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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看到过一次,被寄生的是一只老鼠。是否寄生其实并不看得出来; 但是一旦繁衍就会出现光芒,随着光芒愈盛,那只老鼠的整个身体就被溶解了,渗入了土中,连骨架都不剩。
荒川之主的潜意思就是说,得知化野是否是真的被寄生了,主要看他的身体会不会溶解就是了。但是一旦溶解; 那也就没了希望。
“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
夔兕望着荒川之主离去的背影,喃喃道。随后低头看了看化野君,他体内的那股不属于他的气息一直表现得很是平稳。但那股气息是否来自矶子,却还是有待商榷。
若是没有荒川之主的那番话的话; 夔兕大概直接确定化野被矶子寄生了吧。
“母亲; 您打算怎么做呢?”
吉平坐在一旁,挑着柴火问道。
“是啊,怎么做呢……”
脸颊被火光照得热热的; 但夔兕的心底却有些凉。
“可不希望化野君就这样死去啊……”
“荒川之主走得还真是干脆啊。”
“他也只是预防而已; 若说解决就有些难为他了。”
“您在为他说好话吗?父亲会嫉妒呢?”
夔兕轻笑,“他要是嫉妒,就嫉妒去吧; 谁让他不亲自来呢?”
吉平很是无辜,“我觉得父亲一定是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出现在您的面前,给您一个惊喜。”
“不是惊吓,我就很满足了。”
吉平耸耸肩,这也只是他的猜测。但他的猜测大抵是基于对父亲的了解上的。毕竟在桃源乡的这些年,能和白泽称兄道弟的父亲,才不会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就出现在母亲的面前呢。
一定是想要搞个大事件吧!
如此说来,母亲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接下来该怎么做,两人似乎都无法定夺。
夔兕看着昏迷的化野叹了口气,接下了自己御守放在了化野的胸前。
“那似乎不是父亲所做的御守?”
吉平眼尖地瞧见了。
“那是麻仓先生送我的。”
夔兕平淡地回答,却让吉平的内心起了波澜。可他表现的实在是平静,就连夔兕也没有察觉到。
厚厚的云层挡住了圆月,起风了。
夔兕没有进入画中,而是就地盘起了尾巴靠在了火堆旁边休息了。
如果御守有异样的话,她自然能第一时间感受得到。
——
突然之间就不受控制了。
化野意识到自己的意志无法左右自己的双脚后,心中闪现了很诸多的情感。从最初的恐惧,由困惑转变成期待。
这里是一片黑暗的、不曾踏足的森林。他清楚的知道,白日期间,他未曾到过这里。
这还是在海岸附近吗?
化野不确定,正如他不确定自己的双脚会走向何处。
他是个可以为虫而奉献一生的人。尤其在自己能看得到虫之后,这样的情感更是无比的强大。
看啊,既然能看得到虫,为何不继续对它的研究呢?
所以在看到周围有各种漂浮的名为「虫」的生物后,原先的因忽然出现在陌生之处的恐惧,渐渐减落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为即将所发生的事情的好奇与期待。
会走向哪里呢?
脑子里不断闪现这样的问题。
而只是一晃神的功夫,他的前面就出现了领路人。穿着白色袍子,看不清面孔的人在引领着他往前走。
后面似乎还有人跟着,然而无法转动脖子的他,根本无法确认。他只能僵着脖子,跟着领路人走着——或者说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跟着领路人。
整片森林黑暗得不像话。看起来根本就不能算是森林,就连树木的轮廓都瞧不清楚。就像是一个黑暗的什么都没有的空间,只有他和领路人,以及虫。
化野莫名地感受到,他即将面临着一项神圣而伟大的事业。
要是兕子夫人也在就好了……
【不要过去~】
诶?
脑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化野睁大眼睛,怀疑自己是否是自己的幻听。
【不要跟着他们过去!】
声音再一次出现了,化野确定了不是自己的幻觉。可是从哪里传来的呢?
只有眼珠子能转的他,只能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寻找说话的人。
说起来,这声音略微像兕子夫人呢……
哈哈哈,化野忽然想要笑出声来。
可是,刚要笑出口,笑声却卡在了喉咙里。
这是……
化野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那是一条发光的河,他曾听银古提起过,十分与他所描述的光河十分相像。
这就是……光河吗?
真是……不可思议的美丽啊……
化野不由地沉浸在了光河的美丽中,而他的身体则是跟着领路人围坐成一个圈,像是要举行什么仪式。
等他回过神来,自己的手中已经有了一只酒盏,发光的酒正从酒盏的中心慢慢涌出来。
——喝了它!
——喝了它!
——喝了它!
……
围坐在一起的领路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但意思都是在要他喝下这碗酒。而化野自己本身也有了一丝雀跃。这酒的成色十分好,想必喝起来也十分美味吧。
他很是心动,酒盏不由地慢慢靠向了唇边。
“真是够了啊……”
漫不经心的甚至略带傲慢的声音忽然在此响起。
在化野猝不及防的惊愕之下,那些所谓的领路人忽然间消散了,化为了白色的漂浮的虫子。
“诶……哎哎哎哎!!!”
猛然间恢复自由的化野不由地尖叫出声,手中的酒盏也自由地落下了,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顿时,酒盏裂为了两半。
“啧,只是稍微一不留神,化野君就会受到蛊惑呢……”
化野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戏谑的语气令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正如你所想的,的确是伟大而神圣的视野呢。”
伴随着轻笑声,化野看到夔兕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比起她为何会出现在此,化野最先注意到而是另一个问题。
“——尾巴?”
出现在他面前的夔兕并非是龙的尾巴,而是正常的与人类无异的双足。
“因为这是在梦中啊。化野君难道没有意识到吗?”
“梦中……”
化野喃喃自语。
随后直接拍了自己一掌,“真的一点都不疼啊……等等,为什么我会在梦中?!兕子夫人,到底发生什么事?刚才的那些又是什么?”
化野伸着脖子,着急地问道。
像是忽然之间,所谓的好奇与期待又重新变成了恐惧。
——先前的那些情感,也是因为受到蛊惑的原因吗?
“那些是拟人的虫,举办虫之宴,为了将你变为与它们同样的存在。”夔兕手伸向了光河,半敛的眼眸看起来不甚在意。
“同样的存在是指……虫?”
“是啊,在虫之宴上喝了虫给你的光酒,就会变成虫呀化野君。你是否在后悔呢?”话锋一转,夔兕的目光忽然投向了化野。
嘴角抽动几下,沉默之后,化野爆发了出来。
“怎么可能啊?!就算在喜欢虫,也不会想要变成虫啊!现在想想都觉得超可怕啊!”
化野有些崩溃,他看着地上破碎的酒盏,要是兕子夫人来得晚些了,那么他真的就变成了虫了啊……
夔兕蓦地叹了一声。
“说来,这也是我的疏忽大意……待会儿再解释吧,跟我走吧化野君,这里可不是长待的地方……”
她看着光河,神色不定。
——太靠近光河的话,会中毒的呀。
——
夔兕早该想到的。不过她毕竟不是虫师,所以无法像虫师那样迅速地反应过来。在这片海岸之下存在着光脉。
因为感受不到有守护光脉的灵兽,且岸上的一切事物都没有异样,所以根本让人无法想象得到光脉的存在。
“光脉,是什么?”
“所谓光脉,便是生命之源。有光脉存在的地方,必定会有守护光脉的灵兽。倘若没有灵兽守护的话,光脉存在的地方,会非常糟糕呢。”
“怎样的糟糕?”
“你能所想象的一切的糟糕。”
“可是这里……”
“是矶子啊……”夔兕叹了口气,望着风平浪静的海岸。
“原先以为你是被矶子寄生,实则你是吸了光脉而产生的中毒现象。无意识中被拟人的虫而蛊惑,差点成为了虫。而这片海岸,之所以没有灵兽守护也如此平常,恐怕是矶子的缘故吧。”
矶子需要光脉与日蚀之后的圆月而繁衍子嗣,而光脉又何尝不是受到矶子的抑制呢。若非矶子的抑制,这片海岸恐怕真的因光脉的存在而寸草不生了。没有守护抑制光脉的神兽,只能依靠矶子了,虽然不知矶子为何有这样的能力,若是虫师的话,想必也能说出一二来吧……
所以,荒川之主骗了她。
他的那句话应该是倒过来才对。
——无人居住且无飞禽走兽的情况下,矶子没有出现,海岸成了荒地。而下一次的日蚀之后的圆月,这是一如平常,即为矶子进化。
夔兕扶额,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荒川之主会把这句话的结果给调过来,从而误导了她。不然她也许会一早想到光脉这条线上。
“真是个有心计的妖怪啊,说起来丸子啊,你父亲是不是得罪过他?”
“啊?”
“那么现在是没事了吗?”化野忍不住问道。他到现在都浑身不自在。
“算是吧。”夔兕语气平静地说道。她望了望夜空,夜还长的很。
——
之后又过了几天,夔兕说她要去睡觉了,这次醒的时间有些长了。吉平知道,这所谓的睡觉,大概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醒了。
“您要去见父亲吗?我可以把画带进地狱。”
“哼,让他自己来见我。”
夔兕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华丽。画中的少女又仿佛活了一般。
“实在不懂父辈的情趣。”吉平捧着画,无奈地摇了摇头。
化野:“……”
“那么就这样吧,这幅画就交给化野君保管了,我也要回到地狱工作去了。”
吉平叹了口气,将画交给了化野。
“交给我吗?”化野有些不可置信。“这不是您的母亲吗?”
“这画本来就是卖药郎交给你的,自然由你到时候交给他了。”
好像也很有道理。
化野还想说什么,但吉平不等他说完就消失在。
之后的之后,化野带着画卷一路旅游,沿路途中他写了一本书——《我与兕子夫人的二三事》
【我与晴明公的妻子兕子夫人的相识是一次十分有意义的事,我的人生骤然发生了改变。那是个十分美丽的女子,在看到她的画的一瞬间,我仿佛感受到了生存的意义。在那一刻,我第一次嫉妒起了名叫安倍晴明的男人——即使他众多人心中的不可磨灭的传奇人物。现在就来让我说说吧,我与兕子夫人一起游历过的那些年……】
据说这本书在人们中十分受欢迎,一度被认为是《平安京风流史》同人小说中的翘楚。
——
“你母亲真是这样说的?”
晴明停下了笔,眉眼微笑地看向吉平。
吉平身子骨一抖,“是的。”
随后,也不等晴明再问,便直接离开了这座宅子。
微笑着的父亲,果然还是很让人感到寒意呢。
晴明若有所思地看着画中人,唇角不禁绽开笑意。
“很快就要见面了呀……唉,不知该以怎样的方式见面呢……啊,不如就那样吧……”
晴明掐指一算,蓦然一笑。
已经过了三百年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虫师本结束。
荒川已经在晴明的小本本上了。
下一章才是本文的精髓。不要着急,晴明会以一种十分独一无二的方式降临……
第54章 二十一世纪
二十一世纪; 横滨未来港。
位于商业街区的一栋旧式楼房的四层; 是一间名为【武装侦探社】的事务所。
楼房总共有五层,一层是咖啡厅; 二层是律师事务所,三层为空层; 五层用来储藏杂物。隔壁还有一家下村陶器店。
【武装侦探社】,顾名思义,即武装以及侦探社两者含义共存的组织。但这个所谓的“侦探社”却并非是传统意义上 “给委托人寻找猫咪”、“调查委托人丈夫/妻子的外遇”等鸡毛蒜皮的事情的组织,而是为了专门处理不能指望军队或警察的危险事务而成立的侦探集团,被称为生存于白昼世界与黑夜世界的夹缝之中,黄昏的武装集团。也就是说,社内的成员大部分是拥有异能力的能力者。(注)
安倍时真; 也就是安倍晴明的后人,若是更详细的话——则是安倍吉平的后人。她现今就在这家名为【武装侦探社】的事务所打工。
若她愿意的话,毕业后可以直接进入事务所。
——当然,这几乎已经是早已确定的事。
安倍家虽说已繁衍了近千年; 实则已是子嗣单薄。尤其血脉在近千年的稀释中; 所谓的灵能力早已渐渐消失在了稀释的血脉中。如今到现在,也只有能看到人外之物的能力了——而且还只是少数。
安倍时真就是其一,上一代能看到人外之物的是她的祖父安倍吉五郎。
因为这样的原因; 安倍家已经退出了阴阳师的团体。但即使这样; 也没有人会说“安倍家早已没落”的嘲讽话,因为安倍家的另一支御门院如今正是日本现今阴阳师的领导者。
虽说是不同的姓,但御门院的创立者终究是安倍晴明的次子。
或许又是这样的原因; 安倍家没有在面临子嗣单薄即将绝户的情况下,改掉安倍的姓氏来改运。
——
中岛敦是事务所新来的成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