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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同人)[梁祝]行行重行行-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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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想方设法让他对你生怨?”兰姑娘自然看得清楚。小蕙那日虽是说挥剑斩情丝,她也觉得小蕙是为了让自己不要越陷越深,但是她现在感觉小蕙已经陷到底了,哪里有越陷越深的说法?她也不明白,若是可以有两全其美的法子,为什么偏要让他生厌呢?
小蕙轻笑,陪着她有些苍白的面孔,让她显得格外脆弱。她说:“没办法啊,我注定不能陪他到头。他自然有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而她没有勇气,在他有些喜欢她的情况下能按耐住自己。可是,不行。他会按照前世的轨迹,一步一步地喜欢上祝英台,而她,王蕙,只要守住自己的一颗心,当做是局外人就好了。更何况,她也不愿看见马文才先是喜欢她最后依旧被命运牵引喜欢上别人。倒不如,倒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开始。
但她还是没有做到。她还是会不自觉地在意他。马文才这么敏锐的人,又怎么会发现不了什么。所以,才让这个故事有了开始。
看见兰姑娘一脸沉思的模样,小蕙有心扯开话题:“今日没有人来问诊吗?”若是她没猜错,这个射箭的人应该就是王蓝田。而马文才这样骄傲的人,一旦发现自己成了别人手里的剑,怎么会善罢甘休?而到这个时候了,凭王蓝田那个性子,无论受伤多重,他都应该到医舍报道才是。
兰姑娘有些迷茫地摇摇头,显然是不知道她此问何意。
小蕙也不能直说,索性不去管这个人。反正,以他的家世,也不可能吃太大的亏。
两姐妹正说话间,梁山伯他们到了医舍。小蕙一听声响,便连忙把兰姑娘推了出去。
祝英台与梁山伯都不是会放肆大笑的人,那么一定是有荀巨伯在了。
果然未出她所料。
荀巨伯打着为王家姐妹分忧的旗号到医舍光明正大地看兰姑娘。
祝英台虽然有些察觉,也只是笑一句“果然是风流少年郎”,内心里也知道荀巨伯这样的性子恐怕是不讨兰姑娘的芳心的。她又何必为此担忧呢?
梁山伯对□□的木讷自然看不出荀巨伯的心思。是以,这三人组还是能和谐相处的。否则,就一个梁山伯叨念着礼教也是让人不好受的。
“兰姑娘。”荀巨伯虽然见谁都是一张笑脸,可是这其中也是有不同的。比如说,他见兰姑娘时的笑就比以往的要更灿烂些,简直要咧到耳后根了。
兰姑娘朝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荀巨伯摸摸鼻子,仍旧是一张笑脸。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兰姑娘也没给他摆脸色,只是看着祝英台与梁山伯询问道:“你们这次来是找到了伤小蕙那个人了吗?”
这次荀巨伯无法抢答了,他还不曾听说小蕙姑娘受伤了。
“怕是王蓝田干的。”祝英台说。
兰姑娘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依稀记得他在开学那天似乎出了什么事情,还是与马文才有关。
荀巨伯听到祝英台说起王蓝田,又结合兰姑娘之前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但是,想明白此间关系的同时,他也有些疑惑:“那马文才莫不是假借揍了王蓝田一顿趁机洗脱他的罪名吧?”说起来,他针对小蕙,似乎也是有很充分理由的。以他的性子,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有什么人是看得惯的。
这也是众人的想法。
“他不是这样的人。”小蕙说,她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兰姑娘旁边。
“小蕙。”祝英台不是很懂她为什么要为马文才说话。明明马文才对待他也不是很友好。
在场众人除了兰姑娘,都有此问。
小蕙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马文才出身官宦世家,其父乃杭州刺史,这个官不尴不尬,需要他上下逢迎。而马家,除却他这一支外,无人处于高官爵位。马文才这样的人虽然说高傲,也知道官场那些事。他不敢得罪我。”她这话说的极其高傲,虽然说这句话的确是事实。尼山经营的年岁虽然不算长久,但与朝廷里许多官员都有这盘根错节的关系。马家这样的位置,还不能轻易动摇尼山。马文才若是故意伤害小蕙,莫不说山长不会容忍他,就是马太守为了自己的官途也不会原谅他。
但这句话,无疑是把马文才的自尊心踩在了脚底。但其实,她最想说的那句话是“马文才无论如何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无论如何也相信他”。
祝英台却总觉得小蕙在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是在故意说重话。但她这一句话,的确在理。在祝家庄,祝员外与祝夫人也这样对她说:尼山是不能得罪的。
倒是兰姑娘,她皱了一下眉,环顾四周,看见了菊花从遮掩下的一个背影。
那个人……似乎是马文才。
她转头看向小蕙,她在笑,但是眼底全无笑意,目光似有似无地跟随着他。
她是故意的。
兰姑娘想到这,叹了一口气。
马文才是为了送一包桂花糖。
他喝过那碗药汁,苦涩一直蔓延到喉咙。他直觉认为小蕙会不喜欢这样的苦。他想着她向兰姑娘求情不要喝药的样子,心口微热,有些甜。他以为,她会喜欢这桂花糖,就像他也喜欢这桂花糖一样。所以,他让马统下山采办桂花糖。他也不愿让王蓝田污了她的眼,让她烦心。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王蓝田后,他让马统把他带到了山下的医舍。
虽然她那日说过不让他进医舍。他自然信守承诺,但也不放心让马统过来。怕他嘴笨,说错了什么话,让她不开心。
想着就亲自把这包糖放在她门口,她总是会看到的。
但是,他没想到他会看见她与那些男子其乐融融的相处,他更想不到她会说出那样一句话。他更想不到,她的话竟然精准到了可怕。
马太守早与他说过要待王家姐妹好一些,千万不能与尼山交恶,毕竟尼山不是看上去那般简单。他本不是抱着目的接近他的,但他们的身份,她一句话就能说透。她早已明悟。
他马文才却也不是个拎不清的。既然她无心,他也不必有意继续作践自己。
他朝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桂花糖撒了一地。
送完祝英台他们,兰姑娘转身,看见小蕙蹲在那丛菊花中。
“你在干什么?”兰姑娘问她。
小蕙不知道是没有听见她的话还是不愿回答。她又问了一遍,许久,才听见她说:“这里有桂花糖。”
兰姑娘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了这是马文才之前站的地方,沉默了一会还是决定回到医舍。
小蕙小心地把那一颗颗桂花糖用手帕收拾好。她拍掉桂花糖的上面的浮尘泥土,把它放在眼前,借着傍晚的夕阳的光端详着这颗桂花糖。里面,有一小朵桂花。像是胆怯,就那样开着,似乎下一秒就能枯萎死去。她莫名觉得自己像是那朵小小的桂花。她也想自己就定格在最好的时候,不会改变。
她嘴巴在笑,但是眼睛却在流泪。
她把那颗桂花糖放在嘴里。
甜甜的。
真的是,甜甜的。
一天一颗,不能多。多了,就再也不能感受到他的暖了。
她这样想着,终于还是忍不住环起膝盖,恸哭起来。
自此之后,她终于失去了马文才。虽然,从未拥有。
而明明是她将他推开的,她却如此难过。

☆、画地为牢(七)

小蕙在兰姑娘的遮掩下到底没有被山长山母发现。起码表面上,没有一个人询问她。或许这是个小伤,如果不是涉及马文才,小蕙也不会这般掩饰。
但有些时候对上山母那双仿若洞悉一切的眼神,她还是会觉得自己已经被看穿了。但一眨眼,这种感觉就消失了,仿佛是个错觉。但小蕙毕竟是活了两世的人,也不会就这样自我安慰。她知道,山母一定知道了什么,但是只要她不揭穿,她也不会自讨没趣。
但是,她没想到,山母给她安排了一个如此大的惊喜。
小蕙施施然坐在众学子面前,微微一笑:“因为山母这几日要事缠身,便让我过来代课了。”其实哪里是有要事,只是山长与山母这几日决定要外出走走,山母的原话是“总是呆在书院也是要心情烦躁的,不如出去看看这大好河山”。其实就是把烂摊子给了小蕙,明其名曰:小蕙琴艺不在我之下,倒不如你替我来上这课。
而山长,自然是山母说什么,他就应什么,丝毫没有想过她这个女儿的感受。
而兰姑娘,虽然有心,却也无力。
于是,小蕙只能来当这个琴艺师傅。
因为先前谢道韫以女子之身成为书院的夫子,又因为她实在是文武双全,连马文才都只能跟她打个平手,学子对于小蕙可以当这琴艺老师也没有什么意见,总之不是什么主课,让山母来教与小蕙来教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左右不过是年轻与年长的区别。
但王蓝田可不是这么想的,他一向是最看不起女子的,尤其是这些女子的成就还能比他高。他天不怕地不怕,连谢道韫都敢得罪,自然也不怕小蕙这个一个小小的山长之女。
因此他自然是那批不满的学子的代表。
他未经举手示意就站起身来,语气嚣张:“不知道小蕙姑娘身为女子有何颜面端坐上方?”这样的表情配上他还没消肿的脸,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让人发笑。
祝英台莫名觉得这句话有点熟悉,仔细一想不正是之前王蓝田与谢道韫谢先生说过的话吗?这王蓝田,连句话都不会改。
她暗自摇摇头,梁山伯本来以为以祝英台的性子会为小蕙强出头,却不想她竟然半点不着急。祝英台也看出了梁山伯的疑惑,她道:“小蕙怎么可能会吃亏呢?”她自然对小蕙有着这样的信心。再不济,凭她山长二女的身份,在书院也是横着走的人物,强龙不压地头蛇,秋后算账也是常有的事,就怕这王蓝田不后悔。
小蕙向他俯身行礼,他虽然对她不敬,但她的礼数依旧要周全。只听她有些清越的嗓音:“我自然有颜面,不如王公子与我比试琴艺如何?”她笑得挑衅,这与她浑身的娇俏气质竟然意外相符。
王蓝田一愣,却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小蕙这样的态度,一口应承下。
马文才冷眼旁观,看到小蕙唇边那抹笑意,他一顿,随即冷笑。该说这王蕙果然是聪慧无比吗?对那无脑的王蓝田便用激将法,对梁山伯自然是温温柔柔。
他别过眼,把玩着面前的瑶琴。
小蕙也竭力控制自己不去看他,她笑眯眯地问道:“若是你输了,你要怎么办?”
王蓝田道:“若是你输了,你就回医舍去,别来这半步,若是我输了,任你处罚。”他仗着自家对于琴艺的重视,对小蕙的水平充满不屑。
小蕙眨眨眼:“一言为定。”
苏安这堂课因为是小蕙主教,也敢到学堂享受普通学子的待遇。
他看到这般景象,偷偷笑了起来。
梁山伯坐在他旁边,好奇询问他原因。
苏安只道:“上一届的学子,都等着七夕小蕙姑娘代山母授课。”七夕时节,山长这对夫妇自然是要好好玩乐一番,教书的任务自然给了小蕙。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在看录取的事情,虽然知道自己应该被什么录取了,但是还是有点紧张
字数少,明天补上

☆、画地为牢(八)

这般说来,小蕙的琴艺定是在王蓝田之上。
却没想到,王蓝田指着马文才道:“还有一个条件。”他瞥见了苏安的偷笑,自然发现了一些不对经,再想到连山长都放心小蕙过来传授,那么她的琴艺自然是不错的。
祝英台先沉不住气了,她在王蓝田话音一落的时候就站了起来:“不是已经约定好了吗?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出尔反尔!”
王蓝田唇边勾起微笑,显然是想学马文才,却很明显的没有他的邪气。他说:“可是,那只是她自己说的一言为定,我并没有应允。”他的面容上的得意神色实在是太过明显。
小蕙并没有被他的这番神色影响到,她微微一笑,说不出的从容:“不知是何条件,若是王公子不愿与我比赛,直说便是。”她抚了抚琴,这番态度简直比王蓝田还要嚣张。那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傲气。
王蓝田指指马文才,面上依旧是嚣张的神色;“让马文才来评定。”
小蕙极力忍耐住自己看向马文才的眼神,她轻笑一声:“你倒是有信心。”
“多谢小蕙姑娘的夸奖。”王蓝田全当是夸奖。
马文才觉得小蕙似笑非笑的眼神扫到自己时,眼神中明显是奚落。凭王蕙这样玲珑的性子,怎么会不知道她是被王蓝田所伤,而王蓝田这般公然的作态,是将他与自己捆绑了起来。他握紧了拳头,等待着小蕙的回答。
殊不知,小蕙这个时候也在等他的反应,见他低头,她叹了一口气,面上依旧从容:“我答应你。”马文才的默认,无疑是催化剂。
王蓝田点了一首《凤求凰》,倒不是他故意,只是家中教授琴艺时,他觉得这一曲衬极了他的风流气质,以后定是可以弹奏一曲赚的一个卓文君般的美娇娘来。他便花了大力气来学,
小蕙姑娘闻言微微蹙眉,她本不愿弹奏这一曲,这一首本不是能与旁人分享的。
但王蓝田道:“小蕙姑娘现在既是师长,那让让我这个学生也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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