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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木灵子惊讶地看着明楼。明楼已经转身去了。
一直在不远处跟随的南田惠子走过来,用日语问道:“你们说什么?”
灵子摇摇头:“没有什么。明诚君怕是被我连累了呢。”
外面阳光晴好,不知有怎样别致的风景,屋子里的人只能凭空猜想。
明台的卷子做了3张,明诚仔细打扫了楼上楼下,犹如水洗。
“我要喝茶。”明台从房间走出来,对刚坐下来看报纸的明诚道。
“我去煮茶。你可以弹会儿琴,放松放松。”明诚起身道。
“我不想弹琴,我就想看看杂志。”明台伸手道:“你昨晚从我这儿拿走的杂志呢?”
“只能看一会儿。”明诚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书架,吩咐明台。
明台高兴地跑到书架旁,去拿自己的杂志,明诚进厨房去了。
“叮铃铃”电话响了。明台歪在沙发里看杂志,装没听见。
电话响个不停。
“阿诚哥,电话响了。”明台冲着厨房喊。
明诚快步走过来,明台道:“你不要骂我懒,连电话也不愿意接。反正电话从来都不是找我的,就算我接了,也还是要你来听。”
明诚懒得理明台,伸手接起电话:“你好,哪位。”
“是明诚君吗?”电话里,温柔而又胆怯的女声传了过来。
“是我,灵子姑娘,有什么事情吗?”明诚改用英语问道。
明台本是懒洋洋地在看杂志的,“灵子姑娘”的名字,立刻让他眼睛一亮,忙竖起耳朵偷听。
明诚抬头看了明台一眼,示意他回房去,明台装没看懂,赖在沙发上不走。
“我很好……没关系。真得不需要担心。好,再见。”明诚简短地回答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灵子姑娘,是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明台试探地问道。
明诚没理明台,转身回厨房去了。
这一边,虽然电话挂断了,但是樱木灵子,依旧握着话筒,有些怅然若失。
“灵子,你不要再和那个中国人纠缠在一起了,那会令你的家族蒙羞。”南田惠子抢过灵子的话筒,重重地放回去。
灵子瞪了惠子一眼:“我的家族已经令我蒙羞了。”然后,嘟着嘴回自己房间去了。
南田惠子哼了一声,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哐”地一声关上了门。
明楼回来时,买了面包和罐头。明台很高兴,嚷着让明诚开罐头给他吃。
“上午在家都听话吗?”明楼问。
“我可是非常听话的。”明台答,说这话时,却用余光去看明诚,然后贴近大哥耳边道:“阿诚哥就不那么乖了,一直在打电话。”
明诚正往餐桌上端汤,听见明台正告自己的黑状,威胁明台道:“你做的三张卷子,只有2张及格,下午再重新做。”
“阿诚哥公报私仇。”明台立刻嚷起来。
明楼点着明台的脑袋道:“你学习就不能用点心,若是考试不及格,大姐也不会饶了你。”
明台揉着脑袋离开大哥的身边,去自己的位置上做好,嘟囔道:“我的命怎么这么不好,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你和阿诚哥却可以为所欲为的。”
明诚给大哥盛了汤,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明楼拿起筷子,给明台夹了一块肉,然后才说道:“没有人可以为所欲为,所有人都有自己的本分,都要恪守自己的规矩。”
“不听,不听。吃饭也不让人消停。”明台用一只手堵住耳朵。
明楼笑一笑,也开始用餐。
“阿诚哥怎么不帮我盛汤?”明台又开始挑剔。
明诚拿起空碗,准备替明台盛汤。
“不喝了,不喝了,天天都喝一样的汤,真是烦死了。”明台还是不满。
明诚放下碗,看了明楼一眼,明楼眼里也含了笑意。知道明台是故意耍脾气,想来还是因为昨天被打的事情委屈呢。
“过几天,大姐可能要来巴黎。”明楼忽然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真的?大姐要来吗?”明台高兴了,眼睛直放光:“大姐一定是想我了,才会到巴黎来。”
“所以这几天你可要多吃点儿,若是大姐看你瘦了,该心疼了。”明楼说着,给明台盛了碗汤。
“哼,我瘦了分明就是被你和阿诚哥欺负的好不好,等大姐来了,我一定让大姐评评理的。”明台高高兴兴地吃起了饭。
明楼的书房内,明诚送茶进来。
“上午的课上,樱木灵子又来了,还问起你。”明楼道。
“您告诉她我挨家法了。”明诚有些悻悻然:“您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明楼忍住笑:“她给你打电话了?”
“是。”明诚应。
“具体点。”明楼问。
“说是连累了我,向我道歉。我说没关系,她说想来看看我,我说不必了。”明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缓,一副汇报工作的口吻。
明楼点点头:“你处理得很好。”
明诚想说什么,忍下了没说。
“想说什么?”明楼问:“你可以说说你的想法。”
“您一定还有别的什么计划,能告诉我吗?”明诚问。
“不能。”明楼答得理所当然。
明诚看明楼,明楼也看明长城。明诚只得垂下目光:“您下次能不能不买鱼罐头,难吃死了。”
明诚说完,转身出去了。
明楼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以前不是最喜欢吃鱼罐头的吗?”
☆、第九章
明楼出门去了,明诚给明台改卷子。
明台手里拿着笔,目光却从窗户看出去。
“看什么呢?”明诚伸手拍了一下明台的后脑勺:“认真点儿。”
明台揉揉头,对明诚挤出一脸笑容:“阿诚哥,你对自由、平等和第四国际怎么看?”
明诚的目光注视着明台:“昨儿挨的打没挨够?”
明台不由气馁:“好啦,好啦,当我没说。”明台用力平了平卷子,低头写起来。
明诚的脸上不由浮起一片笑意:“你先写着,我去给你切点水果。”
明诚站起来,客厅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我去接。”明台忽然勤快起来,起来就想往客厅跑。
“回来。”明诚轻喝。
明台只得停住脚步,一步步退回来。
明诚把明台按坐回座位上,自己快步去客厅接起电话。
打电话来的竟然是董书记。
“明诚先生吗?”董书记好像是在街头的电话亭,声音有些嘈杂:“我是报馆的董先生,您的那篇论文我们准备采用了,但是有一些细节需要和你商讨,你看一会儿去街尾的面包店方便吗?”
明诚握着电话,略沉吟了一下:“好的,一会儿见。”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即便是在巴黎,为了保障安全,党内的联系方式,依旧是单线联系为主。除非有极特殊的情况请求支援,其他组的同志才会相互联系。
明诚挂了电话,看看手表,给大学明楼的办公室打电话,但是无人接听。明诚又给教务处打了电话,教务处的人说因为临时有检查,所以下午的课程都停了,明教授也在十分钟前离开了。
明诚不由蹙眉。这不像是大哥的风格。大哥知道他在家里,如果有什么突发事情,一定会给自己打电话的。
但是,方才董书记的话中之意,分明就是组织上出了什么重大问题,才会让他去面包店紧急集合。
明诚略犹豫。自己还在禁足呢。但是,大哥说过,组织大于一切。自然是应该以组织需要为先。
明诚取了围巾和大衣,高声吩咐明台道:“明台,你自己好好用功,我要出去一下。”
“阿诚哥,你要去哪里?”明台跑出来问。
“我去街尾的面包店,董先生有点儿私人的事情让我帮助处理一下。”明诚道。
明台不认识董先生,但是也听大哥和阿诚哥提过,说董先生在巴黎的一家报馆工作,同是中国人,在异国他乡,自然该互相帮助。
明台点点头:“要是大哥先回来了,我就这样告诉大哥好了。”
明诚觉得明台好像话中有话似的,却也懒得解释,直接推门出去了。
明台跑上楼,推开大哥卧室的门,去窗边看,外面的路上已经没有了明诚的身影。“阿诚哥的动作真快!”明台嘟囔了一句。
街尾的面包店好像失火了,明诚赶到的时候,警察正在维护现场。
明诚不由蹙眉,他只是装作看热闹的人,用法语问旁侧的一个路人道:“怎么起火了?没有人伤着吧?”
那路人回答道:“听说是线路的问题,倒是没有听说有人员伤亡。不过这铺子是彻底毁了。”
明诚也觉得可惜,这个联络点就这样没了。看情形,倒不像是被敌人破坏的,应该是组织自己转移了。
“明诚先生。”对面街道上,一个戴着帽子的男子和明诚打招呼。
明诚认出那男子是和董书记一组的张先生,便走了过去。
“董书记呢?”明诚问:“出了什么事情吗?”
张先生压低声音道:“好像是组织里出了叛徒,我们的一份激进学生名单泄露了。”
明诚蹙眉,难怪大学里忽然要进行搜查。
“明先生知道吗?”明诚问。
“董书记已经在第一时间通知明楼同志了。”张先生答道:“但是明楼同志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所以才会派您来协助我们,辛苦明诚同志了。”
明诚微微笑了一下:“都是份内之事,谈不上辛苦。张先生不用太客气了。”
其实泄露一份激进学生名单,还不至于到草木皆兵的地步。对于激进学生,当局的态度,也仅限于申斥而已。但若是在档案中记录过政治倾向,对于日后的生活一定是有影响的。
尤其是对于中国留学生来说,这样的记录在回国时或回国后都很麻烦。
但如今名单已经泄露,并没有什么挽回的办法。最关键的是,叛徒一定要清除,那才是对组织最致命的。
“叛徒抓到了吗?”明诚一边和张先生往隔壁街道走,一边问。
“没有抓到。”张先生摇了摇头:“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谁是叛徒。董书记请您过来,也是想请您帮忙调查此事。”
明诚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是请我帮忙调查此事,还是请我协助调查呢?”
张先生尴尬地笑道:“都是一样的意思嘛。”
张先生看明诚不说话,画蛇添足地道:“你不要误会,这是正常程序。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每个接触过名单的人都有嫌疑的。”
明诚点点头:“也许我的嫌疑更大一些也说不定。”
张先生咳嗽了一声,道:“不会,不会。”
这处房子是组织的一个临时联络点。董书记正在屋子里焦急地踱步。
明诚和张先生走进来,董书记不由扼腕道:“一份名单丢失了,倒也没什么。那个叛徒真该死,竟然连我们的联络点也毁去了。那可是花了一大笔钱才买下的立足之地啊。”
“您这么说话我觉得不妥。”明诚一本正经地道:“那并不是丢失一份名单的事情,那代表着会有许多满怀爱国热情的青年会受到盘查,他们也许会受到惊吓,排斥,甚至可能是暗杀。”
董书记这才醒悟过来,忙点头道:“是,是,明诚同志说得有道理,我作为一个参加革命多年的老同志,没有保护好名单,还说出这样欠考虑的话来,真是不应该,我检讨。”
张先生也觉得尴尬,忙提醒董书记道:“董书记,我们现在还是应该查清叛徒的身份要紧。”
“哦,对。”董书记醒悟过来,对明诚道:“明诚同志,我要代表组织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明诚在旁侧的椅子坐下来,脱下皮手套,道:“您坐下说吧。我一定如实回答组织上的提问。”
董书记这才与明诚隔着茶几相对的椅子上坐下来:“经过确认,我们丢失的这份名单,只是外围学生成员名单,并不会对我们的组织造成重大的损失。但是,接触过这份名单的人,可能也接触到了我们的组织成员名单,所以我们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组织成员名单?”明诚有些蹙眉:“我们到现在还能安然无恙,这份组织名单也许没有外泄也说不定。”
“没有外泄?还是没来得及外泄?”明楼的声音传了进来。
明诚立刻起身。门外,明楼拎着公文包走进来,脸色很冷峻。
“大哥。”明诚微垂了头。
“明楼同志,您来了。”董书记也站起来打招呼,张先生忙给明楼端一杯茶过来。
明楼就在刚才明诚坐过的位置坐下来,又请董书记也坐下,问董书记道:“您问清楚了吗?”
董书记颇有几分尴尬,道:“我才开始问。”
“是不是他不老实交代。”明楼蹙眉。
“不是,不是,明诚同志的态度还是非常诚恳的。”董书记道:“只是,我觉得,这件事情,也许明诚同志的嫌疑可能大一些,但是我们也不能平白冤枉一个好同志。”
明诚肃立一侧,充耳不闻。
明楼这才把目光落在明诚身上:“冤枉你了吗?”
明诚把目光移向窗外:“冤不冤枉我,您不知道?”
“你说什么?”明楼轻喝。
明诚只得把目光看向明楼:“大哥,名单泄露的事情,我是刚才接到董书记的电话才知道的,其他的,我并不清楚。我也没做过任何对不起组织,对不起信仰的事情。”
“你用什么证明?”明楼问。
明诚有些无语:“该提出证据的人,不应该是我吧?”
“证据?你和日本人交往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