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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从白雪岭下来,我与你一起去。”阿魄把他的手放在掌中,一根根玩着。
邱灵赋看着自己的手指,下意识把手掌一收,将阿魄的手指捉在掌中。阿魄看着两人的手,嘴角轻轻翘起:“我也有没向你坦白的事。”
这话说罢,便感到怀中邱灵赋整个瘫软的身子突然硌人了起来。他背脊渐渐挺直,侧头看着阿魄,目光灼得像是要把人洞穿了。
阿魄靠在石壁上,一派懒散,他直面邱灵赋的目光,笑道:“我这不是要交待了吗?我承认从前藏着是怕你又借此拿捏着我,伤透我······我错了还不成?我的心生来就是给你伤的,我的好意天生就是给你作践。”
明明对阿魄发出了敌意,可阿魄看他的眼中却总有一种看戏的味道。他从来把邱灵赋的敌意当做笑话看。
“你娘与我说,我爷爷还在人世。虽不知是真是假,但此次去白家,我们也好一探究竟。”
邱灵赋听阿魄说起邱心素,想到自己上次下在阿魄身上的毒便是娘解开的,沉默片刻,哑着嗓子便问:“她还与你说了什么?”
阿魄笑道:“她说要你好好跟着我,她才放心。”
邱心素断然不会说这样意思暧昧的话,邱灵赋心里知道是阿魄编的,嘴上硬道:“我不需要跟着任何人。”
“那我跟着你。”阿魄低声道,“等把白家的事解决了,你去哪我去哪。”
这类似的话邱灵赋听过无数次,都是从阿魄嘴中说出来的。
从当初在紫域两人正式见面交手,这人便一遍一遍强调,行动上也从不会落下,纠缠得邱灵赋躲也躲不走。
他没有食言,果真吃着自己的零嘴,睡着自己的床,破坏着自己的游戏。
“都说男儿志在四方,你跟着我干什么?”
阿魄笑道:“男儿志在四方?那我乞儿便是胸无大志。从小我只知道习武为白家昭雪,此事完成对得起地下亡魂,我便要开始过自己的日子。自己的日子,自然是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邱灵赋听着不屑,嗤了一声:“你还说我没心肠,江湖上凡是家仇都何等沉重,你却把它当成重担?”
“我未把它当重担,反而是为了不让它成为我的重担。既然能死里逃生,那便是意味着我既得代替地下冤魂洗清冤屈,也得代替他们游遍山河日月饱尝人间百味。”
邱灵赋在心里反复琢磨了这句话,却终究是看不清这人的心境。
他又问阿魄:“他们知道吗?白还谱的事。”
这个他们指的自然是白家其他人。
“只有你我知道。”阿魄道。
这个“你我”听得邱灵赋莫名喜上心头,说来奇怪,好似从未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语,好听顺耳,恰如其分。
“唔!”可这喜不过片刻,忽然间邱灵赋感到胸口一瞬锥心刺痛,极快极烈,稍纵即逝。他下意识吟了一声,猛地捂住胸口。
阿魄感到不对劲,赶紧看向怀中邱灵赋:“怎么了?”
邱灵赋这才想起,方才与阿魄交…欢之时这股刺痛也若有似无冒出来扰乱自己。可两人都在失去控制疯狂向对方索取,邱灵赋意识混沌未去留意。
但那时的疼痛,却未像方才那样尖锐清晰。
一只大手覆在邱灵赋胸口的手上,邱灵赋却下意识把那手拍开。
看阿魄的手僵在空中,邱灵赋瞬间便意识到此举不妥,又画蛇添足解释道:“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
阿魄听了不做声,只伸手把衣服勾来,给邱灵赋裸-露的身-子裹上,接着便要抱他出去,但邱灵赋拳打脚踢地拒绝了。
阿魄为图方便只将衣服搭在肩上,从那漫长洞道出来后,便去为邱灵赋准备热水,自己则是用冷水洗了。
洗过出来,只看到邱灵赋依旧裹着衣服呆坐在椅子上。他吹着清晨湿冷的山风,眼睛一眨不眨往那明亮的山崖那边看去。
平日邱灵赋闲来无事坐在山崖边看风景,也是哼着调子,荡着腿脚,时不时还对自己冷嘲热讽几句,一人闹出几人的动静来,让这平静的山窟热闹非凡。现在这幅孑然人影,许是太过安静,看得阿魄心中可怜。
“今日下山吧。”邱灵赋忽然说道,“反正我们此行就是要送桂仁上来安分待着,他既然下山去了,我们在这里耗着也是不妥。”
阿魄想了想:“既然这是他的选择,那也只能任由他。人活于世间便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我们有心也是无从干涉了。”
说着又低声不解:“自从白家灭门,他一心只想与江湖划清界限,不知这次有什么难处······怕是那段惊蛰在他身上也下了毒胁迫。”
这样的江湖路数,寻常人稍微一想便能想到,可邱灵赋听了阿魄话,心中不由得百般猜测,绞乱如麻。
阿魄看他望着那山崖沉默,知道此时他又胡思乱想,便走过来坐在桌前,挡住他的视线,凑过来在他下巴上摸了摸:“我们下山与花雨叶碰个头,然后去吃好吃的,等那帮多管闲事的江湖人都来了,稍作探查便去白雪岭。”
阿魄刚凉水洗过身子,衣服松松垮垮,此处明亮,邱灵赋一眼便看到他身体上遍布的咬痕和挠痕,胸口不由得狂跳如雷,不敢再直视面前人。
他自然而然低下眼睛:“不去看着那段惊蛰?那胡堂主在你面前死的,他定知道计划已经败露。”
即使是此时心中被无数杂事干扰,邱灵赋面对宿敌依旧每一步如覆薄冰。
阿魄支着脑袋,看邱灵赋面上沉重,又逗他:“几次正面交锋,你得到了什么,他得到了什么?不如交给花雨叶盯着,我们去白雪岭找我爷爷,看那老头子活着为何无脸见我们。”
邱灵赋想了想,道了句“嗯”。
阿魄感觉得出他心情低落,心里只道是昨日醒来只见自己一人,对这偌大的洞窟和错综复杂的洞道感到不安。况且这人对事情的掌控必须万无一失,否则便安全感全无,此时桂仁又忽然不见,邱灵赋难免会思虑加重。
他摸摸那人的脑袋:“水好了,快去洗洗,吃了东西,睡一觉我们便下山去。”
到了山下,这人也许会感觉好一些。
两人又是披星戴月,映着湿重的夜风下的山。
这一路邱灵赋沉默寡言,山路上无论是夜鸟惊飞还是野兽窜动便尤其紧张。也不愿意走在后边,非要跑到阿魄面前走着,好像这背后会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突袭而来似的。
下了山便与阿魄回了崇云城,等天亮便找了两匹马,稍作乔装打扮便出城去。
走了半日马程,便到达崇水镇,阿魄正要找间客栈,便被邱灵赋制止。
“你不是说江湖人为了隐踪匿迹,一般不住客栈吗?”邱灵赋问他。
阿魄笑道:“你不是说你钱财满贯,非上等客栈不住?”
邱灵赋听着扬眉:“我有办法两全其美。”
这一路风和日丽,又听阿魄一路有意无意逗弄生事,邱灵赋心中开畅不少,像是已经将那山上之事抛之脑后,现在已经兴致勃勃要做起坏事来。
到了夜晚,阿魄才知道邱灵赋说的是什么妙招。原来不过是趁着夜深人静潜入那客栈无人的房间里,偷占一个“霸王房”的便宜。
但这人第二日却非要在暗处,听客栈伙计一句无从发火的骂声才愿走。就等着坐在马上回味起这趣事,哈哈大笑。
可这笑声才不过几下,便像是被刀斧斩断了一般,戛然而止。看邱灵赋在前边含胸低头,阿魄终于察觉了不对劲,便驾着马凑到他面前:“怎么了?”
邱灵赋的手悄悄从胸口放下,攀在那缰绳上,状若无事,还反问阿魄:“什么怎么了?”
“你······”阿魄也不知从何问起,只是瞧见邱灵赋满头虚汗,心里惴惴不安。
第45章 心毒(二)
“我怎么?”邱灵赋仰着下巴,面上是以往那般高傲顽劣的神色,还露出个嚣张的笑来,骗子当久了,撒谎便是信手拈来。
但他的眼睛很快便放到了阿魄伸来的手上,那手往脸颊边轻轻一摸,上边沾湿一片;全是汗水。阿魄也未继续问,只是歪着脑袋笑着看那邱灵赋,让他自己从实招来。
可邱灵赋却佯装未领悟这眼神的意思,只道:“天气热,等下看看有没有江,我去玩玩水。”
“玩水?”阿魄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睛直勾勾地像是有所打算。
邱灵赋意识敏锐如山鹿,看阿魄一副狼犬般的眼神,模样不对,便双腿一夹马肚,突然驾马往前奔去。
阿魄果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过来,捉住了意欲逃走的邱灵赋。意料之中,邱灵赋立刻扭过头来狠瞪他一眼。
从来未有人瞪眼也这般好看,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清冽闪耀,身骑骏马衣衫鼓舞,神色倔强傲气,嘴角轻抿衬得人好强。生来便是一只让人求之不得的云间鸟。
阿魄稍一动神,手中却因为刺痛下意识松开,那邱灵赋趁着给阿魄刺了一道,便逮住机会出笼鸟一般飞远了。
阿魄赶紧夹了马肚追上,看着那人衣衫猎猎却伸手难及,身体先于意识,伸腿踩着马镫便借力飞身向前,身如灵猴敏捷,竟然一下出去两三丈,落在了那邱灵赋座下马背上。
要不是阿魄好心伸手把邱灵赋捞住,邱灵赋早被这受惊的马甩了出去。
“做什么?”邱灵赋挣扎着扭头看他,“也不能总让你的马轻松,我过去!”
说着一把拉住身边马的缰绳,就要蹬腿往旁边扑去,却被阿魄伸手好好地拦住了。
笑声是亲昵地压着耳边的:“这怎么行,也不能总让你轻松。快告诉哥哥,到底怎么了?”
调笑的话语烧红了耳朵,邱灵赋不知是羞是怒,藏着暗器的掌正要袭来,阿魄抱着他的手不过是一动,邱灵赋浑身便软了,整个人向后靠去,像是轻浮的投怀送抱。
阿魄把下巴搭在邱灵赋肩上,耳朵听邱灵赋喉咙里愤怒的喘息,笑道:“我的手就在你穴位旁侯着,你都没察觉到,警惕可不如以前,看来你是喜欢阿魄的拥抱的。”
邱灵赋气道:“放开我!”
阿魄手当真放开了他,但邱灵赋无力的身子便立刻随着马的颠簸往一旁倒去。眼看着马蹄下尘土翻飞如烟雾,无数沙石拉成丝向后流去,自己脸就要撞到地上,即使知道阿魄不过是要玩弄他,邱灵赋也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果不其然,在邱灵赋即将摔去那一刹,阿魄的手臂便有力地拦在了他的腰上。但阿魄却不把他拉起,让邱灵赋保持着这要坠不坠的姿势悬着。
等了一会儿,既没听见邱灵赋发火,也没听见他求饶。阿魄不甘寂寞,主动寻求他的反应:“还要我放开吗?”
“放开!”邱灵赋宁愿被马蹄踏死,也不愿去求这嚣张着把自己当猴子耍的人。
“不放。”阿魄被这意料之中的反应愉悦了,可念及他腰上的伤,手却一扯又把邱灵赋好心拉扯了上来。听着邱灵赋放松似的呼气,手指却不怀好意地又从他衣襟滑了进去,在他胸口皮肤上轻抚,咬着他耳朵威胁道,“快说。”
指尖明明能感到怀中人心跳不止,可却听不到那人一点声音,低头看,那人已经紧闭双眼,像是决定要对阿魄施加在他身上的事保持隐忍。
“唔······”阿魄两指在那凸起之处一夹,便听邱灵赋吟了一声,呼吸紊乱,又恼又怒。但接下来任由阿魄百般玩弄,也听不见邱灵赋半点声音,喘息被拼尽全力压抑在了喉咙里,额头冒出的汗水倒是与方才那模样有些像。
阿魄看在眼里,另一只手下滑到邱灵赋下方摸了摸,笑道:“还道这方法为何对你没用,原来你这家伙竟然开始不知廉耻学会享受了。”
说着又从自己怀中摸出了匕首,在邱灵赋面前有意转了个炫目的刀花,把那闪闪的刀刃架在邱灵赋脖子上,又问道:“怕不怕疼?”
“闭嘴!”邱灵赋感到那刀尖传来的凉意,话里有些颤抖,对阿魄如此威胁而肝火大旺。
“快说。”阿魄毫无良心地在他耳边威胁他。
邱灵赋咬牙忍耐道:“我服了一种半毒半药,可让腰上伤口好得快一些,只不过会虚火内生个三五日,这你也要管?”
“现编的?”阿魄扬眉。
“我都说了,你还不信。那你要听什么,要不要我给你换一个。”邱灵赋冷笑道,“不信便不信。”
阿魄抱着邱灵赋看了好一会儿,却见邱灵赋闭着眼睛不愿看自己;像是真的怒火未熄,要把自己闷成了一个闷葫芦。
那人石头一般不声不响,耳朵却竖起来仔细听着阿魄的反应,久了才听阿魄叹气道:“你这毒千奇百怪,少用在自己身上。外伤伤在表,毒伤伤在里。日积月累,久了怕是伤了经脉骨骼的底。”
邱灵赋暗暗吐了一口气,看阿魄信了自己还对自己关怀有佳,不由得得意:“你不还是把我的毒照单全收?”
阿魄笑道:“我要亲你抱你,除了将毒照单全收别无他法。这天底下有舍才有得,哪能把好处全占了?”
邱灵赋听着好笑:“我也有想要得到的东西,而且比亲亲我我之事更重要。那我吃这毒也是有舍有得。”
阿魄手指玩弄着邱灵赋身前的头发:“我以身试毒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这是杀鸡取卵的笨方法。”
邱灵赋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