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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水土养一方鬼-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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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玩脱了吧,活该。
虽然很想把洛渊当初污蔑他儿子的话跟楚玄墨说一遍,那楚玄墨的表情一定会变得很有意思。但洛渊现在都化成灰了,再激化矛盾,也没什么意义了。他想着这事能不能换种说法,把矛头指向洛琅那里。洛渊是死了,可不还有个义子活着吗?要是楚玄墨恨洛渊,要不要考虑把这恨转移到洛琅身上?
这一段路顾绝总是在思考该怎么拉拢楚玄墨,以至于没发现他已经走完了一段相当长的路程。
到了谢三郎的家门前,敲了敲门,一位穿着朴素的妇人迎了出来。那妇人说谢三郎是他儿子,现在去外地进货了,得五天后才能回来。
顾绝气愤不已,觉得自己走路的这段时间都喂狗了,回去的时候打死都不想走了。
“楚兄,你可知买一匹马需多少银两?而我一年能挣多少?”
楚玄墨很给面子的摇了摇头。
“男人的梦想是香车宝马。我一江湖郎中,行医治病一年挣的钱,只够买两匹马。一匹使用,一匹欣赏。我辛辛苦苦省吃俭用,只有那么点梦想,很过分吗?可你,却偏偏不让我骑马。现在腿残了,怎么办?”
这事其实是纪云清的过。楚玄墨心善,如果没有纪云清,他只要诚恳地要求一下,楚玄墨一定会同意用马这个代步工具,哪管他有没有什么心理阴影。可纪云清就是在啊,他一个鄙视的眼神甩过来,顾绝就没脸偷懒了。
简直是一物降一物,奇怪的三足鼎立。
“要我……背你吗?”楚玄墨迟疑了半会,才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顾绝差点喷了出来,他手搭在楚玄墨的肩头,笑得直不起腰来:“楚兄,你真是太实在了。幸好长了一张冷漠脸,让人不敢接近,否则……哈哈哈。”否则肯定要被人骗得连裤裆都不剩。
看了眼谢三郎家的院子,那有头正嚼着玉米发呆的蠢驴。顾绝赶紧点着那头驴说:“我们可以骑驴回去。”
谢三郎的娘本想尽地主之谊,送两位客人离开,没想到这其中一位客人竟看上了她家的驴:“这驴不卖!”
没有一样东西是不能交易的,对方如果不卖,只可能是对价钱不满意。
“你想要多少?”楚玄墨道。
“十两怎么样?”顾绝帮着讲价。
实话说就一头蠢驴根本不值十两银子。谢大娘本是觉得家中那驴虽蠢,可也能帮着自己做不少活,更是自己一年一年好吃好喝地供着养起来的,有感情了。如果对方只拿买驴的价来买她家这头驴,她绝对不会卖,可是,那客人脑子有问题,居然出价十两。过了这村,就没这傻子,赶紧同意说卖卖卖。
楚玄墨很给脸,二话不说就拿出了十两。顾绝拿过十两,在手里颠了颠重量后,又送回了楚玄墨手上。
“你是傻子吗?真拿十两买头驴?”
“没事,我还有钱。”呵,回答得很像大财主。
“这不是还有钱没钱的问题啊。”顾绝一脸不能理解地望向楚玄墨。他曾因为没钱差点被活活饿死,从那之后就深知,在外界没钱就会活不下去的道理。平时,他是个丢了一文钱也能心疼半天的人,实在不能理解楚玄墨为何能对一个路人如此慷慨大方,明明可以用比较合适的价钱买下啊,他只能把原因归到他人傻钱多的地方去。
旁边的谢大娘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两人的对话中好像把她当成了一个很不厚道的奸商。是,用十两买头驴的确是桩十分不公平的买卖。可这事又不是她提出来的。
“喂,你们到底买不买?”
“买。”
“不买!”顾绝紧接着楚玄墨说道,再用一种看傻子的微妙心情看他。
“你不是腿酸吗?”楚玄墨道。
“那你就用十两换我腿不酸?”
楚玄墨默认。
顾绝边摇着头叹气一副遗憾对方不争气的模样,边从楚玄墨那接过十两银子。
“只要我能乖乖回到客栈,这钱是不是就归我了?”不等楚玄墨回答,顾绝先当他是答应了。他又把钱一抛,楚玄墨伸手接过。
“走个过场。喏,之前欠你的钱,还你了。”
他惦记着自己还欠楚玄墨十两银子的事,虽说楚玄墨实际给他的有十五两,可他只借了十两,那五两是楚玄墨主动给的,所以不算。那十两银子是用来帮顾临之赎身的,可显然,顾临之是没机会还楚玄墨这债了,只能自己来。
从寒台出来至今已经过去六年时间了,顾绝自认为已经抛弃了许多在寒台时候的习惯,可有些已经是记在骨头里的事,他没有办法改变。这欠了债,不还,心里还是会难受的要命。
“什么意思?”楚玄墨道。
“还钱啊。”
楚玄墨愣了半刻,理解了顾绝的意思,忍不住被这奇妙的逻辑给无语到笑了:“用我的钱,还你欠我的钱?”
“是啊。”顾绝双手抱肩,也回以一笑,“实话说,我本来是打算借了钱就跑路,哪曾想还会有这一路的纠缠。现在帮你省了十两,你权当是我还你钱了吧。”
好在楚玄墨也没把那十两银子当回事,顾绝耍了他一回也不生气。想着顾绝是从寒台出来的,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冠上个寒台的名,就都能想通了。
顾绝的累是装出来的,他一见自己欠的债还上了,也不知道做做表面功夫,十分愉快地用轻功就飞回了客栈。
和楚玄墨坐在客栈大堂里,点了壶茶,等着纪云清那野小子回来。
顾绝叫过小二,给了点银子,吩咐他去买些怪力乱神的书回来。
“你买那些干什么?”楚玄墨问道。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想到了什么,顾绝又说道,“对了,楚兄,今晚让你师侄住我那间房吧,你和我挤挤,介意吗?”
“倒是不介意,不过……”
想到了昨晚的事,顾绝忍不住闭上了眼:“我可不敢再回那间房了。不过云清是普通人,看不见鬼魂,鬼也碰不到活人,他住那不会有事。你放心。”

我的姐姐是天下第一美人

说话间,话题中的主人公纪云清已经风驰电掣地回来了。他流了一身的汗,面色显得有点疲惫,外衣脏兮兮的,还破了好几个洞。现在的纪云清,看他外貌,是要怎么难看怎么难看。
“你师侄输了。”顾绝悠悠地说道。
“看见了。”
虽然那是事实,可纪云清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顾绝!你什么意思?”他只敢冲着顾绝发脾气。
顾绝“嘿嘿”一笑:“要不要哥哥帮你去报仇?”
纪云清轻哼一声:“不用你多管闲事。”
楚玄墨一声“云清”唤回了他不少理智,他嘟囔了一句:“明天我一定能赢的。”就抢过顾绝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顾绝成心想再逗逗他:“明天?那你没机会了,明天你师叔就要启程回朝华山了。”
他是要留在这镇上等谢三郎回来的,身为一个好人,说好了要帮忙就必定要帮到底。可他不知道楚玄墨是怎样想的,或许明天,他真的就要回朝华山了吧。
“师叔……”这声师叔拖了尾音,颇有点撒娇的感觉在里面。纪云清有点委屈地看向楚玄墨,楚玄墨却撇开了视线。
“哎哟,客官这是怎么了?”掌柜的过来给顾绝添茶,顺便问问顾绝查的怎么样了。可看到纪云清那狼狈的样子,以为这几人在调查中受到了什么天大的阻碍。难道真被杯中仙诅咒了?
“别理他,跟乞丐打架输了。”
“没输!”纪云清大声说道,好像用这样大的声音就能掩盖他输掉的事实似的,“是平局!没输!”
“乞丐?不会是那个剑疯子吧?”
“掌柜的认识他?”
“认识。”掌柜的说着也坐了下来,替那三人一个个换新茶。纪云清对这八卦表现得最感兴趣,帮着掌柜的一起倒茶,又催促他赶紧说。
“那剑疯子以前不是疯子,他啊,是清风派弟子。有本事,学了一身武艺回来。他媳妇就想让他去富贵人家寻个护卫什么的差事,赚的多又安全。可他啊,偏要学什么江湖侠客,行什么侠,仗什么义啊。那剑疯子在外倒是做了个风光的大侠,可他得罪的那些人把他全家老小十几口人都杀了。剑疯子是个穷侠客,没什么钱,连给他家人下葬的钱也没有。他向那些曾被他救过的人借钱,却没一人借他。剑疯子一时想不开,就疯了。”
“好可怜……”纪云清拖着腮帮子,怔怔地听着。之前的火气已经消失无踪了。
外界之人果然多阴险狡诈,又忘恩负义,这世上不止有一个洛渊。
“知道是谁杀了剑疯子一家吗?”顾绝问道。
“听说是魔教。”
顾绝干笑了几声,看楚玄墨也是感到有点尴尬。
“怎么又是魔教?”他喃喃自语。他也说不清外界的人是简单还是复杂了。只要出了坏事,统统都是魔教干的,好事就都是正派做的,这是一种多么简单方便的思考方式。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纪云清给了顾绝一个“你真蠢啊”的眼神,“魔教中人作恶多端,从魔教出来的没一个好东西。这事就算是魔教干的,也一点都不奇怪。”
好师侄,你可是把你师叔都骂进去了。
“那你说,风海珠也是被魔教偷的?”
温家庄风海珠被盗,而最大可能偷这风海珠的不是魔教,而是名门正派朝华剑派。而此去温家庄的,只有两位朝华剑派弟子,不是楚玄墨,那最大的可能就是纪云清了。顾绝是故意这么问他的。
纪云清很理所当然地“嗯”了一声:“正派人士偷这东西干什么?”
“长生不老哦,谁不心动?”
纪云清嗤之以鼻:“长生不老有什么好的?肤浅。而且谁知道真假啊,又没人真吃过那珠子。”
“坏东西”顾绝就指着纪云清,对着另一个“坏东西”,哭笑不得地说道:“楚兄,你们朝华剑派的人都是这样天真的吗?”
纪云清懒得再去跟顾绝计较,直接问掌柜的还有没有空的客房,今晚他也得住这。
掌柜的答住满了。这镇子临近清风派,而清风派最近正在招收新弟子,人满为患不难理解。
“那该怎么办……”纪云清哭丧着脸说道。他是打死都不敢跟楚玄墨住同一间的,师叔是长辈,他一小辈怎敢去打扰师叔的休憩时间,而且他睡姿豪放,生怕自己一个翻身会惊扰了师叔。但让他和顾绝一起睡,他也是不太愿意的。
“睡我房间啊。”顾绝道。
纪云清很明显地表现出了一副嫌弃的模样。
“我睡你师叔房,让你一个人睡,高不高兴?”还有位红衣美女相陪,开不开心?
“你和我师叔睡一个房间?”声量陡然增大,“不行!我师叔喜静,你别去打扰。大不了,我睡柴房就是了。”
“诶?那昨晚我就在你师叔房里睡的,他也没说什么啊。”
“什么?”手中的杯子被纪云清不自觉地用力捏住了三分,杯子壁已出现了裂缝,掌柜的心疼地“哎哟”了一声。
“你不是有自己的房间吗?为何要与我师叔同住一间?”
顾绝给了他一个暧昧不清的眼神。
“顾绝!!你别带坏我师叔!”纪云清起身作势要打顾绝,顾绝一个闪身躲过,两人就在这狭窄的通道里你追我赶了起来。
掌柜的尴尬拉架,还让楚玄墨帮着劝劝。若是平时,楚玄墨会管教几句的,然而看顾绝一脸偷笑,完全没有被追着打的窘迫,想是他也很乐在其中。自己去说,那就是多管闲事,恐怕又会落了个啰嗦的名头。因此假装喝茶,无视了掌柜的要求。
掌柜的无法,只能干说别打了,别撞坏我的东西。
可那两人一个怒火冲上心头,一个玩得兴起,对掌柜的话充耳不闻。
店里小二把顾绝交代的书给买了回来,躲过那跑得飞快的两人,将一叠本子放到了桌上。收了赏钱,小二就满足地离开了。楚玄墨随意翻了几页那些书,对这牛鬼蛇神的内容不怎么感兴趣。
跑了一阵,出了身汗,顾绝就打住不玩了。
“听闻朝华剑派轻功卓绝,也不过如此嘛。”
纪云清被气得双眼通红:“胡说八道什么!赢过我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和我师叔打一场。”
“云清,够了。”楚玄墨低声说道。
“师叔……”一声“师叔”道尽了委屈,为什么师叔总是帮外人?这个顾绝有什么好的,嘴贱还不自量力,师叔干嘛护着他?
顾绝惹了纪云清一肚子气,却不自知,挥挥手不理这师侄俩了,叫了掌柜的,说要沐浴,让他多准备点热水。说完,撇下那两人,径直去了楚玄墨的房间。
“师叔,其实你可以不用在意弟子,弟子可以住柴房,在外露宿一夜也没事。你不必与那坏蛋同住一间。”
“没事。”楚玄墨伸手拿了压在那叠书上的桃木剑,桃木剑是买十本书赠送的小礼品,做工还算精巧。听说桃木辟邪,那剑上也刻了辟邪二字,也不知是真是假。
楚玄墨叫纪云清过来,让他拿住那桃木剑,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小心些。”
“啊?”纪云清拿着那剑不知所措,“师叔这是何意?这是什么剑?辟邪?为何要送弟子这剑?难道这里有什么邪物?师叔,你别走啊,你别吓我。”
被诡异气氛所感,连师叔房间门口都被贴了个不明所以的鬼画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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