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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挥手,示意游茂炳和半半跟上,顺手朝反方向扔了快石头,果不其然,那些士兵的注意力都被那石头吸引了,所有人都朝另一边看去,我们三人则迅速地蹿入了小道,躲进了树丛里。游茂炳还应景地“喵”了一声,而借着夜行衣,我们则很快地隐蔽在了夜色中。那些士兵见没什么异样,便都放松了警惕,以为只是只山猫经过。
我正欲松口气,一转头发现云礿居然已经不见了,而眼前赫然出现两条岔路。
游茂炳也发现了这窘境,压低声音骂了句:“我草……谁他娘的在这深山老林里修这么多岔路。”
我心有些沉,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吩咐道:“游茂炳和半半走右边,我走左边。”
他们二人显然都不放心,正要反驳我,被我厉声打断:“这种时候还墨迹什么,再犹豫会儿,谁还追得上云礿?”
他们便也不再同我争,只低低道了句“保重”,便同我分开了。
我顾不得其他的,快步追了百把米,望着四周影影绰绰的树林,心里实在是没拧N掖有∽钆鹿恚频j那么一个大活人,就这样突然在我眼前消失,我已是十分紧张了,再加上这还是洋鬼子的老窝……
我越走越没底,心想,可别偷袭还没偷袭成,倒让这深山老林里的老虎啃得骨头都不剩,那才叫一个亏。
忽然,我听得身后有“沙沙”的树叶声,连忙惊得扭过头去看。可一回头,却又什么也没有,不过是夜风袭来,吹动干枯的树叶罢了。
我几乎快要被这紧张的氛围逼疯了,心想云礿啊云礿,你真把我给害苦了。可仔细一想,是我主动来跟踪他的,被吓死也是自找的,怨不得谁,事到如今也不能打退堂鼓,只祈祷再拐过这个弯便能见着云礿!
我加快了脚程,深秋的风吹过来,加上衣服本就穿得单薄,我浑身上下袭来阵阵凉意。
忽然后颈一凉,我感受到一个冰冷锋利的物体抵上了我的后颈——估摸着大小,那是一把匕首。
我腿一软,几乎要跪下去了。
身后的人冷冷道:“别动,否则要你的命。”
那声音有些熟悉,然而当时的我整个人都被吓懵了,哪还有心思想那么多。
我颤抖着声音道:“要杀便杀,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脖颈上的刀略微松了松,我们便这样僵持着,我飞快地思忖着应对的办法。
良久,身后的人还是没有说话,就在我打算开口询问的时候,脖颈上凉意撤去,我被人从后面揽住,抱进怀里。随即身后传来一个无奈的声音:“你再这样胡来的话,我真不知拿你怎么办了……”
第91章 夜袭
听到那熟悉的低沉嗓音,我那根绷着的弦终于松了开来,随后双腿一阵发软,我几乎瘫倒在他怀里。
他低低“啧”了一声:“吃胖了不少,都快抱不动了。”
我从他怀里挣脱开,有些忐忑地望向他。他双眼清亮,低声笑着问:“看着我干嘛?”
我双手绞着衣袖,却又意识到自己俨然一副大姑娘作派,这才放开手,心一横道:“来都来了,便让我跟着你。打完这仗,回去任由你处置!”
他笑着问我:“当真随我处置,做牛做马都行?”
我知道他这是答应了。然而情况紧急,我不似他那般老油条,自然没有心情同他调笑,而是拍拍他背,道:“正事要紧,先回去再说。”
他依言牵着我往回走,边走便同我交待道:“待会儿千万跟好我,至于你那傻弟弟和林半半就岔在军中吧,我顾及不了那么多人。”
我一愣,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行动?”
他反问:“不然呢?拿你去诱敌?”
我掐了掐他的手道:“别闹,我和半半他们一起就行,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免得跟着你,咱俩还相互拖累。”
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望向我:“怕什么,顶多到时候我把性命豁出去,也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月亮渐渐隐入了厚厚的云层之中,光线也暗了下去,他脸上忽明忽暗,表情有些莫测。
我心里一紧,道:“不行,你说这话时,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不对,你莫不是……早就做好了回不去的打算?”
他“扑哧”一声笑了:“我骗你的,你还真信啊。你尽管放心便是,夫君我什么时候失过手?”
我无奈地叹了一声,道:“大水都淹到家门口了,你还有闲工夫开玩笑。”
他只笑了两声,便不再讲话了,只继续拉着我往前走。
倚着悬崖凿出来的山道湿滑且崎岖,一侧是万丈深渊,一不留神坠下去便会粉身碎骨。他的手指有些冰凉,手心却是温热的。我亦步亦趋跟着他,心中虽然忐忑,却觉得千军万马也不过如此。
回去时还未见着半半和游茂炳,正犹豫着要不要等他们时,便见他们神色匆忙地回来了。
“此地不宜久留。”半半见我同云礿站在一起,便知我十有八九是被抓包了。她也不废话,言简意赅地对云礿说。
“梅良信……也在。”游茂炳补充了一句。
云礿面色虽有些凝重,却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惊讶,显然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他一挥手,那五百亲信便默契地整装待发。
“不要惊慌,按原计划行事。”他低低吩咐了一句,继续朝前走去。
“我呢?”半半小声问道。
“待会儿你和游茂炳趁乱去袭击他们的教皇,具体的方位我待会儿会指给你们看,切记,成不成功不重要,但务必保证全身而退。”说罢,他又附在他们耳边耳语了几句,互相交换了几个手势后,相视点了点头。
“那我呢?”我问道。
“你跟着我就行。”云礿斩钉截铁地道。
“我不。”我执拗地反驳。以我的身手,必定会拖累他。
“子方,你听我说,今晚我们不能硬来,只能智取,你留在我身边,也能助我一臂之力。”他语气略微缓和了些,带着点商量的口吻道。
我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又往上爬了约莫半个山头,终于见着了洋人的驻地。他们就在附近这一片小山上安营扎寨,破有点占山为王的意思。
我们蹲伏齐肩的草丛里缓慢行进着,眼看着那哨岗由先前的一个小点逐渐放大变得清晰起来,甚至能看到往来巡逻的士兵,我的心跳也几乎要停滞了。
云礿抬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众人便纷纷停下来,半伏在草丛之中。我知道我们不能再走了,再往前就进入了敌军侦查范围,到时候敌军居高临下,加上我军本就寡不敌众,只怕我们势必会处于不利局面。
云礿示意我呆在原地别动,又朝众人比了个略微复杂的手势,便见人群中的几人缓缓开始行进,朝那几个巡逻的士兵逼近。
然而云礿却并未随他们往前,只是呆在原地窥伺着敌人。见那几个友军靠近得差不多了,他从背后取下弓箭,缓缓搭箭、拉弓,瞄准哨岗上那名士兵,眼中泛出鹰一样的光芒。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那箭离弦而出,直直钉在了哨岗上那士兵的胸口处。那士兵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断了气。与此同时,草丛中的几人忽然腾跃而出跳上巡逻的几个士兵的脖颈,双手揪紧他们的脑袋用力一扭,几人顷刻之间也全部毙命。
我被几人默契的配合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却没时间沾沾自喜,而是迅速脱下死者的盔甲,往自己身上套了上去,再将尸体搬到不显眼的地方藏了起来。
第一层防御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攻破了,短短数息之间,敌人老巢的防御圈就已经被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云礿嘴角一勾,再一挥手,便又有一批人从那缺口处蜂拥而入。类似的情景再一次发生,训练有素的士兵们依旧将这一切完成得滴水不漏。
然而再拖延,天便要亮了。云礿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并不打算一直这样玩下去,迅速叮嘱道:“一队负责三队按原计划行事负责诱敌,五队六队兵分两路直捣敌军粮草库,二队负责掩护,得手立即撤退切莫恋战,四队留下来断后。尽量避免我军伤亡,粮库一引燃,不必集合,立即下山回城,在城门处汇合。”
众人整齐划一一点头,便由那防御破口处散开,分头行动去了。
我问云礿:“我们呢?”
他没回答,而是将我拦腰一揽,迅速遁入一旁的一棵大树后面。
我正要发问,他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我便看见梅良信从一个帐子后方缓缓拐了出来。
第92章 暗杀
梅良信叛国投敌,在敌人大本营遇到他不足为奇,甚至于早在来之前我便预料到这次早晚会与他碰面。可我还是没想到我与他居然如此冤家路窄,我们的行踪居然那么快就被发现了?
大树后面空间很小,稍不注意我们就会暴露在他眼皮底下,我本能地往云礿怀里缩,同时小声嘟囔道:“反应挺快,爷爷我脚跟都还没站稳,这孙子立马就出来迎接了!”
云礿轻拍了拍我:“小点声,不要命啦?”
脑海中随即回想起那天被梅良信劫持的画面,后背一阵冷汗密密麻麻地渗了出来,我这才讪讪地噤了声。
云礿从树干后方探出半个脑袋往一旁窥伺,手则依旧死死箍着我。
我好奇心上涌,加之云礿在身旁,总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也使劲儿伸长脖子往后看。
熟料还什么都没看清,脑袋便被云礿按了回来。我正欲发牢骚,便见他表情有些不同于方才的凝重,这才安分了下来。
没过多久,云礿缓缓放开我,深吸一口气道:“走了,可以出来了。”
我原以为云礿不让我看是因为担心我暴露了我们的行踪,却没料到还有另一层原因。先前那几个乔装成敌军的士兵此刻已是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云礿轻轻握住我的手,表情也不太好,却还是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杀意,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背:“没事,别怕。”
我倒没多害怕,只是觉得心中有些难过,毕竟大家同仇敌忾,勉强算得上半个战友,前几分钟前还生龙活虎上跳下窜的几个大胖小子,见我们计谋得逞还激动得眉飞色舞,现在却横七竖八躺在冷冰冰的地上,成了几具一动不动的尸体……
云礿拉着我,走到他们面前。我弯下腰仔细一看,便见到他们脸色铁青,眼睛圆鼓鼓地瞪着,眼珠子几乎要蹦出来,脖子已经完全变形了,上面还残留有一个红红的勒痕。
云礿虔诚地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朝他们欠了欠身,随即弯下腰,朝他们脸上一抚,替他们轻轻阖上了眼皮。
我正要问他怎么处理这些尸体,他却似乎早已知道我要问他什么,只淡淡答道:“管不了了,人死不能复生。此地不可久留,难保梅良信不会回来,当务之急是找到主教。”
“主教?不是说让半半她们去吗?”
他示意我借一步说话,我便随他快步离开了。刚走没几步,便又碰上几个值夜的士兵。
云礿将我塞到一个堆军火的大箱子后面,示意我藏好不要出来,自己则一个人悄悄跃上箱子,趴伏在箱子上方。那箱子约莫一人高一人宽,也不知里面具体装的是些什么,但大小倒正好能将我们两个都隐匿于阴影之中。
那几个士兵似乎还并不知道他们内部已经被混入了敌人,依旧边喝着小酒边谈笑风生,没有丝毫的警惕。
云礿有些得意地扬了扬唇,朝我这边飞快地抛出一个小石子。
那几个士兵听到动静,停止了谈笑。一个满脸大胡子地士兵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另外几个也不太确定:“石子声?或许是山猫。”
随即有人附和道:“这一带山猫野耗子多,甭大惊小怪的。”
“大胡子”还是不放心:“要不去看看?”
“看就看呗,老规矩,猜拳。”
于是几人虚虚在空中划了几下,便有一人落败,颇为不甘地朝我们走来。那几人见状,便又全神贯注于酒肉之上,半分功夫也分不出来了。
云礿被那些酒肉之徒的愚蠢深深折服,他边似一条毒蛇一般死死窥伺着他的猎物,边颇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
眼看着那士兵走近了,他脚尖轻飘飘地一点,跃到那人身后,迅速锁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拖到了箱子后面。那人脖子被死死卡住,话也说不出来,气也喘不上来,仅余四肢无力地扑腾着,死一只溺水的旱鸭子。
云礿双手一发力,那人的头便缓缓垂了下来,再也不动弹了。
他冷笑一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眼睁睁看着那人于我身前不到一米处毙命,我倒不觉得有多不忍,毕竟一想到洋人入侵我国国土,烧杀抢掠,凌辱奸淫无恶不作,我心中反而升腾起一股快意。
云礿朝我比了个手势,大致意思是“解决了一个”,随即再次翻身附在了大箱子上。
喝酒的那几人见同伴迟迟未归,也起了疑心,相互一交换眼神,似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纷纷起身前来察看。
稀稀拉拉三四个人朝我们走来,我还是不禁暗自捏了把冷汗。云礿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神态和几天前帮我洗小白菜时一模一样。
几人缓缓走近,我便见屋顶上那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