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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遇到蛇、鼠这样的恐怖“巨物”,他就更是险象环生了。这些“凶兽”每次都追得他措手不及,他只能以更快的速度闪电般避开。
也有的时候,会有白鹰俯冲下来,迅速将地面上的蛇鼠给叼走了。
渐渐地姜易尘熟悉了这片环境,再遇上蚱蜢或蟋蟀这一类的昆虫,他也不再像最初那样只会逃亡,即便是遇到蛇鼠这样的“凶兽”,他也能应付自如,偶尔还能戏谑一下它们。
大多时候,姜易尘便躺在草地上,看着身旁的草芽慢慢破土而出,这样的情景总会让他感到震撼。
这些微小而弱不禁风的东西,却是拥有着极顽强的自然生命力,即便头上巨石压身,它们也总能想办法长出到外面去。
草生草长,花开花落,生命的来来回回,让姜易尘深感敬畏。大自然中的一切生息,看似普通而寻常,却又包罗万象,奥妙无穷。
他终于有些明白,梅行风前辈在无相真如剑的心诀里写的最后一句话,“无相无剑”是什么意思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姜易尘渐渐地可以运出无相真如剑来。气剑虽微小如绣针,却疾如电芒,锐利无比。
自他能运出无相真如剑后,这荒岛上的各类“庞然巨物”,都渐渐吃了不少苦头,它们再见到姜易尘的身影后,则都吓得逃窜开去。
姜易尘的身手也变得敏捷了不少,体内九转流长之气越发收放自如。他虽因缩骨变得微小,然而自身重量却未减多少。起初之时他几乎连走路都很困难,如今则已能健步如飞。这片杂乱无章的荒岛,让他似乎脱胎换骨了一般。
一天白羽王鹰盘旋在高空中,久久也不离开。姜易尘仰头看了一阵,心想王鹰难道又有什么主意,便下意识地起身一纵,竟然掠到了高空上。
姜易尘顿时心中喜悦,便向着白羽王鹰飞去,接着落到了王鹰背上。白羽王鹰长鸣一声,却是带着姜易尘往朝天峰飞去。
姜易尘心里一喜,看来王鹰是要带他回去了。
白鹰们见到姜易尘回来,都立马围了上去,不停地长长鸣叫着。
姜易尘看着它们,也是无比开心。这些白鹰,俨然就像他的家人一般,让他感觉极是亲切与温馨。
姜易尘知道,他必须要回到中州去了。阔别近一年的江湖,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青彦她们都还好吗?
他在朝天峰上住了两日,便准备告别。他向着白鹰们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一旁白羽王鹰低低鸣叫了声,接着用啄将他扶了起来。
白羽王鹰带着姜易尘飞跃重重山水,至两日后方到了陆面上来,接着王鹰又将他带到古阳城中,方停了下去。
姜易尘站在古阳城的街道上,莫名间慨然无比。他感激地向着白羽王鹰拜了一拜,王鹰低鸣一声,随即振翅飞向了高空,在长空盘旋一圈后,便向着天际飞走了。
“快看,有白鹰啊!”
“还真是,这么大只,多少年没见,几乎都快被灭绝了吧?”
“……”
突然一群人奔了过来,姜易尘赶紧躲到一旁,捡起一片树叶,将自己遮了起来。
他身上穿的是自己改装小了的衣裤,不过现在这般模样,若是被人看到了,定要当成妖怪什么的吧?
为安全起见,姜易尘便用枝叶给自己做了一身装饰,这样外人就不容易发现,他出行也方便了许多!
姜易尘在古阳城中走了一圈,见街道上行人很少,比之以前萧条了很多。他又隐到一家酒楼里,好打听下现在的世道是什么样子?
身旁一桌客人闷闷吃了一会,忽然一个青年重重将酒碗放在桌上,忍不住开口道:“二位叔叔,我父亲只是不小心顶撞了天界使者,就被地界的人抓走,他这一去,定难安然回来,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青年身旁一个中年男子叹息道:“我们平常百姓,又能怎么办?地界抓了很多人,可没人敢去评理,现在几乎人人都谨小慎微,生怕做错一点点事!”
“难道我父亲真的没救了吗?”青年心中着急,满脸的惆怅。
桌上另一个中年男子道:“子涵,这事我们没有办法,大哥被抓,只能听天由命了!”
那青年神色萎了下去,不由苦笑一声,接着倒了满满一碗酒,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那两个中年男子都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各自倒了一碗酒,闷闷地喝起来。
“天界……人界?”姜易尘暗自低吟道,心想难不成是断无常搞出的事?他想了想,决定先到幻月谷找肖青彦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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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静倚幻月
姜易尘来到了幻月谷外的湖水边,正准备渡水时,忽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老东西快上船,别磨蹭了!”
姜易尘忙看过去,见正是肖母与洪齐前辈。洪齐走到肖母身旁,长叹道:“断无常是越来越疯狂了,如今人人担惊受怕,再没有一人敢出来抵抗!”
肖母也感叹道:“是啊,断无常要做天下之主,几乎所有门派都屈从在他手上,真是可悲!”
肖母上了小船,摇摇头又道:“算了,世道本无常,我们管不了那么多!”
洪齐也坐上了船,轻叹一声:“走吧。”
姜易尘想了想,便也纵身跟了上去,船身突然猛地一摇。
洪齐眉头一紧,立时扫向周围。肖母也谨慎起来,待看了一圈后,才微微松了口气,摇摇头道:“该是碰上水里的大鱼吧!”
洪齐又仔细观察了下,才回过头去道:“或许是吧!”
姜易尘缓了口气,还好刚才躲得及时。他现在的样子,还不能让肖母与洪伯知道。
船舫慢慢向着幻月谷驶去。湖水中的波光有些刺眼,偶有轻风吹来,带着湖水的湿气。
姜易尘想着适才肖母与洪伯的谈话,不禁也是感慨。中州果然被断无常搅得人心惶惶!
没过多久,小船已到了岸边。姜易尘随肖母她们进了谷内,远远地只见一道倩影正在园子里忙着什么。他不觉微微怔住。
“彦儿,怎么又去忙那些杂活,快来看看娘给你带了什么?”肖母叹了口气,向着女儿呼道。
肖青彦转回身来,轻轻笑道:“你们回来了!”
她婷婷而立,依旧容貌清雅,只是看上去沉静了许多,一身淡黄色秀裙迎风飘起,在明媚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素净。
“她没事就好……”姜易尘轻轻舒了口气。他又向着四周看去,见幻月谷内的摆置简陋了许多,下人似乎也少了很多。
夜晚淡淡的月光洒在谷内,有些冷冷清清。肖青彦独自一人坐在翠湖亭内,静静看着漫空星夜。
姜易尘倚在竹亭一角,不时地看向肖青彦的身影。凉风徐徐吹着,透着丝丝冷意。
他见肖青彦缩了缩肩膀,不由心中一动,几乎就要起身唤她,可看了下自己,他又坐了下去。
四周有虫鸣声响起,夜空下的幻月谷显得十分孤清。
过了一会,忽然见肖青彦直直向着他的位置走来。姜易尘不由一愣,难不成青彦发现了自己?
见肖青彦走到他的身侧,却并没有注意到缠满了树叶的他,姜易尘这才放心下来。
肖青彦只是怔怔看着亭外的夜空,有些痴痴惘惘。片即又见她倚着竹栏坐了下去,这下几乎便是紧紧贴着姜易尘了。
姜易尘一动也不敢动,感受着肖青彦身上的温度,他不由脸上阵阵发烫。
好半晌后,只见春花拿着件披风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关心道:“小姐,你又一个人来这里了,最近天气变凉,小姐该注意身体才是!”说着将披风披了上去。
肖青彦轻轻笑了笑:“我没事,你歇息去吧!”
“小姐……”春花叹了口气:“你在想姜少侠吗?”
肖青彦忽然静默下来,脸色也似乎白了一下。春花接着又道:“谷主一直担心你会胡思乱想……小姐,既然姜少侠已经……”
春花突然停了下来,她看见肖青彦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春花只是愣愣站着,一时间不知该怎样安慰小姐。
过了片刻,肖青彦忽然向着春花道:“我们回去吧!”
看着她俩远去的身影,姜易尘只觉心中一阵感怀。他适才很想现出身来,告诉肖青彦自己还活着,他并没有事……
可是当下自己还未恢复真身,他暂时不能让人知道,否则一旦引发了体内鹰血,他就再难复原了。
就这样迷迷糊糊到了第二天早上,姜易尘慵懒地进到附近草丛里,与各种“庞然大物”打起招呼来。
一些蚱蜢见到他后,都不由好奇地盯着这位外来客人。旁边一只螳螂忽地猛扑了上来,直把姜易尘当成了口中美食。
姜易尘闲散地动了下手指,便是猛然将那只“巨大”螳螂远远地给弹飞了。
正好肖母经过这里,看上去脸色似乎不是大好,那只螳螂恰是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她脸上。
肖母顿时翘起了眉头,接着一把将那螳螂摔在地上,狠狠地一脚踩了下去。
“你个臭虫,也敢欺负到老娘头上,反了你?”
肖母重重哼了一声,心情极是糟糕地走了。
看着地上被踩得四分五裂的螳螂,姜易尘不由吐了下舌头,莫名间又有些想笑。原来这样的简单生活,是多么让人留恋。
他拔了跟“巨草”捏在手里,无聊地扫来扫去,周旁偶有虫蚁经过,却是再也不敢招惹这个奇怪的东西。
在幻月谷住了几天后,姜易尘这才发现,原来幻月谷里竟是有着不少谷羽门的弟子。
其后他才了解到,自断无常得到八方镜后,外面便被他搅得天翻地覆,中州各派人人自危,谷羽门人更是成了断无常的眼中钉。
谷羽门弟子被天界与地界四处追杀,他们迫不得已,只好隐在了幻月谷内,帮着做一些农家活计以安生。
在幻月谷待的这些天里,有时姜易尘便与草丛里的不同“巨虫”切磋打斗,有时则静静守在几粒种子旁,看着它们破土萌芽,看它们一点点长高,然后变得生机盎然。
很多时候,姜易尘甚至能感受到泥土四周慢慢沁出的绿的生气,以及绿的味道。
姜易尘有时也会静静地跟在肖青彦身后,看着她采摘瓜果,看她低头沉思,看她的一颦一动。
也有时候,姜易尘一不留神间,便会被肖青彦一脚踩在了泥土里,每次他都要费好大力气才能出来。不知怎么,他却是很喜欢这样的日常,能安静地守在喜欢的人身旁,何尝不是一件美好的事呢?
肖青彦像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子,每天都过着普通的生活。只是她似乎不喜言语,秀雅的脸上,总是淡若清茶。而肖母则经常皱着眉头远远向她喊着:“肖大小姐,你能不能坐下歇会,谁让你这么忙来忙去?”
姜易尘其实挺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静看草生草长,花开花落,一切都那么自然平和。
……
幻月谷外的江湖,断无常的势力几乎侵染到每一片土地上,越来越多的江湖门派向他俯首称臣。
断无常自修得伏龙之力,愈来愈失了本性。他喜欢弱肉强食的世界,私自划分三界,自称为天帝。整个中州都被他搅得乌烟瘴气,哀声不断……
断无常自居为天界,霸占了中州白族的圣山,命其为“凌霄峰”,他又在峰顶建了巨大的金殿,称其为“凌霄殿”。
凌霄殿内,星罗子之首的星元俯身拜道:“天帝在上,如今四海之内,皆唯天界独尊,天帝开天立地,真乃创世之举,古今之内更是无人可及。只是……”
断无常坐在大殿金銮座上,缓缓道:“星元,你想说什么?”
星元忙道:“天帝,幻月谷虽然不值一提,可它一年前也曾与鸿天教为敌,如今更是不受三界管制,我们是不是应该……将其拿下?”
断无常轻轻吐了口气,道:“不用急,我早已作好了安排,先留着他们。”
星元恭声道:“是!”他沉吟了一会,又道:“天帝,姜易尘是否已经死了?”
断无常微微蹙了下眉:“此人有鹰血护及根本,不会那么容易死!”他顿了下,又轻笑一声:“我倒挺想能再见一见他!”
星元俯身道:“天帝如今功法滔天,区区姜易尘,早也微不足道了!”
“此人可不简单,你们须得小心他的出现!”断无常缓缓道。
……
第七十三章 恢复
幻月谷外的江湖,断无常的势力几乎侵染到每一片土地上,越来越多的江湖门向他派俯首称臣。断无常自修得伏龙之力后,愈来愈失了本性,他喜欢弱肉强食的天下,划分三界,自称天帝,整个中州被他搅得乌烟瘴气,哀声不断……
这天肖母见女儿又往菜地里走去,不由向洪齐叹道:“以前倒是挺希望彦儿能一心打理庄内,现在好了,看着她成天忙上忙下,我又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哎……”
洪齐呵呵笑笑道:“我们应该顺其自然,其实让她活动活动身体也好,有益身心!”
肖母白了一眼:“你个老东西,真是没心没肺,我这不是担心彦儿吗,净说些没用的……”
随即见一个幻月谷的弟子急匆匆跑了来,向着肖母与洪齐道:“庄主,洪前辈,刚打听到消息,断无常的天界将要派星罗使者来幻月谷了!”
洪齐脸色微微一变,冷笑道:“该来的终是来了,断无常还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