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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这么觉得。”
兕子则是抿着唇,“……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最后,在两兄弟惊异的目光中,兕子摘下了自己挂在脖子上的珠子。将那珠子给雪人带了上去。
……
…………
第二日早晨,兕子被一阵惊叫声惊醒了。
同时被惊醒的还有顺平与盛平。
兕子听得出来,这惊叫声来自于博雅。
只是她好奇为何博雅会来到这里?
兕子走出房门,见到博雅半坐在雪地里,一脸惊悚地看着她。
那只手颤抖地指着她,似乎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甚至于惊悚的事物。
兕子半晌没反应过来。问道:“博雅是终于觉得我不是人,所以吓到了?”
博雅快速地摇了摇头,但目光依旧带着恐惧。他指着她道:
“有有有、有人死了!头都没了!”
兕子很是茫然。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在、在你后面!”
博雅掩住面,不忍去看了。
兕子转过身,望了过去。
而映入她眼里的事物,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是何人做的?”
“兕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歹人?”
兕子摇摇头,有些伤心。
“我并不知晓,昨晚睡前他还是好好的,结果、结果一觉醒来,他便成了这样!到底是何人会对一个雪人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
“果真是丧心病狂啊!竟敢对雪人……等等,雪人?”
博雅被兕子的话给懵住了。
这茫然的样子看起来真可爱。
兕子点点头,“是呀,雪人,雪中的小童。”
博雅眨眨眼睛,看看雪人,看看兕子,又看看雪人。
似乎有些不信,就跑到了断头的雪人面前。
他指着显眼红色的“血液”问,“这是何物?”
兕子说:“可能是纸上的口脂化了吧,看起来像是血一样。”
“也就是说,没有人亡故?”
“是这样没错。”
博雅拍拍受惊的胸口,松了口气,“那可真是太好了……”
“是呀,可惜了我的雪人了……”
……
…………
“哈哈哈哈哈……”
晴明的府邸,这笑声已经笑了有些时间了。
博雅无奈,有些生气,又有些庆幸。
“晴明,你到底还要笑多少时间?!”
晴明的笑声终于停了。蝙蝠扇掩着鼻下,但微笑的目光以及微抖的肩膀,表示他还没有真正停下来。
“博雅啊博雅。”
晴明叹了口气,“你去找兕君的时间可真是太合适了啊……”
“就是不知道谁弄断了我的雪人的脖子,还拿走了我的珠子。”
对此,兕子感到有些闷闷的。
“珠子丢了?”
兕子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串佛珠。
“那珠子原本是这串佛珠上的。后来不知被谁给单独拿了出来,后来便被我系在了脖子上。昨日心血来潮,给雪人戴上了,结果……倘若雪人是意外掉落也罢了,可这佛珠确实如何都找不着了……”
“可否给我看下?”
“当然。”
晴明端详着这串佛珠,心中思量着。
随后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焉知非福呢?”
第14章
晴明的话,又是话中有话。
兕子与博雅都是听不明白的。
但是兕子知道,晴明是告诉她,不用担心那颗珠子。
虽然失去了这颗珠子令她有些微微的失意。但自昨日将那珠子给了雪童之后,她便觉得这珠子应是小童的了。
——唉,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个想法。
可若是这样想,至少没有先前那么气愤了。
于是,雪人与佛珠的话题便就此结束了。
博雅今日来寺院倒也不是心血来潮。只因贞盛将军的小乌丸被盗一事还需要晴明调查。今日便是去贞盛将军的府邸调查的,所以一早便来找兕子一起去晴明的府邸,再去贞盛将军的府邸。
“关于小乌丸被盗一事,那位平将军的线索只有不明的妖怪?”
贞盛将军的府邸离土御门小路并不远。
三人便放弃了牛车,而是徒步前往。
大雪过后的平安京白茫茫的一片,西洞院大路难得看见一条车轱辘印子。这样的天气,贵族大抵是不愿出门的。而平民出门更不需要牛车了。
况且,平民大都居住在鸭川川边,那是平安京更东的地方了。
“不仅如此,除了小乌丸被盗。贞盛将军的小儿也因此昏迷不醒。”
晴明若有所思,但还未到贞盛将军的府邸,所以也不敢妄下定论。
到达平贞盛的府邸后,兕子便看到了府邸门前穿着狩衣的的浓眉大眼的男子。他比博雅要大些,看起来已近不惑之年。
“博雅殿,晴明殿。”
平贞盛看不到兕子,所以自然也忽略了兕子。
博雅似乎也已经习惯,便也不再纠结了。
三人在平贞盛的带领下进了宅邸。
而一进入宅邸,兕子就闻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那是散发着很浓重的血腥的怨气。
“这里怨气很重哦!”
她小声地在晴明的耳边说道,也是心有戚戚的。
那么重的怨气,居住在这里的人也是蛮胆大的。
晴明一直保持着微笑,偶尔会露出漫不经心的表情。在听到兕子的话后,他竖起食指在唇边,朝她抿嘴微笑了下。似乎是在告诉她不要声张。
“你知道那是什么?”
“不知。”
这么理所当然的回答。完全看不出担心的样子来。
那就应该完全不需要担心了吧。
兕子不由地也放松了。
“若是解决起来,麻烦吗?”
“算不得麻烦,却也着实麻烦。”
晴明的话,总是话中有话。
兕子娇笑,“这可是博雅来请求的,就算麻烦也得接这麻烦。”
晴明无奈地摇摇头。
“说的也是。”
和平贞盛说话的博雅,并未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
他很认真地听着平贞盛讲的关于这段时间来平家宅邸发生的怪异之事。
说起来,平家这段时间确实发生了不少的事。
不单单是小乌丸被盗和小公子昏迷不醒这二事。
“哦?说来听听?”
平贞盛允许他们在宅邸里走动,
所以,三人在闲逛的时候,晴明这般问道。
博雅说道:“先前据说从未有过任何怪异之事,一切都是从小乌丸被盗之后发生的。比如说,厨房的盘子会莫名的少掉一个。原先以为是仆人偷偷藏了起来。可第二日,这少掉的盘子便在厨房之外的井口旁找到了,且是已经碎了大半的。”
兕子问:“这怎么说?也许某个人的恶作剧?”
“若是一次,那便是这么认为也有可能,可若是天天如此呢?那人未免也太过恶劣了吧。”
博雅抱着手臂,摇了摇头,“真是怪异啊……”
三人已走到小池边了。
因为雪后结冰的关系,惊鹿已经停止了工作。
再往前走,便是平家的厨房。而那口井则是在厨房的另一边。
这附近倒是很少有仆人来往。
“继续说吧,博雅。”
晴明立在池塘边,垂着眼眸道。
兕子先是举着枯枝,戳着浅薄的冰面。想着能不能在冰面上走一圈。听到晴明的话后,习惯性地瞧向了他。
而这一瞧,她像是发现了新的神奇的事物一般发出了惊叹的呼声。
兕子丢下枯枝,跑到晴明的面前。
鼻尖忽入了一阵馨香,以及那散着热气的浅浅的呼吸声。
晴明睁开眼,入目的淡粉色薄唇让他有些错愕。
“怎么了?兕君?”
但很快的,晴明便静下了心来。
兕子眨眨眼,迅速退离了。
“抱歉,是我唐突了。”
继而她又感慨道:“只是没想到晴明的睫毛有那么长!”
边说着,还比划了下。
仿佛这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咦?是吗?我也来看看。”
听到兕子这么说,博雅习惯性地接了一句。
而晴明还未从兕子的话中反应过来。便看到博雅也是一幅跃跃欲试地想要来看的表情,随即用扇子隔离了博雅。
“不是在说平家的事吗?博雅,还有什么没说的,继续说吧。”
晴明不愧是晴明,虽然因为兕子而略微出乎意料,但他很快地恢复了过来。快到几乎没有人能察觉到他的反常。
“也对。那我就继续说吧。”
博雅真是个好人。
只是晴明话题这么一转,他便放下了“睫毛”的话题。继续说起了平家的怪异之事。
“贞盛将军说道,那作妖之人恐怕是他父亲的侧室。”
“哦?怎么说?”
兕子的眼睛亮亮的。
博雅也不知道该如何复述平贞盛对他讲的话。
晴明笑笑,问道:“贞盛将军是怎么知道的?”
博雅望望天空,随后他点着头道:“贞盛将军的父亲曾经有一位侧室,颇得宠爱。于是这便招来了正室的母亲的不满。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那位侧室夫人便跳井自尽了。那还是贞盛将军孩童的时候,有一次夜晚他听到一阵女子哭泣的声音,便循着那哭声来到了井边。他听到那哭声便是来自于那口井中。而且,除了那哭声,还有女子在数着什么的声音。”
博雅的表情很严肃。
兕子忙问,“那之后呢?”
“之后就不知道了。将军就记到那个时候,之后就记不得了。这一次,小公子昏迷不醒,恐怕与将军孩童时候是一样的。据小公子身边的小童说道,夜里小公子总是说有人在哭泣……”
原本只是来调查小乌丸被盗一事,结果还要处理将军府夜晚女子的哭泣之谜。
“一切都是从小乌丸被盗开始的呀。”
“那是不是说因小乌丸在,所以那怨气才不敢造次?可若是这样,小乌丸又怎么可能被妖怪偷走呢?”
兕子也百思不得其解。
晴明若有所思,道:“与其这样左思右想。不如今晚就去那井里看看。”
……
…………
这一夜,三人在平家留宿了。
平贞盛特意准备了上好的糕点来招待。
不过两人也只是用了少许。
平贞盛说道:“我好想听见她在数些什么,一个、二个、三个……这样的数着。但数到九个的时候,她变得好像很生气,一直再问在哪里在哪里什么的。然后我就没有记忆了……”
他啜了一口酒,有些苦笑着说道:“我猜想着,那位侧室夫人的自尽,是否是母亲所逼迫……所以才如此怨恨平家。”
平贞盛喝得有些醉意了。很快便被身边的小童扶去了休息。
窄廊上,只剩下对月的三人。
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哭声还没有。
白日里虽然去看过那井,却是什么也没发现。
晴明倒是什么也不担心的这样子,一如既往地去休息了。
博雅一直坐在门前,虽然想要保持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但是他实在是太困了,闭着眼小憩了会儿,脑袋时不时地往下倒着。
兕子靠着廊柱,饮着小杯里的酒。
她其实不大会喝酒,但浅饮一杯倒也无大碍。
耳边传来博雅的呼吸声,兕子笑了笑,但很快,笑声便隐了下去。
悲悲戚戚的哭声伴随着冬日凛冽的寒风传至了她的耳中。她看了看博雅和晴明,二人似乎都未听到这哭声……
第15章
那哭声果真是从井里传出来的。
她看了看后面,发现依然没有晴明与博雅的影子。
刹那间,便感到了奇怪。
博雅先不说,晴明不管怎么样都会感到异常的。虽然没有叫醒他们,是打算自己先去看看情况,毕竟自己不是人类,怎么说也不会有多大事的。但是走到井边才发现,晴明与博雅是真的没有听到这哭声的。
那哭声渐渐弱了下来,取而代之的,便是女子数着什么的东西以及器皿放置的当当声。
“一个盘子……两个盘子……三个盘子……”
幽幽的,不似人类的声音从井底传来。带着一股子寒意,寒到了四肢百骸之中。
兕子感觉不到冷,她只感到了些不舒适。
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部位在发痒,很痒很痒的,但就是找不到哪里在发痒的这种不舒服。
兕子皱了皱眉,向着井边迈出了步子。
井底在冒着青绿色的光,十分之淡,十分诡异。若是普通人,看着诡异的光,想必也是极其恐惧了吧。
兕子已来到井边。
那井真是平平无奇,除了有幽绿色的光冒出之外。
甚至连怨气都感觉不到。
很奇怪是吧,这座宅子里明明有诸多的怨气,可却无法判断出这怨气从何而来!
在得知前将军的侧室夫人死于这口井后,兕子猜测的便是怨气是从这井而来的。
可出乎意料,明明像是侧室夫人的怨灵出现在这口井底,可却感受不到怨气。
——要是这个时候晴明在就好了。
他总是能猜到很多她猜不到的事。
兕子皱了皱眉,想要一探究竟。
收成在井边上,蓦地,冰冷的触感竟侵袭了她的身体。
她茫然地看着自己被冰冻的手掌。
“这是……”
第一次感受到了确切的冷意呢。
不禁,对井底的东西产生了些新奇。
她扭过头,看向井里。而就在这时,井里已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影子。
那泛着青幽色光芒的面孔正朝着她诡异地微笑着。
兕子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
“不对,你不是……”
兕子的话还没说完,身后忽然出现了一道推力,将她推入了井底。
……
晴明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起身将博雅叫醒了。
博雅正睡得香,冷不丁被晴明叫醒,顿时还没反应过来,露出了迷茫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