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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烈说着,一把抓住颜千夏的手,步伐迈得更大。
山风呼啸穿过山涧,耳畔尽是风撞击到巨石发出的怪声,众人一步都不敢放慢,犹如身后有千军万马在追逐驱赶。
慕容烈一向认为大丈夫能曲能伸,可如今这种境地却不是他想看到的,身边有一个隐藏如此之深的可怕敌人,他却毫无察觉,就算没有池映梓的加入,秋歌和苑栖墨也必将成为他的大敌。
“阿烈,是我拖累你,。”
颜千夏扭头看他,满心愧疚。大滴的汗从每个毛孔涌出,她的衣衫早就汗湿透了,远离魔宫,她的呼吸也困难起来,步子渐慢,头也开始晕。
“别说傻话,先休息一会。”
慕容烈连忙扶她到路边的巨石上坐下,众人都停了下来。
“别停,你们赶紧走!”
颜千夏冲着大家连连挥手。
“千机,你带大家走,不要管我们二人,下山之后再会合。”
慕容烈抬眸,沉声吩咐。
危机关头,千机也不再多言,带着众人匆匆往山下赶去,若能早日和大军会合,还能对抗秋歌和苑栖墨。
“阿烈,我们不能走,得把龙珠取回来。”
颜千夏见千机走远,伸手抓住慕容烈的袖子,小声说道。
“你不能去,我要送你去轻歌夫人那里。”
慕容烈脸色严峻,用袖子给她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汗。
“你觉得我这样子还能去吗?之前有这些小龙为我镇着热症,可现在小紫已伤,小白是战龙,不能疗伤,我只怕走不了多远就倒下了。”
颜千夏轻轻摇头,抱住了慕容烈的肩,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她才继续说道:
“阿烈,此生能和你在一起,我死而无憾,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晴儿,好好照顾自己,该娶就娶,不要记着我。”
慕容烈双臂拥来,紧紧地把她揉进怀里,脸埋在她的秀发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要说这样的话,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傻话!晴晴怎么办?”
她仰起头,双手紧紧地捧住他的脸,凝望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
“晴晴有千机,有锦惠,她很像你,坚强,勇敢,即使没有你我,也一样能好好的,可是我没有你……不行。”
慕容烈的额头抵过来,滚烫的唇扫过她的眉眼,到了她甜美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随即便有咸咸的液体进了他的唇间。
他知道,这是她的泪,可是他没有睁开眼睛,他怕自己的脆弱被她看到。
他始终没有做到那个承诺,不能好好保护她,许她无忧无患,以至到了今日,还要让她伤心难过。
他甚至开始责备自己,为何非要把她在从池映梓那里夺来,或者她留到他身边才是最好的。
“那就一起吧,不管是生是死。”
她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如同一剂最振奋的药。
于爱人来说,最快活的事,莫过于在一起,无论是贫是富,是天堂是地狱,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如此足矣,如此,便胜于一切。
“你不会,有办法的,我们晚上就回去,杀他个防不胜防。”
颜千夏努力一笑,把手指插|进他的指间,和他十指紧紧相缠,彼此鼓励,彼此温暖,彼此依靠。
***分界线***
小龙被缚绳晶镇在莲灯之中,森寒的白气在莲灯上萦绕。
秋歌把小桌上的灯芯拔亮,表情沉寂,大业得成,本应喜悦,可心里却似压了块重石,喘不过气来。
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每一个人都是他的生死至交,就连和他相处不多的颜千夏,也把他当成至交好友,信任他,喜欢他,可是他却狠狠背叛了那些人。
“皇兄,这是玉玺,父皇说过,这玉玺只是我为皇兄暂时保管,请皇兄在唤龙成功之后,登上皇位,带领我周国臣民,开疆扩土。”
苑栖墨缓步进来,手里托着一方碧玉镶金的玉玺,高高举起,跪到秋歌的面前。
秋歌转过身来,看着苑栖墨,目光平静,
“栖墨,你胆子很大。”
“皇兄,你……”
苑栖墨愕然,抬头看他,他却已经转头继续去拔那桌上的灯芯,让火光更亮。
“是你设计让千机他们回来的吧?”
秋歌继续问道,声音里听不出悲喜哀怒。
“是。”
苑栖墨点头,起身,把玉玺放到桌上,也看向莲灯里的龙珠。
“你也想驾驭神龙?”
秋歌朝苑栖墨看过来,他连忙摇头,连声说道:
“不敢。”
“怎会有人不想!”
秋歌冷笑,继尔又语气寂寥地说道:
“驭龙得天下之后呢?栖墨,你有没有想过?”
“嗯,皇兄一定会带着我周国走向盛世。”
苑栖墨眯了眯眼睛,小声回他。
“想带着周国的人是你吧!”
秋歌冷笑起来,苑栖墨连忙又摇头,还未出声,就听秋歌说道:
“栖墨,你我都知道,你想当这皇帝,我也想当,怎么办才好?”
“我绝不敢和皇兄争!父王驾崩前曾令我服下毒药,若我有反心,必肠穿肚烂而死。”
苑栖墨低着头,眼帘轻合,看不到眼底情绪。
“他这样对你,你不恨他?”
秋歌收起拔莲灯里的银拔子,看向苑栖墨。
苑栖墨终于抬起了头,平静地看着秋歌,
“只有皇兄是命定天子,而我的一切都是周国皇族给予的,我甚至愿意为了周国皇族奉献我的生命,但请皇兄不要心软,放虎归山。”
秋歌的唇角缓缓扬起,露出一脸快活笑意,伸手拍了拍苑栖墨的肩,笑着问道:
“你教我做事?”
“不敢!”
苑栖墨摇头,眉紧拧起,
“可是皇兄你也看到了,感情用事的下场,池映梓,慕容烈,千机,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察觉到你我正在进行的事,可是他们的注意力全在颜千夏一人身上,白让我们得到了发展的契机,达成今日之目标,如果皇兄你也要对那颜千夏动情,我只好为替皇兄出手,除掉这妖女,免得她祸害皇兄天下!”
“够了,出去!”
秋歌的脸色大变,挥袖怒斥。
苑栖墨没再争辩,转身大步走出暗室。
秋歌看着他的背影,久久的才将手里的银拔子重重往地上丢去,银拔子在坚硬的地砖弹了几下,滚到了墙角,寒光闪闪的,像他双瞳里的光。
说他爱颜千夏?
笑话!他可不爱任何人!随名花流各国游走,看久了男女苟|合之事,所谓情爱不过镜花水月,只是这些俗人堪不透,人生在世,还有许多乐事可做,每一件都比情爱来得有趣。
他放这些人走,确实是因为一时心软,好在今晚就能聚灵召龙,依慕容烈一人之力,无法再挽狂澜。
“主人,苑栖墨召几名心腹进帐议事去了。”
侍从进来,贴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盯紧点。”
他点点头,唇角溢起几分冷笑。他不相信苑栖墨,他能背叛别人,别人也能背叛他,莫说亲兄弟了,父子之间都有可能互相杀戮,何况这个多年未曾在一起生活的苑栖墨。
他和苑栖墨是双生子,很奇怪的,长得一点都不像,他有一副美皮囊,更是才智非凡,深得父王宠爱。而苑栖墨却相貌平平,资质平平,一直当他的小尾巴。
父王在他九岁的时候安排他假死,将这重任交付于他,他远离周国皇族已久,除了苑栖墨,没人知道他还活着,他还在为周国效力,如果苑栖墨背叛他,那么,他无论进退,都是一个死字。
可是他现在又不能杀苑栖墨,得让苑栖墨向天下诏告他的身份。
他双瞳的杀机慢慢消散,坐下来,翻开父王传给他的召龙密册,再次研读起来。
十五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幻想这一天的到来,一雪他年幼时随父王去各国参拜、被各国王子羞辱的耻辱。
那是刻在心间的痛苦和羞耻,同为王子,他们却高高在上,肆意嘲笑周国的弱小。他最喜欢的丫头,都被那些人当成了玩物,活活打死。
如今这些人都成了亡魂,烂成泥土,他还活得好好的,而且即将得到他最想要的一切,成为笑到最后的人。
纤玉的手指缓缓抚过符册上的字,他喃喃地念着上面的咒词,脸颊上泛着瑰丽的光彩,眼前似乎浮现出他开创出的那个盛世江山,一切,那么美好!
“主人,珍珠已经运上来了。”
又有侍卫快步进来,打断了他的幻想,他恼火地抬眼,目光冷冷刺向来人,可唇角却浮着笑意,
“都运上来了?”
“运上了十箱,还有十箱正在山下。”
侍卫连忙说道。
“哦……”
秋歌起来,慢慢走到他的身边,突然就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还不快去运上来,现在罗嗦个什么?三个时辰之内不办好,我要你的命。”
他这一掌看上去轻巧,实则用了十足的力气,那侍卫被一掌击倒在地上,呕了好几口血才勉强回魂,挣扎爬起,退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怎么调教的人。”
秋歌拧了眉,把符册收好,慢步出了暗室,拧了机关,关上了大门。
司徒端霞和绝瞳都是他藏起来的,慕容烈不肯对司徒端霞动刑,他可不管,又不是他的妻子,该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问出口诀才重要。
如今这两个人就在魔宫不远处的秘地里,位置只有他知道。
这魔宫,他不知悄悄上来多少回来。
身为名花流的主事人之一,他来去自由,常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绕来看看龙珠。所以,在得知慕容烈也要上魔宫的时候,他不得不推快了计划,让苑栖墨扮成黑衣人,去扰乱慕容烈的视线。
牢里那个?
他的易容术能让任何人成为苑栖墨,而且早就精心调教了好几个替身,绝对能骗过年锦那些人。
苑栖墨的替身进宫之后,池映梓满心思都是怎么讨颜千夏欢心,连看一眼苑栖墨的力气都不愿意花费,让这计划进行得愈加顺利。
所以,爱情真是成就男人霸业的最大障碍,幸好,他没有爱情。
天色渐暗了,他仰头看了看天边渐渐悬起的淡白月亮,唇角笑意更浓。他一向是爱笑的,谁也不会想到他的笑容里还隐藏了这么多的秘密,这么多的野|心。
名花流的戏子一向惹得各国权贵的追捧,他的戏都是从名花流里的学来的,得感谢千机和慕容烈,放他们走,也算是还了情份,扯平了!
最弱的人,往往是最强大的人,他和苑栖墨用最残酷的现实教会了那些曾经高贵的皇族。
暮色染进他的双瞳,他伸了个懒腰,决定去睡会儿,养足精神。
山巅的魔宫,唯一的宫殿被晚霞浸成艳丽的红色,琉璃瓦折射出诡谲的光芒。
十箱鸽子蛋大的珍珠已经运到了,侍卫们正按照图纸搭建珍珠台,他们的动作很快,谁也不说话,生怕慢了一秒,就丢了性命。
苑栖墨站在珍珠台边,手里拿着一串乌檀念珠,凝神看着渐渐高起来的珍珠台。
再过几个时辰,子时,就是他和秋歌最重要的时刻。
“王上,”
一名侍卫走过来,双手呈上密信。
苑栖墨刚拆开,一只手就从他身后探来,拿去了密信,他扭头,只见秋歌正缓缓抖开密信,便抿上了唇,一言不发地让开。
“哦,池映梓的军队和叶将军的军队在雍州相遇,打起来了。”
秋歌低笑起来,把密信递回给他,
“栖墨,你说,谁会赢?”
“池映梓生性高傲,出来时带的人不多,叶将军却久经沙场,又拿到了兵符,掌控了吴国绝大部分军队,池映梓一人难敌十万军,所以胜负还很难料。”
苑栖墨沉吟一会,继续说道:
“不过,只要他们无法分心赶来,皇兄能驭龙成功,正好趁他们鳌战之时,将他们一网打尽,还避免我们长途奔袭之苦。”
“栖墨,你很有长进,我当刮目相看。”
秋歌深深看他一眼,栖墨便抱了拳,深揖一躬,低声说道:
“皇兄谬赞了。”
秋歌的笑容浅了浅,又问:
“权之楚那人,你可掌控住?让他速速送来兵符。”
“他这人只想治国,很是愚木,又不喜池映梓为人,认为他无治国之才,国家落进他的手里便灾祸,我许他相位,家族世代为官,他便与我立了契约,兵符明日午时便能送到。”
苑栖