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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惠柔柔地说着,一手轻搭在了慕容烈的肩上。
插|在石壁缝隙里的火折子闪了闪,终于灭了,就在光亮完全消失的那一刹那,颜千夏正好扭过头来,一眼就看到了这并肩而立的二人,一人怀里抱了一个孩子,端的是相配极了。男是龙,女是凤,这才叫一对儿呢!
想她颜千夏,真的是什么好处都没给慕容烈带来,他失国失天下,还要围着她团团转——还有千机,还有苏锦惠,明明都是能过安稳好日子的,全为了她奔波流离。
这是她的罪啊!
她心里开始绞得痛,她想,她还不如就留在池映梓身边,要害就去害池映梓去……就算是慕容绝,或者别人,都行,为什么一定要来害慕容烈呢?
这次的重逢,悲切大于喜悦。
颜千夏宁可自己痛死,也不想这些人再跟着自己难过了。这种无力感和沮丧感,让颜千夏想立刻就消失掉。
“怎么了?”
千机轻声问了句。
“热。”
她抬手抹脸,状似擦汗,却是悄悄地把眼角的泪水给擦掉了。
“这是玉髓,可镇热,也不知有没有作用,你戴着吧。”
千机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给她挂到了脖子上,清凉的感觉立刻渗进肌理中。
“喂,这可是你娘给你媳妇的。”
绝瞳的声音从一侧传来,颜千夏一听,连忙想把玉佩拿下来,千机摁住她的肩,小声说道:
“先借给你戴,主子有那么多好东西,你也不会瞧上我的。”
“哪里……”
颜千夏不知说什么好,她吭哧半天,头一次在他面前觉得别扭了,千机如果和秋歌一样没心没肺还好说,可是千机真是掏心窝子的待她,而她无法回报,越发觉得自己无用窝囊。
“睡会儿吧,明早赶路。”
慕容烈走了出来,轻轻拉拉她的袖子,都不敢碰到她的皮肤。
“好。”
颜千夏听话地走了回去,躺到了已经在地上铺好的披风上。苏锦惠带着两个宝贝回马车上去睡了,几个男人都不敢进来,怕身上的热量让她难受。
山洞里这么静,颜千夏瞪大眼睛盯着漆黑的天空,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在这里,消失的千夏公主是不是去了她那里?没有身份证的千夏公主会不会被当成异类当成疯子关进精神病院?
这样想想,千夏公主比她还可怜!
池映梓你这个讨厌鬼,害这么多人,应该让你热成这样!
她翻了个身,手碰到了凉凉软软东西,当下还没反应过来,还用手抓了抓,当那柔软的条状物从她的掌心里滑过时,她的头皮一炸,汗毛都竖起来了,一声尖叫,人就蹦了起来。
“蛇啊!”
慕容烈的身影飞快地掠进来,颜千夏像个壁虎似的,立刻就跳进了他的怀里,四肢紧紧地抓着他的身体,扭头看刚刚躺的地方。
千机打着火折子,一条手腕粗的黑蛇正缓缓游过,游进了那小溪之中。
“没事了,别怕。”
慕容烈轻拍着颜千夏的背,她回过魂来,立刻就紧紧地抱住了慕容烈,小手在他的脖子后面搂得死死的,小声说道:
“让我抱抱你吧,你陪我睡。”
“你会热啊。”
慕容烈无奈地说道。
“那,在你身下化成水,我也乐意。”
她低声嘀咕了一句,转念一想,这话怎么听上去这么色呢?
慕容烈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千机的嘴角抽了抽,连忙走了出去。颜千夏扭头看了他一眼,吐了吐舌头。
“又出洋相了。”
她小声说道。
“没关系,大家都知道你是少根筋。”
慕容烈继续笑,却笑得很是宠溺。
“阿烈,别让他们跟着了吧,让他们去安全地方,就你和我去,是生是死,就我们两个人吧。”
颜千夏从他的怀里滑下来,抬头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嗯?”
慕容烈犹豫起来,他一个人,不敢保证能完全保护好她。
“不要再有人为我丢性命了,我不想欠太多人的情,这些情我都没办法还,可你不同,你是我的丈夫,你就一个人送我走完这段路。”
颜千夏努力笑了笑,慕容烈却没再笑出来,他用力拧了一下她的嘴,低声埋怨,
“谁让你说这些丧气话的!掌嘴!”
颜千夏抬手就在他的嘴上拍打了一下,嘻嘻笑起来,
“我帮你掌了,你快去下旨,让他们去安全的地方,我们两个继续往前走。”
慕容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下定了决心,轻轻点头。
“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回去了,你没能跟我去,你就和以前一样生活吧,该打打,该夺地就夺,过你的威风的日子,该娶几个就娶几个……”
颜千夏又说道,这话听上去就跟交待最后的话一样,慕容烈心里猛地揪痛起来,低头就咬住了她的小嘴巴,这一咬用了八分力气,差点没把她咬得哭出来,他这才怒气冲冲地说道:
“再说这样的混帐话,我立刻就掐死你,你这样说了,这段日子我又为了什么?”
这段日子你为了我啊!
颜千夏眼眶一湿,上辈子渴望的轰轰烈烈的爱情,这辈子总算是品尝到了,虽然挺难的,这男人以前也对她不怎么样,可是这段日子以来,他把全部的热情和爱都给了她,一点都不嫌弃她的没用,一点都不嫌弃她的无姿色,一直这样真心真意地爱着她。
颜千夏啊,你好有福气,你有一个男人这样深爱你!
“阿烈,我爱你。”
她捧起他的脸,认认真真地说道。
“蠢东西!”
他却拧住她的小嘴,哑着声音回道:
“不许再这样堵我的心。”
“你说话好肉麻哦。”
颜千夏忍着泪,吃吃笑起来,
“你是天底下最肉麻的皇帝!”
“我还肉粗!小心别烫着了。”
慕容烈拉下她的小手,心疼地说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话从颜千夏心头滑过,原本是很美的话,可实现起来为什么这么难?乱世儿女,想找个安稳的天下,还真不容易。
“睡吧。”
他扶着她的手,让她躺下。
“你也睡这里。”
颜千夏拉着他的手指不肯放松,
“这里有蛇,你得保护我。”
“你不怕热了?”
“这叫以热攻热,负负得正。”
她胡诌着,强拽着他躺在身边,这热量热哄哄地涌过来,颜千夏觉得自己有点儿像呆在37度的盛夏。
这还是晚上呢!
不过,还是能撑着的,家里没装空调的人,晚上也这样睡呀。
她抱住了慕容烈的胳膊,把脸贴在他的手臂上,美美地睡了起来,就像她说的,就算是在他身边化成了水,她也心甘情愿,只求那水化出来的时候是五彩缤纷的,让她死得漂漂亮亮,无人可比,这也算是一大传奇了。
这一晚于慕容烈来说,是极难熬的,根本没办法睡,好在她没心没肺,又累了好些天,此时倒勉强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和千机他们道别,一人骑了匹马,往山的那头行去。对千机他们,慕容烈只说分道行事,让他们先去护送两个小公主,看管好红衣圣女,十日之后会合。原本慕容烈是想从红衣圣女身上打开缺口的,可是颜千夏的事更急迫,只能暂时把红衣圣女关到隐秘的地方。
山林茂密,能遮挡炙热阳光,颜千夏还能受得住。只是渐渐的,路就越来越弯折崎岖,马过不去,只能步行。
二人沿着山路慢慢往前走着,不时有小鸟从枝头掠过,摇晃的枝叶间便有丝丝缕缕阳光透进来,一片一片的光斑在脚下铺展开来,像从龙身上跌下来的鳞片。
颜千夏捂了捂怀里的四颗龙珠,为了不让小龙们显形,她都没让小白龙和小紫龙进食,先饿着,免得它们一兴奋就四处乱窜,暴|露行踪。
去轻歌夫人住的山洞,路极难走,而且似乎是布了阵法,尽管慕容烈一直在小心选择岔路口,还是走错了方向,二人绕回了原处。
此日已是正午,颜千夏的衣裳已经汗成了水,只得停下来先换衣,把湿衣在泉水里清洗了一下,晒到枝头,等晒干再出发。
“吃点东西。”
慕容烈拿出干粮,递到颜千夏的手中,这是苏锦惠做的面饼,舀了溪水,二人坐在树下,一面咬面饼,一面聊天。
“好些了吧?”
他侧过身来,抬手擦她嘴角的面饼屑,她的脸红扑扑的,娇美可爱。
有种女子,一眼看上去平凡,可越看越好看,颜千夏就是这种,五官组合在一起,就是完美,挑不出瑕疵。
“谢谢老公。”
她俯过身来,在他的脸上叭地用力亲了一口。
她想了一晚上,决定在剩下的日子里,和他好好爱着,好好珍惜这每一分每一秒,不给自己留遗憾。
“老公……老|母……”
慕容烈犹豫了一下,低低说了句。
“啊,你叫我老|母,我也会答应的!”
颜千夏吃吃笑起来,在他的俊脸上狠狠摸了一把,占便宜还真是件快乐的事。
“我们那里,广东话老母是妈妈的意思,骂人的时候会问侯人家老|母。还有呀,在明清的时候,老母还是祭祀的女神,是世界至高无上的女神。每个地方供奉的不同,一共有十二老母,无圣老母、劈山老母……既是造物主,又是救世主,她是人类的祖先,创造了宇宙与人类……我好伟大,我就是来拯救你们这个世界的!”
她伸开了手臂,一手还捏着半边面饼,站起来,神彩飞扬地转了个圈。
这前半截普及知识,后半截分明又开始胡诌,慕容烈定定地看着她,她说话时眉飞色舞,可爱极了,真像极了朵朝气蓬勃的太阳花,什么时候都这样活泼泼的。
这样一个女子,为何总让她命运曲折,不应该是被自己捧在掌心里捧着爱着的吗?
“你干吗这样看着我?”
她弯下腰,慢慢凑近他的脸,然后飞快地在他的唇上亲吻了一下。
“过来。”
他抬手,看着她把手递过来,然后轻轻一握,拉她进了怀里。
“忍一忍,让我抱会儿。”
他的脸贴进了她的颈窝,尽量轻地呼吸着。
“想要我吧?”
颜千夏笑起来,侧过了脸,促狭地说道:
“谁让你以前对我用强来着,跟个色狼似的,这回让你当和尚,只能看,不能碰。”
慕容烈郁闷至极,这时候提往事,他也悔死,早知她是这么个可人儿妙人儿,他可早早就疼到心尖尖上去了,哪会让她吃苦受罪。
“你打我。”
他拉起她的手,往脸上轻轻拍拍。
“才不。”
她缩回了手,靠在他怀里坐着。很热,可是就像他说的,忍一忍,这样拥抱的机会,不知道还有几回。
正依偎着,树丛里突然响起沙沙声,慕容烈握紧了剑柄,敏捷地跳起来,将颜千夏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声音响起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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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皇宫。
池映梓看着面前跪着的几个黑衣人,俊脸如覆薄霜。
“跟丢了?”
他轻卷起一缕发,冷冷地问道。
“属下无能,请主子治罪。”
黑衣人连忙磕头。
“那就去吧。”
池映梓的语气更寒,一个去字,给几人判了死路,几人吓得连连磕头求饶,希望他能网开一面。
“属下继续去追踪,一定能找到他们。”
“无用的人,本主一向不留。”
池映梓松开了蓝发,接过阿芷递上的茶,见阿芷进来,几人又看向阿芷,眼神里充满了渴求,这还是除了颜千夏之外,他身边留得最久的女人了。
“主子,饶过他们吧,他们对主子忠心耿耿,而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就让他们戴罪立功。”
阿芷心生不忍,小声为这几人求情。
“那你也去。”
池映梓抬眸看来,一双寒瞳不带任何感情,阿芷扑嗵一声就跪了下去,再不敢多言。
几名黑衣人见求生无望,只得退了出去,没一会儿,殿外就响起了闷哼,这几人都自裁了。与其别人动手施以酷刑,还不如自行了断。
阿芷额头俯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
“本主留着你,你以为是高看你一眼?”
池映梓用脚尖踩住阿芷的手指,冷冷地问她。
“阿芷不敢。”
阿芷的声音都抖了起来,池映梓的眉渐渐拧起,他见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