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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为她报仇。真可笑,哪里有什么凶手,一切只是她自己策划的一场好戏。”凤夙说着,声音加快了许多,只能从这里窥探出她的情绪变迁,隐隐有些激动:“死了也好,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与人无关。”
说这话的女子,表情却极其失落,有些孤寂和落寞:“很想回到漠北,虽说沙漠凶险,不如帝都辽阔,但方寸之地,远离俗世尘嚣,日子无拘无束,倒也自在非凡。”
三娘听了,不期然也想起沙漠,眼神有些恍惚。
“三娘,你想家吗?”凤夙指的自然是漠北。
三娘恍惚的笑了笑:“说来奇怪,当初我一心想要离开沙漠,如今终于来到了我向往的阡陌红尘,心里却没有之前想象的那么快乐。姑娘如今这么一说,确实有些想家了,那里的人可比这里的人干净多了。”
凤夙看着三娘,眼神温润:“会有这么一天的,等尘世落定,我们便回家看看。”
那句回家,让三娘瞬间就湿了眼眶。
是啊!想来,她还是有家的,因为她有了凤夙和阿筠这样的亲人,又怎会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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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川被阉割了。
不仅如此,凤夙栖身屋顶,目睹室内一景,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帝君施加给白玉川的酷刑,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除了阉割,手脚尽数砍掉,白玉川不堪痛苦,竟直接昏死了过去。
俨然,白玉川被帝君做成了人彘。
再看白芷,似乎绝望到了极点,整个人开始溢满了死气。
“殿下……”
是白芷的声音,她摸摸索索的站起身,脚步踉跄,竟直接跌跪在地。
视线之内一片黑暗,她不甘心,继续起身摸索寻找。
“砰——”的一声,白芷再次跌倒在地。
显然,她还没有适应双眸看不到的事实。
燕箫阴戾的双眸微微泛红,皱眉看着她,终是开口说道:“找我?”
白芷闻言,忽然停住了步伐,嘴角竟然勾了勾:“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可否送我一程?”
“……”燕箫沉默,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唇角几乎快抿成了一条线。
“我不想变成人彘,那么痛苦的活着,还不如直接死了。”白芷语声凄惶。
燕箫声音有些沙哑:“……这是你要的?”
“惟愿一死,只盼来生投胎寻常百姓家。”白芷竟双膝一软,直直的跌跪在地。
燕箫迈步朝白芷走去,亲手扶她起来,甚至帮她把衣襟拉好,如此温柔之举,白芷有多久不曾感受到了。
“好走。”伴随着燕箫的声音,已有利刃出其不意的狠狠插进白芷的心口。
那么痛,却又没有想象中那么痛。
血很湿热,白芷呼吸凝滞,她终于解脱了吗?
伸手去摸燕箫的脸,燕箫站着未动,她的指尖终究还是碰到了他,但却毫无温度。
“但愿来生不再相见。”白芷嘴角浮起一抹飘忽的笑容。
“最好永不相见。”东宫太子的声音透着如许压抑和沉滞。
白芷觉得心口上的血其实也是她的眼泪。
意识游移飘忽间,指尖离开燕箫的脸,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瘫软在地。
这一次,东宫太子妃不会再醒过来,她将永远睡去,只因尘世太脏,惟愿下一世能够安稳经年。
自杀,太子称帝
更新时间:2013…11…5 20:05:38 本章字数:3553
是夜,郊外白玉川大军和齐天佑率领的大军,正在进行一场厮杀,无数尸体层层叠叠,横七竖八的倒在路上,处处可见鲜血弥漫,那么浓重的血腥味,足以将沿途河水染成血水。
那是真正的地狱之景,看者莫不心思凄惶。
皇宫内也有一场厮杀几欲狰狞欲出。
燕清欢率军和燕子墨的军队在凤栖宫外对峙,双方虎视眈眈,僵滞不下。
“老八,你和老六究竟想干什么?”燕清欢脸色阴沉。
他就知道,老六那样的人怎会说死就死,如今看来,一切只是他们的障眼法,所以老六现如今是打算和老八联合起来逼宫吗?
“白玉川作乱,守护父皇安危。”燕子墨看了一眼燕清欢身后的将士,冷冷一笑:“看样子,四哥也是来守护父皇安危的,只不过这里有我守护足矣,实在不敢有劳四哥大驾。”
燕清欢语声沉窒:“你们把父皇怎么样了?疫”
燕子墨嗤笑道:“四哥这话好没道理,发兵作乱的人是白玉川,你应该问白玉川把父皇怎么样了,关我和六哥什么事?”
燕清欢眼神微眯,修长的手指握在剑柄之上,“老八,速速让开,要不然休怪四哥翻脸无情。”
燕子墨手指不知何时也握住了剑柄,冷声道:“四哥若执意闯宫,子墨便会谨守父皇之命,以乱党谋逆之罪诛杀四哥,还望四哥及时收手,免得兄弟间起了冲突,届时坏了兄弟情分。”
风声过耳,兄弟两人谁都不敢想让,紧紧盯着对方,燕清欢看了一眼被燕子墨大军重重包围的凤栖宫,狠下心,咬牙拔剑:“太子意欲逼宫篡位,众将士跟随本王杀进去,围剿叛军,势救帝君于苦难。”
燕子墨立时拔剑,亦扬声喊道:“四王爷率军逼宫,众将士势必要死守凤栖宫,捍卫帝君永保无虞。”
“杀——”
“杀——”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石破天惊,声未落,厮杀声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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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宫内,父子两人良久无声,漠然相处,父子亲情经过多年疏离,早已荡然无存。
“你想杀我?”帝君开口,不见恼怒,反而笑意欣慰。
这样的笑容在燕箫看来,难免尽显诡异。
“为君者,只能有一人,不是你就是我,我为帝,理应比你更合适。”燕箫声音清清冷冷的,没有丝毫情绪外泄。
“所以死的那个人只能是我。”此话没有讥嘲,倒像是在陈述。
燕箫没说话。
帝君平静开口:“为何不杀我?”
“……”
帝君追问道:“不忍心,还是下不了手?”
“……”
“我知道,你在我服食的汤药里下了毒。”顿了顿,看着面色无波的燕箫,帝君笑了笑:“父皇其实内心很欣慰,你这么狠,把燕国交给你,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你……怎么不拆穿我?”燕箫皱眉,问出心头疑惑。
帝君温温一笑,“不经历坎坷和痛苦,你不会成长为今天的燕箫。没有经历以前一系列的折磨和轻贱,你不会有如今这么心狠。为君者最忌妇人之仁,优柔寡断,现如今的你,无疑比谁都狠。”
“不及你狠。”
帝君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是你父皇,在你有能力登基之前,我必须帮你保住江山,懦弱昏庸也好,心狠手辣也罢,自始至终我都没想过要害你。”
“但我记忆里,满满的都是伤害。”
“这样很好,你恨我,如果我死了,你便不会伤心。”帝君说着,看向燕箫:“你母妃在这里过世,有我陪着她,她应该不会再孤单了。”
“……”燕箫想说纵使到了九泉之下,母妃也不会原谅他,但话到嘴边终是没有说出口。
转身朝外走去,帝君皱眉道:“不是要杀我吗?”
燕箫步伐没停,终究下不了手,他并不是一个畜生。
“不杀我,为君者,只能是我。”帝君冲他背影喊道。
“现如今帝都一团乱,理应交给你去收拾烂摊子。”燕箫这话是说给帝君,也是在说给他自己。
“砰——”的一声,宫门紧闭,房间内只余帝君一人在内。
空荡荡的,只余他的声音在寂寞回旋。
“你错了,正是现如今帝都大乱,才是你稳定朝纲,收复民心的时候。”
寂静中,是帝君轻轻的一声叹息:“走到今天这一步,谁都不能阻拦你称帝,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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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箫走出宫门就看到了凤夙,她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
火光中,女子嘴角笑容氤氲,却让燕箫冰冷的心进驻了点点温暖。
“夫子……”
一声夫子,惊动的何止是别人,还有一旁树影下的楮墨。
他震惊的看着凤夙,夫子?那不是顾红妆吗?
是燕箫叫错了,还是……
但楮墨看到凤夙上前无言默认她的身份,呼吸开始瞬间凝滞。
“你是顾红妆?”
冷冷的声音,足以在刹那间划破长空。
凤夙原本要走向燕箫的步伐,就那么停滞不前,转眸看向楮墨。
那双眸子,闪烁了一下,掩去了几分复杂。
“你是凤夙,还是顾红妆?”楮墨问的无力,问的……双眸猩红。
“……我是凤夙,也是顾红妆。”凤夙知道,这一天早晚都会来的。
楮墨可以和凤夙成为好友,却不能和顾红妆成为好友。
她当年杀了楮墨父皇,这份仇恨,楮墨只怕经年难忘。
楮墨下意识笑了笑,那笑充满了自嘲,也充满了失望。
“早该想到的,你和那人那么像……”明明语声含悲,隐含绝望,但转瞬间,楮墨又恢复了如常冷漠:“你知道的,顾红妆是我的仇人。”
“人头在这里,三年后,随时恭候你来取。”凤夙话语寒凉。
“……如此甚好。”楮墨看向燕箫:“白玉川现如今成为人彘,手脚尽断,也算是为我报了仇,三年之约,还请殿下谨记。”
“当然。”话是对楮墨说的,但燕箫眸子却望向凤夙。
她似乎还在为楮墨的话有所失落,燕箫敛眸,掩去眼底浮现的那抹失落。
楮墨看向凤夙,她微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有刺痛感在楮墨心中蔓延,他转动轮椅正欲离开时,忽听内殿中有异常声响起,众人诧异间,燕箫已率先夺门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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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自杀了。
鲜血蔓延,躺在辰妃画卷之上,鲜血溢满了画作,以至于辰妃脸庞上一片血色晕染。
他早早准备好了诏书,上面阐明,白玉川叛乱逼宫,他下令太子进宫护驾,四皇子意欲趁机作乱,可诛之,永绝后患。待他死后,可与辰妃合葬,一切从简,太子继位……
燕箫看到呼吸尽断的帝君,心里狠狠一抽,眼中竟然有液体在缓缓流动着。
“死了?”
燕箫话语很轻,好像那个人并不是他的父皇,而是一个陌生人。
凤夙上前,握着他的手:“箫儿,这是他选择的路,不是你造成的。”
她也没想到,帝君有一天会选择这样的死亡方式。
“你说的对,这是他选择的路,与我无关。”燕箫笑了起来,那样的笑声太过虚弱,牵动思绪,轻轻的咳嗽出声,狼狈异常。
凤夙拍了拍他的背:“还有很多大事需要你去做,你要振作起来。”
咳嗽声让人沉闷异常,然后越来越轻,终于什么都听不到了,才听他说道:“夫子,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对他,我并非全然无情……”
要不然,他不会伤心,不会难过,但就像凤夙说的,帝君刚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比如说,白玉川余党肃清、帝都余下冤鬼继续作乱祸害臣民、燕清欢又该如何处置?
他没想到,父皇为了他的帝王路,竟然下令诛杀燕清欢,这是他之前始料未及的……
六月三日深夜,白玉川逼宫篡位,太子奉命救驾,四王爷意欲夺位称帝,和八王爷率领的自卫军展开激战。
是夜,帝君驾崩。
帝君诏书中意欲诛杀四王爷,但太子仁慈,只将四王爷囚禁深院,终身不得出。
六月四日,太子继位。
六月十一日,新帝遵循先皇遗愿,一切从简,省去诸多礼节,和辰妃合葬皇陵。
也就是当天,刚刚恢复安宁的帝都再次发生冤魂事件,就连皇宫也不能幸免于难。
新帝一方面处理政事,一方面不堪其扰,身体大有不胜之举。
新帝,厉鬼入宫
更新时间:2013…11…5 21:00:26 本章字数:3299
新皇登基,厉鬼横行,这对燕国百姓来讲,是不吉之兆。
一时流言四起,纷纷攻击新帝执政。
凤夙还在草堂安住,并未前往深宫,时局不稳,草堂倒也算的上是安身立命之所。
这日,凤夙正在草堂苦思驱鬼之法,却突感一阵阴风呼啸而过。
凤夙面露异色,寻常厉鬼怎会欺临己身,有佛珠在手,鬼魂见到自己虽没有避之不及,但也不敢刻意冒犯……
凤夙眉头微皱,方才的阴风明明是厉鬼之作,但此时却难以寻觅,屋内空空如也,哪来的什么阴刹厉鬼?
然而少倾之后,又是一阵阴风,窗门摇曳,凤夙几乎睁不开眼睛,当即眼眸一紧,佛珠早已攥于手中。
阴风过后,屋内如先前一样,空无一人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