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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要是传出去,翟修稍微一查,就知道今晚上,戚无为也在茶楼里,那可真是了不得要出大事了!
另一人莫名其妙道:“哪里?我只知道许恪出府去了,你在何处瞧见他了?”
先头的一人说:“莫说你想不出来,我都没想到,他居然进了云海茶楼!”
另一人吃惊道:“你怕不是看错了吧?云海茶楼可是专供有钱人喝茶的地方,一壶茶居然敢收二两银子,平民百姓也只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诨人才会傻不拉几的去那喝茶,他许恪也不过一个侍卫,哪里就有钱到云海茶楼喝茶去了?”
“我诓你这事儿玩呀?我也以为自己看错了,还专门跟过去瞅了瞅,真真是他没错,许恪径直上了二楼。你也别说人家就是个小侍卫,没瞅相爷那般宠他,说不定人家另有相爷的赏赐呢!”
另一人道:“也是。说不定人家出去就是会情郎去了,这情郎呀,说不好就是定国侯世子。以前定国侯世子虽当街要打杀他,可这么久不也没事儿吗?我就不信定国侯世子不知道许恪在我们府上,他不再追究肯定是余情未了!”
这人还不知道自己一语中的,只当做诨说的笑话胡乱编排。
许恪听了这一出,暗暗皱眉,心里既惊又喜。惊的是,若他把这话说出去,只怕他许恪转眼就没命了,还谈什么谋划?喜的是,正愁没理由让翟修送他上战场,这就有了送上门的好机会!
他一脚将门踹开,阴着脸看向房间内的两人。
第 47 章
这晚,翟修在书房停留很久。最近朝堂多事,年节下,乱民加上太子出征就足够辛苦了,他又兼着丘民的头领一职,还要常常分心顾着那边。
翟修已经年过五十了,今年他明显觉得自己精力不如之前旺盛,好在已经和大人商量过,等许恪能上手了,他就退下去,把丘民交给许恪,到时候也能轻松一点。
他想到许恪,总算是松一口气,这个接任者,真是没选错。头脑灵活不说,办事还很有分寸,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翟修把手中的信件重新装回信封,提笔打算回信,却听到书房外,稍远一点的地方有哭闹声。
书房是相府重地,闲杂人等连靠近也不许,怎么会有哭闹声传过来?
他将笔放下,不悦地叫人进来。
门外候着的是个眼生的小厮,翟修却没注意到,淡淡问他:“外面吵什么?”
小厮没这么近接触过翟修,有些战战兢兢,哆嗦地答道:“回相爷,奴才听着,是府里的赵阿宝家的,她像是在求相爷做主,只是她没说为的是哪件事。”
翟修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问:“翟敏呢?”
翟敏是世仆,身份是相府大管事,也是翟修最亲近的老奴,年纪只比翟修小一点,今晚他就在外面侍奉着。
小厮道:“回相爷,敏管事去前边处理这家子的事了。”
他刚说完,就听见门外传来翟敏的声音:“相爷容禀。”
翟修挥挥手,让小厮退下,把翟敏叫进来。
当下是寒冬腊月,翟敏头上却有层薄汗,似乎遇到了极难处理的事情。
翟修道:“什么事,这么着急忙慌的?”
翟敏喘了口气,才道:“相爷,赵阿宝家的,说您的侍卫许恪杀了她的儿子。”
“什么?!”翟修大惊失色,猛地站起来,还失手打翻了墨盒。
他却顾不得,忙问:“所为何事?”
不等翟敏说话,他就又说:“算了,把人都叫到耳房,我亲自问。”
“是。”翟敏匆匆去了。
片刻后,许恪并那两名死者的家属都跪在翟修书房隔壁的耳房里。
赵阿宝家的哭天抢地的哀嚎,不知道的还以为就是她亲儿子呢!另一个人是个沉默的男人,据说是其中一个死者的远房舅舅。
许恪心里难受,他本意并不是想杀他们,只想狠揍一顿,把他们打怕了,不敢再乱说话,再把他们赶到某个偏远的庄子上。而自己可以用受了委屈的理由,要求翟修安排自己去外面办事。
后来三个人动手中,那两个人一看二打一还打不过许恪,一急之下就动了武器,再然后,一左一右攻击许恪时,许恪躲闪开来,那两个人却收势不及,互相倒在对方剑下。
这意外来的突然,让许恪心跳都静止了。他没想杀他们,可那般结局,似乎和他也脱不了干系。
许恪来不及多想。就听见翟敏呵斥了赵阿宝家的,然后翟修让他陈述过程。
许恪道:“我听见他们两个在背后非议相爷,说的话不堪入耳。一时气愤,便同两人理论起来,后来言语不和,又动起手来。他们见打我不过,就拿了剑,我……躲闪时,他们互相刺中了对方。”
翟敏插话说:“看尸体的情形,应当是这样的。”
不是许恪动的手,让翟修多少松一口气。
只听赵阿宝家的气愤道:“若不是你和他们打架,我儿子哪里会死!现在撇得这样清,你是不想负责不成?可怜我的儿啊……”
“闭嘴!”翟敏一见相爷又揉起太阳穴,立刻呵斥她,“满府里,你的儿子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活着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待他如此亲厚?”
赵阿宝家的没想到他如此揭老底,顿时卡壳。诚如翟敏所言,府里她认下的干儿子不少,都是些没父母的孤儿。每月的月例银子交一半给她,她时不时贴补些大灶上没有的吃食给他们,每每还咒骂他们吃的多。今天这般卖力哭嚎,也是为了那点丧葬银子。
许恪见她安静了,又道:“他们满口污言秽语,又涉及相爷。我气不过才动手的。”虽然后来的发展,让他始料未及。
赵阿宝家的眼神一闪,显然也是知道自己干儿子不是头一次非议相爷,心里顿时有些怕。非议主子可是大罪,若是被逮住现行,打死也不为过。她没要到银子不要紧,别再迁怒到她身上啊!
翟修看许恪一眼,又给了翟敏一个眼神。
翟敏便道:“背后编排相爷论到底也是个死。不过相爷怜他们横死,便一家子出三十两丧葬费,各自拉回去埋了吧!”
他说着,掏出两个钱袋,先递给赵阿宝家的一个。若不是实在没人替那个侍卫收尸,这银子他也不会交给这个贪婪的女人。赵阿宝家的接过来,感觉沉甸甸的坠手,顿时喜不自禁。
翟敏看不过眼,道:“丧事须办得体面,你儿子可是横死,有怨气的。你若是贪图这三十两银子,草草将人掩埋,小心他半夜来找你。”
赵阿宝家的一僵,又忙点头,“敏管事放心,我肯定办的风风光光的。”
翟敏便点点头。又把另一个钱袋递给了那个沉默的男人,那男人却不接,抬头看着许恪,问:“他怎么处置?”
翟敏一愣,随即看翟修。
翟修道:“许恪罪不至死,送到边关参军。”
那男人满意了,这才接了钱袋,朝翟修磕了个头,退下不提。
翟敏道:“还算有情有义。”起码不是为了丧葬银子来的。
翟修没说话,盯着许恪看一眼,让翟敏退下。才说:“说吧,到底因为什么事,让你动上手了?”
许恪和别的侍卫不一样,来到相府这段时日,被人排挤背后说坏话,也不是头一次,许恪从来都是懒得理会,这一次居然动了武器。
许恪心一紧,哪里敢说,是因为对方知晓他去了云海茶楼,怕翟修稍微一查,就能查出他和戚无为的把戏,才想教训他们一通,把人打怕了,再赶走了事。
见他不吭声,翟修又问:“只怕他们说的难听话,不光有我,还有你吧?”
这……也是个理由。许恪总算以头触地,道:“属下有罪。”
翟修叹气道:“年轻人心高气盛也是有的,只是你既然是下一代头领,就得磨砺心志,不可任性妄为。三天后,太子出征,你跟着一起去边关锻炼锻炼。”
“属下谢过相爷。”许恪又磕头谢恩。
他本来就想着怎么去边关,没想到意外死了两个人,倒是让他心愿达成。
翟修也没了吩咐,正想让他退下,忽然想起一事,道:“你哥哥许忻,受了刑,撑了下来。明天接到相府养伤。”
许恪先一怔,一喜后,又有些迟疑。
翟修看出来了,奇道:“有什么不妥?”
许恪想了想,便恳求道:“相爷,能不能让我哥哥住到我在外面的家里?”
他马上要去边关,许忻在相府他哪里会放心,还是先送到小萝卜头那里比较安心。
翟修对许恪算得上纵容,只略一思考,便同意了。
许恪这次真心实意地谢过他。
第 48 章
第二天,许恪亲自接许忻到他在城中的家里。
许忻看着比他之前见的时候要憔悴得多,大概是半年多以来一直在外奔波逃命的缘故。至于伤势,许恪查验后倒觉得不是很严重,丘民的刑堂里,也有用刑高手。许忻虽没被伤及到根本,但施刑时一定非常疼。
许恪满心内疚,许忻这样,都是他瞎出主意。若当时没让许忻逃出定国侯府,哪里会受这番苦?
可话说回来,当时许忻内奸的身份暴露,戚无为对他们兄弟俩戒心那般重,恨不得杀了他们,他才穿越过来,不知内情,那般做似乎也没错。
只是最后受累的是许忻,他还是认真同许忻道歉。
许忻却不在乎,勉强笑道:“没什么,别放在心上。养几天就好了。”
他精神不济,许恪看出来了,就让他休息一会儿,自己出去找小萝卜头们说话。
孙空还是那么别扭,尤其许恪搬去相府后,很长时间没回来看他们,他早就生气了。此时见许恪走过来,他就立刻转个背身对着他。
许恪默默无言地望着他的后背,知道他口是心非,在闹小别扭。别看现在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一会儿他若是不理孙空,这小屁孩一准更生气。
古冬却不像孙空矜持,两眼放光地来到许恪面前,问他:“许首领,你是不是要和你哥哥一起搬回来住啊?”
许恪忙抬手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轻声说:“我们说好的,暂时不可以喊我首领,就叫哥哥吧!”
古冬便喊了声“哥哥”。许恪才道:“我不回来,过两天要去边关,大概两三个月就能回来了。这期间,我哥哥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他估计着两三个月,边关战事应该可以结束。
古冬有些失望,“要去那么久啊?”
许恪摸了摸他的头,说:“等到春天花开了,我就回来啦。”
他语气透着轻松,古冬略微露出一点不舍,却说:“许哥哥放心去吧,我们都等你回来。”
许恪笑着“嗯”了一声,喊了孙空一句,孙空扭头不爽答他。许恪觉得好笑,牵着古冬走过去,在他头上轻轻一拍,道:“走,哥哥带你们买糖葫芦。”
“不许拍我的头!”孙空抗议道,但仍然跟着他出去了。
这两日许恪多半时间都和许忻还有小萝卜头们在一起,翟修体谅他久未同许忻见面,倒也不安排差事给他,只让他准备自己出征的行李。
到了临太子亲征的前一天,许忻回到相府,却听到小厮说,相爷找他。许忻想着是明天出征的事,便去了翟修的书房。
翟修果然在,看见许恪过来,只拿出一道文书来,对他说:“我昨天才知道,太子明天亲征,带的人里有定国侯世子,你于他有仇,只怕不适合见面。所以我将你从太子亲兵的名单里抹掉了。”
“啊?”许恪大吃一惊,他就是瞄准太子身边的位置去的,目的就是和戚无为见面啊!
翟修将文书递给他,道:“我给你安排了一个押送粮草的官职,你立刻去户部报到,随着明天这批粮草一起去边关。”
许恪:“……”只得接了文书,朝翟修行了一礼,告退。
本来他出征这件事,就瞒着戚无为,倒不存在戚无为看不见他会担心的情况,只是许恪自己期待落空,心里闷闷不乐。
但也没办法,他总不能不去。好在押粮官也是去边关的,总有机会见到戚无为。
……
户部钱尚书最近忙晕了,朝廷打仗不是小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再者,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之说,知道太子要去前线,他不敢耽误,已经先押送了一批粮草到边关,第二批打算和太子的卫队同时出发。
他原先也安排有押粮官,谁知翟相突然替了个人给他,这个人原先也没有一官半职,听说只是翟相府上的一个侍卫。
不过钱尚书不敢驳翟相的面子,只得应下。还自我安慰一番,心想侍卫起码武艺不错,若途中有什么变故,他或可起一点作用。
等钱尚书见到许恪本人时,倒有些明白为何只是一个小小侍卫,还能劳烦翟相亲自安排。因为这个小侍卫看着待人接物自有气度,不唯诺也不张扬,趁年轻磨砺一番,也许再过几年就是翟相的一大助力。
他对许恪心生好感,便将押粮官之责仔细交待给他。又见许恪态度慎重,听得仔细,钱尚书很是满意地点头,道:“明日上路后,太子或许会问粮草辎重等事,到时你去殿前应答,好好表现。”
许恪承他好意,谢过后就去准备了。
年轻人若能到太子面前露脸,确实是件益事。太子虽然如今处境危险,这次代御驾亲征,若能顺利回来,地位就算稳固了。若让太子对他留有一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