自家师姐和小师妹堵在自己的小木屋里很久了。
“什么时候身体恢复得能打过我了，就放你出去。”曲凝泪温柔的笑着。
说得轻巧！
曲凝渊无奈得很，且不说他的身体根本不可能恢复得像以前一样。“就算恢复了，我也从来没有打得过你啊师姐。”
“就是不许出去！”小师妹鼓着包子脸，连理都不讲了。
曲凝渊更没辙了。
事实上，他原本以为自己死定了的。
无论是从当时的情景来看，还是以前在水之剑冢的幻境来看，他都以为自己逃不过一死。那时在水剑冢的时候，幻境的最后自家师姐叫了一声，他便清醒了过来，只是他没想到，是幻境和现实的声音重合了。
在枫华谷他失去意识之前，似乎听到有谁叫了他一声，还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后来才知道是曲凝泪和曲凝云一起偷跑来救他，事后还被师傅罚了一顿。
当然，自然是他们三个不听话的“熊孩子”一起被罚了。
只是终究是教主心疼他们，也没有罚太重，只是关了他们几个禁闭，不许出他们所居住的小山谷。
曲凝渊一直在昏迷中，等他醒过来，禁闭的时间早就过了，只是憋坏了曲凝泪和曲凝云，再加上唐家堡的某人的到来，这才让师姐妹两个堵着曲凝渊不让出去。
“好师姐，好师妹，让我出去走走行不行，我都快闷坏了。”曲凝渊自知讲道理行不通，打又打不过，只好卖起了可怜。
“我……”小师妹犹犹豫豫，看了一眼曲凝泪。
“听他胡说！”曲凝泪冷哼一声，“就在这个院子里走一圈都要气喘吁吁，还想走到外面去散步？”
曲凝渊暗自叹气，自家师姐心肠真的是越来越硬了。
“师姐，我想见他……”曲凝渊眨了眨眼，“我想见他，想得快疯了。”
好不容易自己没有死，那他之前故意把凤凰蛊给季雨的心思总算没有白费，哪怕唐烬黎已经
猜到自己是在逼他算计他……就算如此，他也想听听唐烬黎要说什么。
唐烬黎一点儿也没变。
依旧是那副高冷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走到曲凝渊面前时，突然做了一个让曲凝渊很久都没反应过来的动作。
他伸出双手直接将曲凝渊紧紧搂在怀中，用力得好似要将他嵌进自己的身体。
曲凝渊想收回前言，他想，唐烬黎终究还是变了的。
“曲凝渊，是我先心悦于你。”
26
你有没有深爱过一个人？
爱他到融入血肉，深入骨髓。
好似唐门的毒，五毒的蛊，一旦沾染上了，到死都不能摆脱。
曲凝渊想象过很多次，再见唐烬黎的时候，他要说些什么。
他想说你这人特别讨厌，喜欢我又不说，干嘛吊着我，好玩吗？
他想说你看你明明也有喜欢我，你游戏的时候为什么不加我好友，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淡？
他想说你看季雨有了李慕风，你能不能放下他，让曲凝渊可以有个唐烬黎？
他想说很多话……他的委屈他的抱怨他的不甘，可是到了嘴边，却什么都不想说了。
因为……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
唐烬黎却好似看懂了他想说什么，皱着眉抿着薄唇，表情性感又让人心疼，呼吸抵在曲凝渊耳尖，嘴唇张合便能触碰：“抱歉……”
曲凝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世上最无用的两个字便是抱歉。”
是抱歉，而不是后悔。
如果一个人说后悔，那说明如果事情再发生一次，他不会再选择原来的做法。但是一个人说抱歉，却是他对自己的做法表示了认同，虽然心里有歉疚，可是如果重来一次，他可能还是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我一直觉得，既然对人做出了承诺，无论如何也不能反悔。”
“可是季雨对我说，他不是我的责任，我的承诺反而让他自己觉得成为了我的负累。”
“我从未做过后悔的决定，因为无论对错，自己决定的事就该承担后果。”
“可是我现在觉得……自己做错了。”唐烬黎的呼吸喷洒在耳边，声音里透露出无比的脆弱，甚至……有些沙哑哽咽。
“对不起，曲凝渊。”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能不能……原谅我。”
夜风有些微凉的从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房间，烛光微微的发颤。
“这世上最无用的三个字……便是对不起。”
虽然是这么说着，曲凝渊却依旧伸手回抱住唐烬黎。衣料只薄薄一层，曲凝渊甚至可以隔着衣服感受到唐烬黎身体的温度。曲凝渊忍不住摸了摸，好硬……有肌肉……腰好细……
面无表情的唐烬黎：“……”
“你……在做什么？”迟疑了一下，唐烬黎还是开口问道。
曲凝渊手一顿。
“我不想听你道歉。”
“我也不想听你说一些有的没的。”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唐烬黎身体猛的一僵，曲凝渊轻轻推开了他。
他捧着唐烬黎的脸，静静打量着。唐烬黎撇开目光，急促的呼吸了几下，胸膛起伏不定，好不容易平稳了情绪，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刚想开口说话。
“mua~”曲凝渊突然凑上去亲了他一口。
“男神你好帅，我有点把持不住。”
一脸懵逼的（男神）唐烬黎：“……”
曲凝渊抓着唐烬黎，一把把他推到身侧的凳子上，长腿一跨，坐上了他的大腿，一脸满足的扑过去。唐烬黎条件反射接住了曲凝渊倒向他的上半身。
“想这么做很久了。”
烛光倒映在曲凝渊的眼里，闪烁着，像窗外夜空中雀跃的小星星，唐烬黎忽然觉得自己眼花了。
竟然觉得曲凝渊无比的……兴奋？
“你难道……对……我做的事一点都不生气吗？”
“肯定生气啊，啧，快要气死了。”
听到曲凝渊斩钉截铁的回答，唐烬黎的心又沉了下去。
果然啊……
“只要你能原谅我……想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唐烬黎苦笑着。
他知道这句话听起来俗套又毫无诚意，可是他面对着曲凝渊，一向都是说不出什么话来的。
哪知道曲凝渊一把抽掉了唐烬黎的腰带，唐烬黎一愣。
曲凝渊抬头看着他，苍白的面颊染上了一些绯红。唐烬黎喉结动了动，竟然觉得曲凝渊抬眼看他的表情……太诱人。
“我不想听你说那些废话了，”曲凝渊舔了舔苍白的唇，“反正你都知道，无论让你做什么最终的结果都是……我一定会原谅你的。”
“你明明知道这一点，还非要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你怎么这么烦？”
“浪费那么多时间，就不能直接干点正事吗？”
曲凝渊挑了挑眉头，手抚上唐烬黎的衣领。
“我想睡你很久了。”
四周一时寂静。
唐烬黎目光灼灼的看着曲凝渊，突然按住他的后脑勺往前凑近。
这个吻，远比之前那次来得激烈得多。那个时候的唐烬黎只是忍不住回吻他，动作说不出的轻柔，却没有此刻的动情。
曲凝渊从未感受过唐烬黎有如此热情的一面，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简直快要蹦出胸腔一样。
空气的流动仿佛凝滞起来，没有微凉的风能带走此刻的灼热温度，相触的肌肤开始发烫。
不知是谁撩开谁的衣摆，又不知是谁扯下谁的衣袍。
曲凝渊却突然偏头躲开正激烈的吻，靠在唐烬黎肩头急促的喘息，眼前一阵阵发黑。
“啊……连接个吻都不行。”身体果然还没有养好。
唐烬黎紧了紧手臂，刚想开口，被曲凝渊泄愤的一口咬在脖子上。“等我好了……一定……要睡了你。”
唐烬黎顿了顿，极其配合的回答道：“好，想什么时候睡都可以。”
曲凝渊：“……”男神你的节操呢？？？？
咬了咬牙，曲凝渊觉得自己好像调戏不成被反调戏了，一定得掰回一成。
“等我好了，我……我要，我要睡……睡、哭、你。”就算体位上不是攻，言语上也得攻气凛然！
唐烬黎沉默了半晌，突然埋在曲凝渊脖子上深深吐了一口气，“呼……抱歉。”
曲凝渊抬头疑惑的看向唐烬黎，唐烬黎却突然伸手挡住曲凝渊的视线。
“别这样看我。”
“抱歉……有点忍不住。”
“好想……让你哭。”
27
“想艹哭你。”唐烬黎抱着他这样说着。
“你……你来呀！”习惯性的撩拨了一句，曲凝渊顿时感觉到屁股下某个东西硌着他。
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唐烬黎将他死死摁在怀里喘着气说了一句“别闹”。
曲凝渊瞬间一阵激灵，鸡皮疙瘩从脚背一直冒到天灵盖上。
完了完了，曲凝渊你没救了。
他这样想着。
四肢使不上力气，浑身酥麻触电一般，瘫软在唐烬黎怀里，半天直不起身体来。
而造成这一切情形的，不过是那人的一句话而已。
和爱的人拥抱是什么感觉？
那人有宽阔的肩，不够厚实，却也不算单薄。那人有有力的臂膀，不够粗壮却让人安心。
曲凝渊趴在唐烬黎的身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闭着眼睛听着彼此的心跳。
一声一声，铿锵有力。
半晌，唐烬黎松开了曲凝渊，拢了拢他有些松垮的衣服。
曲凝渊迷糊的将头抵在唐烬黎胸膛上。
“想睡觉了吗？”唐烬黎看曲凝渊一副睁不开眼睛的样子，问道。
曲凝渊点了点头，撑着唐烬黎的手臂站起来，缓慢的挪到床边，却一瞬间清醒过来。
转头看向坐在凳子上的唐烬黎，挑眉一笑，道：“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陪你。”唐烬黎爽快的脱掉外衣扔到一旁的竹架上，走过来捏了捏曲凝渊的手。
“有些凉。”皱了皱眉头，快速的把眼前这人衣服扯了塞到了被子里。
曲凝渊蒙着被子，露出一个头，眨着眼睛看着唐烬黎跟着躺下来，控诉的语气说：“你脱我衣服，流氓。”
唐烬黎安静看他一眼，不说话。
曲凝渊觉得有趣，又想要撩拨他，便裹着被子滚到床的里侧，“你不穿衣服，裸睡，流氓！”
唐烬黎于是笑了起来。
他侧头躺在床上，解开了发带，乌黑的长发跟曲凝渊一样，凌乱的铺散在枕头上，就那样静静看着曲凝渊，开心的笑着，眼里像盛满了漫天星河，温柔又包容。
曲凝渊从来没见过唐烬黎这样笑，一时之间竟然呆愣住了。
他所见过的唐烬黎，总是面无表情，并非严肃，也没有估计冷着一张脸。或许是他不够了解唐烬黎，他印象中的唐烬黎，偶尔会皱眉，抿着嘴唇不说话，偶尔也会笑，却只是微微勾起嘴角。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像现在这一刻这样笑着。
连眉眼都一同弯了起来，嘴角左边甚至有个浅浅的酒窝。
他觉得唐烬黎的酒窝里一定有个奇怪的异次空间，里面偷偷藏了好些美酒，他不过轻轻舔舐了一下，竟然觉得微醺。
每一次和唐烬黎接吻的感觉，好像都不太一样。
曲凝渊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酒池里，明明没喝到什么，却光是嗅着周围的气味，便醉得一发不可收拾。
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想不起来。
“美色醉人……唔……”曲凝渊动了动手臂，手腕被人抓着抵在身后，让他有些不适。
“胡说八道些什么。”唐烬黎贴在他嘴角笑骂了一声，松开他的手臂。
只是摸着曲凝渊冰凉的皮肤，又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曲凝渊伸出左手啪的一声按上了唐烬黎的额头，唐烬黎愣了愣，抓着他捣乱的手塞进被子里。
“做什么，不是想睡觉了吗？”
曲凝渊点了点头，眯起了眼，说道：“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唐烬黎亲昵的笑着，道：“又撩我，还睡不睡了你？”
曲凝渊只静静看着他。
好一段日子不见，感觉周围都变了好多。
要说起以前的事，不过来一句半月前，半年前。听起来倒是短得很，可是那些时间都是实打实的度过了的。
唐烬黎……也变了很多。
或许到底是因为心意想通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曲凝渊觉得唐烬黎好似在面对他的时候放松了许多，再也不是那副恍若对方只不过是有些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觉。
他曾经笃定的说唐烬黎喜欢他，其实也不过是孤注一掷的诈他的话罢了。他虽然心里分析的有理有据，可是唐烬黎不说，他始终缺乏那么一点信心。
有些事，不是说感觉到了，证据确凿，便能够肯定的，要是自己内心不敢相信，事实再明显，也不过是枉然。所以他需要唐烬黎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他想过唐烬黎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