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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着,阿魄便想到那日桃花林自己见到段惊蛰,他非但没有刺死自己,看到自己身负邱灵赋所下之毒,还大笑着离去。
这么想着,也不知这心思叵测之人究竟有何用意。
“难道我们想着那孔雀滨聪明,步步为营,无计可施了么?”
“这倒不是。”阿魄笑道,“要么多想一层,要么少想一层。就算猜中了,也让他辛苦一些。”
邱灵赋此时根本无心静下心来思考问题,听了只道:“说得好听。”
阿魄哄道:“他们不过是要捉住你好引邱心素上钩,这有多难?乖乖地回崇云山上待两个月,把你的武艺练好了便是。”
第20章 煽风(九)
阿魄这话说的是早有打算,在今夜去与花雨叶的姑娘会面之时,阿魄便已经擅自与她们交代,让花雨叶派人扮作说书人,于崇云之外散布谣言。
一来可暗中辅助肖十六柳婆婆等人继续催动事态发展,二来也可布施迷阵,让孔雀滨摸不准邱灵赋的方向。
邱灵赋心里虽不甘,最后想了想,却也只能与阿魄一同回到那崇云山洞之中。
连夜攀爬又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次被阿魄抱着跳下那悬崖,竟是一点反抗也没有,阿魄手要放在哪便是哪,心里竟然已经习惯到无动于衷,只想着要回那洞窟之中好好睡上一觉。
这次来这里白家无一人在,走着那洞道都觉得一片冷清。到了那空旷又敞高的悬崖下的洞口,天还未亮,只看到那些用作睡房的小洞像是燕子的空巢,安静地悬垂空中。
阿魄点了一支蜡烛。
“这次你想睡哪?”阿魄看那邱灵赋正仰头看着那些洞窟。
邱灵赋背对着他,累了一天一夜,听了这不知有意无意的问话,心中竟然还有精力开始往坏处活络:“我想······睡沈骁如的床。”
身后没有动静,邱灵赋回过头一看,一个人影朝他扑来,邱灵赋被抱住,便忍不住踉跄了几步。
被那人拉着站稳了,又听见耳边道:“我与师姐关系好,你要睡她的床,她不在,你便可以睡我的。”
邱灵赋并未推开他,只道:“我与你关系不好,我不与你睡。”
阿魄松开了邱灵赋,看邱灵赋盯着他,眼里是放过狠话后的解气,挑衅又得意洋洋。
阿魄一笑,心下早想好了要如何欺负他:“你到了这里,哪张床都是没门没阻的,你不想与我睡便能不与我睡么?”
邱灵赋看那阿魄的无赖模样,脚下竟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可这不过后退一步,却勾得阿魄心中一动,行动先于思考,向前把他揽住,等阿魄已经把那僵直着一动不动的身体抱住,对上邱灵赋警惕的眼睛,阿魄才忽然笑道:“你看我也不知为何,你退一步,我就想上前两步······若你真想跑,我也帮不了你,你只能自己把武功练好了,以后在阿魄面前,你便能为所欲为。”
山上夜风灌进这巨大的洞口之中,吹得两人头发飞舞,阿魄的笑容便被那头发遮去又展露,在那发丝之中一角一角地在邱灵赋眼前晃。
邱灵赋能感受得到这个少年身上的骄傲与强势,以及自己那些小心思在他面前的无能和可笑。
“但是现在,能为所欲为的是我。”
就像是老鼠与猫一般,再狡猾的鼠,遇上了身手不凡的猫,最终的命运也不过是连那脆弱的咽喉也被按在爪子下,逃不出便只能被一口吞咽。
这夜风刮得凶,第二日清晨崇云便下了好大一场雨。
含嫣一觉醒来只见外边狂风大作,窗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风一个劲往里灌,点了灯才发现衔璧浑身湿透站在窗前。
“回来了?”含嫣打着哈欠,这花雨叶事就没少过,但无论多大的事,劳苦功高的总是衔璧,自己一直都是两人中睡得香的那一个。
衔璧点点头:“已经与城外花雨叶弟子联络上,这几日便开始在附近推动白家之事。”
含嫣拿了干布给衔璧擦擦身子,刚睡醒说话有气无力:“说起来要是段惊蛰就在这城中,我们与他打上照面,也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应付······是装傻充愣还是直接干?”
“只要没有必要,他不会出面。”衔璧推敲道,“我只是怕没有许诸葛辅佐,斗智你我略逊他一筹,会坏事。”
含嫣笑笑,吐吐舌头:“担心个屁!斗智不行,还能斗勇,要是伤了我们,那就杀他个片甲不留。”
衔璧苦笑:这含嫣也是天真,挂着花雨叶护法的名头,怎么能放开杀他个片甲不留?
午后天空放晴,崇云城之上的云雾像是火烧了窗纸,在阳光之下点点消融。
城中一处不起眼的无名客栈,坐落之处在那中规中矩之地,客人不多不少。
这客栈老板做事诚诚恳恳,一大早起了床,现在吃过饭,此时正在一旁打着哈欠。
这正歇息着,便瞧见前两日来入住的一位客人正从外边走回来,手中还提着一食盒。
正想搭句话,便想起这几位一起到来的客人神秘兮兮,其中一位在那客房之中已待了两日,从未离开过房门一步,不知来崇云是做什么的。
这开了客栈多年,心下知道这类人自己最好少招惹,便看着那人上了楼,没敢吭声。
那人到了客房前敲了敲门,贴着那门板,低声道:“主子,饭菜给您买好了。”
“进来。”男人的声音懒散着,听着让人想到阳光下河面漾着的空船,轻轻地飘着找不到根脚。
外边的手下听了,低着头提着食盒进去,把那食盒轻轻放在了桌面上。
那人站在窗边背对来人,长发整齐绾起,别以玉冠,身着灰纹锦衣,一身简单内敛,又不失庄重。
他转过头来看那恭敬的手下,掀起衣摆往那椅子上坐下。
也是仪表堂堂形容端正的男子,神色却是懒洋洋的,对着这手下无精打采,似是总是走神想着别的事。
手下把食盒打开,里边荤素都有,皆是色香味俱全的好菜。段惊蛰口味挑,这属下菜样都是精心挑选的。
可段惊蛰看了一眼,却觉得了无食欲,开口便问:“怎样了?找到人踪影了么?”
那做手下的有些紧张:“从昨日起,街上跟丢了饭酒老儿,然后,就没见那邱灵赋的踪影。”
话不过说了一句,那手下的欲言又止。
“说。”段惊蛰不耐敲了敲桌子。
那做手下的岂敢不听,赶紧道:“倒是青山盟那边不太高兴,说是好端端地,怎么就让丁越跑了。这会儿他的计划是落了空。”
“这么跑了?不是让你们捉了么?这计划不过延迟一日,也要絮絮叨叨。这陈巍,比丁奢可啰嗦多了。”段惊蛰这时倒开始想念起那个被自己赐死的蠢棋子。
拿起那拾掇得整齐筷子,夹起那看着香甜爽口些的青瓜:“近日到这附近的城池找找,那些散布白家消息的说书人,都好好盯着,有消息立刻传报。这邱灵赋鬼得很,要捉他靠你们可难了。”
“是。”那手下连忙应道。
段惊蛰吃饭可不喜欢人盯着:“去吧,差遣人手的时候,告诉他们掌门问起来该怎么答,别让掌门问起。”
“属下明白。”那段惊蛰说话温和,可这手下却不敢怠慢半分,赶紧恭敬着退下。
段惊蛰把那青瓜放在嘴里,心中却还在想那邱灵赋。
“慢着。”
那手下在外边也是个孔雀滨的堂主,在段惊蛰面前却只得低声下气,连忙又问:“主子。”
段惊蛰盯着他:“白家在崇云城还有一人。”
那手下忙接道:“是那在青楼打杂的桂仁,前几日便是他与阿魄邱灵赋出现在那云酒楼。”
“嗯,就是他。”
桂仁从那当铺里走出来,怀中揣着十几枚银子,这两天已经是第三次进了这当铺。
这次,还是把那镯子当了。
桂仁垂头丧气,这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可不是他愿意的。从小在白家长大,除了打打架身无长处,当个打杂看场子的便也就是最大的本事。
几年前进了这赌场,一头便扎进去,到现在也没出来。
桂仁想是想着苦恼,可怀里捧着这沉甸甸的银子,心里的阴霾又一扫而空,想着饿不死输不光,明日似乎又有些许新期待。
这么想着走在路上脚步也轻松,那镯子也被刻意抛到了脑后。过去的总要过去,日子还是得过的。
“啊!”走在路上,旁边巷口里忽然钻出了几个人,捂住桂仁的嘴巴,把这桂仁往巷口里拖去。
“啊你祖宗!桂仁你个兔崽子,去年欠的钱是不打算还了?这李老板说你当了好几次东西,可没见你还我钱。”一彪形大汉粗声粗气,一说一拳头,“老子准备娶媳妇,缺着钱呢,之前一个打不过你,几个还打不过?”
周围几人围上来,那拳头雨点一般砸到了桂仁身上。
“哎哟哎哟!”桂仁吃痛大叫,手脚还了几招,奈何这人多,自己又是个多年未练武的三脚猫,居然真打不过这五六个不会武功的百姓。
身上受了不少伤,这桂仁没几下就被打怕了,连忙求饶道:“怀里怀里!还你便是!”
那大汉从他怀里一摸,果然摸出了银子,也不数,整个便要拿走。
桂仁连忙伸手要那那荷包,可却被旁边的人按住了身子,只得急道:“我欠你不过八两银子,你怎么都拿去了!”
“呸!欠了这么久不还,也该收点利息了,你还不服气。不服气便接着打!”
那桂仁便不敢再说话。
那大汉踢了几脚地上的桂仁,接着招呼着人便走了,只留桂仁全身一块青一块紫的躺在原地。
桂仁半天没爬起来,就以这么个姿势躺着,心里又想起了自己刚刚抛在脑后的镯子。
普通百姓没赚钱的本事,就和侠客不会武一般,怎么能过得如意?
自己这是又没钱又不会武,在这街上和江湖都是待不下去的。
桂仁活了三十多个年头,第一次想到了死,可这在江湖里出身的底子,又立刻让他知道这个念头实在是懦弱可笑。
躺了一会儿,稳健的脚步声由远到近,桂仁撑起头来,看到一个人就站在自己脑袋旁。
哗啦!一包东西砸在自己耳边,一听这清脆利落的声响,便知道是银子。
这声音像是让桂仁浑身恢复了力气,赶紧爬起来看那人。
他看到了那人手指上的茧。他认得出,那是常握剑之人的记号。
作者有话要说:
隔天更,一次更俩似乎比较符合我的生活节奏。。。不如就这样吧?
第21章 煽风(十)
朝候晨光,夕落斜阳。这崇云山洞窟遥看天际,位置得天独厚,如鬼斧神工天上宫阙。
夜晚星河高悬,壮丽如画。
邱灵赋把腿垂在那山崖边,吹着夜风浑身清爽,身后叮叮当当,是阿魄在收拾碗筷。
这几日菜都是阿魄在做,活也都是阿魄干,邱灵赋舒服得像是个真正的小少爷,就等着人伺候——除了夜幕降临后睡觉也不能好好地睡,练剑的时候也会苦一些。
练剑时,阿魄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他眼里还总是噙着笑,攻击与防备总是恰到好处,可话里总是一成不变的“不行,还得练练”。
“睡觉还是练剑?”身后传来声音,那人看了自己好一会儿了。
邱灵赋悄悄把手伸到腰间,嘴里却自然道:“不睡觉也不练剑。”
“那你想如何?”毫无防备的脚步声走近,邱灵赋心下瞅准了时机,根据那步伐声捏准了位置,抽出腰间软剑,转身便朝阿魄飞身杀去。
那剑上的寒光闪烁晃着眼,阿魄只看到邱灵赋嘴边志在必得的笑。
这一剑出其不意,阿魄下意识后撤几步,却依旧被那剑刺破了臂上的衣服。
“不睡觉也不练剑,杀了你,然后下山找段惊蛰算账去!”邱灵赋说的倒是心声,即使知道绝无可能。
也不知这些白家人怎么能在这里待的十五年?
此处风光虽好,可毕竟容不下邱灵赋这爱热闹的性子。
阿魄避了几招,终于抽出匕首,与那邱灵赋认真招架起来。邱灵赋的功夫好歹拜自名师,即使未经过规律艰苦的锻炼,倒是有几分浑然天成的灵性,偶尔几招也足够惊艳。
这几日在阿魄训练下更是成效大好,如今提剑刺来步法逸如游云,还有几分邱心素的风骨。
只是这眼里不屑掩饰的傲气下,依旧透着纯净的杀意。
仿佛这股子杀意便能让手中剑气势上长几分,如他所意胜了这局交锋——这人如此在意胜负,他只有在确定自己是猫不是鼠,是强者不是弱者,才能放心开怀大笑。
“不行。”阿魄招架得不轻松,可至少目前为止,邱灵赋的下一招要往哪刺,他还是心中有数,“你得留在这里,打不败我便哪也去不了。”
“切,给脸不要脸,别犯傻了!就算不打败你也是给苏无相老前辈面子。”邱灵赋开始占了不过一瞬的上风,现在又被阿魄不紧不慢纠缠起来,嘴上却不饶人,还教训起别人别犯傻。
阿魄看得出他心中烦躁,哈哈大笑,手中的刀却快了起来,掌中变幻好似旋飞的花叶,邱灵赋眼花缭乱,但心中还在勒令自己冷静,一招一式艰难应付着。
可阿魄此刻急于求成,这招式前所未有的天花乱坠,邱灵赋下意识感到不妙,便终于想要以软剑护身抽身而出,却见阿魄把那匕首在手上轻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