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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百姓从睡梦中醒来,才知晓变天了。
第 72 章
戚无为领着二十几个侍卫翻过天堑,继续追踪翟修和他手下的那些人。
追了将近一个时辰,隐约能看到前方有人影。戚无为精神大振,命令手下人加快速度。人影很快从山洞转入山的腹地。
高森拦了一下,说:“世子爷,这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蹊跷,等属下探过之后您再进去吧!”
戚无为满心焦急,自然是不肯的,“一起吧,晚了就追不到人了。”
他说完就往里面冲,高森哪里能让他冒险,只得跑得比他还要快。
外面天色快亮了,山洞里仍旧黑漆漆一片。侍卫们举着火把,也只能看清前面几步的路面。
还是戚无为眼尖,隐约看见前面地上有个人。
他立刻叫停了侍卫,举着火把朝那边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往那个人那边靠。
直到走近了,地上那个人都没有反应,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戚无为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他翻过来这个人的脸,把火把凑近一看。
却大吃一惊,此人正是许恪!
戚无为连忙试探许恪的鼻息,感觉到还有微热的呼吸,戚无为才松一口气,低声唤着许恪的名字。
许恪的神智微微清醒,口中喃喃说了一句话。
戚无为俯身,轻道:“我在。”
许恪断断续续说道:“快跑……有……□□。”
起初,戚无为没听清,许恪又重复了一遍,戚无为瞳孔一缩,抱起许恪冲高森喊道:“撤——!”
然后,整个山洞在一声巨响中,塌陷了。
……
姜怀仁也被太子殿下打发出来找戚无为,并翟修一党的残余部众。
当他跟着戚无为留下的标记,来到这座垮塌的山洞时,已经是山洞垮塌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戚无为留下的最后一条标记,直指这个山洞,所以也不用另做他想,他人多半被埋在这个山洞中,幸运的话,也有可能穿过山洞到那一边追翟修去了。
虽然这两年,戚无为待他这个舅舅不如以前亲厚,可在姜怀仁心里,戚无为仍旧是他最疼爱的外甥。现在情况不明,不论他的外甥是死是活,他都是要把山洞清理出来的。
他当下也顾不上翟修,仗着手里的人多,一声令下,全都给他挖这个山洞。
有人想劝他,也立刻被其他人拦住了,那人说:“就算要追奸相,也得把洞挖开,除了这个山洞,也没有别的路能过去了。”除非他们全都翻山而过。
就算翻到山那边,也无济于事,因为他们不知道翟修是从哪里逃的了。
挖了半天,到正午时分,他们才将洞口的石块清理完毕,再往里,还有堵住的石头,谁也不知道戚无为深入山洞多远,只能继续往里挖。
姜怀仁甚至都亲自动手挖了,其他人更加不敢停手,虽然大家都觉得这个情形,里面还有活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没有人敢这么说。
又挖了小半天,姜怀仁突然扯到了一片衣料。他激动不已,连连让人加快速度,放轻动作。
到了天色将黑时,他们挖出了戚无为和他手下的侍卫。
戚无为还活着,但也和死没什么区别了,呼吸弱到几乎可以忽略。尽管这样,他身下还护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人,比他情况更糟。
姜怀仁知道定国侯府的别院里还藏着神医,恰好这里离别院更近些。所以他没有犹豫,直接命令把人都抬到定国侯别院里。
戚无为的事儿,姜怀仁交给别人他不放心,所以干脆让另一个将军领着兵马继续追踪翟修,他则返回,向太子殿下报告这一切,并守着卓神医医治这几个半死不活的人。
……
许恪醒来已经是五天后了,他是被疼醒的。
郑江对他下了狠手,可能是想活活疼死他吧!许恪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能活着,全靠一口气撑着,相当不容易。
房间里没有人,许恪心慌慌的,他记得戚无为最后找到他,然后山洞里的□□就爆炸了。
不过他既然能都活,那戚无为应该也不会有事吧?
许恪张张嘴,叫了一声“来人”,声音低哑,根本传不出房门。
等了一会儿,有人过来查看他的情况,门一推开,看见许恪醒了,吓了一跳,立刻就退了出去。
许恪“哎”一声刚出口,那人就不见踪影了。
片刻后,卓神医进来。
许恪立刻问他:“卓神医,戚无为呢?”
卓神医替他把了把脉,又看了看伤势。才开口说:“那小子死了。”
“什么?!”许恪感觉天塌了也就是这个感觉。
“……又让我救回来了。”卓神医幽幽补充了后半句。
许恪犹自吓了个半死,真是不知道该不该信卓神医的话。
卓神医道:“你若是不信,自己去看就是了。”
他叫小药童拿了把轮椅,许恪看得稀奇。这个轮椅的制式和现代的轮椅类似,上面铺着厚厚的垫子,只是下面装的轮子都是木头做的,想必减震不太好。
不过就算没有轮椅,许恪也想看看戚无为。
所以他还是忍疼,从床上下来,挪到轮椅上。然后小药童把他推到戚无为的房间里。
戚无为一直没醒,听卓神医说,戚无为后背被一块石头砸中,伤了脊椎,还是卓神医动了刀,替他复原。许恪一头冷汗,他虽然没学过医,可也知道脊椎出问题,牵扯到神经系统,是可能要瘫痪的。卓神医又贸然动了刀,搞不好戚无为醒来,就是个残废了。
卓神医得意地朝许恪说了半天自己的功绩,一转头,却发现许恪满脸担忧,顿时生气了,许恪明显是信不过他。
又过了十几天,戚无为勉强能下地了,许恪才放下心。没有残废,还是好好的。
许恪坐着轮椅去谢卓神医,卓神医却对他爱答不理的,还说轮椅可以还他了。
那天和戚无为一起被埋在山洞的侍卫,也救活了几个,不幸遇难的,姜怀仁都做主替戚无为抚恤他们的家人。等戚无为醒了后,姜怀仁才回去继续听从派遣。
天渐渐变暖,戚无为和许恪索性住在别院不回京了。
不过京里仍旧有消息传过来。
新帝登基大典后,第一件事,就是下诏书定了翟修的罪。第一条就是残害大臣,这里面除了定国侯,还有一些其他的臣子,名单还是许恪提供的。翟修为相十多年,罪名多的罄竹难书,一代权臣成了奸相,朝野很是议论一阵。
第二件事,则是为定国侯正名。这个为大营朝戍边十余年的军侯,在仁安朝没有得到应有的对待,新帝便追封他为“定国公”,另有赏赐不提,且直接让原来的定国侯世子袭爵成定国公。
这都是好消息,也有不好的,比如翟修落草为寇,姜怀仁至今都没能剿灭他的余党。
戚无为养好伤的八月,新帝一纸诏书,将他和许恪两个人召回京中。
第 73 章
接到诏令时,戚无为本来也要回如今的定国公府办除服的丧仪,便同许恪回到京里。
这个时候,京城里已经不太热了。新帝励精图治,酷夏都不曾避暑,全在处理政事,大臣也勤奋许多,整个京城,有种样貌一新的感觉。
戚无为自己进宫面圣去了,许恪则在国公府里,安排除服的各项事宜。
等到宫门快下钥,戚无为才出来。他告诉许恪,办完除服礼,他要带兵剿匪了。
显然这个匪,不是一般的匪徒,许恪也明白他指的是谁。可是才刚安稳几日,就又要过提心吊胆的日子,许恪心里不大乐意。
戚无为便抱了抱他,说:“你就待在府里,写写你的话本,等你写完,我就回来了。”
翟修是悬在他们头顶的一把利剑,尤其许恪还背叛了他,不除之,实在让戚无为不放心。何况新帝还答应他,如果这次差事得力,就破例给他一个殊荣。
许恪自然不会拦着他不许去,那是小儿女作态,他堂堂男子汉,装也要装出一副拿的起放的下的样子。
可他再不舍,回京后的第五日里,戚无为还是领兵出发了。
好在许忻和小萝卜头们都接了回来,许恪就常常跑去看他们,也不至于成日无事可做,闷得发慌。
那场宫变,小萝卜头们不太清楚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从此后没有别的头领和首领了,只有许大哥哥和许二哥哥。许忻费心思教导他们,总期望他们慢慢能和普通人一样。许恪也是如是想。
有一天,古冬突然问许恪:“许二哥哥,你不是说没有首领和头领了吗?为什么今天上街的时候,我和孙空还看到头领留下的集合的讯息?”
白天是许忻领着他们上街的,古冬能认出丘民的联络信号,许忻却未必能认出来。难怪许恪没听许忻说起此事。
他忙问古冬:“你在哪里见到的?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古冬道:“就我们看见了,其他人不知道。在北街拐角的墙上。”
许恪想了想,才说:“你不用理会,以后再见到,也是如此。这话也给孙空说一遍。”
见古冬似懂非懂地应下,许恪才松口气。
他记下位置,和小萝卜头告辞后,自己去了北街拐角处,在那边果然看见丘民的联络信号。许恪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他有丘民的名单,戚无为在宫变那晚,就领兵除去了大部分,还剩下一些,也都随翟修转移了,为何京城里还有丘民的人?这个人既然在京城里,又如何不知道,丘民组织已经溃散,即便有联络信号,也不会有人跟他联络了。
许恪不敢大意,直接将此事禀报给新帝。然后佯装要和这个留讯号的人接触,便在同样的位置,留下了联络的信息。
过了两日,对方约在第二天晚上,一处民宅里见面。
许恪先在周围埋伏了一队人马,然后等在民宅里。直到三更时分,外面才传来声响,一个行踪鬼祟的小内监进到民宅里。
两人互通身份,小内监说他是丘民的一位头领,许恪佯作大怒,道:“哪来的阉人,敢冒充丘民头领?!”
小内监却不慌不忙,道:“我是不是头领,你一个叛徒说了不算。”
这话让许恪有点出乎意外,但也合乎情理。倘若是真的丘民的人,自然知道许恪叛出组织。
许恪冷笑道:“我是叛徒,你还敢来此?”
却见小内监突然亮出一把匕首,道:“我是来杀你的!”
许恪默默暗叹一声,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
两个人过了几招,小内监武功不俗,几乎和许恪相当。许恪见一时囚不住他,直接发了信号,把埋伏在外面的人马叫进来,堵住各个方向。小内监一看硬拼拼不过,更无路可逃,只怕是被生擒的命,竟将匕首转手刺入自己的腹部。
见此,众人纷纷停手,许恪弯腰检查一番,确定死亡,就让人把尸体抬走,回去给新帝复命。
此时夜已深,新帝仍未睡,正等着许恪的消息。
许恪进宫,如是回禀一番后,才不确定地说:“陛下,我怀疑,宫中仍有丘民的残党。应当追查这个内监的身份,确定他背后的同党都有谁。”
新帝沉吟不语,打发许恪下去。
这件事既然新帝没让许恪插手,他也就乐得轻松,继续蹲在国公府里写话本。
《夺舍姻缘》这个故事,他都快写到大团圆的结局了。戚无为还说等他写完,他就能回来,许恪觉得多半未必。他心里又将戚无为翻来覆去念叨几遍,空出手,给戚无为写封信,简略提了宫中还有丘民残党的事。
本来以为凭着新帝的手段,宫中的丘民的残党很快就能被揭露出来,可是半个月后,新帝又将许恪召进宫,许恪才知道,新帝从那个死去的小内监身上,没有查不出来半点有用的信息。
说起此事,新帝也很无奈。
他道:“朕已经将那个内监所有认识的宫女太监都抓起来严刑拷打,毫无线索。许爱卿觉得,会不会这个内监就是唯一剩下的残党?”
当然不是。
虽然许恪也拿不出证据,可是那个小内监不过十多岁,丘民里面十多岁能立得住脚的可不多。但是光凭猜测,显然无法说服新帝。
他想了想,问:“奸相从前在宫中也有势力,陛下有没有查过奸相和谁接触较多?”
新帝道:“这个自然查过。太上皇禅位当天,奸相的眼线全都一网打尽,朕相信不会有漏网之鱼。”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许恪自然也不好顶撞新帝,没想到拖了半个多月,这件事仍然毫无进展。
等他出宫回到国公府里,恰好戚无为的回信也送到了,许恪立即扔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杂事,拆开信认真看起来。
戚无为在信里先是直诉衷肠,又云剿匪颇有成效,不出意外,下次围剿就可大获全胜。最后十分感慨地提了一句,翟修孤儿出身能成一代权臣,本殊为不易,却走了错路狼狈至此。
许恪将信默念两遍,突然生出一个想法来。
他急急出府去找许忻,这件事,恐怕只有许忻知道的比较清楚了。
……
许忻听完许恪的问题,有点懵,“你想知道翟修是怎么当上丞相的?”
许恪点点头,说:“他出身贫寒,总不至于全靠自己会读书就成一代权臣吧?这天下会读书的人那么多,也不见个个都是朝中重臣。一定有人在他背后推他往前走。”
大营朝虽也有科举,可是科举取士终究还是少数,一个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