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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蔷看着萧绿将自己那碗汤搅来搅去,脸上的表情从困惑换成沉思。
她暗叫不好。
难道萧绿压根就不记得?
许蔷可是对每一个细节清清楚楚,与极有眼缘的女孩相遇,跟她轻轻碰杯喝酒,有点迷糊的她被同事带走……
她在化妆室等她,而萧绿有些微醺,之后她们去了她的酒店房间,气氛暧昧一点即燃。
脑子里过完这件事,许蔷陡然一惊。
微醺。
萧绿那时候不会已经醉了吧???
那她都干了些什么啊!
许蔷一瞬间很想尖叫,但在这张餐桌上,她只能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头痛很厉害,看医生比较迟,更新晚了,抱歉。
熟悉我的读者都知道,我生病有些频繁,而且最近身体比较差,会努力日更,但更新的时间会不太稳定。
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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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谜题
“什么酒会?”
萧绿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放下手中的勺子,不再与那碗牛肉汤较劲。
许蔷下意识朝她微笑,用她最能魅惑人心的那个弧度,妄图使萧绿忘了她刚刚说过的傻话。
“嗯……感觉你很眼熟。”
她睁着眼说瞎话,笑得愈发甜腻。
“就在想是不是在哪场应酬里见过你。”
许蔷的神情中带上一丝歉意,但萧绿很清楚这是她的商业模式。
她曾在许多采访里看过许蔷,每当她面对难以回答的问题,便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一般来说许蔷会蒙混过关。
但萧绿难得的反击机会,又怎么会放过她?
“哪场呢?”
萧绿露出她的两颗小虎牙,笑得像不知世事的天真女孩。
许蔷不由自主的咬了咬嘴唇,她开始感觉紧张。
餐厅里的空气中似乎漂浮着看不见的微小粒子,在她们的对话中激烈碰撞,伪装和真实针锋相对,令人心脏狂跳,想要逃脱。
“你知道……我演过一些戏,所以应酬挺多的。”
许蔷尽力使自己看上去真诚,她可不想在这个小恶魔面前露怯。
“太抱歉了,我记不清了。”
“是嘛?太可惜了。”
萧绿再次拿起勺子,从小砂锅里捞起几块牛肉,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这顿晚餐已经临近尾声,但她大概还有很长时间,让许蔷说出实话。
怎么?难道她们还有虚红明星和疯狂粉丝之外的故事?
她这个当事人怎么能因为大脑一时短路而缺席呢?
萧绿一边吃她的牛肉,一边轻柔的对许蔷说:
“我最近出席的酒会很少,等会我发短信列给你看看吧?”
许蔷感觉自己头皮一麻,简直要流下冷汗。
“嗯……好……麻烦你。”
如果拒绝,那不是更欲盖弥彰?
她现在不知道萧绿到底还记得多少……
这究竟是事后算账追究责任,还是醉酒失忆想回忆?
许蔷保持着她僵硬的笑容,端起属于自己的碗放进厨房,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还有点事,先上楼了。”
亏她还记得留下个解释。
萧绿凝视着她的背影,站起来收拾残局,意外发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
她的周身笼罩着疲惫而沉默的气息。
刚刚那段对话,实在是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以至于一夜梦境反复的睡眠,完全没有缓解她的困顿。
夏至杂志社的下午永远忙碌,每个人都脚步生风,仿佛急着去拯救世界。
钱萤难得忙里偷闲,直接将萧绿带出了办公室。
杂志社外有家小咖啡店,常有写字楼的人在这谈些无关紧要的事。
“你看那边。”
钱萤将咖啡杯里漂亮的拉花搅散,对萧绿说:
“右边第三个卡座。”
萧绿朝那边瞟了一眼,坐着个眼熟的编辑和一个高个子女人。
她不明所以的问道:
“怎么?”
萧绿今天特意来杂志社,可不是为了听八卦的。
她那本要死不活的网络连载,才是重中之重。
“我之前说过的LIST A,就是她。”
钱萤不看她的眼睛,语气非常忧心。
“文淇,写推理向,足足有一米七,”她抬头看着萧绿的表情,“浑身上下都是爆点,你真不着急?”
又来了。
她最讨厌这套。
他们故弄玄虚的塑造起一个角色,讨人喜欢又充满话题,再将它拿出去卖钱,不管那外皮下是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不想走那个路线。”
听完她的回答,钱萤总算是生气了。
“拜托,人家可不排斥!没有潜规则,也不需要你说谎,只是多展现一些闪光点而已……除了你,谁会排斥啊?”
她低声对萧绿说话,声音里全是怒气。
“我……”
萧绿无法辩驳,钱萤说的是事实,只是她真的很排斥。
许许多多的事情扎在她心里,像刺进了棉花中的玻璃碎片,不见踪影却一触就疼。
“好吧,算我求你了,只是拍个封面而已。”
钱萤将一块蛋糕推到她面前,奶油上的草莓分外诱人。
“你到这个进度了,别那么与众不同,好吗?”
钱萤苦口婆心的劝说她。
阳光很温柔,从玻璃窗外洒进来,落在萧绿脸上,更显得那张脸清秀动人,少女气下尽是冷艳。
钱萤定定的凝视着她。
当初老段叫她带萧绿,她确实是看中她身上这点冷艳感。
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眼睛里却又有整个世界。
现在,萧绿在她面前低下头,语带失落,只说了两个字。
“好吧。”
她将那块小蛋糕上的草莓吃掉,算是告诉钱萤她没跟她闹别扭。
钱萤拍拍她的肩膀,去柜台给她点一杯冰咖啡,塞进她手里。
将萧绿送上出租车,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接受了新工作安排的萧绿抓着那杯冰咖啡,只觉得手指冰凉。
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偶尔停留在红绿灯前,司机马上就会絮絮叨叨的说出一堆抱怨。
车载收音机里放着本地广播,流行音乐一首接一首。
萧绿的脑中回放出一些画面,支离破碎却让她头痛。
厚重的油画颜料。比她更高大的画架。彩色的漩涡和冰淇淋。风不断的从阳台外吹过,灌进她单薄的衣物。很冷。印着新闻的报纸。夸夸其谈的文章。接着是采访和视频,铺天盖地无法躲避。
从那之后,萧绿无法直视任何镜头。
冰咖啡让她的体温不断下降,心跳却无法控制,越来越快。
萧绿想要找个人说点什么。
最好是有关她的新工作。
拍照片,当模特,多么令人恐惧。
她视线模糊,将电话打给最近联系人里的某一位。
“我觉得很难过。”
这种开场白,从来不会吓到萧绿为数不多的朋友。
但今天这位接听电话的朋友,为什么没有回答她?
萧绿没有给这个问题多余的注意力,她只觉得自己呼吸也开始越来越快。
她用手掌捂住口鼻,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的声音令她吃惊,是许蔷。
萧绿不知道自己怎么把电话打给了她。
“我在车上,我没事,不用担心。”
萧绿的声音颤抖得厉害,顺溜的说出自己的敷衍三件套,听见那边的人忽然放轻了声音。
许蔷的话语听起来异常温柔。
“不要挂电话,好吗?”
第10章 怀疑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萧绿看着许蔷将一杯蜂蜜水放在她的床头,终于忍不住问道。
“啊?”
许蔷转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谁没有个头疼脑热的呢?”
眼前的萧绿看起来格外脆弱。
她低头坐在床上,鬓角将脸修饰的格外小巧,皮肤白得像中国瓷,似乎随时会破碎。
许蔷知道她可能有什么事难以开口,但微妙的心疼胜过了微不足道的好奇心。
她笑得更温柔一点,摸摸萧绿的头。
“没关系,不麻烦。你住我这里,照顾你是应该的。”
许蔷顺手帮她调整了空调温度,看一眼时间,道:
“你饿不饿?我帮你弄个粥吧。”
萧绿无言的目送许蔷走出房间,不知道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明星要去做什么。
房间再次归于寂静,萧绿喝一口蜂蜜水,特别的甜。
她很庆幸许蔷没有多问,只是视为普通感冒。
甚至有种劫后余生,长舒一口气的错觉。
萧绿缩进被子里,她实在是太累。
本只想短暂的休息,但睡眠却袭击了她。
许蔷离开房间后,本意是想自己做个粥。
好歹表明心意,免得小姑娘觉得她是随口说说。
但在她将米和水放进锅里后,许蔷忽然觉得还是叫个外卖之类的更保险。
谁知道即将出门的她,来不来得及等粥煮好?
深思熟虑后,许蔷打电话叫了管家服务。
所幸别墅区的会所餐厅见多识广,高昂的服务费用让他们不提出任何质疑,顺利的接受了许蔷只要一份白粥的订单。
她放下电话,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的时间里,可以做些什么。
说实话,萧绿确实吓到了她。
许蔷回忆起半小时前的事情,她接到萧绿的电话,十分钟后一辆出租车将她送了回来。
车上的萧绿面色苍白,冷汗将鬓角湿成一缕一缕,削瘦的身体微微颤抖。
那个司机看见许蔷,如同看见救星。
“你是她的家人吧?她上车就这样了,不知道咋回事,一上车那脸色就吓人,我还在想要不要拉她,半路果然吧,抖得要死要活,我都想要不要直接拉医院去算了,您看……”
胖胖的中年男人絮絮叨叨,搓着手拉开车门。
许蔷将少女半抱起来,皱着眉看着他,直接递给他整币。
“谢谢您,不用找。”
那人开着车一溜烟跑了,似乎生怕萧绿下一秒晕过去。
而许蔷怀里的萧绿,仰起脸看着她,还挤出了一个笑容。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许蔷将一根手指按在她的嘴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
萧绿眨眨眼睛,阳光下她的瞳孔是琥珀色的。
一句“你的眼睛真好看”梗在许蔷的喉咙,她知道这有多么不合时宜。
她将萧绿送回房间,看她陷进柔软的被褥之间。
许蔷觉得,萧绿就像她喜欢过的某种小动物。
像是小兔子之类的,柔软、脆弱、有好看的眼睛和耳朵,会警觉的看着来人,摸上去时手感很好。
她很识趣的没有多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独自一人的客厅那么冷清,许蔷按着遥控器换台来打发时间,没有声音的电视节目,每一个都那么无聊。
何况她心里还记挂着楼上的小房客。
幸好会所送餐很快,这大概是别墅区唯一的优点了,住户就是上帝。
她将那碗白粥倒进条纹瓷碗里,粥煮了许久,早已爆开了米粒,上面浮着一层薄油,加上一勺小虾提味。
许蔷将浮油搅进粥中,上楼去看萧绿。
少女已经睡着了,面容宁静。
她不忍打扰,却又觉得这碗粥颇为烫手。
许蔷还有个重要聚会,就在一小时后。
那关系到她是否还有机会出演电影,不能错过。
无奈之下,她将粥温进保温盒,给萧绿留下一张纸条。
许蔷早该出门了,聚会前总归有些寒暄环节。
现在她已经错过。
许蔷出现在会馆的时间刚刚好,她的朋友看见她,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闻栗顺手揽过她的腰,递给她一杯苏打水。
“有点事,突发状况。”
许蔷扫过一眼室内,不出所料看见几个熟悉的面孔。
“我没错过什么吧?”
“错过了,”闻栗带着她走到一圈人面前,“有个新锐导演跑了,真是不拘小节。”
“哪位?”
许蔷笑着跟他们点点头,她对此类场合驾轻就熟。
艺术家聚会么,她的前半段人生正由此构成。
“程孜筠,你之前提过。”
闻栗斜她一眼,像是嫌弃她的健忘。
“嗯……但我现在改主意了。”
许蔷摩挲着她的手背,笑道:
“我觉得实验片也不错。”
“打算回来?”
闻栗果然感兴趣,将苏打水放下,支起手臂听她说话。
“不算吧,跟你们共事,我差太远。”
许蔷低下头,看着场中人已经三三两两落座。
“如果有好本子,我想争取主演。”
“哈?你也算另辟蹊径了。”
闻栗摇摇头,跟她一起坐下。
“那你要想办法搞定他们了。”
她指一个女人给许蔷看,清爽的落耳黑发,左耳坠着一颗珍珠。
“那位程小姐,她手里有个好本子,但她拍不了。”
许蔷看着那人柔丽的侧脸,是个最近有点高频出现的名字。
“如果你想拍,我去接。”
闻栗朝她眨眨眼,笑得俏皮。
“怎么样?”
“何必对我这么好?”
许蔷撩起自己一缕卷发,自嘲般笑道。
“我可是烂泥扶不上墙。”
“算是回报吧。”
闻栗靠在柔软的沙发里,看着天花板。
“谢谢你带我看画展。”
许蔷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好了,陈年旧事,不提也罢,我知道。”
顺着顶灯熄灭,侧灯亮起,闻栗轻声说道。
随即,她投入进聚会话题里,不再与许蔷对话。
许蔷晃晃酒杯,随意谈过几句,思绪已经散漫的飘回家里。
被留在小别墅的萧绿,现在醒了吗?
许蔷忘记她犯了一个小错误,在某件她不想提及的事情上,致命的小错误。
此刻的萧绿结束了她短暂的午睡,正对着那张纸条出神。
——保温盒里有粥,记得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