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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佳狠狠闭上眼，一声不吭，她原以为灭了白月一族时你是逼不得已，如今看来不是，你只是习惯了不择手段，心狠手辣而已。
司翎叹了口气道：“子佳，她和你不是一路人，你放下吧。”
白子佳轻轻啜了一口茶，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司翎，轻声道：“洛神帝为什么要当着所有人的面那样毁她？”
司翎一听这话，当即抚上白子佳额头：“子佳，你是不是糊涂了？你没抓住重点啊。”
白子佳放下茶，失魂落魄说道：“你注意到洛神帝的眼神没有，那样不甘心，又极度怨恨，可水暮颜没发现……她没发现……”
司翎闻言，而后顿了顿声说道：“可那是她们的恩怨，与你何干？”
白子佳脑海里满是在西域时洛神帝看你的眼神，那时候她便觉得你和洛神帝之间不简单，可她没问。而你和她也从未讨论过洛神帝。
司翎叹息一声，而后拉住她的手语重心长说道：“你要记住你是白家的人，她是轩辕家的人，风城和冰凌国战事一触即发，你不要趟这趟浑水。”
“这是两码事。”白子佳无奈的看着司翎，而后不发话。
司翎看着白子佳怅然若失的模样，而后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白子佳呆呆的看着司翎，而后说道：“还能怎么办？不怎么办。”
穆九峰。
雨雪宫。
你为她盖上被子，看了一眼暗下来的天色，关上门吩咐道：“堙华，照顾好她。”
“是。”姑苏堙华点点头，而后忍不住问道：“她怎么伤得这样重？”
“我走了，照顾好她就是，我过两日再来看她。”随后我匆忙离开了。
姑苏堙华轻轻推开门，走到床前看了一眼洛神帝苍白的脸色，忍不住说道：“究竟是谁将你伤成这样？难不成是你的宿敌顾墨云么？”
风城。赤血楼。
梨落宫。
你回来时听灵叶璃说洛雪儿已经回了西域，准备举兵攻打你穆九峰。
你看了一眼暗沉沉的天，而后冷冷道：“从西域举兵到穆九峰？呵，异想天开，雪城不是瞎子，南城也不是瞎子。”
你坐下抿了一口茶，而后灵叶璃一脸担忧看着你，问道：“你怎么想着要杀了她？她死了么？”
你看了一眼灵叶璃，笑道：“那你想她死还是活？”
灵叶璃抖了抖，吓到了。
你笑了笑说道：“你爹不是一直想带你回去么？怎么？拗不过你？”
灵叶璃点点头，而后坐到你身旁，抱住你说道：“我爹还是信不过你，还说了好多很奇怪的话，可是我信你。”
你猜，灵东笑一定告诉灵叶璃你不过是利用她的罢了。
“璃儿，你果真信得过我？”你不禁问她。
灵叶璃缓缓抬头看你，一脸狐疑：“阿颜，你怎么了？一回来就神经兮兮的，我好不习惯。”
你伸手揉了揉她的头，而后笑道：“抱歉，今日受了刺激。”
灵叶璃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说道：“对了，今日来了一个姑娘，说是要找你，我说你不在她便一直在雨雪宫等着的。”
“嗯？谁？”你不由得好奇。
灵叶璃摇摇头，而后说道：“我问她她也不答，想必此时还在雨雪宫候着呢，你不去看看么？”
你点点头，而后起身往雨雪宫走去。
灵叶璃跟在身后，一路碎碎念：“那个姑娘看起来好冷啊，仅仅是她那双眉眼，也都透着寒气。”
你猜不到这是谁，印象里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可能找到这里的你却猜不出来究竟是谁。
你踏入雨雪宫的那一刻，一身白衣映入眼帘，熟悉的发钗和发髻，还有那窈窕的身段。
你看了一眼灵叶璃，而后轻声道：“你先下去吧，这是来与我商议大事的人，今夜你便一个人睡吧，我可能要很晚才回来，也可能不回来了。”
灵叶璃委屈巴巴看了里面人一眼，而后戳了戳你，怨恨的说道：“你就是看见美人儿就走不动道了是不是！”
“乖，别闹了，快回去。”你急着推她出门，而后关上房门，走了上去。
“你！”灵叶璃气呼呼站在门外，一跺脚，委屈巴巴回了宫。
你看向那一袭白衣，蹑手蹑脚走过去，正想吓她一跳，她却先开口了：“幼不幼稚？还来这一套。”
你吐了吐舌头，而后一脸无奈的坐在她对面说道：“你一点情趣都不懂。”
千霏笑了笑，倒了杯茶水递给你说道：“这几月都不见你身影，大谷主怕你真的生气了，叫我来看看你活得怎么样了。”
你摇头叹息道：“这话说得酸不酸？明明就是你怕我生气了才来看我的，还推给卫大人。”
“你。”千霏瞪了你一眼，而后叹息一声。
你看了她一眼，而后问道：“哎，老实交代，你来找我有何要事？”
千霏轻声哼了哼，而后又倒了一杯茶，瞥了你一眼道：“是不是所有来这里找你的人都是不安好心啊？”
你无奈叹息一声，而后再次问道：“你说嘛，你一个几乎不出千秋谷的人忽然来了，还特地等了我这么久，难道不够引起我的怀疑？你来所为何事？”
千霏叹息一声，而后敲了敲你的头，淡淡说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来看你一眼也有错，我发誓，我再也不来了。”
“别别别，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这次。”你连忙上前拉住她衣袖，一脸柔弱哀求。
千霏按住躁动的你，而后问道：“你这几个月都在忙什么？千秋谷也不来了，难不成真的和我们疏远了？”
提起这个你不由得一脸尴尬，千秋谷明知你和他们是敌对，你还能常去？
你看了一眼千霏，轻声道：“千霏，你们都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要干嘛，难道不避讳么？”
千霏看着你为难的表情，冷冷道：“水暮颜，你真这么想的？”
你看了她一眼，而后叹息道：“其实我不这么想白凌鸢和其他三位谷主也会这么想不是么？我这么久没去看你只是怕给你添麻烦，毕竟你们才是一家人，而我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千霏闻言一声不吭，眼里落了些许不悦。
你看了看她一脸不悦的模样，又问道：“你来找我就只是为了问我一句我是不是生气了啊？我没有生气，真的。”
千霏一脸认真看着你，凝视你许久，而后问道：“水暮颜，你说过的话还算话么？”
你不知她这话什么意思，你也看不懂此时她眼里的复杂。
千霏见你一言不发，冷笑一声：“你我同为杀手，其实没有什么不一样。”
你听得一脸懵，正想开口问什么，千霏却又开口了：“听说你看上灵叶璃了，还废了上一任帝后赤月。”
你端起茶抿了一口，而后笑道：“嗯。”
千霏疑惑的看着你，而后问道：“你是不是出门没带脑子？那灵叶璃哪里好了？难道就因为她是灵东笑的女儿？赤月跟了你几千年，在赤血楼中或者江湖上地位也是颇高的，你怎么说废就废了？不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么？”
你无奈一笑，看着千霏说道：“许多事都不是我能控制的，比如，当初我掉入千秋谷，苦心孤诣还是意外，谁说得清呢？人这一生都在做选择，其实不存在什么对错，只是承担的结果不同罢了。赤月不是第一任帝后，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任。”
千霏听着你答非所问的话，自然也明白你的意思，各为其主罢了。
她看了看你，而后问道：“你和南宫傲解除联姻这么久了，雪城那边没催你的婚事么？”
你看了她一眼，顿了顿声问道：“怎么问起这个？”
千霏忍不住叹息一声：“找不到话说，随口一问也被你这样猜忌，我们，是不是只能是敌对关系？”
你轻声笑了笑，而后看着千霏问道：“千霏，这么久以来，我一直很想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
你说道：“倘若那一日我触动紫竹林机关死在那里，你会如何？”
千霏闻言一怔，一时间答不上来。
你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着，若有所思说道：“你我交谈次数不多，相识到现在也不过一年，而且我们是敌对。我虽对你是真心的，可我也知道你不敢信。”
你认真看着她，说道：“倘若有朝一日你我兵戎相见，你会如何？”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千霏感到棘手，她一时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轻声叹息，而后笑道：“千霏，你可知那一日我去妖雪宫行刺洛神帝她为何没杀了我？”
“为什么？”
“因为她舍不得杀我。”
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
千霏愣了愣，而后呆呆的看着你。
你目光有些悲凉的说道：“很多时候我在想，我要找的那个人该是何模样？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喜欢被人靠近，对我好的我若觉得她不能伴我一世，或者我不能伴她一世的，我都是尽量不去触碰。你说过你不信这世间有真心，其实我也大概是不信的，要不然这么久了，心头怎么还是一个人空荡荡的呢？”
“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千霏忽然冷下来声音。
你扶额，不知为何忽然心慌意乱，你看着千霏有些伤情的眉目，轻声问道：“千霏，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呢？”
千霏瞳孔忽然放大，许久都不言语。
你又笑了笑，悲凉的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我也和你一般不信这世间有真心，在魔界，不就是勾心斗角和互相残杀么？有时候捅自己一刀的反而是身边人，谁都不可信，谁都不敢信。可是有一天我遇到了思姬雅，她没有介意我是魔，也没有在意我那狂傲的脾性和阴暗冰冷的思想。她对我很好，相处不过七日罢了，我竟贪恋这份温暖整整七千年。“
你苦涩笑了笑，时至今日，你还是心有不甘。
你看了看千霏一言不发的模样，继续道：“我承认，我这个人最是无情，喜欢时，什么都可以给对方。可一旦不喜欢了，或者受伤了，逃得比谁都快。千霏，那一日你问我知不知道紫竹林为何既是逃生要道亦是绝路，那时我只觉得你和我一样，对感情偏执极了。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地位。可我还是幻想着有朝一日你能待我如我待你一般，倘若我们能够相伴一生，是不是也很好？”
“相伴一生？”千霏苦涩一笑，而后冷冷道：“你当初和思姬雅好的时候不也这么想的么？那现在你们又是什么结局？”
你苦笑，而后看着她说道：“所以我才说，这世间没有人可以信，所谓承诺，只是一个有期限有条件的谎言罢了。缘分这东西，谁也猜不透它到底有多少。”
千霏冷冷一笑，嘴角说不清的悲凉，仿佛不屑你所说的。
你笑了笑，而后走到她面前，死死盯着她，她冷冷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你不知为何，只觉得眼前的人只是在假装无所谓，明明她能够懂得你所说的一切。却又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你附在她耳边问道：“千霏，你真是没有心的人么？”
千霏沉默不语，只是嘴角的冷笑不曾放下过。
你死死盯着她看了许久，她都不为所动，这下轮到你心慌意乱了。
你忽然邪魅的笑了两声，而后紧紧抱住她，仿佛丢了心一般问道：“千霏，你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你真的不为所动？还是你觉得我心里眼里真的就只有南宫傲？”
千霏任由你发疯，依旧冷若冰霜，只是她终于说话了：“水暮颜，你已经病入膏肓了。”
“对！我早就无可救药了！我快等不下去了！我真的要等疯了！”你抱着她忽然间就落泪了，哭得撕心裂肺。
你死死抱住她不肯轻易放开，泪水断了线一般流淌，心里眼里怨恨满满：“为什么别人可以有最正常的生活，而我就不行！为什么我等了那么久，她还是不出现？是不是我还不够好？我一直在等她，不让任何人近我的心，可她为什么还不来！为什么！为什么！”
千霏听着你的嘶吼，只是淡淡的说道：“水暮颜，你是不是觉得你足够情深义重了？”
你冷笑几声，而后放开她，转到她面前，跪在她面前冷笑道：“情深义重？呵呵，那是什么鬼？我何曾有过？我有的不过是无情无义，自私绝对，还有控制欲和占有欲。我不是什么好东西，比起顾墨云，我只是还不够狠心，心里对感情的那份执念还舍不得罢了。”
千霏忽然间狠狠掐住你的脖子，冷冷问道：“你以为你能为我去死就是情深义重了？倘若有人要杀我呢？是不是不管是谁，你都下得去手？为什么你去西域的时候没有杀了她！是不是她舍不得杀你你就舍不得杀她！千秋谷一直都是白兰的眼中钉肉中刺，你又几时想过千秋谷的发展？你想过如何保全我这流浪半生的最后的栖身之地了么？水暮颜，死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可要活着做出许多取舍，对你而言是多折磨的事情。你又能做什么呢？”
“呵呵呵……有意思……”千霏捏住你的手渐渐松开了，你从她眼里看到了怨恨和极强的占有欲。
“千霏，你我是同一种人，这天下苍生和那诸多恩怨都不是我们关心的。你也想找一个人陪你长久是不是？你刚才问这么多，无非就是一句我是不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